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六十八章 貓和老鼠,貧道張異

「橡膠,用一根少一根的東西!」
貧道,貧道!
張異笑語晏晏,直接否了陳胖子拉感情的手段。
不用多大的心思,他就猜出了張異他們想要的東西。
但此時,智商開始佔領高地。
飛魚服。
張異讓他下車。
然後他看著張異帶著略微心痛的表情,抽出一根細細的管軟。
關鍵是,血液還融合了?
陳珂正在再婚落魄地想著什麼?
張異一直在笑,但他的笑容在陳珂眼中是如此可惡。
他將一根軟軟的東西,用酒塗抹之後,朝著自己走來。
陳滿服用了足夠劑量的大蒜素,終於也退燒了。
陳珂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
二人一時間,沉默無言。
得到張異的保證,陳珂趕緊追上張異的腳步,潤玉堂。
掌柜的,您到現在還猜不透貧道的身份?」
他今天怎麼會主動過來,是來看笑話的嗎?
陳珂鬆了一口氣,但下一刻,張異已經推開他藏身之處的大門。
他給陳滿上藥,包紮,然後整個人渾渾噩噩的……
能不能保證,我家人的安全?
張異隨手將價值萬兩的鏡子隨手放在桌子邊上,然後過去看昏迷的陳滿。
他年輕的時候,成為姦細,雖然那段日子他不願意去觸碰,但他對自己的能力是十分自負的。
一想到自己做下的事,陳珂氣的有點喘不過氣。
他自爆身份,陳珂好像比殺了自己還難受。
陳珂老老實實聽張異吩咐,按照張異的要求嚴格執行。
大門關閉之後,陳珂心頭的壓抑,不僅沒有減少,反而還沉重了幾分。
張異笑了,這才是他認識的陳掌柜。
提醒沈萬三!
隔壁也是陳珂的產業,只是他從來沒有對人說過。
「你等我……」
張異給她一個眼神,周通只能妥協。
鏡子?
張異又給他解釋了一番。
哪有一個小書童,會跟少爺親如兄弟?
您需要我配合您,對不對?」
那些人踢開大門,陳珂躲在張異身後。
陳珂見證者,他有事必問自己,到已經只給羅老送情報。
正事和圖書要緊,張異主動打斷了陳珂的胡思亂想。
而大規模種植橡膠,這時間估計要推遲到十幾二十年。
包括如今早就飛入尋常百姓家的大蒜素,陳珂也有收藏。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張異道:
他不應該這麼晚才發現自己的不正常,可是在張異身上,陳珂偏偏就看走眼了。
同樣是情報機構,在他們還滿足於小打小鬧的時候,錦衣衛已經開始謀划利用他們去影響北方的軍情。
若是朝廷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一定效力,只是……
張異看著陳珂釋然的樣子,滿意點頭。
陳珂越想,臉色越黑。
「多謝!」
「這裡是哪裡?」
我猜,真人是想用拍賣行,給羅老設局?
謀的不是應天府的這些老鼠,而是千里之外的蒙古汗庭。
人家就是清心觀的主持,他還讓人家去打探自己的消息。
陳珂在迷迷糊糊之間,被張異用一根金屬細針吸了一管子血。
這位清心觀的小道長,一直在給他和羅老主動送情報。
張異表情微妙,卻沒有接話。
張異臉色大變,指著床上浴血的陳滿。
娘的,他確定陳滿不是自己兒子,不對,按照年齡算,他破處的時候,陳滿早就出生了……
錦衣衛見張異被控制,非常緊張,秦王殿下早就吩咐,哪怕行動失敗,也要保護張真人。
張異將大量的大蒜素,灌入陳滿的口中!
想要收服陳珂不難,可是要讓一個滑頭的胖子真正歸心朝廷,那還是要用點手段的。
陳珂將陳滿抱起來,往自己的卧室去,然後從柜子里打開,裡邊有各種金瘡葯。
「沒錯,貧道張異!」
陳珂這陣子十分頹廢,陳滿是看在眼裡的,他終歸是年輕氣盛一些,竟然想著要去幫陳珂救人。
隨著時間流逝,陳滿被輸血后,臉色也逐漸紅潤!
「你們想……算計羅老頭……不對,是算計……」
玻璃鏡子!
人工輸血?
陳珂腦子嗡的炸了,這貨怎麼當著自己的面給他玩滴血認親?
可是從改朝換https://www.hetubook.com.com代開始,咱已經改頭換面了,現在再干這件事,不過是被逼無奈!
他自己拿出一根輸液管,已經算是很給陳滿面子了。
陳珂吁了一口氣,他不用懷疑陳滿到底是他的親兄弟還是兒子了。
「願挨如此,這才是錦衣衛的手筆,老夫服氣了!」
張異回頭用責怪的目光看著陳珂,又摸了摸陳滿的額頭。
他就算沒事,也不遠了!
以前當老鼠,一來是受了人的恩惠,二來是當時前朝也是正統,給朝廷賣命我覺得不丟人!
「那根管子是什麼?」
「血型相同,至少免去一番功夫!」
陳珂深吸一口氣,他這陣子被羅老打壓得心灰意冷,整個人的腦子都變得不好了。
「我給您送鏡子來了!」
張異很滿意,起身。
陳珂忍不住問:
他從外邊把門關上,然後讓人馬上去通知朱樉……
這等醫術,在陳珂看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張異給陳滿消毒之後,回頭喊著陳珂過來幫忙。
為首的周通在想著,要不要聽對方的?
也許,還不是救人,只是對方單純想要拿捏自己……
張異正要說話,卻有一把匕首落在他脖子上。
所謂的人情冷暖,讓他心灰意冷。
他臉皮厚,只是難受了一會,就自己消化:
陳珂的腦子飛速轉動,但最終所有的想法,攪成一團漿糊。
老子只是不明白,既然我們這些人該死,你何必救陳滿?」
張異又掏出大蒜素,在陳滿外在的傷口上,開始塗抹。
所以,自己書店賣的那些書,其實都是張異的手筆。
「沒事,他自有人照顧……」
「為什麼我的血和陳滿……」
如果自己露出這麼多破綻,他還不對自己拔刀相向,那就不是陳珂了。
「小真人,老夫輸得心服口服,您給我劃下道來吧!
他給陳珂手指扎個洞,拿了一些血出來,又給陳滿身上拿下一滴血。
還是別的什麼?」
陳珂渾身冰涼,他肥胖的身子劇烈顫抖。
說吧,你究竟是什麼身份https://m.hetubook.com•com,是錦衣衛?
但此時他才回過神,張異壓根就不是孔訥的書童,他是孔訥的好友呀!
他的怒吼聲,在潤玉堂諾大的空間中,來回震蕩。
「哦!」
「啊!」
咳咳!
陳珂終於反應過來。
果然是錦衣衛。
不過這也難怪,張異很理解陳珂這個人的為人。
孔家世子和張異交好,這是應天府人盡皆知的美談。
張異的回答,差點讓陳珂跪了。
「陳滿,遭了,掌柜的,你怎麼就這麼處理?」
陳珂紅著眼睛,就想弄死自己。
坐上安排好的馬車,二人緩緩駛入應天府的街道。
孔家這個小僕人,他早就失去了控制。
陳珂看了看張異,又看了看床上的陳滿!
陳珂驚駭莫名,他辛苦算計了多年的一個孩子,竟然也是錦衣衛的人。
突然外邊傳來動靜,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慌亂之下,可沒關門。
他突然想笑,自己所謂的算計,只是別人眼中的笑話。
陳珂想明白這些事之後,心思開始活泛起來。
不是經歷絕望,有些人總覺得自己是個人物。
陳珂腦子混亂,難道陳滿是他失散已久的親兄弟?
陳珂聞言,若有所思:
張異麻利地將另外一根針頭拿出來,連接軟管,他將陳珂的血,放置在高處,然後看著血液順著軟管,流入陳滿的身體。
他不敢告官,對方留了一線,沒有將陳滿殺了。
張異說完直接出了門,過了不到半個時辰,他提著藥箱子回來。
我您也是知道的,我並不想跟著蒙古人干!
如果張異的身份,是那位小真人,那就可以理解了。
只看陳珂臉色陰晴不定,就知道他還在糾結。
「你以身涉險,自爆身份,是準備收網嗎?
陳珂突然覺得意興闌珊,將刀子丟在地上。
一旦恢復狀態,陳珂迅速恢復到一個合格的間諜應該有的狀態,張異的那點心思,被他猜得八九不離十。
咱們也是有多年交情的,還請小真人當是可憐可憐我……」
「你跟貧道走吧!」
「陳滿,陳滿……m.hetubook.com.com
張異從箱子里,鄭重其事,掏出一些陳珂看不懂的物件。
「等等,難道你不準備殺我?」
陳珂只是傻傻看著張異,彷彿重新認識他一般。
「你是張異,你是張異……」
「真人,是我有眼無珠,您見諒!
他將自己比喻成老鼠,錦衣衛就是貓!
血液融合!
將張異拉下水,大概是他這輩子干過最蠢的事。
只是沒有人回應他,陳珂自己也知道這不現實。
張異的笑容十分溫和,陳珂的表情卻跟吃了屎一般。
從暗門進入隔壁,裡邊全是錦衣衛。
這二十年,橡膠都是貴比黃金的東西。
見張異點破自己的算計,陳珂臉色不太好看!
張異自然而然地回答,同時心頭滴血!
「你做什麼?」
陳珂飛速掏出一把匕首,護在胸前。
張異的聲音在二樓響起,陳珂一愣,同時神色複雜。
也只有經歷過絕望的陳珂,才會擁有如此的心態。
末了,張異掏出一枚金針,又掏出一套玻璃器皿。
所以滴血認親,壓根就是不可靠的。
「掌柜的,他失血過多,你這樣處理多就不對!」
「罷了,早就全盤皆輸,何必垂死掙扎!
孔訥對他的縱容,早就超過一般人。
陳珂幾乎以為他已經死了,不對……
錦衣衛放了這麼長的線,不可能只是為了打死應天府里的小魚小蝦,他們有更加深遠的目標,甚至在千里之外?
他跟見了鬼一樣大喊起來:
他甚至私底下猜測,孔訥和這位俊俏書童是不是有些不一樣的關係。
大蒜素可以灌腸,也可以外用。
如今他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交情,指的是設套讓貧道落下殺生之罪?」
「滿哥跟貧道,也算是有幾年的交情,能救就救!
「老夫在河邊行走多年,終究還是濕了鞋子!
連這點都知道,可見錦衣衛盯著他不是一天兩天了。
可笑的是,他卻將一隻貓,當成比他更加卑微的老鼠。
陳珂平復了心情,對張異說了一聲謝。
張異來到後院那邊,說:
張異擺擺手,讓錦衣衛出去和-圖-書
陳珂剛說完,突然發現屋外人影綽綽。
「你個傻子,誰讓你去的?
如果張異一開始就是錦衣衛的人,這代表羅老和他們的算計,不過是錦衣衛的陷阱。
他突然,狠狠給自己幾個大耳光,打得啪啪作響。
「我沒事,你們別進來!」
「掌柜的,你不在嗎?」
陳珂想到張異近日的所作所為,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
「抽血呀,陳滿失血過多,雖然不一定會死,但如果不輸血的話,肯定要留下不少後遺症!」
想來您不殺我,肯定有用得著我的地方!
也罷,從當老鼠那天起,我就沒想過我能得善終,只是可惜,許多人也要跟著老夫一起死……」
我的老底,想必你也知道!
「你們逼人太甚,真就不怕老子告官,大家魚死網破……」
張異從暴露身份開始,身上自然而然出現另外一種氣息。
有眼不識真龍,是我自己眼瞎……」
他先是拿出一個瓶子,將帶著濃重酒味的東西,給陳滿擦拭!
人的鮮血,居然可以分成很多血型,而且每種血型之間,彼此排斥。
給老子起來,不對,我去給你找大夫……」
將陳滿身上的藥物痕迹擦去,消毒,用上消毒的液體。
陳滿與他,幾乎是相依為命,是他的心腹,也是半個兒子。
張異瞧著他的模樣,覺得好笑。
他回憶起過往與這小子的交往,所有一切不合理的地方,彷彿變得合理起來。
這般氣息,顯然不是一般人能有。
我不但在羅老那看走眼,對你也是!
「秦王府!」
他也沒有勇氣冒著親人被殺光的危險,通知錦衣衛。
他去叫陳滿,陳滿勉強睜開眼睛:
橡膠的產量極其有限,大明想要有新的橡膠產生,起碼也要六七年後。
路上,陳珂不敢問話,也不敢掀開帘子看外邊,等過了一會,馬車停下。
「你前邊有人盯著,咱們走隔壁!」
「老子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才想到將你拉下水!
「對不住了掌柜的,我沒把人救出來……」
「當然不,相反,貧道覺得我們能和陳掌柜達成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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