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六章 凡走過必有痕迹,屍體不會說謊

朱標想了一下,將本來應該給朱元璋的那份,他扣了下來。
……
錦衣衛的暴力機器,在悄無聲息中開始行動起來。
「劉大人請說!」
李善長的臉色瞬間黑了,劉基這個帽子扣下來,可是要往死里坑他。
常遇春,李善長,徐達……
李善長聲色俱厲,劉伯溫哪會怕他?
許多官員慕名前往清心觀。
三位皇子一眼認出,這車正是劉伯溫的。
侍衛中,迅速有個人穿飛魚服的侍衛走出來。
除了皇帝,還有目前監國的太子殿下,沒有人能命令錦衣衛!
二來,當然是來保護幾位殿下,不受其他人欺負!」
朱樉等人的動作,彷彿給如一潭死水的應天官場給攪動起來,瞬間炸鍋。
百官默然。
官員不去了,錦衣衛自然也少出現在那裡。
「驗屍?」
「是!」
這就是二弟墮落和身亡的起源……
「本官懷疑孟家上下不是被火燒死,而是被人滅口……」
「那,這些屍體放在哪裡呢?」
李善長揮手,讓人靠近三小。
皇子干政,這是非常嚴重的事情。
「三位殿下,您們為何如此胡鬧?
李善長強自忍下這口氣:
朱標這個病,病得太過巧合,似乎有些抗議的味道。
等到劉基等人趕到地方的時候,外邊已經跪著不少官員。
李善長命令傳令下去,讓人備車,讓后他們馬不停蹄,前往屍體所在之地。
李善長似乎嗅到了一絲變數,可是他想想,在孟家人死無對證的情況下,似乎並沒有什麼地方,能讓對方利用。
劉基朝著幾人拜下:
「殿下!」
自從孟家人死了之後,劉基本來查案的線索也斷了。
「顧不得這麼多了!」
錦衣衛,要命的錦衣衛。
對他們而言像個長輩更多過像臣子。
「毛驤,你馬上去找到孟家人的屍體,前去檢查,只要屍體有異常,你們錦衣衛馬上給我介入……」
雖然宋濂主要是他們的老師,可是這位李先生也教導過他們。
「應該是在的,不過本官還要和-圖-書確認!」
朱樉跋扈的模樣,讓在場的官員暗暗叫苦。
「下官求幾位太子殿下回去!」
「你去查查,前陣子不是有人在清心觀監視嗎?那些人還在不在?」
「劉伯伯!」
如果沒有朱標的命令,其他人想要干涉朱樉他們行動,確實師出無名。
李善長的臉綠了!
如果是個聽勸的皇子,他們還能以道理壓之。
毛驤在最關鍵的時刻出現,居高臨下,俯視李善長。
朱樉邊說,邊在應天府衙那群人身上打量。
上了車,朱樉道:
等毛驤一走,朱標馬上收到,從中書省和御史台送到的如山一般的彈劾奏疏。
李善長臉上,出現了一絲不可覺察的陰霾。
「這是江寧縣在管,去江寧縣衙問一下就知道了……
莫不是李大人也以為,我也是造反不成?」
殿下犯錯,自然也有皇帝和太子管著,輪不到中書省指手畫腳!
百官很有默契的,將朱標干涉這個案子的想法壓得死死的,讓他除了掀桌子,並無其他借口。
朱標很想看看,那些很默契的,想要用權力去害死一些人的那些士大夫,究竟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毛驤眉頭微皺:
給朱標壓力。
等等!」
他跟著劉基進去。
他只是看了對方一眼,瞬間轉化成跋扈的態度:
「先生,您在就好,不然我還不知道怎麼說呢!
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卻帶著朱棣和朱棡上車。
老二這心病,也不知道如何化解……」
至少他也要給自己的弟弟爭取一些時間。
所以,許多人先入為主,以為錦衣衛已經不在那裡蹲點了。
劉基是何等人物,朱樉只是隻言片語,就足夠讓他猜到他們想要做什麼。
「張異是本宮好兄弟,你們這些人冤枉他,本宮要替他伸冤……」
李善長等中書省大員趕來,車馬剛停,他就下車前往現場。
「劉伯伯,孟家人的屍體都燒成灰了嗎?」
可是,如果他找到突破口……
朱樉不由分說,將劉伯溫拉上自m.hetubook.com•com己等人坐的車輦。
「人沒有那麼容易燒成灰,幾位殿下,你們問這個做什麼?」
「錦衣衛呢,來個人……」
下官求殿下回去,莫忘了陛下定下來的規矩!」
另一邊,朱樉離開之後,卻發現知府衙門不遠處,還有一輛驢車。
太監給朱標通風報信,朱標冷笑,道:
應天府上下,緊張不已。
朱樉正愁著,自己怎麼幫助張異,見到劉基,他馬上過去。
他的興奮之色,溢於言表。
「李善長,殿下們不能干涉國事,我這個御史中丞可以。
你們也要跟著殿下胡鬧?」
「李大人,吾等只對陛下負責,中書省還命令不到我們頭上!
朱樉似乎什麼都沒說,卻彷彿又說了什麼?
「劉基這個老混蛋……還有,遇春……」
您讓人先回去,坐我們的車!」
無論從國法還是家規來看,殿下們都犯了大錯……
「走!」
緊接著,一些京城官員,也紛紛上奏疏,
「連高見賢都不敢對本相這麼說話,你很好……」
「凡走過必有痕迹,屍體不會說謊!」
應天府衙那邊還沒告,平時裝死的御史台的御史們,卻先把這件事給告發出來。
他登時百感交集,為什麼自己沒想到呢?
「你若是找不出什麼東西,本相必稟告陛下,治你蠱惑皇子之罪!」
「殿下,太子不幹政!
「你確定那天做得手腳乾淨?」
他一下子接不住話了,劉基哈哈大笑,轉身,進入存放屍體之處。
李善長說完,指著周圍的侍衛大聲說:
「前陣子應天府衙門去清心觀搜查,不知道你們監視官員的人員可在?」
李善長想了想病在東宮的太子,有些氣悶。
李善長這一嗓子,宮裡的侍衛有些坐不住了。
「你們要造反?」
老臣請殿下們,趕緊回去!
當百官以大勢壓下的時候,他在明知道張異世無辜的情況下,竟然毫無辦法。
「劉基,你什麼意思?」
知府幕僚登時慌亂起來,如果有錦衣衛盯著和-圖-書,誰敢說自己是乾淨的?
李善長臉色大變,喝道:
李善長和胡惟庸對視一眼。
……
錦衣衛的人,已經控制了周圍。
毛驤低下頭,掩藏自己心中的喜悅。
眼見事情不可挽回,所有人也接受現狀,跟著進去。
可張異給的方向,卻是破局之道。
「李先生已經在來東宮的路上……」
「什麼?」
劉基沒廢話,直接掀開白布,露出一具燒焦的屍體。
李善長,胡惟庸等中書省官員趕到東宮的時候,卻得到這個消息。
「你們還不送殿下回去,要是幾位殿下出了事,你們可是要禍及家人的……」
此事,穿著飛魚服的幾個錦衣衛,突然拔刀。
「原來是李相!」劉老頭面對老對手,可沒有其他人這麼客氣,他笑語晏晏:
「明年、觀音奴,逼婚……
誰知道,錦衣衛指揮使高見賢為了噁心百官,專門派了人去清心觀附近溜達。
本宮到時候要讓他們看看,他們有何說法?」
這位老對手,最近有些眾叛親離的意思,以至於李善長都有點輕視劉基。
三位皇子的動作,其實早就吸引了應天府許多有心人的目光。
誰去問前程,他就找誰問話。
記錄一式兩份,一份抄錄給皇帝,一份給太子。
孟家人的屍體還沒下葬,幾十口人,安安靜靜地躺著。
朱標這才起身,繼續辦公。
高見賢和凌說陪著皇帝北行,他如果能利用好這次的機會,可是要立下天大的功勞。
這個決定很大胆,朱標從未做過任何隱瞞朱元璋的事,可是這次,他想試試……
是朱標替皇帝監國以來,最為難受的事。
問到了屍體存放之地后,又飛奔而去。
「傳御醫,就說本宮感染風寒,已經躺下了!」
幾個皇子見到李善長還是有些害怕的。
「不對,你回來!」
……
「那本官回頭去找毛大人,現在的話,本官還想請諸位大人跟本官一起見證一下……」
「李先生!」
如今皇帝不在,應天城裡嚴格來說,權勢最大和*圖*書的人不是太子殿下,而是眼前的老者。
「好,讓他們來找本宮,本宮有事情要問他們!」
這些官員進不去,只能求著皇子的車架。
是關於三位殿下的。
「屬下,屬下……」
關鍵是,他還是個皇子。
劉基沒想到他會問這個,一時間也愣了神。
這種忽悠傻子,但又不怕你不信的傲慢。
而且,作為御史中丞,本官和錦衣衛一樣,擁有監督官員的權力,本官剛想找毛指揮使,問一問以一樁公案!」
李善長氣炸了,他認得這個年輕的錦衣衛副指揮使:
中書省。
能出現在這裏,一來也是跟李大人一樣,規勸幾位殿下。
朱樉,朱棡,朱棣從車裡下來。
一眾大員聽說三位皇子帶著劉伯溫去驗屍的時候,表情各異。
導致後來,清心觀門可羅雀。
「錦衣衛先別介入,讓本宮的幾個弟弟去鬧,將這件事鬧大,本宮才有介入的借口!
不能再這樣胡鬧下去!」
「李相,不敢!我錦衣衛只查貪官,對一般的案子沒有興趣……
劉基,已經被架空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朝著江寧縣衙去。
「劉基,你不要胡言亂語!」
這可是,真正的預言呀!」
自己的弟弟們,意外找出一條破局之道,能不能破先不說。
其他人隨著幾位皇子,魚貫而出。
「可是,幾位殿下,畢竟是殿下……」
他一腳踢翻附近的一個御史。
「劉基,你什麼意思?」
他一言激起千層浪,在場的官員紛紛議論。
他在朱元璋麾下,從老朱還是一個造反頭目的時候就跟著他,這些年下來,他在朱元璋陣營的地位那是一人之下。
應天知府也想到這件事的嚴重性,登時心慌意亂。
幾個孩子能做出什麼來?
如何受過這種氣?
莫再干涉國事了!」
「毛驤,你錦衣衛也要干涉國政?
可是,如果他們那天去搜查的時候,錦衣衛全程有人監視……
「幾位殿下,臣劉基有禮!」
「走,咱們去規勸幾位殿下!
「既然你說是來規勸和_圖_書殿下,那就帶人走!」
抄錄的錦衣衛很小心,按照規矩,就連毛驤,也不能輕易知道其中的內容。
等他們走完,知府幕僚,一下子癱軟在地上。
他們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
朱標在東宮的書房裡,來回踱步。
「一直在!」
要是他真鬧起來,除了太子殿下和不在京城的皇帝,誰還能壓住他?
一直沒有說話的劉基走出來,李善長才注意到他。
御醫被他隨口找個理由打發走後,他重新將錦衣衛送上來的那份密奏,細細閱讀。
果然,這些人開始騷動起來。
朱標叫住毛驤,道:
「錦衣衛對這個案子沒興趣,老夫卻有……
「不急!」
朱棡和朱棣也跟著去。
且,李大人謹言慎行,到底是你中書省造反,還是我錦衣衛造反?」
他們去往江寧縣衙。
應天府有個很著名的傳說,就是因為楊憲案,張異預言成功過……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被他惦記上,那人家一個諫言,他們都是要掉腦袋的。
除了破局之道,最讓朱標心驚的事情,就是關於朱樉命運的部分。
太子殿下病了?
他說完,就低下身,開始在屍體上巴拉起來。
什麼叫做其他人,李擅長眯著眼睛,眼中全是殺意。
而另一邊,刑部的人,則是前往應天府衙拿人。
在場的人,瞬間露出噁心的神色,許多人甚至有了嘔吐的衝動。
東宮,太監通報,李善長他們走了。
「走!」
劉伯溫回頭,想起張異對朱樉的囑咐:
「是,殿下,屬下馬上去辦!」
朱樉犯下這份奏疏,事關一個皇子的命運,這件事被當成最高的機密放著。
「意難平,求不得……
「老夫倒是很喜歡殿下轉述的一句話……」
朱樉從牢房裡走出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可惜他沒有朱元璋的手段,也沒有朱元璋的威望。
可是這位二殿下,明顯就跟常家那個大公子還有胡家那個已經死了的倒霉蛋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一切都是偉岸光明,程序也是完美無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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