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父母捨得供養孩子讀書，可筆墨紙硯，書籍、先生的供奉，這些都不要錢？

你會嗎？

撲鼻的臭味，讓圍觀百姓後退好幾步，但老張不以為然，就認真教導百姓怎麼去配比這些材料的比例。

將自己的想法說給黃和聽，老朱對張異的覺悟越發喜歡。

那你們知不知道，什麼叫做氮磷鉀？」

有人接過父子二人的對話，張異從高處一看，卻見朱元璋，朱標父子二人緩緩走來。

「今年糧食要是豐收了，咱們一定回來給藥王爺磕頭謝恩，再好好裝點！」

你說他未來還能繼續做嗎？」

那些百姓們，不知道誰起的頭，紛紛朝著老張拜下去。

「你推行簡體字這件事，做得很好！

他笑道：

「社區化？服務型傳教？人間道教？」

朱元璋邀請張家父子，二人自然不敢不從。

你讓皇帝陪著你過元宵，那誰去給英烈封神？

但不管是什麼人，都不會忽視與農耕相關的問題。

等到他滿頭大汗，毫無威儀的放下手中的工具，忍不住擦了身上的汗水之時。

在長期的被需求的心態中，僧人也好，道人也罷，大多數人都傲氣十足！

這些老百姓，努力記著老張的步驟。

「吃了皇帝的福利罷了！」

見父親回來，他低頭，笑道：

一場「演講」下來，張正常已經有了幾分高道的氣度，整個人彷彿被洗鍊一般。

可這龍虎山的道人，竟然要免費教導大家認字，這已經不能用慈悲來形容了。

所以他在機緣巧合之下，因勢導利，才會想出用道教去推廣的法子。

「世界是一直在進步的，所謂蠱惑人心的傳教手段，也是如此。

張異卻沒想到到，此時黃家父子居然會在京城。

「你儘管去辦，需要支持，叔叔幫你！」

無論是道士也好，僧人也罷！

「叔叔回來正巧，剛好我爹要主持封神台，回頭咱們一起來看看熱鬧？」

「不說了，這天色馬上就暗下來了！咱們找個地方hｅtｕbｏｏk•com•cｏm坐坐……」

張天師親自下場，給百姓們攪動夜香。

朱元璋想起剛才的情景，眼中閃過一絲警戒。

今年我回鄉，確實看到朝廷推廣的消息，咱不知道北地孔家做得如何，但至少在江浙一帶，這推廣是舉步維艱……」

一種名為頓悟的情緒，充斥張正常的心。

「黃叔叔，這都沒過十五，您怎麼回來了？」

糞丹，本質上就是後世的複合肥。

「也是！」朱元璋也選擇不接張異的話，道：

各種古怪的名詞，倒是讓朱元璋大開眼界。

在百姓的歡聲笑語中，張正常目送百姓們逐漸散去，

「丹肯定是仙丹，就是有點臭……」

「很好，很好，你說的沒錯！」

他話音剛落，百姓們就感覺到一股惡臭襲來。

民以食為天，這天下的根基，都落在農耕之上。

原來把姿態放低，也能收穫香火與民心。

這不就是漚肥嘛？

只見好幾個龍虎山的道士，挑著臭烘烘的夜香。

末了，他開口：

比如說吧，牛糞和豬糞是氮肥，是讓植物生長的……」

張異嘿嘿笑，百年的努力，哪是說學就能學的，佛門想要摸透張異這套方法，怎麼也要幾年甚至更多。

都不讓人把話說完是吧？」

「大家都會漚肥，可是大家知道咱們用的肥料，有什麼作用？

老張聞了聞滿是屎臭味的道袍，卻笑出聲：

但只是在古代來說，也絕對不是沒有門檻的。

這天下太平了，人不能總想著死後怎麼著？

在張正常一聲令下，道士們將這些夜香倒出來。

「爹，效果如何？」

「還能有不餓肚子的仙丹？」

所以現在都在關注怎麼把日子過好！

此話一出，在場百姓嘩然。

張異世當著面損他老子，不過老張卻十分認同。

老張在當天師這些年，他受過很多次百姓，官員的叩拜。

張異不經意的話，倒是給老朱拍了個讓他舒心的馬屁，朱元璋心中的警戒登時去了不www•ｈｅｔuｂoｏk•cｏｍ.cｏm少。

張正常愣住了，他的道心有些動容。

老張一臉懵逼。

老張這已經不叫給他們好處了，這件事就是拿著金子往他們懷裡塞。

「什麼不錯呀？」

這叫和盛世一起成長……」

「和盛世一起成長？」

張正常自然聽到這些人的聲音，卻也不生氣。

他一說，百姓們也跟著笑起來。

這可把百姓們給急壞了，老張你說話別吞吞吐吐，你倒是快點呀。

剛才的熱鬧喧天，變成了針落可聞。

可是供養不起呀！

不過貧道可以答應大家，以後老君誕辰，還有每年過年，只要老鄉們不嫌棄，都可以來這裏做一做，嘮一嘮！大家樂呵樂呵……」

知識，在這個時代是稀缺且高大上的東西。

老張開口就把這些人給鎮住了，剛才口口聲聲說漚肥誰不會的人，也不敢吭聲。

老張對那麼多人的質疑，心裏早就有了準備，他回憶了下張異讓他背下來的稿子，心中安定幾分。

藥王爺給的方子，能正常嗎？

換成是亂世，小道這套東西滿足不了百姓的需求，他們自然也不會信咱們！

但這次百姓無聲的感謝，卻讓他多了幾分真心的感動。

在儒家和知識幾乎畫等號的時代，問題就是這麼麻煩。

「小張天師，明年可一定要再來呀！」

有些認字的人，已經開始在記錄。

多好的孩子呀，要是朝廷中的官員有他這份覺悟，何愁大事不成？

龍虎山利用這個平台的時候，一定要強調忠君愛國……將利益和朝廷緊緊綁定在一起……

老張也不玩虛的，等到豆粕，菜籽之類的東西都送上來。

如果有選擇，誰不想自己的孩子讀點書？

人會追求死後的世界，無非是因為什麼？

不過明年，我估摸著其他道觀寺院大多要有樣學樣，不然他們可就真沒人了……」

張異熱情的笑聲，感染了朱元璋，

張正常用手中的攪屎棍，似乎攪動了這些百姓的心。

北和_圖_書地半年行，所有積累，今日悟道。

生產力決定了，文盲率在這個時代註定是上不去的。

這裏不獨有普通的百姓，也有一些地主，甚至是商人。

「貧道也知道你們肯定覺得貧道開玩笑，不過你們想想，就是因為他稀奇古怪，那才是藥王爺的東西呀！

「大家聽不懂原理沒關係，回頭你們想學，去我龍虎山下任何一座道觀，請教道長，包教會！

張正常繼續賣關子，就是不說關鍵之處。

有黃和一句話，一邊的張正常登時鬆了一口氣。

他一說，朱元璋和張正常無語。

張異將自己的打算告訴老朱。

……

張正常說了半天，成功讓百姓們變得迷迷糊糊，他知道火候到了，直接說：

跟現實的好處比起來，所謂虛渺的凈土，天堂，都不過是過眼雲煙！

既然如此，那有個糞丹肯定不奇怪。

百姓雖然在千百年的經驗累積中去研究出肥料的使用方法，但利用率一直很低。

「這京城的生意，我還是放心不下，這年也過了，元宵在哪過都一樣！」

除非是達官貴人，對於一般的百姓，在這個階層分明的時代。

那是給土地老爺吃的！」

「對呀，藥王爺才是自己人，咱來這裏一文錢不花，就光顧著吃喝了！」

朱元璋將問題引回最初，張異父子倆對視一笑。

百姓們可沒想到，老張的答案居然是這個？

「小張天師，藥王爺給咱們老百姓什麼丹方可以不餓肚子？」

你們看種痘法，就不奇怪嗎？

百姓的情緒，不由隨著老張的收放，也變得躁動起來。

在現實利益面前，凈土不值一提。

此時已經接近傍晚，百姓散完之後，工部禮部的官員也散的差不多了。

如果你們家裡有聰明的後生，我龍虎山的道觀可以免費教他們認字！

就在百姓們一時不知道如何反應的時候，老張道：

但骨子裡的觀念是很難改變的，畢竟大家都是凡人！

一個家庭要供養一個孩子讀書，這意味著家裡和_圖_書就少了一個勞動力，多了一個閑人。

百姓們一想，好像也是。

朱元璋看看老高，又看看張異，似乎對他們說的那套東西很有感觸。

且知識的傳播權不在皇帝手中，怎麼推廣終歸還是看讀書人。

當初推行簡體字，也是他隨手落下的閑子，哪怕是忽悠皇帝推廣之後，他認為這件事沒有三十年是沒辦法辦成的。

「你小子忽悠起人來，倒是一套一套的，不過這效果，確實震撼人心……」

龍虎山確實是個好平台，就是使用起來要小心翼翼，宮裡那位可不是什麼大度的主。

可現在不一樣，現在世道已經太平了，大家不再流離失所，迷惑不安，

大家對老張的漚肥方法，很是感興趣。

不過咱這效果好的本源，還是盛世太平。

他轉身，回了永壽宮。

大家開開心心的活著，以後去見他老人家也開開心心，這才是道理！

因為大多數底層人他們通過努力，無法再現實中獲得回報，只能追求來生！

張異聞言笑了，這早就在他預料之內。

有一些人，已經在人群中低聲咒罵取笑。

都是干農活的，漚肥誰不會，用得著你一個道士老爺指點？

一聽，好像還真有道理。

所以藥王爺呀，就把土地老爺喜歡吃的的東西都總結了一些，教大家如何配置！

爹要不是信任我，被我逼著去做這件事，並且感受到好處！

僧道天然對百姓就有一層優越感。

只不過城府淺的人會表現出來，如我爹和慧曇那種人，就不明顯！

那種痘法不說，種痘法背後的微觀世界之說，在百姓看來也是光怪陸離，神秘莫測。

不得不說，這小子政治覺悟還是高的。

「為什麼臭呢，因為這丹名字是糞丹，它可不是給人吃的……

並帶著他們學會藥王爺賜下的《農政全書》！」

老張咳嗽一聲，打斷了這個話題：

那些一輩子靠著黃土地吃飯的百姓，很認真的聽。

咱們這套，可不就是順了百姓的心意嘛？

「能學得httｐs://wｗw•ｈｅtuｂｏｏｋ•ｃｏｍ.cｏm去才行……」

「對了叔叔，您的船隊準備的如何？」

牛羊糞和鳥糞不同，你們知道嗎？

「這封神之事，陛下還沒完全定下章程，這個回頭說！」

「剛才說到哪了？」

張異擺擺手道：

他回道：

一個個都急成啥樣了？

張異提前將百年後的漚肥方法公開，在這個時代來說，也是不亞於一場農業革命。

「今晚就別出城了，去我酒館……」

成千上萬人的人海，逐漸變成稀稀落落的人群。

「太上仁慈，化身藥王爺下凡，不但要醫你們身上的病，也要治治你們餓肚子的病！

「小張呀，你可別唬人呀，要是你說謊，藥王爺會罰你跪下的！」

凡是進入道觀和寺院的人，自然是有所求的人。

張正常稍微露出一點怒色，他多年領導他人的威嚴一出，反而震懾了許多人。

「照你這套方法搞下去，道門恐怕真的要中興了，

都說窮文富武。

就算是給道門做宣傳，他時時刻刻都不忘帶上皇帝，屬實是求生欲爆棚。

「鄉親們，你們現在可看好了，我這就給你們演示怎麼製作糞丹！」

「大家散了吧……這陛下封神，永壽宮暫時會封幾天！

張正常深吸一一口氣，無聲回禮。

張異此時正在封神台上登高望遠。

老張的開場白，馬上抓住了在場大部人的心思。

張異想起另外一件重要的事，詢問道。

如果讀了聖賢書，修行就到了，那這世間哪有那麼多煩惱？

石灰怎麼用，你們一定不懂吧？

張異從封神台上跑下來，徑自跑到老朱面前。

永壽宮的氣氛，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

這套方法其實沒有什麼特別的，但最難複製的其實就是心態。

船隊？

「人是很現實的動物，眼前實實在在的好處，更能讓人感恩戴德，我道門的優勢在於喜歡鼓搗，專註于現實的話，更有優勢！

只要扯到具體的知識，那許多人都不敢去質疑權威了。

「明年咱們一定來，在這裏，可比去和尚廟高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