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煥嘴角頓時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在皇位之上坐了這麼長時間，他哪裡聽不懂這弦外之音。
趙煥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哦？」
趙雍心頭一跳，沒想到正主這就來了。
「兒臣拜見父皇！」
項雲端也站起身：「陛下您這邊願意幫那小子，我也就放心了，不過宗人府那邊……」
便緩緩退下。
趙煥似笑非笑道：「放心吧！此等惠民之術，自當拿出來惠及百姓，不過這畢竟是辭兒的東西，他們母子兩人在臨歌過得也不容易，且讓他們多賺些錢與功績，等府爭結束之後再公開也不遲。」
趙煥淡淡一笑：「放心，這點小灶我還是能給辭兒開的。」
可這麼大的利益，趙煥竟然願意放在趙辭手中三年。
這鐵盒子里，一定還需要別的東西。
趙雍笑著應聲，微忖片刻忽然說道：「對了父皇！兒臣以前覺得老十庸弱，沒想到他竟一心為民，居然將煉酒之法開闢了出來，若是這項工藝能夠用於各大丹坊，必能大惠於民，老十他……」
雍子這貨不關禁閉跑御書房幹什麼？
趙煥當即看向一旁的老臣：「劉卿，孤還有要事處理，此事我們容后再議！」
趙煥則是搖了搖頭，目光之中多出了一絲陰鬱。
外加午膳已經端上來了。
這次能反應這麼迅速，而且說服趙辭連項雲端都防備。
呼……
所以兒臣……想將功補過！」
他也想過這個問題，但現在自己已經倒欠許多功績，再捐丹不是割肉么？
話是這麼說，心中卻滿滿都是酸妒之意。
趙雍有些吃味，除了某些重要宴席，他這輩子都沒陪趙煥吃過幾頓家常飯，沒想到短短几天他就吃到了兩次。
兩家捐丹一共六千枚，恰恰壓過趙辭一千枚，若是所料不錯，只要自己點wｗw.hｅｔｕboｏk•com•ｃｏｍ頭，趙雍就會立刻請求代皇賜丹，把趙辭給擼下去，畢竟趙辭這一次可是搶了大風頭。
想來請功，不流點血怎麼行？
便笑道：「孤對器具也頗有造詣，圖紙先拿來看看，若孤能看出門道，就不勞煩那些神匠出面了。」
趙辭：「？？？」
反倒是趙辭吃得大快朵頤。
他輕聲問道：「辭兒，昨天你勞累一天，怎地這麼早就過來了？」
而且她並非趙辭生母，自然也是不關心的，應該不太會清楚趙辭跟項雲端的感情。
「快免禮！」
等吃得差不多了。
趙雍聞言，趕緊說道：「父皇！我們兩兄弟來得巧了，兒臣也想跟您談一下這件事情！」
卻不曾想，才剛剛開口，門外就傳來了一個聲音。
這種民間工藝，就算拿出來，最多也就抵扣五十點功績。
趙雍趕緊說道：「兒臣昨日歸去之後，不斷反思自己所作所為，實在後悔不迭。父皇罰兒臣面壁，是愛之深責之切，不過是給兒臣解悔的台階罷了。
「嗯？」
一開始他甚至覺得，這工藝是趙煥特意拿來給趙辭立功的。
他也就暫時沒提代皇賜丹的事情。
項雲端還是一副風風火火的樣子，大喇喇地行了一個禮，他現在雖然是項家在臨歌地位最高的那一個，但並沒有任何實職在身，所以習慣性地自稱草民。
畢竟以前顧湘竹，在與項家人的感情經營上做得很粗糙，一般只會跟項家具體負責產業的人接觸，對於項雲端，幾乎接近於無視。
他忍不住看向項雲端：「雲端，這……」
他接過圖紙，回了聲「是」，便離開了。
不一會兒。
趙煥臉上笑意愈甚：「這小子，趕著飯點就來了，快讓他進來。」
可兒臣既然已經做了錯和圖書事，又豈是面壁一天能夠彌補的？
就是不知道，趙辭離了項雲端，究竟怎麼才能把器具批量制出？
趙辭終於進入了今天的正題：「對了父皇，兒臣想跟您談一下代皇賜丹的事情。」
項雲端一副欣慰的樣子，作了一個揖，便離開了御書房。
「回父皇！」
終究還是低估顧湘竹了，竟然能讓趙辭變得這麼謹慎。
雖說不可能全部參軍，但即便散落在民間當遊俠，亦或者進入地方小勢力，也總比依附於大族來的讓人安心。
當然，他知道趙煥不可能賜趙辭千百功績。
不過……
此等心計，當真讓人佩服。
趙煥眉頭一蹙：「怎麼？別人開闢的工藝，你這就想拿走？」
項雲端接過李公公遞來的椅子，道了一聲謝便坐下了。
心裏真不是滋味兒啊！
只是這情況出現的，讓他有些意外。
那位姓劉的老臣噎了一下，但看趙煥態度堅決，也只能點頭道：「是！」
趙煥笑眯眯道：「大伴兒，給項將軍賜座。」
聽到這話。
自己這次什麼都沒有做，便得此大利，實在是一大喜事。
好吧！
「陛下……」
趙煥站起身，親熱地扶住趙辭的胳膊，看得一旁的趙雍妒色更甚。
「這都是兒臣應該做的！」
您是皇帝，您有理。
離開御書房的時候，剛好跟項雲端打了照面，彼此作了一個揖，便錯身而過。
趙辭信口說道：「兒臣前段時間太過忙碌，少陪父皇吃了好幾頓飯，趁著今日興虞丹會休息，特意過來陪陪父皇。」
精鍊酒液的器具？
但是思來想去，感覺這說法錯漏頗多，還是趙辭親手開闢的可能性更大，亦或是荊妃……
聽到項雲端來了。
一是鐵盒子裏面的器具，趙辭還需要另外的匠人打造。
到時大和-圖-書不了公開，只要練氣丹的丹價大幅下跌，他就永遠都是贏家。
這是……
但現在趙煥都這麼說了，他只能硬著頭皮笑道：「兒臣也想捐一千枚，雖說雍禾丹坊現狀不好，但為了大虞百姓，兒臣辛苦一些也值了。兒臣只恨自己能力不足，若也有老十的藥液，也能多幫百姓一些。」
被趙辭這麼一打岔。
趙雍聞言，也只能點頭：「父皇說的有理，是兒臣憂民心切，有失分寸了！」
他接過圖紙，眼含期待地打開，他也十分好奇，這曾讓相當多人嘗試而不得的煉酒之術，究竟是怎麼被趙辭破解的。
不是！
他也是從皇子過來的，實在太清楚這些皇子心裏的想法了。
他眉頭一皺：「雍兒，你的雍禾丹坊，也是大虞少有的大型丹坊。如今馮家祝家和興虞丹會都願意捐丹，你……」
「兒臣不敢！」
趙雍輕吐了一口氣，將嫉妒的情緒排解了個乾淨，準備好好說一說代皇賜丹的正事。
趙雍趕緊說道：「那是老十的心血，兒臣哪敢空口白牙去要？兒臣只是看父皇日夜為大虞憂心，日日夜夜都想著收復故土，這煉酒工藝恰好是父皇心病的一劑良藥，所以……」
「陛下，九皇子求見！」
但看趙辭神情自然，目光清明，應該無礙。
就算趙煥肯，他也沒有這個許可權，宗人府是不可能同意的。
項雲端大喇喇地笑道：「陛下！我就說你也看不懂吧？早上的時候我還尋思呢，方形的鍋是不是就是比圓的適合煮酒。」
「既然如此，那草民就告退了！」
趙煥搖了搖頭，無論如何趙辭都是他的兒子，別管顧湘竹能不能把煉酒之術偷走，最後他都有把握把煉酒之術拿到。
原來是想當老六，偷老子家啊！
趙煥打消了心中的疑慮，皺和*圖*書眉沉思了一會兒，將圖紙遞給了一旁的李公公：「大伴兒！你將這圖紙交給施神匠，讓他務必做出煉酒的器具，幫上辭兒的忙。」
「陛下，十皇子求見！」
那就只能是第二種了。
趙煥也沒有生氣，這人雖然出自名門，但從小就跟那些兵油子廝混在一起，嘴向來都不把門。
這就跟好不容易睡到了心儀的女子，她卻說不過是主人的任務罷了一樣。
一頓飯，吃得他頗為抑鬱。
【趙雍的當前願望】：搶得賜丹使臣之位。願望完成獎勵：領悟值+100，巧取豪奪符X1。
趙煥眉頭微皺：「不是讓你在家面壁一天么？」
兒臣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兩位主事也通情達理，願各出三千枚練氣丹，與老十一起捐丹惠民！」
只是想到趙辭如此聽顧湘竹的話，他心中就不免有些陰鬱。
還他娘全是蹭著趙辭吃的。
「這不是吹……」
這不就是一個鐵盒子么？
難怪感覺剛才有點不太對勁。
趙煥見他眉眼之間隱隱流露的妒色，心中也有些無奈，工藝都不在我手上，我想公開也沒用啊！
「哦？」
這個孩子，還是太年輕。
您這不是讓我找著被施神匠罵么？
「哦？」
趙雍邁著四方步進來了，恭敬地行了一個禮：「兒臣拜見父皇！」
趙辭就跟著李公公進來了，看到趙雍也在御書房，他不由有些詫異，不過也沒多想，便恭敬行禮。
「草民項雲端拜見陛下！」
瞅他大咧咧的模樣。
不過這樣，一共一萬兩千顆練氣丹，雖然都是下品的，卻也足夠將四千個中人之姿培養成肉身境高手。若是百姓家庭自己再負擔點，多出個六千不成問題。
細細思索，第一種情況應該不太可能，因為他很注意趙辭的動向，不存在接觸其他匠人的可能。和圖書
趙煥這才露出一絲笑容：「辛苦你了！」
結果打開圖紙，他人就傻了。
趙雍只感覺如芒刺背：「父皇！兒臣並未有任何私心，更不是存心針對老十，老十本身也是奔著功績來的，若他願意拿工藝惠及百姓，便是父皇賜他千百功績，兒臣也毫無怨言。」
項雲端哈哈大笑：「這不辭兒那小子，找上門了么？他讓我幫忙打造煉酒器具，就把圖紙給我了，我尋思幫忙，可是瞅了半天都沒瞅出門道來，所以就想著找您這邊的工匠幫個忙。」
不一會兒。
趙煥聞言，頓時眉開眼笑，昨晚他還擔心過，顧湘竹會不會一怒之下，告訴趙辭真相，甚至直接以傀儡之術控制趙辭，雖然可能性不大，但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趙煥淡笑著問道：「雲端，你早上還未睡飽就回去了，不好好補補覺么？」
這個時候。
他也不傻，這鐵盒子要是能煉出精酒來，他皇位給狗坐。
「宣！」
趙煥饒有興趣地看著他：「你想怎麼將功補過？」
也無妨……
項雲端下意識抨擊，想起眼前的人是皇帝，便趕緊住嘴。
趙煥笑道：「正好你九皇兄也在，這頓就一起吃吧！」
回家之後，心中愈發羞慚，想著如何才能為百姓做一些事情，思來想去，發現丹坊之中，有不少祝氏和馮氏的年輕人，便通過他們聯繫上了他們在臨歌的主事。
如此，有兩種可能。
趙煥心中微喜，他想過順利，但沒想到這麼順利。
說罷。
「睡了一上午，早就睡飽了。」
他嫉妒啊！
「辭兒免禮！」
趙雍趕緊說道：「兒臣昨日聽老十為民請命，拿二十萬兩的丹藥貼補百姓，實在心生敬仰。
李公公：「……」
「好好好！」
聽到這話，趙雍頭皮都麻了。
另一種可能，就是趙辭有意藏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