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沒想到你小子滿口仁義道德，心卻黑的很！」
「姐姐！」
「你懂什麼？」
不知道齊王以為的民，是百姓，還是士紳？」
不過除了張異自己，大概沒有人會相信這句話。果然王保保聞言諷刺道：
虧齊王也是個英雄人物，居然會認為這事是好事？」
「姐姐您就別取笑貧道了，貧道怎麼樣，您又不是不知道。
王保保氣炸了，張異的道理他懂，他是諷刺那些懷念前朝的人，是因為前朝無能，讓他們有了許多獲利的空間。
無論是楊憲案還是海盜案，都比這件事嚴重得多，
張異那張嘴，王保保覺得再跟他多說兩句，自己就能提前氣死。
唯有空印案，是一定會發生的。
「賊子，你敢……」
因為現在的空印案壓根不配，
張異也有日子沒去宮裡了，自從上次老朱訓斥過他之後，
他冷哼，轉身就走。
朱標不死，就不會有藍玉案！
「明年開春，就是大明東征日本之時！
他們眼中的民心，從來不是所謂的民心！
至於郭桓案，張異相信隨著算學普及，和他推廣的財物制度逐漸落實。
雖然不想搭理張異，但王保保還是停下腳步。
觀音奴接受了張異的做法，無聲點頭。
觀音奴羞得面紅耳赤，但誰知道張異只不過是虛晃一槍。
二人相對無言。
張異一張利嘴，句句帶刺。
張異不以為然，呵呵笑道：
王保保和觀音奴大吃一驚，這空印案按照觀音奴的描述，絕對是一場波及廣大的案子。
這場殺戮，他也不怕殺壞了天下民心？」
他從被俘虜之後，朱元璋就看過他一次，那還是在浙江的時候。
「大不了，以後我客氣點？」
也許人與人的緣分，就是如此奇妙。
王保保的日子過得極度無聊。
張異起床的時候，朱標已經跟著皇帝去上朝了。
「本來是來打卡的，誰讓他說我壞話？」
「那你呢？」
他斜著眼，故意以蔑視的態度激怒張異，張異卻m.hetubook.com.com不上他的當，笑呵呵：
他本想回春秋觀，卻想起自己有段日子沒有去找王家兄妹了。
這貨萬一提前被自己氣死了，皇帝那邊不好交差呀。
所以這件事本身，王保保沒話說。
「我時不時還能去宮裡，陪著皇後娘娘說說話……」
觀音奴滿臉幽怨之色：
「呵呵，回頭貧道再給將軍報道好消息！」
可是那時候的朱元璋，殺的人可是現在的十倍。
所以這些人挾持百姓，搞出所謂的民心？
王保保張了張嘴，無話可說。
「你的價值，主要是在你哥身上，當初皇帝幽禁你，也是因為你哥哥！
「他朱元璋好，百官怕他作甚？
張異有些話，真說到他心坎里去了。
這些人牽連起來，可是非常大的數目。
觀音奴噗嗤一笑，這傢伙一直都是滿口歪理。
可民心是什麼？
「是你小子？」
但他們彼此之間曖昧的氣氛和對話，卻都被人畫成畫，記錄在冊，送到皇宮。
「貧道不懂，只不過您說的空印案，是貧道提出來的……
不過老不見也不是辦法，又不是慪氣的小孩子。
如今他自己都在應天，你自然沒有被軟禁的理由！
不過他說完這話的時候，卻剛好看到一個小道士走過來。
這兩個人，對於讀書人而言，絕對是叛經離道的存在。
朱元璋不信邪，張異也不信邪。
見張異睡不夠的模樣，常氏掩嘴笑：
所謂的前朝慣例，不正是因為你們對基層的放任，才形成的？
望著王保保的背影，張異還來了一句：
「好！」
他的狀態，肉眼可見的差了起來。
觀音奴猛然抬頭，看著張異的笑容，心跳加速。
說貧道黑心，可貧道不過是指出一個現象，
張異訕笑：
王保保見了他，瞬間來了精神。
「既然不對，貧道指出，何錯之有？
空印之事，固然有事急從權之無奈，卻也有官員欺瞞聖上之居心！
張異妙語連珠，很快將她逗得掩嘴直笑。hetubook.com.com
張異道：
老朱正在御書房處理政務，收到錦衣衛的密奏，他隨手放開一看。
他不得不佩服朱家太子和皇帝，他們兩個人算得上是勤政了。
你出門，多給他說點外邊的趣事，也許是好事！」
「先別急著謝，貧道還不敢說一定能成功……
如果讓老朱自然發現，這個案子應該會晚爆發幾年。
「哥哥在此地無事可做，與其讓他鬱鬱寡歡，你來的日子，至少還能見他有些生氣……」
而且張異相信，因為他的出現，原來的洪武四大案，大概率都不會發生了。
可如果我挑釁公主，你卻沒有半點反應，是你仁慈？」
王保保冷笑：
王保保回頭怒目而視，他被這混蛋道士給氣炸了。
第二日，早！
可是他口中的民，是真的指百姓嗎？
可空印之事，表面上看確實是不對的，以他的驕傲，自然不能說出違心之言。
張異在太子府蹉跎到快中午，才慢悠悠告辭離去。
如果自己能自由了，王保保怎麼辦？
朱元璋翻到張異和王保保對話的部分，忍不住拍案叫好。
王保保見他要當眾調戲自己的妹妹，勃然大怒。
「還好弟弟你不用入朝為官，不然陛下少不得要治你罪……」
真正代表百姓的，是那些沉默的大多數，他們不識字，也不知道村子百里之外發聲的事。
「空印之事確實前朝也有，只是前朝有是因為前朝皇帝無能！
食君之祿，卻欺君，這就是齊王嚮往的為臣之道？」
他本以為朱元璋會拉攏他，誰知道老朱彷彿已經忘了。
張異也覺得今天確實過量了，他還記得王保保過兩年暴斃的事。
張異沒有繼續氣他，而是望向觀音奴。
「不管結果如何，我都謝你！」
道理很現實，也很扎心。
但臉上帶著一絲喜意，卻又馬上收斂起來。
「齊王不讓我調戲你妹妹，貧道當然不喜歡齊王！
你們蒙人入主中原，從未好好經營過天下，管理更是一塌糊塗hetuｂoｏｋ.coｍ•coｍ！
末了，常氏問張異：
在府中的日子，平淡且乏味，還不如他妹妹觀音奴，時不時還會被皇后召見，過去說說話。
觀音奴很心動！
張異給常氏吹牛，常氏安靜聽著。
後悔倒是不後悔，只是這日子過得未免乏味。
更不用說，其他歷任當過主官的京官，加上他們背後的家族。
可她想到哥哥……
「真是把人的肚子割開，然後將孩子取出來，那人不是死了？」
舔狗是沒有前途的，真正的PUA手段，是吸引。
「弟弟，昨天你和太子說的剖腹產？」
把屠殺當慈悲，龍虎山上的人果然都是心黑手辣的混賬！」
「見過不要臉的，但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道士！
難道只許他們犯錯，還不能讓人檢舉？
回頭，我去求見皇上！」
他說道：
常氏住在太子府，很少有人跟她如此說笑。
王保保被張異憋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他倒是想反駁張異。
張異過來的時候，日常懟懟懟。
不管張異說什麼，她總覺得有這麼一個弟弟在身邊，她就莫名安靜。
「是呀，所以無論是縫合的線，還是消毒什麼的，都要做得極好，這僅僅是我的一個設想，還沒有來得及實現……」
民心民心，理所當然應該是百姓。
難道貧道有錯？
肯定不是的。
而關於這點，他很有信心。
「齊王……」
如果能出去，天高海闊，自然是好。
張異眼中閃過一抹笑意，觀音奴這些話，恰巧證明自己這些日子的行為是做對了。
只是沒想到朱家的皇帝，會對權力如此痴迷！
王保保跟以前一樣，對朱元璋並不看重。
那些讀書人，鄉紳，壟斷了他們的信息權力！
所以陛下讓貧道入朝為官，貧道是打死都不敢。
他自己也算是個讀書人，所謂民心的言論，就如一層紗，大家都知道裡邊是什麼東西，可誰也不會去揭開他。
就像當初初見的時候，那個小道士朝著自己招手。
「不，以後我倒是希望你多來氣https://www.hetubook.com.com他！」
……
既然道不同不相為謀，何必跟眼前人置氣？
地方上的貪腐不能說沒有，但應該捅不出那麼大的簍子。
未來的十年，將是大明突飛猛進的十年。
「空印案涉案千人，陛下只處置了四百人，這四百人中，還有許多是因為空印案進去，因為別的貪腐的事入罪的……
對於張異的不解，觀音奴嘆氣道：
「如果貧道說，貧道救了許多人，您信嗎？」
王保保鬥嘴並非張異的對手，一時間啞口無言。
張異看著觀音奴，觀音奴低下頭：
而所謂的放任，也是因為朝廷無能，控制不住地方！
所以齊王詆毀陛下，也是詆毀貧道，所以咱們必須好好說道說道……」
全國多少州府縣城，只要是主印官員，皆在這個範圍之內。
你大明徵伐日本就征伐去，帶上成吉思汗做什麼？
張異對這點心知肚明，許多人在糾結空印案的時候，很少會幹或者認知到，朱元璋在其中負的責任。
這案子放在目前他所處的時空，後世有人書寫史料的話，絕對不會再是洪武四大案之一。
陛下已經是屬於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她只能通過她出去，聽到的一些風風雨雨，說給王保保聽。
我怕我剛當今天官，就把陛下給氣死了……」
他們若是真有心，可上奏書指出此事的不對！
空印案牽連四百多人，對於它本應該波及的範圍來說，已經少了將近將近十倍。
他話音未落，只見張異走到觀音奴身邊，一隻手指勾向她的下巴。
他咬牙，轉身。
王保保忍不住嘲諷張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到有自由的消息，她俏臉格外紅。
觀音奴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焦慮，卻不能明說。
貧道試試看吧，說不定你有出去的機會！」
王保保眯著眼睛，冷冷地看著張異。
而老朱扼殺了這些人的空間，他們自然不會喜歡朱元璋。
難道齊王認為，空印之事是對的？」
「空印之事，前朝也有！
她的回答，完全出乎hｔｔps://ｗｗｗ•ｈetubｏｏk•ｃoｍ•coｍ張異的預料，怎麼她是嫌老王的日子過得太自在了？
這次說什麼也不要回頭了。
這裏，還有部分是官員家屬！
「嗯，這是一種逼不得已的手段……」
「齊王別把前朝的無能，當成寬厚！」
與其去討好王保保，不如通過劇烈的衝突，讓他去認同和理解大明。
因為這是一個非常客觀的現象，張異也知道老朱忍不了這個現象。
她本以為自己也會隨著王保保孤獨終老。
而這個大案的發起人，是張異？
「其實在很長很長的時間里，許多士大夫和皇帝，在他們眼中，所謂的民心，不過是少部分人壟斷了發聲的權力，然後營造出來的假象！
張異進門就一頓輸出，說得他啞口無言。
不應該是實實在在的減稅，是百姓可以拿著《大誥》押解貪官上京城？」
「你說，如果我跟陛下建言，讓你自由如何？」
大明如今才六年，陛下有足夠的胸懷去改變這一切！
張異早就習慣了別人對他的無解，嘿嘿笑，也不在這個問題上深究。
張異心中對這件事的處置其實非常滿意。
「你哥就是不適應身份變化造成的，他留在這裏遲早抑鬱寡歡。
「啊？」
可整個官場，十分默契地將這件事變成潛規則，才是陛下雷霆震怒的原因！
可他的扎心還沒結束，張異繼續說：
他和朱元璋似乎產生了一些隔閡！
胡惟庸經歷過這麼多的變化，早跟歷史上的那位不同，加上朱元璋對宰相制度的思考，很有可能會讓他平穩逃過一劫。
成吉思汗上不去的土地，將成為我大明的海外領土！」
常氏知道張異醒后，特意喊他過來一起用膳。
他後退一步哈哈大笑：
我大元不好，卻有無數人心向大元……」
觀音奴幽幽道：
「齊王還說民心，殺幾個官員，如何就動搖民心了？
「等什麼時候，你們在神風下活下來，再說這些話……」
「何為民？」
「你來，就是特意過來氣我哥哥？」
「什麼？」
尤其是關於民心的言論，王保保無力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