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朝鳳
第269章 世家屈

「臣願效力。」吳承佩趕忙下跪,表示他的忠誠,儘管有這樣和那樣的不足,但是趙王提拔的恩情是真的。
「愛卿,朕知道許多人對朕提拔你作為大將軍有所異議,但是朕依舊提拔你了,知道為什麼呢?」
最後的不甘心,當初邵國良做大將軍,大家就等著退呢,現在邵國良都叛變了,還是輪不到他們。
「因為朕已經沒有試錯成本了,必須保證萬無一失!愛卿你怕了嗎?」
可惜他們的退縮,換來的是命運的絞索,要將他們的性命絞殺,他們想盯著吳承佩,吳承佩還想搞死他們呢。
「別鬧騰了,皇帝現在的心思你們還不懂?他要現在就是個賭徒,半瘋的狀態,你們去招惹他幹嘛?」
「臣遵命。」吳承佩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只有忠誠是他的代號。
新的兵制他需要一位新的將領,太尉任旭升不行,可以合作卻不能讓其做大,任旭升同樣是世家的人,趙王需要一位出身寒門聽話又有能力的人。
以前不過是當一個笑話,趙國第一次戰敗發現的夏國問題不對勁,現在第二次戰敗,許多世家已經產生恐懼了,這也是為什麼除了軍功世家外,其他的世家並不反對的原因。
「自然不想,可是我等也不願意區區寒門對我等指手畫腳。」余垂章怒目圓睜,眼睛瞪的發紅。
像是上兩次那樣形不成合力,那還打什麼,直接給夏國投降算了,既然要做好征伐夏國的準備,吃過的虧就不能再吃。
「第一,世家的阻礙太大了,任余孟三家把持軍隊太久,他們也是對臣有異議的人,臣推進這項措施會遇到三家的重重阻礙。第二,臣的威望不足,雖然臣剛剛立功,但是臣出身寒門,上層的將領說不上太熟悉,推進此國之大事顯得德不配位,才能不足,請陛下考慮一位更加優秀的人選,臣原效死力輔助。」
庄詢這裏流連的春色,似乎讓春天更早到來,趙國的氣氛卻像是寒冬未至。
「問題兩次戰爭的失敗,陛下已hetubook.com.com經不信任世家了,湯雲復造的孽呀,許丞相他們搞制衡大敗。」
「真的沒有回還的餘地嗎?我們也忠誠陛下呀,怎麼能如此厚此薄彼。」
畢竟世家總不可能看著夏國做大做強,看著夏國在他們境內煽動百姓,趙王說是為了討伐夏國,某種意義上來說,佔據了大義。
太尉總督兵權,大將軍卻是管理全國兵馬,雙方等級相同,大將軍的官職更實用,太尉的官職地位更崇高。
任旭升說話無情,直懟兩人的臉上,兩位將軍思索了一下,露出了釋懷的表情,他們也不願意。
趙王的冷幽幽的看著吳承佩,余孟兩家乖乖聽話還好,不聽話他客氣什麼,吳承佩背生冷汗,這是一個送命題。
「臣不知。」吳承佩是一個中年將軍,但是臉上卻沒有被提拔的高興神色,因為他知道,這是斷頭飯。
「所以還不是他們人沒選對,要是一開始就是邵老將軍獨斷想哪裡會有這種事!」
這就和世家的利益相悖了,軍功世家可不想自己的前路多了一顆絆腳石,以前各個世家的人相互之間鬥爭搶權已經很激烈了,現在還要弄一個寒門到頭頂。
這也是趙王推進革新的手段,塑造一個共同敵人,要求所有世家站在他的立場。
所以抵制態度非常明顯,整個趙國亂糟糟的,不過這也阻止不了趙王推進的心思。
如果這次兵製革新能戰勝夏國,稍微損失一些利益也是可以的,軍功世家,嚴格來說孟家和余家站在了大多數人的對立面。
嚇唬著兩個將軍,他今天也就是為了說服兩人接受兵製革新,會損失利益,但是長遠的來看,對趙國乃至對世家是有益的。
「鐵軍不需要,玄甲軍已經是天下最強的軍隊了,但朕需要的是一支聽朕話的軍隊,不會推諉扯皮,不會被世家影響的軍隊。」
這場大戰的失敗,湯雲復這個死人自然背最大的黑鍋,雖然事實也是如此,這種社會背景下整個湯家都受到和-圖-書了株連。
趙王走下台階,來到一處沙盤,其中和壽安和房榆兩道的顏色已經標紅,異常的醒目刺眼,那是趙國的流血地。
大刀闊斧的兵制改革,減少世家對軍隊的影響,增大王權對軍隊的控制,動搖了某些世家的根基。
趙王不加避諱,他只恨從小到大髒話知道的少了,不然什麼髒話此刻都已經出口了。
沒有家世的人,只能回報忠誠。
「你覺得有什麼困難,提出來,朕替你解決。」說完工作的內容,趙王也不是只壓任務,不解決困難人,吳承佩答應下來后,他也變得和顏悅色。
「我就不信吳承佩不犯錯,讓我逮到他的機會,要讓他永遠抬不起頭。」
趙王做著規劃說,什麼反對不反對,顧不上了,他只想後年開春去打夏國,到時候的軍隊要經得起考驗。
「為陛下效勞,早已置生死於度外,何懼之有。」
「陛下,這樣是不是過激了一些。」聽到趙王的話,吳承佩心裏一驚,太激進了,太激進了。
「現在皇帝搞我們,他們不說話,以後他們遭殃了,誰給他們說話?」
「簡直可惡,吳承佩什麼身份,也能接任大將軍一職?」余垂章起了一個頭,他是車騎將軍,這次大將軍的有力人選。
既然已經出手,那就只能一條路走到黑,現在退縮一步都是對手下支持自己的人的背叛。
余任孟三家的人在一同商量著對策,原本的趙國有五大軍功世家,湯家和邵家已經沒了,現在就剩這三家人了。
「臣明白,一定會訓練出一支只屬於陛下的軍隊。」沒有選擇的餘地,吳承佩再次表達了忠誠。
孟衛豐抱怨,這些個大官自己無法知人善用,車陷進泥里不選擇加大馬力拉出,多幾個人鞭子抽馬做什麼,有什麼用,解決不了問題。
而且趙王把兩場戰爭的失敗因素扣在世家的頭上,天然就站在輿論的高地,反對的人要怎麼找借口,皇帝的錯還是朝中大官的錯,這些人都沒錯,那誰錯了,趙王說兵制錯和-圖-書了。
「你們總不想被夏國征了地吧,你們不接受吳承佩做你們的上司,到時候可就要讓庄詢那個泥腿子做你們的君王了,到時候可沒有什麼世家的說法了。」
似乎他也看不上吳承佩,但是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無可奈何的無力。
趙王袒露自己的想法,吳承佩是姜太后一路提拔上來的,這些寒門的將軍有許多,做的最好的自然是眼前這個沉默的中年男子。
「壽安和房榆兩道是朕的痛點,朕日思夜想都想把這兩個地方奪回來。」趙王露出哀怨憤恨的表情,折戟沉沙地,他記憶深刻的地方,一輩子忘不了的夢魘。
孟衛豐冷笑說,犯錯的是湯家,和他孟家有什麼關係,現在要拿他們這些軍功世家開刀。
他也明白這是一場豪賭,現在每一分的退縮,都代表勝率的又一次降低。
湯家的結局微微震懾了孟餘二人,因為太慘了,涉及到所有人,問斬的問斬,解職的解職,整個湯家的勢力被連根拔起。
任旭升現實說,讓推動世家減持土地供應給百姓,世家那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所有人都要跳起來反對,但是趙王只是為了奪權去碰碰軍功世家,其他世家也就冷眼旁觀了。
「那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忠於趙國,忠於陛下,他湯雲復造的孽,為什麼要我們改,真是沒有一點道理。」
余垂章也是充滿怨氣說,世家就是一顆顆珠子,彼此獨立,有相同的壓力就會聚在一起,沒有相同的壓力就是各為為戰。
這一套走下來,雖然怨聲載道,但是穩住沒有叛亂,湯邵二家死和逃走了,也不影響整個趙國的權利結構。
趙王拎的清,所以態度堅決,他必須要改動兵制,至少不能再讓玄甲軍這銳利的矛迷失方向,反倒讓趙國被夏國的短刀砍倒。
「沒有辦法,吳承佩已經進宮面聖了。」任旭升看他倆被說服了,心裏鬆了一口氣,面上卻表現出無奈。
孟衛豐不甘心的說,好不容易把持住的兵權就這樣交出去。
hetubook•com.com五姓,現在只有三姓了,看到湯家的結局了嗎?你們想變成那樣?」任旭升的態度稍微偏袒趙王一些。
「那邵家的勢力是不是要做大了,你們願意看到嗎?願意嗎?」
余垂章咒怨說,大抵是已經接受了,畢竟他們的代表太尉任旭升都是一副和事佬和稀泥的,只能撂下狠話,就此作罷。
任旭升衣袖捂臉,一副沒臉看的樣子,打的太爛了,後續回來被盛怒的趙王處死了。
找到機會叫難了,再高的才華,也拼不過門第,吳承佩可不想擋在龐然大物的世家面前。
皇帝殺人還需要什麼理由,你說你是合情合理的,可是皇帝他不講道理,他當暴君,你又能拿他怎麼樣了。
任旭升作為議政小組的,很清楚現在趙王的狀態,屬於已經上頭了,誰去都不管用。
上次趙國攻擊景國的二王子的時候,斷了對方的糧草,使得敵人潰敗,才被提拔沒多久。
打贏了,朝廷可以容忍你的說辭漏洞,畢竟結果是好的,打輸了那就要用放大鏡去找各種問題和疑惑了。
「一支只效忠朕的軍隊,沒錯,所以我們現在要改變一下各方面的兵制,湯家和邵家的退出,空出不少的職位,你擬一份名單給朕,朕予以晉陞,然後以此為骨幹,把願意聽從命令的小世家和寒門吸納進來。」
任旭升做著保證,拉一派打一派殺一派,趙做的很熟練,把壽安和房榆兩道的軍功世家殺了立威,打壓孟家和余家,同時拉攏任家。
「就你了,別人朕也信不過,世家要斗你,那你就和他斗,朕替你撐腰,除了任家另外兩家都可以斗,把他們鬥倒,把不聽話的世家通通鬥倒,不要急也不要緩,哪怕發生內亂也沒關係,朕就是要修剪軍隊里的枝椏。」
「那就眼睜睜看著吳承佩一步到達與你平級的位置,他甚至不是我們五姓的。」
「陛下已經決定,一定會攻打夏國,你們挂帥也不想有人到時候搗亂吧,而且陛下也沒有真正對你們做什麼,只是清理了湯家和和_圖_書邵家的勢力,你們乖乖聽話,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因為柿子撿軟的捏,兵製革新受到影響最深的是我們三家,對其他的世家影響不大,趙王也就拿我們下刀了。」
孟衛豐也是滿臉的憤懣,左衛將軍的他沒有得到晉陞,卻是反而提了矮他半級的吳承佩。
這個大將軍的位置可不是那麼好坐的,況且他還是寒門出身,在趙國的歷史上第一位寒門出身的大將軍,提拔他的政治意義自然不必多說。
第一是他要有大局觀一些,知道對夏國出手不能再受干預了。第二,他是太尉,不怎麼影響他,所以多幾分從容。第三是他和趙王有勾結。
「不入流的寒門,太后憐憫其對戰幽國立了功,才一路提拔到了,中軍副將,現在倒是騎到我們頭上了。」
「自然要你效力,這也是為什麼朕要提拔你的原因之一,大世家的蠢貨太令朕失望了,朕需要一支堅強的軍隊,幫朕洗刷恥辱。」
任旭升無奈說,上次一次巨大優勢都輸了,不僅沒把壽安和房榆道拿回來,反而折損四萬餘人,元氣大傷,現在的趙王不信任世家也情有可原。
趙王知道這個人的才能,姜太後走讓他親政后給了他一個名單,什麼人可以重用什麼人不可以,吳承佩的名字就在其中,說有帥才。
「這倒是也是,夏國才是虎狼呀。」是有被嚇住,趙國怎麼說,好歹是和世家共同治理天下的,夏國那裡真就是皇帝獨尊,不需要世家的任何幫助,這種東西成長起來不是否定世家存在的正當性?
「臣一定為陛下鞠躬盡瘁,為陛下打造一支鐵軍,討伐夏國。」
吳承佩回答的滴水不漏,他不想接這活的,沒辦法,還能出奔不成,家業都在趙國,外面的國家,哪個不是被世家佔領,去了也沒有前途,好歹在趙國闖出名堂了。
「所以為什麼改變兵制,就是防止這種事發生,明明還有三萬人,和夏國打一仗也沒有什麼問題,宋宇那些傢伙丟下邵國良留下的一萬人殿後,自己帶著大軍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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