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南飛
第207章 人瘋了

「什麼夏王,是皇帝,是陛下,是聖上,你這賊子說話注意一些。」護衛呵斥說,眼睛鼓起來,猙獰可怕。
「對呀,庄詢一個偷人的潑皮,神明看上也是看走了眼,神明要支持也是支持殿下,殿下文治武功,比起庄詢那個只知道靠女人的人不是強上百倍千倍。」
陸步鳴的脖子縮了縮,一瞬間的激動消散,吶吶著不敢說話。
「啊,為什麼?有什麼不妥嗎?」東華王沒想到錢忻照的反應如此劇烈。
惡毒的言語插入陸步鳴的耳朵,他嘴裏不由得喊著:「假的,假的……宓兒她已經死了,頭都被砍下來了,怎麼可能還活著。」
「你這就不懂了吧,冥府的帝君憐憫陛下的真情,准許皇後娘娘還陽,助陛下登頂帝位。」
「所以殿下不可輕易言降,庄詢能做出盜人|妻之舉,試想我們落到他手裡又如何。」
為了堅定東華王王的信念,防止他動搖,錢忻照恐嚇說,東華王慌忙點頭,陷入錢忻照的節奏,已經是錢忻照怎麼說他怎麼聽了。
東華王頓時覺得腦子嗡嗡作響,想到了虞王反常的動作,那肯定是洞悉庄詢存在這種關係,所以才能做出這種送王位的舉動,還能寫信勸他投降。
庄詢表現出被神明支持的樣子,最受驚恐的人是誰呢,不是早就知道的趙國,也不是已經有心裏準備的成國。
「讓錢忻照來見孤。」他打算試探一下這些大世家的態度。
什麼心中有愧,無非就是他慫了,所以什麼叫難堪大任,為什麼虞王不願意把王位給東華王。
因為庄詢和酈平遠都有能力,一次解決他,如果沒有另外一個人的干擾,這是可以預見的事,他承認他心虛了。
這些原本都還能繃住,司琴宓死而復生的事情他綳不住了,對他而言重點不是司琴宓,重點是死而復生這件事。
他家可是分了庄詢給予的土地的,庄詢就是再生父母,怎麼能允許別人https://m.hetubook•com•com對庄詢不恭敬。
「而且,這種事也就是捕風捉影,仙家的法術那麼多,不一定是司琴宓復活,也有可能,是通過易容這種方式讓外人以為是司琴宓,借用神明的名義來穩定統治,庄詢手下都是新納入的土地,人心不附。」
後續知道庄詢和酈平遠兩人貌合神離,但是東華王依舊沒有什麼安全感,甚至危機感非常濃重。
「這人瘋了。」還想知道庄詢當初撩司琴宓一手內容的侍衛失望了。
過了七八年,錢忻照也成長成了中年模樣,同時他也是世家的代言人,所以東華王來找他也是徵求世家的意見。
錢忻照贊同說,恭維著東華王,見東華王放棄了投降這種想法鬆了一口氣,撿著好話說。
錢忻照大義凜然說,一副忠心耿耿的忠臣形象,其實也就是藉著東華王的名義對抗庄詢罷了。
真正感到驚愕的是東華王和陸步鳴,這兩人才是對這個消息最能產生反應的人。
東華王在煩惱,該怎麼應對呢,和神明庇護的庄詢對抗是不是明智的選擇呢,畢竟人總是要死的。
當初萬壽宴的陷害,他算是主謀,後續讓人殺留守在尹都的庄詢,都失敗了,梁子卻結下了。
都不是,那他們哪裡來的膽子呢,就是騎牆的,誰贏他們幫誰,要是東華王回來,世家們自然歡欣鼓舞。
雖然兩人貌合神離,留下了東華王,但不代表東華王願意坐以待斃呀,趙國的諾言何時能實現沒有底,所謂的保王位永固,也要他們能伸出手呀。
「蘅都的傳言聽說了嗎?」東華王把情報的信件遞給錢忻照。
他順著錢忻照的話,按照他的邏輯,試著問錢忻照說:「孤無所謂,就是諸位的意見不得不考慮,畢竟也不能耽誤諸位不是,要是因為孤王害了諸位,孤王心中有愧。」
「沒錯,沒錯,趙國那麼強大,一定知道更多消息。www.hetubook.com.com」東華王的眼睛一亮,喃喃自語。
「沒錯,庄詢倒行逆施,不會有好結果,神明怎麼會瞎了眼看上他?他可是搞了別人娘子,陸步鳴那個蠢貨,家裡人被偷了都不知道。」
「我們該怎麼辦呢,庄詢有神明支持,是不是能妥協一下,畢竟大家西去后……」
總結,錢忻照的話就是安慰人的廢話,但是不明白這種情況的東華王確實感覺到自己有些勝算了。
「傳言就是你夫人,哈哈,活該呀,陛下從冥界把她撈回來,她報答陛下的恩情,就給陛下做媳婦了,陛下運氣真好。」
不過這些護衛本身就想知道一些情況,因為八卦,所以主動告訴陸步鳴,他們也不是最高級的護衛,有保密意識,會不想知道到太多。
可是對於錢忻照來說,並不是什麼好消息,因為他和庄詢有大仇,非常大的仇怨。
這種貪心不足,想要當皇帝擁兵自重,又沒有氣魄,遇大事就軟,聽到庄詢有神明支持就退縮,不敢對抗的人,虞王怎麼可能把王位給他呢。
「殿下,你妥協了,虞國的法統就徹底斷絕了,所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別看現在庄詢對陽華王優待,那是為了引誘您上鉤。」
「殿下,萬萬不可……」錢忻照被嚇了一跳,趕忙阻止說。
「你羡慕個啥,你當時敢冒著西河百姓的民意給皇後娘娘她收屍?」另一個侍衛反駁說。
侍衛說到這裡有種既不相信又相信的狀態,太過於神異了,尹都的人不少都是看到司琴宓被砍頭,因為庄詢的送葬,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庄詢倒行逆施,人神共憤,民怨沸騰,現在大家都在等一個機會,只要他有了頹勢,一定會被仁人志士推翻。」
錢忻照想了想說,目前東華王只能找趙國詢問了,現在東華王已經沒有了什麼迴旋的餘地,有趙國的背書更能讓東華王不東想西想。
錢忻照會唬人,是個www•hetubook•com•com壞蛋,但是心裏多少還是有點數,忽悠了東華王后,還是沒有解決庄詢被神明庇佑的問題,他只是勸說了東華王無視這個問題,騙得了東華王,可騙不了他自己。
庄村的攤丁入畝,士紳一體化納糧,以及毫不避諱對大世家的敵視態度,逼的大世家的人只能站在他的對立面。
庄詢的名聲是有所回落,但是突然一下親民了不少,只是大多數人是用調侃的方式來說這種事。
「殿下放心,我等萬眾一心,別說不知司琴宓死而復生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我等也不願意背離殿下,願與殿下共進退。」
他們的議論多少也有嘲諷陸步鳴的意思,果然陸步鳴被吊上鉤了。
錢忻照找著理由,東華王要是有投降的心思,置他于什麼境地呢,也不知道庄詢是否知道殺手是他派的,但是萬壽宴的矛盾一定會被波及。
被軟禁在府中,看守討論著傳遞到尹都的消息,庄詢封后,封大將軍,封的皇后是司琴宓。
「有忻照這種直臣孤臣,真是孤的幸運,我等君臣萬眾一心,何懼庄詢這種偽帝逆賊。」
庄詢和酈平遠的進攻受阻,讓他的小政權能繼續,因為兩方都氣勢如虹,一股作氣說不好就攻城掠地了。
庄詢越好,錢忻照的心情越壞,庄詢打出神靈庇佑的牌,他的心情也糟糕到了極點。
司琴宓的身死是確定的,然後庄詢安葬了司琴宓,最後莫名其妙多了一個娘子,之前不往這裏想,現在一溝通,說的清了,庄詢這莫名其妙來的大戶人家的夫人,除了司琴宓還有誰。
心狠手辣,不擇手段,阿諛奉承向上爬的本事深受東華王的喜歡,作為東華王的倚重的參謀。
「所以陛下才是人中龍鳳,我們也只能看著這個,兩個夫人都被陛下左擁右抱的廢物發笑。」
這也是他的堅持,因為庄詢不得「民心」,自己有大世家的支持有「民心」支持,他覺得得民心者https://m.hetubook.com.com得天下,自己現在是有困頓,但是遲早能戰勝庄詢。
看守的護衛也津津樂道,特別他們就在故事的發生地點,這不是就是情景再現嗎?
但是回不來,在庄詢的手下也不是不能幹,只能沒有之前那麼輕鬆,是人才,庄詢還是挺重視的。
有了先決的論據支持,東華王又自信起來,抓住庄詢的私德攻擊,忘記自己私德是個啥樣,他當然不知道自己在神明眼裡,哪怕葛國師眼裡屬於扶不上牆那種,還自我感覺良好,有心情嘲笑別人。
「你們說什麼,夏王的王后是司琴宓。」
他們用了許多方法對付庄詢,只是都被司琴宓和虞王擋了下來,加上庄詢後面推行的制度。
在萬壽宴上被庄詢一頓誇獎,什麼知書達理,賢淑美德,庄詢還不在意她的容貌,這些疑點以前不覺得,現在滿滿貓膩。
錢忻照越說越有道理,否認庄詢這些動作,自我臆想出一個目的,邏輯上倒是沒有問題,只是事實不是這樣,錢忻照心知肚明。
一推就倒,不然現在夏國境內的世家那是已經被嚇傻的鵪鶉,想要他們出力,想都不要想。
他們頂多震驚死而復生的司琴宓,坐實了庄詢和閻王的關係,成王確定自己能活是因為庄詢的緣故。
心裏是一點自己的斤兩都沒,想想也是,一直被貳臣賊子圍繞在身邊誇獎英明神武,不會犯錯,自然就飄了。
首先是東華王,靠著趙國的承諾,還有國內大世家的支持站穩腳跟,大雪封山某種意義也是救了他。
是幽王的殘暴沒看過,幽王屍體不醒目嗎?
還是那句話,誰不害怕死後被清算呢,庄詢這近乎明牌的告訴別人,自己和地府是有聯繫的。
隨著大世家的家主們被虞王設計弄死,新一輩的人才頂替了他們的位置,其中最傑出的自然是當初本來要推舉尹都府孝廉卻被庄詢截胡的錢忻照。
不過現在不同了,表面上庄詢有神明庇護,所以他自我懷和*圖*書疑起來,找錢忻照也是也來堅定他的信心,因為他實在想投降了。
可是東華王不知道,他不知道錢忻照和庄詢私底下的矛盾,所以還期望錢忻照能給他一些參考意見。
「她已經死了,你們不要騙我,她已經死了。」短促又著急,他急了,司琴宓的名字喚醒他的記憶,想到了相約黃泉的約定。
錢忻照信誓旦旦,確實如他所說,許多世家人看到庄詢頹勢的話會落井下石,前提是感覺庄詢真頹勢。
這本身就是尹都人民當初流傳的傳言,現在證實了,更是引發了人們的熱情。
「殿下可以詢問姜夫人,趙國是否有神明庇佑嗎,要是趙國都沒有神明庇佑,那麼庄詢這多半是造假,趙國如果有神明庇佑,那麼不管真假,我們已經投靠趙國了,趙國總不能不管我們吧,還需要我們牽制庄詢呢。」
「忻照你說的對,孤王都沒有得到神明支持,庄詢憑什麼。」昏君的東華王大言不慚,覺得錢忻照說的對,居然認可了。
但是雙方都不好點破,東華王看錢忻照的態度如此堅決,只能勉勵的笑了笑,讚歎。
是酈茹姒的刀鋒不夠鋒利嗎?
「不可能,不可能,宓兒已經死了,不可能……」陸步鳴不能相信,怎麼會有死人復活這種事。
許多人生前無所畏懼,因為知道沒人能制裁他,但是死後,那是未知的恐懼。
議論的主角,此刻聽到司琴宓存活的消息,人已經傻了。
「略有耳聞。」錢忻照表情一僵,死而復生這種事怎麼可能逃過這些大世家的情報網。
況且還有趙國的許諾,只要趙國騰出手,一定來解決庄詢,給自己保留王爵身份,他遲遲不登基稱帝,也是怕冒犯趙國。
庄詢這幅擺明了我是正統且和東華王基本盤大世家不死不休的樣子,他是完全沒有辦法和庄詢講和的,因為和庄詢講和,下面的人就要先造反。
不過東華王就是缺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看見錢忻照反應那麼大,也不好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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