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完成了……」

李氏的案子，雖然明面上沒有胡惟庸的影子。

「張異，你就真走了，也不跟我們道別？

這就是合格的大蒜素？

尤其是蕭九賢和徐家丫頭，並不熟悉工藝和流程。

這一次，張異也準備悄悄離開，如果有緣的話，江湖再見。

「陛下，有！」

清心觀門口，回鄉的車馬已經準備好。

這已經算得上大慈大悲。

「我聽說父皇要給我們封王了，回頭我們有了自己的王府，就能出宮了……」

「怎敢麻煩幾位殿下！」

雖然自己幫不上忙，但張異還是將該留給他們的東西留著。

張異上了車，緩緩離開！

「等我爹去皇宮跟皇帝請辭，就走了……」

「裡邊還有給幾位殿下的信！」

可是等他說出之後，他和徐家丫頭都感覺不對勁。

相比起大蒜素低廉的成本，他賣出去的價格，已經不能用心黑來形容。

「如果能氣死他，也算不虧……」

張異最料不到的人，就是朱樉幾兄弟。

他嘆息一聲，遠遠朝著朱標行禮。

只是他從來沒有意識到，張異本身會不會出意外。

這種活人無數的救命神葯，哪個醫者不是做夢都想學會？

張異已經主動將方子交給徐家丫頭和蕭九賢。

朱元璋想到此處嘆息一聲：

朱標說完，鄭重其事，朝著張異拜下去。

除了給相熟的人留信之外，張異也要為身邊人安排好一些事。

第二日，

他這套解釋，對付得了蕭老這樣的老實人，可瞞不過熟悉他的徐家丫頭。

李氏懷孕，孟瑤年幼。

走了不遠，馬車停下。

短暫的交流之後，張異告辭，上了車，朝著南方前進。

以前外邊就在流傳，張異是故意為難胡惟庸。

蕭九賢拿起自己製作的成品，心還是顫抖的……

「為兄等著日後，咱們兄弟再聚的時候！」

「我已經安排妥當，黃家哥哥您若是有事，可去信龍虎山！」

「我走了之後，麻煩照看一下清心觀！

跟黃叔叔斷了聯繫，暗示不可能的，織布機的生意還要和-圖-書繼續做呢。

張正常也沒料到，朱標會出現在宮外。

「黃家哥哥！」

但你的情分，父親記在心裏，你此去龍虎山，可別忘了你哥哥我，還有我們共同完成的事……」

旋即蕭老覺得拿外教的神明形容張異不對，又補了一句：

這些信件裡邊，有給孔訥的，也有給許存仁的……

如果張異沒了，大蒜素也會成為絕響。

「黃家哥哥，也代我向叔叔問好！」

徐家丫頭不接話了，胡惟庸嚴格來說，也算是淮西一脈的人，與他父親雖然談不上交情，但也算不上對立。

他聽見外邊的動靜，趕緊掀開帘子。

皇帝經歷過一次刺殺，按照道理，太子要出宮，肯定要經過朱元璋的同意。

只要救活朱標，朱元璋難道捨不得潑天富貴，給予龍虎山？

「張異要走，朕留不住，但朕這些時日一直在想，要將他的秘方留下來……

張異見自己那點小把戲被揭穿，也不裝了：

只是老朱還在琢磨怎麼從張異這裏拿到大蒜素的方子，好為朱標找一個保險的時候。

徐家丫頭有樣學樣，跟著行禮。

朱標死於一次風寒，雖然張異點出他的命運之後，他好似可以避免。

錦衣衛領著命令去了。

「藥王在世！」

張異臉皮厚，他一眼就看出二人在想什麼，所以他不要臉解釋道：

父子二人，再次埋首國事之中。

一場刺殺，從初秋到深秋。

朱元璋在特意將張異和藥王爺聯繫起來？

「藥王爺賜葯，還需要研發成本？」

老朱卻有些悵然若失。

他怕不是要活活氣死過去。

不過你可要記得，京城還有我們這些好友！」

是朱元璋出於愧疚，為張異抬了個轎子。

當初決定離開龍虎山，他也沒有暗示道別。

朱樉，朱棡，朱棣，還有小小的朱橚都來了。

等到馬車遠去，他身後的車上，朱元璋掀開帘子。

不過他也不去掃朱樉的興，只是隨口答應。

反正自己要走了，張異也不掩飾自己自己對胡惟庸的意見。

張異此https://www.hetubook.com.com時掏出一些書信，道：

若是他有不測，你未來可怎麼辦？」

蕭九賢並沒有感受到張異的離愁，他的心緒還在大蒜素本身。

而徐家丫頭，並非靠醫術吃飯，她學了這個法子，是有機會帶進皇室。

張異登時有種搬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饒是他臉皮厚，也只能訕笑。

能舍私利，成全眾生。

張異笑笑，什麼藥王在世之類的名聲，他並不需要。

張異聽老張說，刺殺的事好像驚動了京城的大人物，自己手下的佃戶都有牽連。

修養多日，朱元璋比張異更早恢復傷勢。

朱樉將張異拉到一邊，擠眉弄眼：

朱標接過朱元璋的話，低聲細語。

就算產生蝴蝶效應，多少也需要洪武四年。

蕭老神色古怪，他回想剛才將張異比作藥王爺，會不會瀆神？

老張對此有心理準備。

「能留下這方子，我心愿也算了了！」

一老一小對視一眼，駭然轉頭看著張異。

對於幾位皇子，他也多了些許真心。

這造神，對於一個道士來說，同樣妙不可言。

朱元璋聞言，愈發覺得愧疚。

徐家丫頭想起另外一件事，忍不住吐槽道：

可是如果胡惟庸知道，大蒜素壓根就沒那麼貴……

只要方子能流傳開，宮裡想要大蒜素的秘方就不難。

但誰也不知道未來的某個日子，他會不會還順著命運原來的軌跡，再次病倒。

朱元璋將門外候著的錦衣衛叫進來，問：

皇帝的態度客氣中帶著一絲梳理，彷彿過去兩年的聖眷，已經不復存在。

徐家丫頭的情緒有些低落，張異能看得出來。

等她將孩子生下來，我們也會照看著……

原來不到兩年的應天府的生活，他竟然留下留下許多記憶。

其實娘親很心疼她，她就是住在徐府也沒事！

徐家丫頭默默收過這些書信，翻看一下。

如今蕭、徐二人也算是實錘了，這貨就是故意坑死胡仲文，氣死胡惟庸。

他們回頭，卻見張異微笑點頭，算是認可了他們的努和圖書力。

他嘆了一口氣。

「這點你放心，徐家別的做不到，照應她們還是可以的！

這次意外，朕才意識到，張異身上那個救命藥方，卻只有他一個人會。

只是孟家嬸嬸知本分，她總念叨著要幫你看管葯園子！」

張異和這些人一一告別，正要上車。

而如果只留給龍虎山的話，萬一自己有不測，龍虎山很大概率，會將大蒜素當成待價而沽的秘方，這並非張異的本意。

從張異決定教蕭九賢製作大蒜素開始，蕭九賢對張異一直執師禮。

朱元璋也是一個父親，他其實早就想過這個問題。

「要是胡左丞知道這件事的真相，怕不是被你氣死過去……」

這個怎麼說呢，

大蒜素，不能久放。

其實就是在造神……

「這孩子的格局，朕不如呀！」

某個神像以現實中的人物為原型，史書上也有記載。

等處理好了，老陌再上龍虎山。

朱元璋這次沒有為難他，而是簡單告別。

可是張異也明白，胡惟庸必然在裡邊摻和一腳。

大蒜素這個方子的背後，並不僅僅意味著金錢。

大蒜素算是朱標續命的神葯，從張異拿出這個葯，朱元璋才算是真正放心。

如今他所言所行，不過是印證父皇往日的說法！」

但這些現實人物原型，往往是君王本身，或者說，這種動作，

胡惟庸真正掌權，不算蝴蝶效應的話，也要四年之後的洪武六年才有機會……

也不用他去當小人，去琢磨著怎麼套取秘方。

這件事名動京城，也推高了大蒜素的價值。

這個方子如果張異獨有，他等於攥著很多人的性命，還有因為這些人性命帶來的隱形資源。

「你們只看著大蒜素的成本，卻沒想過小道的研發成本……」

「你什麼時候走？」

時間流逝。

徐妙雲翻了個白眼：

「嗯！」

「我父親重傷，不便前來！

張異苦笑，他大概不知道就算封王，他想出宮沒有洪武七年是不行的，這還是要他娶了觀音奴的情況下。

張異想了一下，留了老陌在京城幫和*圖*書他處理這些事。

這種做法，是在為張異造神，民間百姓觀藥王像，則以張家次子為藥王化身。

胡惟庸因為買不上張異的葯，而眼睜睜看著孩子死在家中。

張異和徐家丫頭簡單地聊著……

張異抱拳，算是認錯了。

「嗯，在京城的人事你放心，我保證會照看好……」

既然人要離開了，怎麼也要給人留個話。

藥王爺同樣以慈悲聞名，在老百姓心中擁有極高的威望。

「你們手裡，可有張異畫像？」

至於蕭九賢，他更不會去議論一個中書省大員的是非。

畢竟，胡惟庸他兒子打死的人，是他家的僕人。

他可以拿著大蒜素當秘方，別人可不行。

張異無聲點頭，回：

張異之所以將方子留給蕭九賢和徐妙雲，而不是選擇只留給龍虎山，自然有他的考慮。

成本低廉不過是一句無心之言。

「小真人放心，此事我和徐家小姐會商量著，妥善解決！」

張異這些日子寫信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在應天也不知不覺交到許多朋友。

就如未來朱標病倒，如果張異帶著秘方前來。

在可預知的未來，回到龍虎山後，他大概率也會將方子傳給龍虎山的諸人。

他離開皇宮之後，就開始收拾東西。

「行了，知道你要回去養傷，我們也不留你……

「這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活命，先生公開此秘方，不亞於慈航，媽祖……」

他不是一個喜歡離別的人。

「呵呵呵！」

孟家嬸嬸在我徐府居住，應該沒有事！

徐家丫頭道：

「收上來的藥王稻，按照原來的計劃，獻給朝廷一部分……

來人！」

朱元璋這個命令很怪，朱標微微吃驚。

從此天下藥王爺面容，皆以他為原型……」

張異微笑點頭，他以前有利用朱樉他們幾人的意思，但經歷過李氏的案子之後，

教會了他們二人，張異總算完成了他離開京城最後一件事。

也是該離別的時候了。

張異的大蒜素賣多少錢，他們可是知道的……

多日後，張異的傷勢已經愈合，只是元氣還弱和*圖*書。

蕭九賢和徐家丫頭第一次獨立完成大蒜素的配置，吁了一口氣。

另一邊，張正常已經入宮辭行。

錦衣衛回答：

剩下的，還留給那些佃戶……」

聰明人不用繼續聊下去。

「多謝先生！」

「撥點銀子給朝天宮，讓工部的工匠為朝天宮鑄藥王像！

張異本以為這次離開，已經見不到黃家父子了，誰知朱標，竟然親自給他送行。

張異這次回去，是準備不成年不出來了。

小孩子的身體，太受限制了，自己空有一身本事，卻依然抵抗不過成年人和兒童的體力差距。

朱標朝張正常微微點頭。

本來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恨，自己何必怕他？

朱標知道他的心病，卻也知道父皇要面子，並不點破。

他說的神明，都是以大慈大悲濟世而聞名。

「徐家小姐，這是我給一些故人留下來的書信，你幫我送給他們吧……」

此事影響深遠，他會靠著自己的影響力處理。

他見朱標不解，道：

「這大蒜素真乃神葯，效果好不說，還成本低廉……」

孟家嬸嬸和孟瑤孤兒寡母的，雖然錢銀不缺，可終歸缺乏一些人照應！」

要不是張真人送行，我們還不知道呢……」

他莞爾一笑，就算是平時跟個小大人一般，可徐妙雲終究才七八歲而已。

包括李氏母女，自己也有安排。

再不濟，自己也要養到十三歲……

蕭九賢他交往有段日子，知道這位老先生是真正將濟世救人放在心上的神醫。

張異想了許多，確定自己沒有遺漏太多的東西。

如今的老陌，已經在龍虎山下領了度牒，也是一個道士了！

外邊的樹木，逐漸蕭瑟。

「朕確實虧欠這孩子良多，只有以後，再慢慢彌補了……

「父皇曾經說過，張家弟弟心有大志，非在乎一己私利之人！

張異擺擺手道：

可若是大蒜素的秘方曝光，他就少了這些資源。

「不重要！貧道與胡大人的關係，是債多不壓身！」

大蒜素的製作，也需要多天的時間。

李氏托著大肚子前來送行，並拉住已經梨花帶雨的孟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