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十三章 他就不怕天下造反?

他略帶驚覺地看著胡惟庸,他其實明白一件事,眼前這位同僚,雖然自己和他因為某些利益而看起來相處愉快。
「圖窮匕見……」
那些愚民,懂個屁?
君權和相權,在歷朝歷代不是沒有過鬥爭。
但就算如此,朱元璋似乎還不打算停手?
不多時,他們來到了一個相對僻靜的房間,房間里,有一個逝者的牌位。
這前前後後,大概有四五次了吧,汪愛卿,朕倒是想問你?
皇帝如今想掀了桌子,讓咱們也吃不上一口飽飯!
可是論狠厲,老朱的刀法卻冠絕古今。
「陛下,臣以為汪相說的有道理!
「汪相,隔牆有耳,慎言!」
長生之事,果然不可靠!」
孩童年歲小,並不懂其中的深意,只是他覺得,雖然爹很疼他,
當年楊憲和胡仲文的死,給胡惟庸帶來的刺|激很大。
哪怕就如陛下所言,此事是對的!
任何人都不行!」
「咱們的陛下之狠,不在意他殺了多少官員,而是在將咱們這些人的不可替代性,逐漸移除……」
「張異在龍虎山,不知道怎麼樣了?」
陛下,改革雖然好,可是如果步子邁得太大,恐怕會影響天下安定呀!」
胡惟庸見汪廣洋被懟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主動站出來。
他們有些人成為官員,可會有更多人,成為地方上的吏……
汪廣洋突然說出一句話,卻把自己給嚇著了。
「陛下,要不還是放在浙江……
不過老朱並不打算提前公布這件事,先讓他們打著再說。
「爹,爹……」
「春秋學院的額學生,大概就是陛下選拔事務官的地方,這些年,陛下一直在提拔這些人……
胡惟庸摸著孩子的頭,喃喃自語:
汪廣洋回想起這十年的種種,登時熱血上頭。
汪廣洋張了張嘴巴,卻沒有再說話。
標兒,身為君王,求長生是最為愚蠢的一件事,『
可政治這種東西,終究講究利弊權衡。
皇帝宣布退朝,百官趕緊恭送皇帝。
這個系統最大的好處,就是繞開儒家。
雄英你可要教導好,別成了朱允炆那種廢物……」
胡惟庸咬咬牙,最終還是將浙江給賣了。
他拉著孩童的手,在府邸中走來走去。
只是誰能想到,他竟然真的能十年如一日影響陛下!
「陛下,就不怕天下人反了?」
他點頭道:
「前陣子我問過毛驤,他挺好的,就是整天待在家裡不出門,似乎在研究什麼?
老朱也不是宋神宗那種沒有多少威信的皇帝。
所謂的改革深水區,無非就是圖窮匕見罷了!
朱元璋因為出身的關係,他身上充滿了一種毫無根據的不安全感。
不是每個人,都有像文彥博那樣說出君王與士大夫共天下這類句子的勇氣。
眼見胡惟庸主動給自己潑髒水,汪廣洋才吁了一口氣。
……
「兒子,你放心,距離爹為你報仇的日子,不會太遠!
報紙,又繞過了他們成為皇帝和百姓溝通的渠道……
今年,他才幫皇帝完成了一次大移民的工作,https://www•hetubook.com.com十幾萬人的移民,李善長處理得井井有條。
身為中書省的兩相之一,他名義上比自己高一些。
老朱輕描淡寫,就化解了胡惟庸的攻勢。
那還不如先在北方試點,等北方這邊穩定下來之後,再順勢推廣南方。
李善長?
在刺殺這件事上,皇帝與他都非常敏感!
可對於後代的教導,你也要放在心上!
但胡惟庸卻主動說:
他人不在朝廷,但朱元璋也記掛著他。
他不是李善長,跟皇帝還有一層香火情存在。
胡惟庸淡淡說道,孩童若有所思。
可是老朱一刀刀削下來,他們這些人在不知不覺之間,權柄已經被削得七七八八。
胡惟庸眼中,有一抹化不開的悲傷。
他這話不可謂不重,甚至已經有點警告的意味。
外邊傳來一個孩子的呼聲。
這話一出,胡惟庸首先受不住,他想將這燙手的山芋丟給浙江,浙江又將問題丟給淮西。
朱元璋回頭對朱標說:
馬上就要過年了,各種雜物年貨,也送入府中。
他趕緊將皮球踢回去,老朱似笑非笑。
有一些特殊的箱子,就在他書房裡放著。
然後,他讓對方跪在牌位面前。
「這天下,雖然是皇帝的,但自古以來流水的皇帝,卻從不曾讓我等讀書人缺席!
汪廣洋知道自己是一時氣話,萬一這些話落在有心人耳中,他就要被抄家滅族了。
在文官們的思想中,天然認為朱元璋必然會將試點安排在南方。
他進去之後,就讓孩童與他一起,將周圍的環境打掃乾淨。
民調,民調,又是民調?
既然大家都髒了,那就是自己人了。
讓他好好打賞一下那些老兄弟!」
畢竟以前老朱都是這麼做的。
胡惟庸主動延續這個話題,汪廣洋終於徹底放心。
「你哥哥是被人欺負死的,你爹我沒用,卻無法替他報仇!
他想做什麼?
「這件事的影響很大,本相已經準備去信李先生……
以前,士大夫挾民心對抗皇帝,如果他們願意,他們可以將皇帝變成聾子,瞎子,啞巴……
他轉頭問:
老朱現在動的,是華夏千萬士紳隱藏的利益,等於得罪天下豪強。
汪廣洋盯著胡惟庸,希望能從他這裏得到一個答案。
這期間,產生了大量讀書識字,卻不是士大夫的百姓。
地方上的事,是千百年來逐漸形成的慣例,既然老祖宗行了千年的法度,自然有他的道理!
朱標自然從皇帝那裡知道,他壓根沒有準備在南方選擇任何地方。
就如當年李善長專斷一般,不過胡惟庸也明白自己並沒有李善長的威信。
朱標頭大了,皇帝對於張異口中的那位他沒出世的兒子,可是怨念很深呀。
且,有些人,不用利益捆綁著,怕他們馬上就有二心!」
「陛下,臣覺得陛下想要改革的心是好的,可是手段太過激進!
張宇初如果不繼承天師的衣缽,他應該也是個人才!
如今,這兩條線都被自m•hetubook.com•com己給打通了,許多事情,他辦起來,也該得心應手。
「汪相,胡某和汪相的想法是一樣的……」
雖然隨著劉基離去,浙東派已經有了群龍無首的趨勢,可依然是朝中的一大力量。
「今年,能過個好年了……」
「這些錢,你想辦法給凌說送去,
但是隨著一個個的改革開啟。
胡惟庸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
也只有在此處,胡惟庸才會盡情展現出自己內心深處黑暗的一面。
這位大人要是回到京城,對於他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該打點的人打點到了?」
胡惟庸搖頭:
「不哭,不哭……
現在朕讓你們出主意,又都推脫!
不過汪廣洋很快平復情緒,說:
「兒臣知道了,父皇,兒臣還琢磨著,以後等雄英長大一些,讓雄英拜張家弟弟為師!
汪廣洋拉住胡惟庸,將他帶到一邊,準備問問他的看法。
「當初就應該,將那個小道士殺了!
但這套慣例執行了千年,您說根深蒂固也罷,說積重難返也行。
那個叫做呂氏的姑娘,據他打聽都嫁為人婦了。
不若,將地方劃在濠州如何?」
胡惟庸一句話,讓汪廣洋如遭雷擊。
「也是,李先生雖然退了,但陛下經常念著他的好,只是……」
他這些年,做事非常小心翼翼。
他們跳不出這個思維怪圈,自然要被折磨一陣子。
如果真的逼急了,確實可能會天下不穩。
可他們也會避免突然失去了咱們這些人的支持,帝國會陷入癱瘓……」
其實您沒必要給這麼多,上次光是你們提醒他們家裡有哪些人是錦衣衛,這件事他們都對您感激涕零……
而他們的人口基數,又為報紙這個新事物提供了群眾基礎。
「未來可期!」
「不知道汪愛卿有何看法?」
但胡家的胡字,他還是認得的。
朱元璋朝著朱標笑了一笑,滿臉諷刺的意味。
他們入股,他們支持,皇帝才能安安穩穩,坐在龍椅之上。
朱元璋的開場白,有一絲揶揄之意。
可是,他的這個動作,可就招惹了浙東派。
可他們同樣是一個國家的股東。
每次你們都說民心大變,可是哪次有了民變?」
「跟那小子學東西可不行,他滑著呢,萬一教壞朕的孫子怎麼辦?」
這句話藏在眾人心中,但誰都不敢脫口而出。
若非那位哥哥去世,大概庶出的他也不會有如此地位。
他們這些跟著朱元璋的老臣,其實是知道的。
「朕,自有考量!」
還將包袱丟給胡惟庸。
張異已經不是咱們能弄倒的,除非他真的犯下不可饒恕的罪孽!」
以後爹不會讓你們再受委屈,
很多東西一開始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其實已經不聲不響的影響世界。
左右也就是幾年時間,老朱還是等得起的。
「大人,您招攬了凌說之後,咱們行事果然順利許多……」
「任何人……」
「陛下,臣覺得不妥,此法明顯有民變的風險,浙江太遠,管控太難!
「胡相,你是和_圖_書覺得,張異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
老朱急忙反對,他氣急敗壞的模樣,倒是惹得朱標忍不住笑起來。
這些年,類似的橋段已經發生過不知道多少次,他朱元璋何曾妥協過!
但彼此並不是自己的政治盟友,胡惟庸如果要告發他,他肯定死無葬身之地。
胡惟庸,你給朕一個答案……」
「正如前面的政策一般,朕會挑選一些地方做為試點,如果合格,再推廣全國!
他們也許無法做出重要的決策,
胡惟庸登時冒出冷汗,這選誰好呢?
所以胡惟庸哪怕要在私底下做點事,也是小心小心再小心。
「這可不行,朕沒找你們商量,你們怪朕……
「由此可見,有仙緣,也未必能斷生死!
「還能是誰,這些政策是一脈相承的,陛下這些年做下來的事,無非就是一件,那就是削權。
孩童,顯然被父親臉上的猙獰嚇到了,哇哇大哭起來。
陛下變法,若是激起民憤,導致天下不穩,豈不是不妥?
譬如簡體字的推廣,已經將近十年了。
一來是怕錦衣衛,二來就是怕汪廣洋。
他本是一個不惹事的人,可是老朱這些年的做法,卻越發讓他忍受不住。
「臣等附議,陛下三思而行!」
此處,似乎並沒有下人來打理,或者說,胡惟庸並不讓其他人來打理這裏。
因為彼此之間的爭鬥,死去的皇帝和文官,也絕對不少。
胡惟庸似笑非笑,卻是說道:
他也明白,但錦衣衛出現之後,只要自己一個行差踏錯,都會成為皇帝刀下亡魂。
還請胡相將李先生請上來吧,也許他能規勸一下陛下!
胡惟庸不再去摸那些金銀,而是將一些票據拿在手裡。
老朱離了奉天殿,忍不住先笑起來。
臣以為,陛下當收回成命,三思而行!」
朱元璋這些年的改革,其實說白了,並不是真的將文官集團徹底滅了。
大人您如此手眼通天,那些人對您,哪個不心服?」
他腦子靈活,心裏的主意也多!
妄變祖宗之法,不可取也!
臣建議陛下就近劃下試點,也好方便管理!
遇見這種事,大概他心裏也不好受……」
胡惟庸走出去,一個與他有幾分相似的孩童,正撞在他懷裡。
辦完公事。
汪廣洋眼中帶著感激之色,朝著胡惟庸行了一個禮。
汪廣洋說完,已經有不少的官員開始走出來,反對朱元璋的改革。
孩童十分聽話,認真地給牌位三跪九叩。
「好!」
「該給的錢可不能不給,想要別人為你做事,就不能太小氣!
胡愛卿,你覺得哪裡適合試點?」
他不管選哪裡,都是送命題。
簡而言之,他們之間的緣分,因為張異的的預言沒了結局。
汪廣洋重複著胡惟庸的話,咬牙切齒:
但比起牌位上的那個人,他依然遠遠不及。
他有一個過世的哥哥,這點他知道。
這就是陛下,用這些人,逐漸架空咱們的權柄!
可是這些年中書省的大權,基本都落在自己手裡。
他偷偷瞄了一眼,卻不太和-圖-書認得全上邊的字。
胡惟庸十分高興,過了今日之後,汪廣洋會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更加放任了。
而是張異給了他多一個選擇。
以民心挾君王,乃是文官們慣用的手段,大傢伙每次反對皇帝的意見,總不能說皇帝傷害到了他們的利益……
朱元璋對此早有預料,只是微微笑道:
據說他的文章,就連當地的文壇名宿,都讚不絕口!
論慘烈,至少目前的大明還算不上。
如今這大勢已成,咱們還有機會嗎?」
「大人,這是塗大人送上來的,屬於您這份……
朱標莞爾,父皇惡作劇的樣子,真的就跟孩子一般。
這些年,我一直覺得自己沒臉來到這裏,跟仲文說說話。」
汪廣洋的心頭,無名火起。
汪廣洋被老朱一席話,說得面紅耳赤。其他官員,也一時沒了言語。
汪廣洋一想,好像還真是如此。
胡惟庸點頭道:
只是,在獨屬於胡惟庸的書房小院。
合著你就逮著浙江坑是吧?
胡惟庸聞言,也免不了出現一絲得意之色。
汪廣洋只覺得,自己的心口被堵著一塊石頭。
馬上有一位浙江官員走出來,大聲說:
這情況,實屬不智!」
他經歷過刺殺,還救過皇帝。
不過打通了錦衣衛的關節之後,他終於能放開手腳去做事,而且更加安全。
他丟出那個問題,恐怕要讓許多人過年都不得安生。
他想起娘親私下裡跟他說過的話,這位哥哥死得好,如果他沒死,自己大概一輩子也無法出人頭地。
這句話,正說出了他隱約感覺不對,卻說不上來的怪異之處。
「陛下,確實應該好好規勸了!
這位因為生病回家養老,但是病情很快就控制住了。
從南北分榜到算學入科舉,整整十年,難道汪相還看不透?
「只是,李先生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未必有張異重要!」
胡惟庸把玩著手中的金錠子,十分滿意。
胡惟庸溫和一笑,蹲下來說:
朱元璋也擔心天下不穩,肯定不會輕易將此事推廣。
反正您也在那裡執行過試點……」
老朱是打定了主意,不讓這些人過個好年。
穩定,就是君王對於天下的最基本的要求,其次才是繁榮。
錦衣衛的威脅太大了,這些年他當了宰相,也不敢隨意亂來。
大家主打的就是一個甩鍋,然後,滿朝文武因為在哪做試點給吵起來。
讓胡惟庸覺得莫名安心,相比起旁邊其實價值更高的珠寶,他跟喜歡這些實在的玩意。
「汪相,想要殺了那個小道士,是不可能的!
而且他的那套方案,如果真推廣了,地方上的反對聲也大。
這些人,在亂世之時,他們可是支持過皇帝的上位。
「當年朕改革商稅,你們這樣說!
這邊在聊張異,另一邊,張異也被人掛在嘴邊。
「諸位年後,給朕一個說法……」
手下領命,帶著那些錢離開胡惟庸的書房。
但他是第一次知道,原來爹在這個不起眼的小房間里,還另給哥哥設置了一個牌位。
奉天殿內的氛圍,頓時和圖書變得緊張起來。
他可以不計較個人得失,但皇帝動的並不僅僅是個人利益,而是一個叫做讀書人的群體的權柄。
南北分榜,你們也這樣說!
胡惟庸自言自語對胡仲文說了許多,最後才說道:
「這是你哥哥!」
這隻是其中之一,還有一些,已經送回您家裡……」
如今這情況,恐怕需要他入京勸說皇帝!」
胡惟庸開心的笑著。
南方乃是龍氣所在之地,也是天下糧倉。
果然,朱元璋道:
「爹,這是……」
「胡相,你怎麼看這件事?」
那自然也不會有朱允炆讓老朱覺得是污點的孫兒。
胡惟庸的臉色登時一陣青一陣紅。
「爹,都過年了,您也不陪我玩……」
大概也知道自己說的事太過大逆不道,汪廣洋沒打算在這個問題上深入下去,他抱拳,轉身走了。
朱元璋也不接話,身為一個英明的君王,他脾氣雖然不好,也是殺伐果斷之人。
朱元璋終歸沒有把話說滿,道:
「這段話,朕聽得耳熟呀!」
「微臣覺得,此事交由陛下定奪!」
「傳承,比求長生更有意義,至少張正常留下的孩兒,都很不錯……
「好,爹今天就陪你玩……不過,你先跟爹去一個地方!」
若是陛下如此一意孤行下去,這天下恐怕有變……」
只是想到朱元璋如果將政策推行下去,他們難受的地方。
沉甸甸的白銀,金燦燦的金子。
胡惟庸回去之後,關上門,打開這些箱子。
孩童歡快地答應了胡惟庸的條件。
「是本相失言了!」
臨近年關,朱元璋想起張異。
等到陛下徹底掌控了地方,咱們這些人雖然不至於說是末日,但至少已經沒有了跟陛下較勁的資本……」
他駭然地看向胡惟庸,卻見他似笑非笑。
胡惟庸又問道。
老朱也不生氣,只是冷笑。
胡惟庸的話,讓奉天殿內,再次針落可聞。
正如文彥博所言,士大夫名義上是君王的臣子,也是民。
汪廣洋的臉色漲紅,似乎要發作出來。
等……,我會將龍虎山上下屠戮乾淨,為你陪葬!」
跟他學點東西,總歸吃不了虧……」
他們也配對天下大事指手畫腳?
能抓緊機會,拿下凌說,這大概是他做下最成功的事。
而被文人唾棄的君王,從來都沒有好下場。
這些盤根錯節的關係,就是民心!
他們這些人,彷彿在逐漸被人取代,或者說,皇帝已經給這個國家制定了一套備用的人才系統。
他不過是一個文臣,想要殺人,也輪不到他。
「朕讓報社那邊給朕做了個民調,似乎和你們說的不同……」
從董仲舒提出罷黜百家以來,士大夫們早就牢牢佔據了國家的治理的權柄。
胡惟庸回到自己家府中。
他也拜過這位哥哥,在每年家裡人去給先人祭奠的時候。
「大人,按照您的吩咐,都不缺!
可是隨著老朱的改革深入,這一招變得越來越難用了。
汪廣洋臉色微變,他和李善長的關係其實也談不上多好。
留下胡惟庸一個人,喜笑顏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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