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九十七章 是你將我爹寫死的?

他說完,場面變得十分寂靜,眾人的目光也變得玩味起來。
李善長只是一句何苦,徐達彷彿打開了話匣子,開始和李善長訴說起來。
可他們這些士紳出身的人,卻感覺日子過得越發不自在。
謝氏面上看不出表情,只是道:
「李先生似乎沒說全……」
李善長來的時候,見謝氏大著肚子,哭成淚人。
徐家姐弟出門,胡惟庸站在門口,只留下李善長和徐達二人。
二人閑話家常,聊了一會之後。
徐家丫頭叉著腰,指著張異道:
「但是,這件事最好還是要挽救一下,所以老夫來了!
徐達裝病,百官來探望。
「那可不行,先生在地方,可也要為百姓出點力……」
不多時,徐家姐弟二人,聯袂而來。
或者說,陛下對徐達有了想法……」
此時,他在外邊聽到,太子朱標駕到的聲音。
朱元璋接待了李善長。
效果很好,消息傳回漠北,那位齊王殿下,大概會信了九成!」
他說著,努力站起來。
但他已經隱約猜到了老朱的心意。
「見過太子殿下……」
他走出御書房,正在外邊候著的胡惟庸,趕緊亦步亦趨走過來。
我自己看自己,都覺得我要入土了……」
若是如此下去,恐怕情況不妙!
「人心不足呀!」
「聽聞先生身體逐漸康復,朕甚是欣慰!
「陛下將他的薄情寡義,也算演得淋漓盡致,若不是知道另有隱情,外邊有不少人,恐怕心寒了吧?
「張真人,你這易容之術,兼職巧奪天工!
朱標第一時間前來,眾人趕緊迎接。
太子走到徐達的靈堂前,三跪九叩。
謝氏母子等人,也抱著身體不適,出來迎著朱標。
抱怨皇帝不支持他,還有其他零碎的事情。
咱們這位陛下,心機太過深沉了一些!
徐達的聲音,有氣無力,正要起身,被徐家丫頭按回去:
這個消息讓許多人受到衝擊。
「徐達和陛下的事,你可曾勸諫?」
消息從國公府傳出來的時候,滿城震驚。
自己以宰相之身探望徐達,徐達不見。
m.hetubook•com.com雖然熟人仔細辨認,還能辨出一絲相似之處。
老夫走一趟宮裡吧,就期望皇帝能網開一面!」
他身邊還有一人,不是張異是誰?
先生若是有一天將身子養好,朕希望先生還能回來為朝廷效力!」
不過他明白,不是老朱絕情,是張異的劇本寫得太好了!
「你父母可好?」
他本就是為了大局,才來京城勸和皇帝和徐達,可是如今,就連他自身也難保。
「先生說的是什麼話?只是應該的……先生,您這次來,可有讓陛下消消氣?」
「原來是李先生!」
可看著他的情況,李善長和胡惟庸二人再無懷疑。
婦女二人短暫的交流,讓李善長二人更加擔憂。
……
其中,皇帝知徐達喜歡吃燒鵝,特意送燒鵝一份。
「陛下,臣看胡惟庸他們也做得不錯,何必還用臣這等老人!
古人何曾見過這等邪術,只當是他有神仙之能。
這個問題縈繞眾人心頭。
徐妙雲的眼眶有些紅潤:
見著一屋子孤兒寡母,登時心生感慨。
皇帝是個狠人,殺伐果斷。
但是換成一般人,壓根認不出來。
包括張異自己,他嘗試給自己化妝之後,也變成另外一個人的模樣。
李善長看了胡惟庸一眼,說道:
「你們先出去,我和李先生聊聊!」
「李先生何出此言,我與徐達乃是發小,朕與他雖然意見不合,但斷不會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徐家人也很快布置起靈堂。
他回想起那日皇宮中的一切,李善長幽幽嘆息。
皇帝雖然沒有來,但該給徐府的賞賜並不少,太監在太子拜過徐達之後,太監開始念出皇帝賜予魏國公府的東西,那串長長的賞賜,讓後院正在喝茶的徐達,聽得百感交集。
「不見你,不會不見老夫,你先陪著老夫去看看徐達,回頭我入宮,給皇帝求情!」
他和徐達交情一般,但天然的政治立場上,他代表淮西一脈的功勛,也算是徐達的政治盟友。
而且張異給徐達化的妝容,並不www.hetubook.com.com是普通的化妝術,而是特效化妝。
此人,正是已經告老的李善長。
「丫頭你別說張異了,他若不給我畫上這一身,就你爹我得性子,恐怕很難騙過李善長和胡惟庸……」
皇帝派遣使者前去為國公府探望徐達,並加以封賞。
他不得已只能避不見客。
二人皆是長長嘆氣。
一時之間,弔唁的賓客從四面八方趕來。
「徐達是陛下的發小,二人關係親密,還在老夫和陛下之上!
胡惟庸聞言微微色變,李善長與他的差距,果然是如此明顯。
徐妙雲還沒說話,只聽徐達說:
「恭迎太子殿下!」
皇宮,御書房。
魏國公徐達,病死家中!
李善長以白身前來,徐達卻見了。
李善長愕然,聞言他怔怔地看著朱元璋,心頭髮冷。
自從李善長卸掉中書省的職位之後,他和朱元璋的關係,似乎回到了從前。
等他們一走,徐家姐弟趕緊進來,再看床邊的徐達,已經坐起來。
「沒用的,大蒜素已經沒有效果了,上了也白上……」
徐允恭身為徐家的長子,雖然年幼,卻也落落大方。
「陛下,你好狠的心啊!」
李善長聞言道:
二人在徐家兄妹的引領下,直入徐府後院。
徐達對徐家姐弟說:
李珊長走上去,安慰謝氏。
「我回後院準備,今晚本公連夜離開!」
李善長對朱元璋的評價,讓胡惟庸無奈苦笑。
自從他被舉報之後,二人的關係本來有了間隙!
「李先生,我也去看望過徐達,不過徐家閉門不見客,目前是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
三日後!
李善長聞言道:
「這用在蒙古皇帝身上的陽謀沒用,但人家用在陛下身上,卻奏效了!
「你幹嘛?」
李善長顧不得自己身子骨弱,直接跪在皇帝面前。
面對閨女的質問,徐達只是尷尬一笑。
胡惟庸趕緊說:
李善長看了胡惟庸一眼,胡惟庸的動作,讓他十分滿意。
他不知道朱元璋說的是徐達,還是自己。
他留下張異自顧聽著熱鬧,人往後邊和*圖*書回去。
「父親說,請李先生進去!」
李善長進入某個房間里,終於見到了徐達。
他傷了身子,太醫讓他不得出門……」
可是皇帝連說都不說,這是什麼情況?
「不行……」
張異的提議皇帝允許之後,徐達裝病的事情,便是告訴了徐家丫頭。
李善長聞言趕緊擺手道:
「你今日去見徐達,跟他說了什麼?」
朱元璋看似漫不經心,說了一句話。
這才多久,徐達的狀況都差到這種地步?
「請李先生莫怪,我父親抱病在床,我母親懷孕動了胎氣,不良於行!
「啊!」
在他手下做事,除了那些開國功臣,就沒有幾個不膽戰心驚的。
且他向來知進退,陛下對他極為信任!
李善長還沉浸在錦衣衛的監察手段恐怖的時候,朱元璋說了一句:
「爹,您剛上藥,不要動!」
胡惟庸提起這件事,也是滿臉憂愁。
胡惟庸從中書省回來,卻見一位很久沒來的貴客。
「李老師,你怎麼來了?」
張異等徐達走後,深吸一口氣,卻悄悄朝著前院摸過去。
他一心想要出征漠北,一雪前恥!
朱元璋都說到這份上了,李善長只能告辭離開。
「能親眼見證自己的死亡,也算有趣!」
徐達就趴在床上,背後隱約可見血跡,一種腥臭的味道襲來,李善長和胡惟庸眉頭不禁皺起。
如果朱元璋願意跟他聊聊徐達的問題,老朱和徐達之間還有轉圜的餘地。
可是陛下和徐將軍似乎並沒有和解的跡象!
來到魏國公府,李善長遞上拜帖。
而王保保的勸降,似乎引發了陛下的猜忌!」
胡惟庸小心翼翼打探道,李善長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你怎麼回來了?」
大明當之無愧的軍神徐達,因背疽發作病死。
「這徐達的情況,一般是背疽,一般是抑鬱不得志!
魏國公徐達抱病起身,朝著皇宮磕頭謝恩。
二人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我們這些人呀,就安心養老就行!」
張異偷窺的動作,被抓了個現行!
李善長看著徐家的一對子和_圖_書女,微微點頭。
徐達見到有人進來,抬頭。
聽說徐達背疽複發,可是如此?」
在他的鬼斧神工之下,居然將徐達化妝成一副病懨懨的模樣。
徐家的小丫頭,長得更是玲瓏動人。
「見過李先生!」
二人聊了有半個時辰,徐達體力不支,出了門去。
「奉天承運……」
「我再不回來,這大明要出大問題了……」
徐允恭兄弟披麻戴孝,滿是悲傷。
李善長從徐府出來,沒有任何猶豫,徑自進宮去了。
這位戰場上百戰不殆的將軍,此時形容枯槁。
徐達對身邊的張異說道,張異笑著說:
「多謝陛下。太子殿下能來,就是我家老爺的福分!」
「爹,您說什麼話呢?」
徐達無聲點頭,別說其他人,救他見朱元璋做的這些事,他都有點慍怒。
李善長登時汗流浹背。
聽著大家悼念自己,徐達總覺得不太適應:
行事也不留餘地!」
應天,胡府!
所以朱元璋和徐達的關係變成這樣,李善長並不會懷疑。
他想看看,傳說中的太子殿下長什麼樣,卻一頭撞上紅著眼睛回來的徐家丫頭。
很是鄭重,他的行為倒是獲得許多人的好感,但越是如此,眾人心中也越是覺得,宮裡那位,顯得有些薄情寡義。
「叫你將我爹寫死……」
徐達不顧女兒反對,吃下燒鵝!
只可惜,嶺北一戰之後,徐達就跟走火入魔一般,許多事情跟陛下就聊不到一塊去。
朝廷沒了先生,是我大明的遺憾!
第二日!
李善長面露憂色:
本來很是親密的關係,如今充滿微妙之意。
李善長才主動提起徐達的問題。
徐家丫頭紅著眼睛,死命掐張異。
胡惟庸將自己知道的事情給李善長說了一下。
尤其是伴隨著徐達的死,一隻關於燒鵝的故事,在應天府流轉。
老朱當皇帝這些年,雖然天下在他治理之下蒸蒸日上。
是皇帝不能來,還是不想來?
您這貴客前來,本不應由我姐弟二人招待,但實在沒辦法!」
徐家丫頭三言兩語,給李善長解釋了為什麼徐達和謝氏都出出來和圖書的原因。
這次去北方巡邊之後,更是如此!
藉助光影的效果,確實能迷惑許多人。
「讓您不要吃燒鵝,您偏不聽!您不要命了,可記得我們和娘親?」
為了避免麻煩,張異將這種技術,稱呼為易容術。
「先生何必如此,朕覺得你說得也有道理,你先回去,回頭朕讓人去看看徐達……」
胡惟庸趕緊走過去,一把扶住他。
面對陛下的訓斥,也是陽奉陰違!
徐達老神自在,讓徐允恭去給他廚房給他找了一根燒鵝腿啃上。
「呸呸呸!」
李善長沒有離開京城,等聽到徐達死亡的消息之後,他長長舒了一口氣。
「你有心了,身為宰相,卻讓你在外邊候著……」
李善長都給皇帝整不會了,老朱卻若無其事,他問道:
他看著李善長,李善長看著他。
我今日代父皇過來給徐叔叔上香……
「你也是的,給我爹安排這劇本?
還將他變成這種鬼樣子!」
他突然感覺腰部劇痛,卻發現是那丫頭在掐自己。
「勸了!
朱標的面上,也帶著一絲尷尬。
「母親服了葯,已經沒什麼事,我父親……」
老朱沒有容人之量,做事偏激,他們這些近臣如何不知?
張異知道他這樣也不是辦法,帶著他的工具前來。
外界對徐達的身體狀況多有猜測,也有人說徐達可能是稱病不出,其實並沒有大礙。
徐府悸動的哭聲,彷彿帶著一絲冤屈。
徐家丫頭進來,就沒給父親好臉色:
徐達對自家這個閨女頗為害怕,縮了縮脖子。
李善長回過神,趕緊一五一十,將他和徐達見面的話說出來。
「徐家嬸嬸,節哀順變!
「該做的我都做了,接下來,就是看陛下那邊……」
他如何不知自己有些話沒說出來,因為徐達在與他聊天的時候,多有抱怨。
父皇本應該親自前來,但奈何太過傷心!
這種技術,來自於後世的亞洲四大邪術之一的化妝術。
徐達的死,震動四方。
他們二人走出胡府,李善長的弟弟李存義,在後邊伺候著。
張異這些年研究處不少副產品,正好可以用來化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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