第四卷 化鳥
第182章 唐鳳霞

更別說陸步鳴企圖在萬壽宴上陷害庄詢,想讓他身敗名裂的企圖了,雖然沒有成功,但是仇恨早就結下來了。
「父親他不要我們了嗎?」已經六歲的凌月眼睛紅紅的,剛剛哭腫了眼。
蘭秋對趙羅敷的感覺也很好,畢竟趙羅敷能知恩圖報,這已經超多許多人了。
「妾身也也不知道,妾身已經四海無家了,情願給蘭秋姑娘做牛做馬報答蘭秋姑娘的幫助。」
好不容易搭上一條線,自然趕緊抱住,錯過這條大腿,還不知道未來是個什麼情況,她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而且她看過蘭秋飛,是神仙角色,更是覺得了不得,自己出去,兵荒馬亂,娘家已經沒了,能去那裡,兩女一母哪裡不是被當肥肉看。
蘭秋是不認識趙羅敷的,聽她說被逃命的丈夫拋棄,感到憐憫,於是把她帶到了尹都西方的大營中。
「我都還是人家的丫鬟,你還想伺候我?」蘭秋笑了笑,她剛從姜太后的丫鬟變成庄詢的丫鬟,都還適應著丫鬟的身份呢,現在來一個想伺候她的。
這個皇帝不用猜了,就是庄詢,她存了避開的心思,因為害怕庄詢認出她,到時候討不了好。
「會伺候,之前經常伺候婆婆,伺候人妾身是懂的,蘭秋姑娘不要擔心。」
「妾身明白了,妾身會好好想的。」再次答應下來,認真思考自己的未來歸處。
對方的冷酷無情,婆婆的無理取鬧,現在都還印刻在她的心裏,有機會,她想親自行刑,把她的婆婆和丈夫都送下地獄。
現在趙羅敷是不敢說自己是陸步鳴的夫人了,也不敢打聽陸步鳴的事,於是開口堅持。
「阿姐你守在外面,我害怕。」唐鳳霞是剛成年的姑娘,青春靚麗但是也帶著無知和恐懼。
「你也不必這樣,就像你說的,對我只是舉手之勞,戰爭結束后,到時候我給你一筆錢,你好好再找個人嫁人吧。」
趙羅敷一邊安慰,一hetubook.com.com邊露出羡慕的表情,庄詢在女人們的心裏有情有義是少不了的,撕掉原本的鄙夷,還有仇視的濾鏡,庄詢對女人確實不錯。
而會說話安撫人心的趙羅敷就很得她的信任,趙羅敷能把趙氏都能哄開心的本事,對付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手到擒來。
「就試試嘛,反正阿姐你也沒有地方去,萬一懷上龍種,後半輩子就不用愁了。」
「要不了多久,只是不只是打敗流民軍就行了,還要消滅殘餘,還要防守住關卡,防止別人來佔便宜。」
「也是,算了戰爭一時半會兒也解決不了,你先跟著我吧,待在這裏多想想自己能去哪裡,有什麼親戚可以投靠。」蘭秋想了想也是,於是也不說了。
她心焦力瘁,感覺剛剛睡好恢復的精力,又被消磨殆盡,陷入悲觀。
「都是謠言,不要偏信。」趙羅敷告誡說,這些謠言還是她命人傳的,這種事不能多想,雖然她更多是一個執行人的角色,但是想想就感覺頭皮發麻。
自己繼續去忙著傳遞消息,因為要攻打尹都,留下惶惶的趙羅敷,抱著兩個孩子不知道怎麼辦。
蘭秋昨天詢問也就知道趙羅敷是被丈夫拋棄了,多的信息也來不及問了解了,她趕急了要去傳遞信息。
她自己清楚暴露自己的身份會造成什麼後果,她可沒有忘記當初庄詢安葬司琴宓的時候,走投無路上門求助的時候她什麼態度。
「昨天晚上忙去了,你們沒事休息的還好吧,餓了嗎?」蘭秋拎著的飯盒放下,拿出米粥等食物。
對比一頭扎進包圍圈的陸步鳴,和蘭秋救助的趙羅敷相差不大,都帶到了大營中,不過一個西大營一個是東大營。
趙羅敷反問說,目光堅定,似乎就是想要報答蘭秋的救助,心誠至極。
「阿姐你不是沒有地方去,而且陛下他也不討厭人|妻,像是傳唱的故事里,姜夫人和振國公夫人和*圖*書。」唐鳳霞顯然做過對庄詢的功課。
直接跪下,感謝這個恩人,她的心機從來都不淺,只是沒有發揮的餘地,因為陸步鳴實在太孝順了。
「看吧,陛下和振國公夫人的事是假的,你可別在他面前提。」態度變得模凌兩可,像是順從唐鳳霞的話,不和她爭辯,趙羅敷提醒說。
「謝謝蘭秋姑娘。」先喂孩子喝了米粥,趙羅敷的表情露出感激的神情。
「妾身……」趙羅敷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似乎能逃出庄詢的勢力範圍,但是外面多麼混亂,她一個女人,柔弱的女人,哪怕穩定下來也沒法生活。
至於背叛陸步鳴是否有負罪感,那是一點都沒有的,恐怕只有傻子才會覺得對方放棄自己,還需要自己去挽回,無論男女,都是一等一的蠢貨。
至少唐鳳霞是被她安撫之後好多了,沒有剛來的驚慌失措,這就樣過了好幾天,趙羅敷也和唐鳳霞熟悉的差不多,庄詢也要來尹都了。
唐鳳霞樂了,笑容滿面,既然和庄詢為敵,那就和她為敵,敵人要死了,她開心了。
可惜她之前哪裡看得上這個泥腿子,振國公府前對庄詢的羞辱歷歷在目,當時以為自己是國公夫人了,覺得自己的未來就是高高在上,哪裡知道有一天她需要跪下,不敢看庄詢的臉,害怕衝撞呢。
「……」趙羅敷說不出話來,離開皇宮,如果被發現是趙羅敷,也要被誅殺,庄詢和陸步鳴的仇怨不是輕易能解決的。
「阿姐你就留下吧,蘭秋姑娘說,陛下很厲害,到時候我撐不住,阿姐你幫幫我。」小姑娘紅著臉請求說。
「妾身明白,但是要打很久嗎?」趙羅敷想到陸步鳴說的,用不了多久,尹都就會被夏軍破防。
「放心吧,沒事的,陛下他的名聲很好,很疼惜女人,哪怕女人的臉龐毀容了,他都不會嫌棄,依舊對衛皇后喜歡的不行,不會把你怎麼樣。」
蘭秋不怎麼想和圖書接受,因為她覺得她不需要,救人是出於憐憫狀態的,不需要趙羅敷的報答,又看趙羅敷長得姣好,於是開口說。
可是現在她無依無靠,兵荒馬亂,帶著兩個孩子,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能按照蘭秋交代的,安心待在安置的營帳。
唐鳳霞也是信任趙羅敷,她要是深宮裡鍛煉幾年都不會想到說出這種話,龍種自己懷了就好了,還讓別人懷?
趙羅敷不想變成沒有價值的東西,現在一定要表現自己的價值,才能留下來。
她沒有等多久,已經大半夜了,安撫了兩個小姑娘睡覺,迷迷糊糊她也睡了,醒來是被鳴鼓聲吵醒。
面都沒見過,自然有一種天然的畏懼心理,又有整個家族的重託,所以有些緊張很正常,越是是緊張,越是害怕自己失儀。
「都說我也是丫鬟,而且你應該也是誰的夫人吧,你會伺候人嗎?你伺候過人?」蘭秋輕笑,她不要人伺候她。
「姑娘是妾身的恩人,又怎麼會嫌棄姑娘身份,不是姑娘援手,我母女三人已經曝屍荒野了,況且姑娘乃仙人,莫非蘭秋姑娘嫌棄妾身凡人嗎?」
趙羅敷說不出話,只能把她抱在懷裡,彷徨和煎熬,選錯了人是要毀滅一生的,她也恨自己為什麼要貪圖這種富貴。
「有些人天生壞種吧。」趙羅敷自嘲的笑道,她就是壞種,遭報應了,當初謀划的多好,取代了司琴宓的位置,不光彩的手段,報應來了。
「唉,那為什麼振國公那麼可惡,陛下給他安葬了他不敢安葬的夫人,算是他的恩人吧,不幫助獎勵就算了,他們還陷害陛下。」
無力,無力,無所依靠,都在打仗,自己的丈夫都放棄自己這些人了,想到這裏就感到心酸和撕裂的痛楚。
「這就不用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呢?你昨天說你丈夫把你拋下了,獨自逃命去了,現在你準備去哪裡,等戰爭結束了我送送你。」
和-圖-書時候門帘被掀開了,蘭秋提了一個飯盒走了進來。
突然有一天,王宮進來了許多人,張羅著一些東西,本來深居簡出她聽聞是皇帝來了,讓整個皇宮的人都準備起來。
紛紛亂亂的聲響,現在是在夏軍的大營的話,這是開始交戰了嗎?
修行者基本都是好人,只是各自的道有所不同,性格也有所不同,蘭秋看到自然不會放著她不管。
「都抓住了,他和他老母,往東跑落進了阻擊軍的側翼,之前因為防守,所以暫時沒消息,現在穩定了,陛下又來尹都,所以解送過來了。」
因為庄詢是承接虞國,所以要納虞國的宗室做妃子,目前代嫁閨中的,最適合的就是陽華王的女兒唐鳳霞,現在先到王宮,就等待庄詢的恩寵。
然後趙羅敷心動了,要是自己成為庄詢的女人,哪怕只是最低等的貴人,那也能衣食無憂,可是自己是庄詢的仇家,昔日的鄙夷不屑,現在的難以挽回,她註定做不到。
當初她也只能那個態度討趙氏開心,畢竟她要上位,現在看真是機關算盡太聰明,不留餘地的結果就是現在也不被留餘地。
「被俘虜了嗎?他沒有逃出去嗎?」唯一快樂的是,陸步鳴被抓了,趙羅敷有了些許快意,語氣輕鬆了不少。
「沒什麼,也是看你可憐。」蘭秋搖搖頭,坐到一旁。
怎麼說呢,母女三人被拋棄在大路上太可憐了,起了惻隱之心,同時也是趙羅敷長得嬌媚憐人,人都是嚮往美好的,不想看花兒凋零落幕。
她現在很明白,自己現在一家三口的命都在面前少女手裡,所以態度也是極盡謙卑。
但蘭秋卻叫她去伺候陽華王的女兒唐鳳霞,也不是伺候,就是教唐鳳霞這個小姑娘一些房事,免得匆匆忙忙從封地趕來,也沒有帶什麼了解男女之事婆婆的小姑娘什麼都不懂,到時候掃了庄詢的興緻。
趙羅敷真就認真想了十多天,可是本身就沒有什麼情報和-圖-書來源,娘家是不可能回去了,陸家也不可能,算是標準的封建女性,顯得無所依靠。
「蘭秋姑娘的舉手之勞,是我們娘三活命的關鍵,妾身無以為報,一定結草銜環報答蘭秋姑娘您的恩情了。」
「那陛下可饒不了他,他被俘虜了,等陛下來尹都就會處死他們一家吧,畢竟陷害恩人確實該死,要誅九族吧,陛下可不要留情,把這些禍害都殺了。」
從郡主到做人家的妃,寄託著父親的希望,不要求她多麼討好庄詢,至少不能得罪庄詢。
「你不願意嗎?」蘭秋看她糾結的模樣,有些疑惑。
伺候一個不好伺候的婆婆,嫁一個不是良人的丈夫,現在進退維谷,她都有些想自掛東南枝,但是面前這兩個小生命沒了自己可怎麼辦。
「這不太好……」趙羅敷下意識想拒絕。
蘭秋解釋,不是光是打敗流民軍這麼簡單,還要防止摘桃子,還有殘餘的流民軍流竄引發後續治理的問題。
只能在營帳里苦熬,聽著嘈雜的聲響,安撫著兩個女兒,特別是都還不懂事只能抱在手裡的陸凌霄。
「兵荒馬亂的,妾身就算有錢也是別人的……」趙羅敷想的很遠,所以表情猶豫,蘭秋也懂她的意思了。
她這樣想著,不敢發聲,也不敢走出營帳,肚子也餓,小女兒眼巴巴的看著她,嘴裏叫著餓,她環顧四周也沒找到什麼。
眼見流民軍被擊敗,偽帝被處死,殘部被清剿,殺的血氣滾滾,軍隊開進城收拾亂局,蘭秋時在時不在,被安排住進的王宮感覺不怎麼安全。
重重的把頭磕下去,知恩圖報的態度讓舒坦,態度的真誠,無法懷疑。
小姑娘不能理解,還比較清純可愛,不明白世事的黑暗,沒有摸清楚其中的門道,在她看來庄詢這些都是純粹的義舉
因為宮中經過動亂已經沒有什麼人了,趙羅敷她有兩個女兒,蘭秋覺得她適合教人,所以蘭秋就這樣推薦了,事實證明她也確實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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