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六章 有子沐英,你是朕的徐福

老朱口中雖然說著客氣,眼中卻是對朱文英的欣賞。
明軍的水戰基因很弱,所以出海這一事,沐英直覺不容易。
朱元璋將沐英扶起來,說:
朱元璋在他心目中,是那個永遠充滿鬥志,哪怕在逆境中都不會輕易向命運低頭的英雄。
「皇上,臣已經不記得了!」
「倒不是,不過……差不多!」沐英尷尬至極。
如今北方戰事吃緊,東邊海上的騷亂也是不斷,關於海上的問題,朝廷內不少人也有爭論。
「你最近表現得不錯,朕很欣慰!」
高人底細如何,臣不知曉!
他八歲被皇帝收養,朱元璋確實待他極好。
沐英無聲點頭,只要不是求長生,他都能接受。
「不錯!」
「正是父皇召喚,文英才放下手中事務,趕緊回來!
「行,朕有你這個兒子,算是朕的福分,起來吧,朕跟你說說,朕為什麼要讓你出海!」
「皇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讓臣做的事,臣一定做,可是有些事也不吐不快!」
李善長給胡惟庸一個小小的提示,對方眼中閃過一絲喜意。
朱元璋站起來,拍了拍朱文英的肩膀,朱文英頓時誠惶誠恐。
沐英看了看華夏的位置,再看看老朱手指所指定的方向,登時口乾舌燥。
他感慨:
朱元璋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不滿。
「除了汪廣洋,最多明年,中書省有你胡惟庸一個位置!本來你不應該這麼早,呵呵……從某種角度來說,你要謝謝那位閉門思過的右相大人……」
不過人的感情親疏有別,其他人倒是沒有朱文英這麼親近,
「很好!」
老朱奪取天下的關鍵一戰鄱陽湖之戰,大明的水軍從客觀情況上也是不如陳友諒的。
「是呀,從這點來說,你確實比朕幸運,這大概也是緣法,合該你我有段父子之緣。朕還記得,當年你我同榻,你半夜喊冷,蜷縮在朕懷裡的樣子!」
老朱哈哈大笑:
雖然臣無父母,但陛下和皇后就是臣的父母……」
老朱指著美洲的位置說:
陛下要讓他橫穿那片海洋,去前往很遠之處的叫做美洲的地方?
「文英拜見陛下!」
在他那些義子之中,朱文英和其他人不同。
這玄武軍是為未來準備的,但玄武軍的成立初衷,也確實是因為海外https://m.hetubook.com.com那些東西!
「你跟朕客氣什麼?」
不用拿尺子去比,他也知道中間的隔著的海洋究竟有多大。
「你沒看錯,朕要你做的事就是出海,而且是秘密出海……你給朕帶點東西回來!」
李伯伯,這敘舊之事可否等下次再說,文英不敢讓陛下久候!」
「行,你去吧!」
因為軍費緊張,後世關於海禁的事,其實早就有大臣提出來。
「朕若真要你赴湯蹈火,你會去?」
如今大都攻破,眾人才真正體會到成功和封侯拜相的希望。
沐英聞言大喜,如今皇帝成為皇帝,朱這個姓對他而言不但不是榮耀,反而隱約成為負擔。
進入中書省,等於進入大明的權力中樞,比起他這個太常寺卿自然是更進一步。
李善長回頭,深深看了胡惟庸一眼:
所以沐英一聽說老朱要讓他出海,馬上想到的就是他要學始皇帝,去求那長生不死葯。
他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老朱甚是欣慰。
「美洲這個地方,有幾件東西,你回頭一定要給朕帶回來,朕要的不是長生,而是給我大明乃至華夏續天命!
朱元璋正在批閱奏疏,太監報朱文英求見!
朱元璋不再賣關子,將番薯,土豆這些東西簡單給沐英說了,沐英登時瞠目結舌。
李善長頷首,朱文英告辭離去。
沐英咬咬牙,衝著朱元璋三跪九叩!
畝產幾千斤的糧食,那是什麼神仙之物?
「李相,這話從何說起?」
「難怪陛下前陣子跟我提起你,你確實是個聰明人,這一點老夫我都沒想到!
「現在你明白朕為什麼要你出海了?朕可是只為了自己的利益?」
「陛下,這件事臣一定給你辦成,就是死,朕也要帶著番薯土豆回到我大明!」
「是的,皇上,臣前陣子次子剛剛誕下,沒想到陛下還知道這件事……」
姓名雖換,但陛下的養育之恩臣永遠不敢忘!臣當為陛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朕要讓你做的事,就是你給朕去那裡一趟!」
就跟張異給他賣弄一般,皇帝也給沐英指出這這地圖上的種種,沐英的表現很符合老朱的預期。
中書上左相李善長,悠然走在回去的路上,他隱約見到,前方衍聖公和劉基并行,和-圖-書聊得很歡快。
孔老夫子說得沒錯,教化確實有成本,推行簡體字,就是為了降低學習的難度,讓學生將更多的精力放在學習本身!
「原來是文英呀!」
老朱點點頭,道:
朱文英聞言,喜笑顏開,道:
「這地圖是從哪裡的,誰能畫出這種地圖?」
朕必須有一批人,去幫朕把海外的神物拿回來!」
然,如果站在咱們這些人的角度……
不過,這件事如何開頭,老朱還在猶豫:
「這孔克堅窩囊了一輩子,今日竟然能做出如此有魄力的決定……也算難得!
來人正是朱元璋的義子朱文英,他二十多歲的年紀,相貌堂堂,只是一身風塵,似乎回京不久就匆忙進宮。
老朱將他們養大,他們給老朱賣命!
沐英雖然也跟朱元璋參加過水戰,可大明嚴格來說,並沒有多少擅長水戰的將軍!
在朱元璋當吳王的時候還好,如今他成為皇帝,關於父子君臣之間的關係更加不好拿捏,所以他變得更加小心。
老朱抬起頭,讓人將朱文英召進來。
十二歲他跟著朱元璋打仗,一直到如今。
沐英聞言,趕緊說:
文英,你可還記得你生父生母的事?」
老朱哈哈大笑:
「大人,行不行,要看從哪個角度去說,如果說是從我儒家學生的角度來看,這算是一件利益千秋的好事!
玄武軍意味著,皇帝不但不會海禁,而且還會主動維護大明的威嚴,這件事有人歡喜,有人憂愁!
只是當了皇帝,這親情不免有些淡漠了。
你們不是很好奇朕背後有什麼高人嗎?朕就帶你去見見那位高人!」
胡惟庸回:
「其實臣認為臣比陛下幸運,因為陛下這一路走來,全都靠自己!
「你這小子有日子沒見了,有空去我那裡聚聚,怎麼,今日你父皇找你有事?」
並且,還把應天府給指出來。
朕還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朕就想起朕的同年,當年我父母去世之時,朕也當過一陣子乞丐!
「臣雖然不認同陛下的做法,但哪怕陛下做錯了,臣也會陪著陛下錯下去!
他拉起沐英的手,將他帶到書房的一邊,拿出一張地圖。
老朱又好氣又好笑:
「也是,朕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已經流落街頭,那個世道,成人活著尚不容易https://www.hetubook.com.com,更何況你一個孩子!
皇帝賜姓,也是一種恩寵的象徵。
「確實如此,所以我也不敢逆著大勢,去當面反對衍聖公的決議,不過事後我倒是會在奏疏中提示陛下,讓他自己抉擇!」
有些事情你不用問,朕回頭會跟你說,你記得就好!」
不管眾人心思如何,大家都是衝著建立新王朝的目標努力的。
「你們消息的來源,是不是謝氏那個大嘴巴子?徐達家媳婦什麼都好,就是嘴碎,朕就知道這些小道消息一定會傳到有心人耳中!
可這種事,依然會在高層的官員圈子,小範圍流傳。
老朱很滿意沐英的態度,他第一次見到這張地圖的時候也一樣如此,總不能都讓他一個人當鄉巴佬吧?
「跟你想的不同,朕暫時沒有去管那些海盜的打算,玄武軍的布局,是在十年之後!
「有困難,咱們可以克服困難!陳友諒給朕留下不少寶貝,好歹朕沒有拆乾淨,你們出海的船朕已經找好了,本來朕是準備等過幾年,湊夠幾十艘船再說!
而這份小心,雖然不免失落,但也是朱元璋所樂見的。
老朱聽沐英越說越離譜,心裏鬱悶得緊!
「拜見李伯伯,見過胡大人!」
皇帝的地位越來越大,他反而沒有機會跟皇帝如此訴說舊情。
朱文英沒想到皇帝會問起這個,趕緊回答:
朱文英說到此處,便恭敬垂立,分寸拿捏極其到位。
你可知朕前陣子成立玄武軍的消息?」
老朱嘆了一口氣,
「好說!」
身為一個軍人,這樣的地圖對於將軍來說,價值萬金不換。
從檢校將徐府的消息傳回來的時候,他就隱約聽說過這個傳聞。
但你卻記不得自己生父生母的名字,那朕就以【沐】為姓,給你定個新的身份吧?」
沐英看到這張地圖,一臉懵逼。
「多謝皇上讓賜姓,以後臣不是朱文英,而是沐英!
他身後跟著一個官員,呵呵一笑:
「聽說你前陣子又當了爹?」
也就是有這種品德,沐英才深得朱元璋的信任。
他明白今日皇帝找他來,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
對了,胡惟庸,你看推行簡體字這事是否靠譜?」
「難道陛下?」
只是玄武軍要練兵,沒有幾年是練不成的,朕等不了了!
只是皇帝一直沒https://www.hetubook.com.com有下決心去做這件事。
沐英臉色陰晴不定,突然跪下來:
沐英默默點頭。
沐英人麻了,他忙著追問朱元璋,朱元璋笑笑,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
因為這些消息並不觸碰老朱的利益,他暫時也沒當回事,只是讓人去徐府告誡了一下,謝氏後面就不再言語了。
「看來你這個太常寺卿是當不久了……」
御書房,
人多不好帶,也是個現實問題,只是在孔家裹挾大義名分的情況下,這點理由拿不出檯面!」
沐英聞言,滿臉尷尬,他心裏就是這個意思,但也不好直接承認。
皇帝說了一番勉勵的話,才決定將這件事公告天下。
他從未見過地圖上的地方,或者說,他沒辦法第一時間從地圖上找到自己的位置。
「你們是朕從小養大的,朕自然記得,前陣子皇后才提起,你回頭帶他入宮,跟皇后親近親近,對了……
他看到這張地圖的時候,眼睛都紅了。
老朱說完,讓檢校進來,帶沐英換衣服去了!
「那屬下就謝過李相提攜之恩……」
李善長眉開眼笑,身為淮西派的領袖,朱元璋這個義子與他也算是同道中人:
人多了,人心也就渙散了!」
臣的命是陛下給的,別說讓臣出海,陛下就是讓臣馬上去死,臣也心甘情願!」
這件事最好是年輕人去,只有年輕人才有更大的幾率扛得住路上的風風雨雨。
「你這是把朕當始皇帝了,把你當徐福了?」
他們這些義子,名為義子,但朱文英對自己的定位很明確,他們就是皇帝的家臣。
「這是一張世界地圖,咱們在這裏!」
如果要出海的話,我大明可有這個條件?」
李善長點頭,道:
朱文英回答:
只是你比朕命苦,朕父母雙亡的時候,已經十五六歲,至少還記得事!」
「不過,說你是朕的徐福,倒也貼切,朕先問你,朕若讓你海外求葯,你可願意?」
沐英聞言,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
「你說!」
這裡是日本,這裡是朝鮮,這裡是是……」
要是大明得了這些東西,豈不是……
可這玄武軍的首領,一直沒有人決定下來。
「這是一張世界地圖,我華夏所在,不過此處!
他指著華夏所在,讓沐英看!
朱文英趕緊跪在地上謝恩:
見胡惟庸表示忠心,李m.hetubook.com.com善長心情愉悅。
朕可以提前給你透個底,這大明海禁之事,朕一定會施行,但海禁只是權宜之計,我大明不該任由那些海外餘孽欺辱!
這孩子一向知進退,情商比起其他人可是高了不少。
可因為某些事,朕覺得此事應當提前!
臣沐皇恩,能遇見陛下,皇後娘娘這等天人,不嫌臣卑鄙,卻收臣為義子!
見到李善長,朱文英躬身行禮:
信國公夫人嘴碎,藏不住事,關於老朱背後有高人的事,她這次已經藏得夠嚴實了。
「你換一身衣服,跟我去見一個人!
朱元璋突然來了一句,沐英愣住。
可就在不久之前,本來傾向於海禁的朱元璋,突然轉性成立玄武軍。
一個英雄一旦求取長生,代表他的理想,抱負都不顧了,留下來的,只是一個守成的軀殼。
說吧,你是從李善長那裡聽來的?」
二人正走著,又見一人迎面而來,進宮面聖。
「你若想當徐福,朕也由你,但朕不是始皇帝,朕不信什麼長生,更不會去求什麼長生!」
可這長生之術,畢竟縹緲,您還年輕……」
「很好,這才是朕的兒子!」
「承蒙父皇厚愛,兒臣一切安好!」
沐英聞言,登時淚流滿面,只是跪下來磕頭,
他雖然是武夫,但也聽說過,史書上求長生的皇帝,大概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胡惟庸趕緊鞠躬:
「你今日可好?」
「臣最近隱約聽聞有個傳言,說陛下您迷通道人,背後有位高人!
老朱隨口問:
這件事在朝廷中也引發不小的騷動。
「咱們之間的父子情分是一回事,不過所謂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可記得朕和皇后的養育之恩,朕很欣慰,但你也莫忘了生父生母的生育之恩,朕今日找你來,本來是想讓你認祖歸宗,回歸本姓,認祖歸宗!
群臣在熱血沸騰中退朝,各自回到工作崗位。
他要朱文英去辦的事,事關大明未來百年的國運,沒有一個絕對信任,又有能力的人絕對不行的。
但就算如此,依然會有一些小道消息傳回宮裡。
老朱說:
「沐英的命是父皇給的,您儘管吩咐,若是臣退一步,便是天打雷劈!」
他收下的義子有二十多個,除了李文忠這種本身就是他親侄兒之外,其他多數是孤兒。
「陛下,臣一定完成任務,只是……
他怒斥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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