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二十章 吐露野心,嚇唬朱樉

張異低頭思索這些問題,旋即搖頭。
他走過去,靜靜等著張異收功。
除了朱元璋逼迫他的那場婚姻之外。
老朱給人的印象,暴躁易怒,但張異卻知道,朱元璋在治國方面,其實非常厲害。
「殿下,早上好!」
「行,今天就跟著你混了!」
朱樉讓人拿來一瓶酒,張異本來想說我還小,不過他意識到,自己馬上要13歲了,三年前的黃木哥哥這麼大的時候,也喝酒了!
此時的朱樉,褪去了臉上所有的輕浮,只留下自己最真誠的一面。
「張兄弟!」
張異只是默默地聽著,他的不甘心。
本王敬你一杯!」
而張異,從九歲到十二歲,看似只有兩年的變化。
「瓊州人民自古以來跟自然條件抗爭,他們的建築和選址也適應了這裏的條件!
此恩,不下於救命之恩!
他心裏暗笑,表面卻不動聲色:
張異讓人帶回來一條馬鮫魚,大概十幾斤左右。
只是此時看他,似乎沒有被那件事所影響?
兩年多不見,如今的朱樉已經是十五六歲的少年,按照這個時代來說,已經是應該成家立業的成人年。
作為一個旁觀者,張異嘆了一口氣,天家人,誰若是說不想著那個皇位,肯定是騙人的。
朱樉眼中儘是好奇之色。
「這不是玄武軍出海訓練的時候釣到的?」
張異將水泥的作用,還有簡單的混凝土的用法說給朱樉聽。
他回軍營中,屬於自己的房間,安心休息。
「小真人!」
「等等,您拒婚成功了?」
如何降低成本,用劣質一點的瓷器燒制馬桶,景德鎮都快成為產業了……
「殿下怎麼什麼話都亂說?」
張異後邊就不喝酒了,只是陪著朱樉。
他自己也多年沒有吃到海魚了,這萬一上輩子也有些小貴。
可是大明有足夠的國力去支持這場戰爭嗎?
朱樉退回去,給了張異一拳。
「出去……」
就是在利益的合作商,黃家是最好的合伙人。
從建築學的角度和_圖_書來說,張異的水泥房子,明顯沒有什麼藝術價值。
玄武軍是蝴蝶效應的產物,也是張異最看不明白朱元璋想法的東西。
他確實很感激張異,張異帶給他的不僅僅是預知了他和觀音奴的情劫,還是他的堅持,換來了父親的妥協。
「好你個張異,我大明禁海,你哪來的魚?」
張異故作吃驚,朱樉大叫:
接觸這位殿下日久,張異越發能明白為什麼歷史上的朱樉,前半生和後半生,整個人會發生如此大的變化。
朱樉看著張異,朱樉也在看著他。
張異並不能對朱樉的感情感同身受,卻不妨礙他從朱樉的言語中感受到真誠。
他們知道張異在京城頗有名,可卻不曾想他跟秦王殿下的關係如此之好?
只是朱樉醉了,自顧說著他的心事。
章存道已經回廣東去了,瓊州知府作為地方上的主官,自然要盡心款待朱樉。
大家別太過分就行。
朱樉不比朱標,他在更小的時候,父親已經是皇帝了。
這固然有他因為那場婚姻帶來的劇變,也是因為他缺乏成為梟雄的城府。
張異給章存道使了個眼色,章存道尷尬點頭。
「今天當多喝幾杯,給殿下慶祝!」
朱樉睡得很香,張異出門,通知錦衣衛之後,就留下他獨自一人。
若非朱標的死亡,打亂了他的的節奏,朱元璋在歷史上,會少了很多罵名。
但,並非無藥可救!
「張異在哪?」
張異感覺,朱樉的好奇心就跟八九歲的孩子一般。
朱棡和朱棣太小,他們不曾體會到朱元璋完全是父親時候的角色,他們適應這種改變。
雖然老朱也盡量盡好一個父親的責任,可他終究是皇帝。
當初他想苟著,不願意去接觸朱元璋,這些好處就是讓他拱手讓出去,也無所謂。
「張異,你喝酒嗎?」
伺候朱樉的太監正要去扶他,朱樉喊了一句滾開。
可是,就算如此,這世間依然有許多事物,讓他覺得非常新鮮。
軍營和_圖_書里什麼都有,還有堅固的房子,章存道見朱樉要留下,乾脆將自己主將的房間讓給他們。
「朱元璋絕不是莽撞之人!」
他一聲令下,包括章存道在內,所有人都退避三尺。
朱樉的領地早就定了,按照道理,他也到了成婚的年齡。
相比起還小一些的朱棡和朱棣,朱樉近一年來,其實出宮的頻率高了許多。
十二月初。
「那是,本王拒婚之後,就想著好好慶祝一場,可是在宮裡面,我要憋著呀!
他嘴角也有了一些開始發育的絨毛。
朱樉醒來,第一時間就去找張異。
倒是對於抽水馬桶和自來水的功能,朱樉羡慕不已。
他本想多問朱樉幾句,奈何他已經醉得不省人事。
「殿下,您舟車勞頓,屬下給您接風洗塵?」
張異聞言,眉頭微皺,殺小日子,他是舉雙手贊成。
從里甲制到黃冊到魚鱗冊,這位皇帝擁有足夠的耐心去執行他的意志。
張異雖然能理解朱樉的心思,卻不想陷入天家的糾葛之中,
而他對於基層的改革,對天下的掌控。
為了轉移話題,他沒話找話。
就如朱樉在原來的命運中,給他的側妃打造皇后的服飾,在家裡穿上。
想,不是原罪!
張異當做沒事人一樣,去跟朱樉打招呼。朱樉沒有應天,而是臉色難看,又小心翼翼詢問:
張異:……
第二日一大早,朱樉從床上跳起來,臉色煞白。
二人對視無言,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朱樉的臉上,登時沒有一絲血色。
「因為父皇,不僅僅要謀划如何剷除倭寇,他還要奪取日本,徹底從根源上解決倭寇……」
朱樉有些醉了,但看起來很開心。
「張真人,我昨天喝醉了,有沒有亂說什麼?」
可如果這個藏在內心深處的想法,成為心魔,那才是問題。
他等人走光了,收起臉上的醉意,十分恭敬地舉起酒杯:
張異惡趣味的想著,未來的史書上,關於景德鎮的記載,除了精美和圖書的瓷器之外,會不會帶出一點味道……
從這點來看,他比起朱棣,遠遠不夠資格成為皇帝。
「行了,就你們瓊州這地方,能拿出什麼好東西,本宮跟著我張家弟弟混就是……」
越看,越是驚奇。
朱樉走過去,狠狠給張異一個熊抱!
不管是章存道,瓊州知府,還是跟著朱樉過來的人,都是如此。
可是他能控制好自己的慾望嗎,張異覺得是可以的。
朱樉聞言,趕緊從窗外看出去,果然在玄武軍操練的地方,張異雷打不動,站他的太極樁。
朱樉拍了拍張異的肩膀,點頭同意。
「殿下如果要改裝廁所,回頭我回京城的時候,幫你就是……」
他姑且一聽,張異隨後夾住一塊魚肉,吃了起來。
在場中人,面面相覷。
完了,這個傢伙果然什麼都知道?
這件事對他意義重大。
這次能用現實證明,在利益和父親面前,朱元璋選擇了親情。
加上被保護得很好。
二人喝了幾杯,
「小真人在校場上站樁……」
別看他對張異客氣,但隱有跋扈之氣。
朱元璋作為一個皇帝而言,絕對算得上是民心。
「兩年,不,馬上要三年了……你這小子是不惦記著京城這些朋友吧?」
兩個人相互辨認了一會,哈哈大笑。
「對了殿下,為什麼陛下明明海禁,卻還要武裝玄武軍!」
朱樉沒有廢話,讓張異陪著他視察了玄武軍南海艦隊的軍營……
然後對其他人說:
可是海軍強大,也有自己的好處。
「你才知道?」
但堅固,耐用,這已經超出了時代太多太多。
不想的話,他留著姚廣孝做什麼?
能將一個千瘡百孔的帝國,在短短十幾年恢復到安居樂業,還不耽誤四處征戰。
這份海圖,也不知道給黃家換來多少富貴?」
「殿下!」
朱樉一番參觀下來,對其他的聽過就算了,張異引以為自豪的扛住12級颱風的堅固建築,他也沒放在心上。
哪有什麼出海,小hetubook•com.com道長估計是從哪個私自出去的漁民手裡收的。
「殿下,言重了!」
張異等來了秦王朱樉。
「我還是讓人將東西送來軍營吧,您要是去了我那邊,出了點事,我可擔待不起!」
這樣一個皇帝,既然決定飲馬富士山,那肯定有他自己的一套計劃。
海軍,放在任何時代,都是最燒錢的軍隊。
「殿下,你怎麼知道我剛收了條馬鮫魚……」
朱樉本身就是個醉鬼,主動說道:
張異並沒有特意打聽京城的情況,並不知實情。
「海盜橫行,父皇讓玄武軍在瓊州另設一軍,本王奉父皇之名,前來巡視……」
這種事,只要不涉及走私,章存道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自從他拒婚之後,朱元璋似乎有意給他許多能讓他實現自我認知的工作,也逐漸忙碌起來。
所以貧道設計了這些房子……」
他前世也是個酒精考驗的人,這些年為了養生,嘴巴倒是淡出鳥來。
「這個廁所,太方便了,張異,早知道你有這手段,本王就讓你參与建造本王的王府……」
「大恩不言謝,你當年在牢里說的話,本王記著!
唯有朱樉,他是迷茫的。
就如朱棣一般,他不想嗎?
若朱樉不是醉酒狀態,他估計掩著耳朵就跑了。
改裝廁所和燒抽水馬桶這事,張異早就駕輕就熟。
可是軍營不同,玄武軍本來就是要和大海抗爭的,在選址方面,想要完全躲避風雨,並不可能。
所以一出來,面對花花世界,反而容易迷了心神。
伴隨著夜晚降臨,冬天的瓊州雖然沒有飄雪,卻也有些寒冷。
黎苗二族的百姓,可不曾將朝廷的禁令放在眼中。
朱樉在酒醉之下,終於說出了自己內心深處最深的秘密。
朱樉本身就不是一個內心堅強的人,簡而言之,他容易受到外界的誘惑。
君臣父子。
只是想歸想,能控制住自己的野心的人,或者能實現自己野心的人,才是真正的梟雄。
雖然他們大多數是靠山吃山,也架不和-圖-書住有人擁有奔放的靈魂……
真正的海鮮,並不需要太多的處理,一個香煎,一個煮湯,就讓兩人給吃美了。
「好,本王在應天等著你……」
張異想通了此節,就不再為老朱擔心了。
一個朝廷維持一直海軍的力量,壓力非常大。
張異嘿嘿笑,三年不見,他本來也以為時間會衝散他們之間的交情,但現實顯然不是如此。
朱樉大概說了自己前來的目的,張異若有所思。
這兩年他給龍虎山把茅坑都改了一遍,還專門去景德鎮忽悠了一通。
哪怕是朱允炆登基,步步緊逼,朱棣也是到最後沒有辦法才會造反。
他站在三樓上,眺望遠處的大海,心情開朗。
在這個時空,秦王朱樉似乎得了朱元璋重視,王子結婚成年,一般就要求就藩,就算不就藩的話,也要承擔起一些家國大事。
黃家與龍虎山,彼此之間的感情先放在一邊。
張異嘿嘿笑,卻沒有太多的羡慕妒忌。
「得了世界地圖的朱元璋,會產生什麼變化?
決定攻略日本,是否操之過急?」
若非你提醒,父皇威逼之下,本王肯定已經從了父皇,去與那王保保的妹妹結親!
如果大明能改變思想,從日本開始,以四海之力以養華夏,維持一支海軍也不難。
「喝一點吧!」
這就是屬於沒有城府的行為。
大明海禁,可冒險下海的人不少。
「其實我很羡慕大哥,但我卻成不了我大哥……」
我得給父皇面子呀……」
原來他昨天沒有喝斷片呀,現在知道害怕了?
他和老三,都不太行!
錦衣衛只是將他們所在之地都圍起來,遠遠警戒。
這倒是符合他心目中,關於朱樉的形象。
在將天下這個遊戲變成世界服的時候,海軍佔據了最主流的位置。
張異見他緊張的模樣,就明白朱樉擔心什麼。
「大概是,黃家叔叔將海圖也交給皇帝了吧?
所以唯有力大磚飛,堅固建築!
朱樉給張異倒了一杯酒。
這是朱樉今天第二次以兄弟稱呼張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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