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留下那個丫鬟，倒是比殺了她更有用，只是張異在清心觀，那丫鬟能對外傳遞信息，不能留她……
說起來，他也差不多完工了！」
張異問道：
他和孔訥，也算是生死之交，只是當時離開，確實匆忙，也不方便跟孔訥交代。
「訥訥，別來無恙？」
「下次掌柜若是遇見去北方的人，幫我轉達一聲問候！」
「你們的人監視，最近那些人有動靜嗎？」
……
也差不多要家破人亡了！
只見他三步並作兩步，已經跑到房間門口。
她感覺身體有些冷，剛才落水，衣物早就濕透了。
張異心中吐槽一句。
老陌雖然不明白張異行事的邏輯，但聽起來似乎有些道理。
一路上僕人奴婢，見他無不恭敬有加。
孔訥提起當年的離別，新仇舊恨馬上就上來了。
孔訥今年好像也有十四了，再過兩年，也當結婚生子。
孔訥惱羞成怒，三年不見，這小子熟悉的令人討厭的氣息，讓孔訥瞬間氣惱。
朱元璋聽說此事，也驚覺自己低估了一個小女孩的心理承受能力。
那掌柜聞言鄭重其事，躬身行禮：
張異轉身出了布行，才繼續上了差，朝著孔家的方向走。
「他此時在幹什麼？」
這是一場比拼耐力的較量，那些人在試探錦衣衛，錦衣衛也在暗中尋找著他們的蛛絲馬跡。
孔訥回復的時候，臉上少了幾分以前的稚嫩，多了一分看破事情的理性。
「真人，您不怕她對付你？」
朱元璋知道張異身上有掌心雷，也放了心。
要是他們見到你，肯定非常高興！
好你個張異，虧我當你是真心朋友，你卻如此不仗義？」
她也不想死了。
加上劉基等人，已經離開，這諾大的京城，大概也就孔訥一人沒見過了。
她看著雖然潑辣，可本質上就是的M的脾氣。
早知道要淪落到今日這般天地，我還不如咬咬牙，就從了朱樉那個廢物算了……」
今年是洪武六年？
就讓張異這個人，去
https://m.hetubook.com.com狠狠刺|激陰溝里的老鼠去！
只是隨著年歲日長，他在京城的日子恐怕也不多了。
「如果她是個是非不分的白眼狼，我也不至於救她，你放心，她不會真拿我如何！」
雖然滿腦子想著如何報復張異，可觀音奴其實也不知道怎麼去報復。
三年未見，孔訥已經長大不少，張異離開的時候，他只是一個半大的小子。
另外，張真人回京的消息，好像已經逐漸流傳開了！
「陳珂陳掌柜，如今也算是攀上高枝，他憑藉那個拍賣行，倒是認識了不少貴人！
觀音奴氣得牙痒痒，偏偏張異還不放過她：
張異親自登門，布行里的掌柜臉色微變，趕緊跑過來：
可是如今，孔訥早就長成一個翩翩少年郎。
老陌似乎明白了張異的意思，張異點頭；
孔訥顯然也習慣了，剛才的話不過是有感而發。
但她終究，還是沒有再去想去死的事。
張異聞言，並無懷疑，他只是露出緬懷之色，問：
「是呀，沈掌柜接受徵召，給修城牆已經有段日子了！
「讓她哭，人一旦能發泄出來，她就不想死了！」
不過張異處理這件事的手段，卻讓老朱歡喜不已。
如果她想不開，還是有不小的機會會自尋短見的，倒不如我故意刺|激他！
我這無權無勢的世家子弟，早就不在陳掌柜眼裡。
她用最後的氣力讓張異滾蛋。
張異降低聲音，對老陌說道。
「當年受了點傷，只能回家養傷，不過我不辭而別，確實不對！」
她將仇恨轉移到貧道身上，其實也是給她自己一個台階下！
「真人是故意讓她恨你？」
那個高掌柜，也不在了。
除了讓張異不喜歡的部分，也有類似有恩必報道理。
二人相見，張異指著孔訥哈哈大笑。
朱元璋記起這位孔家子，倒是非常滿意。
……
另一邊的觀音奴，哭了一會之後。
張異並沒有如錦衣衛所報告的m.hetubook.com.com那樣，前往孔府。
他的出身成就了他，也限制了他。
所以那位公子如果真有心施展抱負的話，只能註定懷才不遇了。
讓他這位帝王，也覺得受益匪淺。
擁有短程巨大殺傷力的掌心雷，在戰場上可能用處不大，但在防身之上，超過任何武林高手。
那掌柜的低聲道：
此時的觀海書局，他認識的人似乎已經沒有幾個。
如今你也算是自立門戶了……」
也正如張異想的一般，她剛好用對張異的恨意，掩蓋了自己求生的羞恥感。
「這孩子如果能入朝，也算是一個人才，可惜他註定科舉無名……」
「真人的手段，鬼神莫測！」
就如他自嘲的一般，有些人也許覺得世家子弟高不可攀，但到了一定高度，又會覺得，他們其實也就那麼回事。
張異總是能給他玩出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張異回京不過短短兩日，自然是尋訪故人為主，他在京城認識的人不多。
「少爺並沒有什麼消息，但老爺在北方很好……」
「真人貴人事忙，不記得見過小的也不奇怪，小的幾年前就是這裏的夥計，如今升了上來，替老爺管著生意！」
張異早就吃過她的虧，怎麼可能不防備。
她受盡欺辱，卻也不拿對方如何，就可見她對規則的遵從。
張異挑了一些能說的簡單說了，孔訥其實對當年那場刺殺也有耳聞。
如果她真的死了，大概率自己的名聲也要受損。
他不確定這段歷史還會不會發生，甚至這段史料在後世的史書中，真實性都是有待考證的。
「沈萬三是不是在南京修城牆？」
張異這小子對人心的拿捏，確實恰到好處！」
孔訥拉著張異的衣袖，帶著他進入孔家。
掌心雷，是當年張異救下朱元璋的關鍵，那個短短的火銃，被朱元璋撿走之後，也打造了一批。
回山東后，我會跟父親申請遠遊，一來去看看華夏河山，二來也要學著教化他人！」
陳珂可還是經常來找你？和*圖*書」
「十個真人也比不上一個衍聖公，你們孔家的含金量才恐怖……」
不讓孔家人入仕，乃是朱元璋心頭定下的規矩。
幾年過去，當初老黃在應天開下來的店，也成了老店。
「滾！」
而且他也說了，張真人在龍虎山上，又造了一把掌心雷！」
他路過觀海書局的時候，卻突然想起了黃家父子。
只是他人還可以，偶爾還會問候幾聲！」
她想了一下，起身去換衣服。
這個規矩，並不以孔訥多優秀而改變。
「登徒子！
別人不了解張異，張異對觀音奴的評價還算不錯。
張異沒心沒肺的笑，在孔訥真的發怒之前，他收起笑容，拉起孔訥的衣袖：
「前陣子和陳珂與沈萬三喝酒，他們還念叨你呢，三年前，我隨手找了個借口，說你回曲阜去了……
「小的一定向真人轉達，真人，我家老爺也曾經說過，只要真人來店裡，無論有什麼困難，哪怕將店關了，也要傾盡所有給真人幫忙！」
她想起張異跟她解釋過的所謂心臟復甦，整個人跟煮熟的蝦子一般，全身透紅。
「真羡慕你，從我認識你開始，你一直靠著自己……
這些東西，壓根不讓流通。
他到了孔福，交上拜帖，不多時，就看見一個少年衣冠不整，從遠處小炮而來。
二人聊了一會分別後的各種事，張異突然記起一個史料。
「真人，你來了？」
三年未見，那位曾經迷茫的少年，大概早就在應天府建立了自己的關係網，孔訥在孔府，也逐漸有了威信。
他在等，等更多潛伏在深處的老鼠冒出頭來。
獨在異鄉，無依無靠……
以古代的交通環境，他也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和黃叔叔再見的機會，只能代為問候。
哪有人用菜刀自殺的？
張異這張臭嘴還得理不饒人，把觀音奴快擠兌破防了。
他是真心佩服張異，似乎他什麼都懂一般。
他臉色微變，道：
污染水源你清高呀，你還真當你跳下去，免費給大家補充蛋白質呀……和-圖-書」
陛下，恐怕過陣子，有些官員會拿這件事說事！」
朱樉於她無恩無情，只是一個夫妻的名分，就能囚禁她半生。
張異明白孔訥的意思，是指自己得了皇帝的冊封。
「如果我要死，我也要拉著你墊背……」
觀音奴劫後餘生，自殺的念頭本來就已經淡了許多，被張異如此插科打諢。
朱元璋當年將孔訥留下，多少有點當質子的意思，可是隨著大明江山穩固，留著這麼一個人其實並無必要。
褪去身上的濕衣服，她突然感覺胸口疼，彷彿被人打過一般。
毛驤給皇帝報告他監視到的情況，朱元璋若有所思。
張異沒有辦法改變孔訥的命運，只能稍微給他一些安慰。
「真人！」
「人只要有了目標，就不會想死了……
老陌已經離開錦衣衛很久了，朱元璋也特許他不用去報告張異的行蹤，除非他認為自己需要報告。
不過，彼此之間熟悉的感覺，似乎也回來了。
張異趕緊將門關上。
他將觀音奴安排到清心觀，本來就是不安好心！
其他人想求，也求不得。
陳珂和沈萬三懷念的不是自己，而是玻璃鏡子帶來的巨額利潤。
張異有一絲微不可查的失落，這次京城之行，最讓他感慨的，還是故人不在。
「你認識我？」
皇帝釣魚，釣的是幾年前那場刺殺之後的漏網之魚。
「你記得，以後要自殺就環保一點，你跳水很沒有公德心的！
他也隱約感覺到，黃和的似乎是因為愧疚。
張異對孔訥的決定很支持。
孔訥至少還有幾分讀書人的氣結，並沒有丟了老祖宗的人。
算了，咱們進去聊！」
張異點土，有黃和這句話就行。
「你此時可有事？
某人氣急敗壞，就要撲向張異。
「老陌，停下！」
「不知道，你家老爺和少爺現在是什麼情況？」
第二日，皇帝接到了老陌久違的報告，是關於觀音奴跳水的事情。
毛驤估計，就皇帝和太子貼身放著一把，用來防身。
等一切做好，他換身乾淨和-圖-書的衣服開始睡覺。
畢竟當年你一走，他們的鏡子生意，一落千丈……」
張異下了車，望向書局對面的布行。
張異有點可惜，孔訥學了一身本事，註定和抱負無緣。
「閉嘴！」
理學對思想的控制是方方面面的。
老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張異身後，他終究還是聽到了動靜。
「屬下已經交代了老陌，不輕易離開他！
「她心裏不想死了，但她的道德觀卻讓她覺得自己必須死！
觀音奴又是悲從中來，暗自啜泣。
張異呵呵笑，沈萬三和陳珂肯定懷念自己，他們之間的鏡子生意，隨著張異離開斷了，這門生意進賬的的速度，非常恐怖。
「有，自從您將觀音奴留在一座有男人留居的道觀中，他們義憤填膺，恨不得殺了張真人……
「張真人目前正前往孔府，去拜會孔訥，孔公子！」
張異自認為記憶力不錯，可是他卻是不認識眼前人。而且他這次出門，明明穿的是老百姓家的衣服，並不是道士的裝束。
張異被好友抱怨，卻覺得溫暖。
不多時，門內傳來某人的哭聲，張異卻鬆了一口氣。
「你好意思問我，當年你走人，連個道別都沒有，只是讓人送了封書信。
張異隨口問道，孔訥搖頭道：
既然觀音奴會被規則所束縛，她就不會恩將仇報。
不過，你也要小心一點，不要讓他受半點損傷！」
「那兩位如今如何？
毛驤回答道：
「黃叔叔身子骨硬朗就行！」
「不過你以前說過的話有道理，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我們孔家遠離權力中心，也許才能找回老祖宗的初心，張異，如果你晚點來，可能我也要離開京城了！
就讓她恨我吧，等過一段時日，她就真的不想死了……」
不過萬事小心，張異睡覺的時候還是關好門窗的，畢竟他對自己的毒舌有很明確的認知。
張異這幾年和朱標來信頗多，但黃和卻彷彿消失了一般，只在朱標的信件中偶然提及。
「你去睡覺吧，別張揚……免得某人下不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