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心理作用嗎？明明看起來與先前摸過的那個一模一樣，物品信息沒問題，份量也是絲毫不差，但我就是感覺這東西不對勁……祭司心底暗暗腹誹，然後視線重新落在秦暮的身上。
「也是，這理由確實牽強了點。」秦暮摸了摸下巴，「這樣吧，這身行頭賣給你，我也不多要，黑暗幣給我一萬五，你就可以走了。」秦暮隨手將一套祭司服扔到了平台上。
「你是沒招它也沒惹它，但是你擋在了它去廁所的必經之路上。」秦暮無奈地攤了攤手，「唉～，明明突然之間身體變得這麼強壯，解封后的第一反應居然是撒尿？這傢伙估計是沒啥前途了。」
同樣的玻璃管身，同樣的金屬針頭，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著著晶瑩的光澤，但卻讓所見之人下意識地心裏打怵。
「你這戰寵怎麼回事？我招它惹它了我？」
湯圓發出一聲蘊含著迫切的低吼，因為混雜了大量血脈之力的緣故，它此時的吼聲變得低沉沙啞，再也不復當日的綿軟。
然而，契約者與永夜世界里的土著不同，他們可以看到物品的詳細信息，如果使用贗品運送爆炸物，他還得花費代價給贗品複製點能力，怪費事的，實在沒那個必要。
秦暮隨意地擺了擺手，然後甩出一根蛛絲將祭司從地上拉起，讓他重新落座。
「我那是因為沒遇到好裝備，所以資源全都傾瀉在防禦能力上了。」祭司忍不住開始狡辯，「再說了，我先前明明已經得到一件極品紅裝了，那不是叫你給搶了嗎？！」
「湯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是不是發現自己格外的強大，迫切地想要發泄心中的破壞欲，撕碎一切阻擋在前的事物？」
「……」
「嘖，咱們講道理啊，你那裝備是哪來的？」秦暮把手搭在了骨制椅子的骷髏扶手上，另一隻手拄著下巴，翹起二郎腿。
「吶，畢竟我留著你就是為了當二五仔的。」秦暮手指彈了彈匕首的和_圖_書握柄，發出清脆的聲響，「懂？」
「咱們先不用管那個毛團了，來談點正經事，我有個任務要交給你。」
「［王之晶］誰給你的？」
「你讓我去給人家送禮，總不能就這麼一身吧？到人家面前我也沒法說呀，逃跑還能把衣服全跑丟了？」
不好意思，它現在只想上廁所，而且很急，快憋不住了！只需要一聲口哨，它就能直接泄洪！
「兩件橙裝，再加上點散紫，看你那個窮樣，我就稍微吃點虧，也不讓你欠錢以至於良心不安，一萬五黑暗幣，剛好是你契約者烙印裏面的金額，扣完還能剩幾塊錢。」
想到這裏，祭司將視線投向了那個毛團，它依然趴伏在平台之上，四肢都被蛛絲束縛，無法動彈，但此刻，它的形象已經與原本的萌萌噠完全不符。
「嘖，看來你也就這點出息了，真叫人失望。」
「……其實我覺得吧，這也是獸之常情，畢竟被注了那麼多水。」祭司的目光在那小山一樣的針管堆上掃過，頓時就理解了，「話說，它不是瞎了嗎？怎麼找廁所？」
聽到屍骸的話語，體型縮水了不少的丑萌湯圓睨了它一眼，那表情就好像在說：「啥？欣欣向榮？你有本事把眼珠子長出來再說這種話，看到時候遭不遭雷劈。」
秦暮手指點了點祭司服，不出意外地發現，上面全都是增幅防禦的效果。
「哎～，俗話說得好，沒有舍，哪有得，說句實在的，你是真特么窮，明明都快三階的人了，身上居然一件紅裝都沒有，丟不丟人啊。」
「啊，濃郁的死亡氣息，真是一片欣欣向榮的場景啊。」
一直坐在對面的祭司下意識地給自己套了數層護盾，而基本就在他護盾成型的瞬間，黑影與他撞在了一起。
秦暮揮手打斷了祭司的粗口，然後隨手掏出一把匕首，赤龍之力加持后「刷」的一聲刺在面前的石制平台上，只留下握柄暴露在平台之上。
www.hetubook.com.com它這身體膨脹那麼多可不全是因為長了肌肉，裏面至少得有一大半是是被注射進來的血脈道具，而此時，這些超凡液體已經盡數被代謝成了水，晃蕩晃蕩甚至都能聽見嘩啦聲。
「……我還是覺得這件事情有風險，要不咱們再商量商量？」
片刻之後，著裝整齊的祭司鐵青著一張臉，健步如飛地離開了大殿，朝著玄冥皇城外走去。
在走到破爛的城門之時，他回頭看了一眼位於城池中心的宮殿，只覺得那裡比他剛來的時候更顯得黑暗了幾分，充滿了邪惡的氣息。
「不過這都不重要。」
「……」
「喵！」
「少特么廢話，你丫的到底簽還是不簽？！」秦暮一拍桌子，另一隻手已經正大光明地握在了匕首上。
秦暮嘆息著搖了搖頭，隨手將不知道補充了多少次的蛛絲盡數消散，頓時，只聽「嗖」的一聲，眼前那個巨大的毛團瞬間化為黑影，如同炮彈般竄了出去。
「卧槽！你這是要搞謀殺呀！」
「你總得讓我先看看嘛。」
在大量［血脈•玄冥魔（臨時）］的作用下，湯圓籃球大小的身體膨脹了數倍，而且再也不像先前那樣的圓潤，而是表面分部著肉眼可見的肌肉紋理，伴隨著呼吸而隱約起伏，看上去充滿了力量感。
而下一秒，屍骸高舉起雙臂，無數遊盪在四周的幽靈在它的指揮下匯聚成洪流，朝著地面上的一具具屍體席捲而去，將它們轉化為無痛無覺、悍不畏死的亡靈生物。
祭司理直氣壯地回答道，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他總有種要跪的衝動。
「嘖，這成功概率也太低了點，［幾率性同化］到現在才出現，［幸運抽取］居然連個影都沒見著，明明我已經把所有的玄冥魔都扎了一遍了。」
「［王之晶］啊！」
「……」
在秦暮的淫|威之下，祭司簽訂了契約，然後得到了一個份量頗重的［王之晶］，
和圖書他來回檢查了好幾遍，確認無誤之後，這才稍微放心了一點。
「我知道啊，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這種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干。」說到這裏，秦暮的語氣突然變得頗為自豪，「放心～，不會讓你被黑暗空間處死的，還是那句話，鑽空間規則空子的這種操作，我賊熟練。」
「很好，有了這些亡靈生物，直接平推一座城池完全不在話下。」
「啊，你沒記錯，但是從你見到我的那一刻起，它的主人就變了。」
就是那種乍一看是真的丑，但是仔細看看，好像還能找到點萌點，只能說，湯圓那40點的魅力屬性和［萌寵］天賦真的很強勢。
「啊？哦，你說那片沒有幽靈的區域啊，那裡關押著剩下的玄冥魔，那些寶貝可不能殺，我還等著一周后再抽點血，拿你試試削弱版的能力能不能受到強化呢。」
祭司的視線跟隨著針管落下，只見那小山一樣的雜物堆中，到處都是與剛剛落下的那個一模一樣的針管。
「你懂的，野獸嘛，都有一種圈地盤的特殊方法，雖然有點臟。」
一根玻璃制的針管在空中劃過優美的拋物線，最終落在平台旁的一個雜物堆頂部，發出一連串「叮鈴鈴」的清脆聲響。
「這計劃靠譜嗎？讓我就這麼去給人家送［王之晶］？是，這麼做我確實可以得到點不錯的裝備，但是我還是感覺這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聞言，祭司沉吟了幾秒，于右手的拇指和食指間構建了一個變形的微型能量，用以充當放大鏡，開始閱讀契約上比螞蟻大不了多少的文字。
「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操作得當，至少能夠得到一件紅色品質的裝備。」
原本短小的四肢也隨著身體的膨脹而長長了許多，而且變得肌肉遒勁，尖端生長出一根根尖銳而鋒利的黑色指甲，暗元素凝聚的黑色霧氣絲絲縷縷地纏繞在上面，平添了些許猙獰。
「這字有點費眼睛啊。」
「…www.hetubook.com.com…可我為什麼要幫你呢？咱們兩個明明是敵人，而且你還把我坑得這麼慘。」
「主要吧，我這裏還存著一萬五的空間點，來自一個夢魘空間的契約者，看它在契約者烙印裏面獃著挺孤單的，正好拿你的做個伴。」
「所以說嘛，就算咱們不講這些，看到上面那個簡介就應該明白了，你只是一個用來獲取獎勵的工具人而已，過過眼癮就得了。」
「做任務給的！」
說到這裏，祭司的目光中充滿了不信任，「最主要的是，你圖啥呀？不會是在裏面摻了什麼危險品，等到時候打算一網打盡吧？」
他原本是想靠黑暗生物把裝滿了爆炸物的［王之晶（偽）］交給其他玄冥魔王，但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還沒等找到合適的機會，就不小心把人家城給佔了。
說著，秦暮在手中構建出一張契約捲軸，然後放在平台上調轉了一下方向，推到祭司的面前，「怎麼樣？試試？」
「再說了，你確定要知道計劃詳細的內容？那樣的話，等你真簽了契約，黑暗空間的懲罰可就逃不掉了。」
「那個……我跟你不是一個空間的。」聞言，祭司善意地提醒道。
片刻之後，祭司閱讀完畢，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雙眼，然後狐疑地看向秦暮。
「可我怎麼記得……這套衣服本來就是我的？」看著靜靜躺在平台上的那套裝備，祭司一臉的複雜。
於是，只好將計劃做一點改變，定位為主，陰人為輔，讓眼前這個契約者找到赤冥皇城或幽冥皇城的準確坐標，然後大軍空降，直接無腦平推。
而在他離開后不久，一個身上披著黑色斗篷的骷髏出現在宮殿的頂層，它站在巨大寬敞的露天陽台之上，俯視著城內的遍地的屍體，眼眶中的靈魂之火緩緩跳動著。
只不過，此時它所表達的急切，卻與先前秦暮所說的有些不同，它確實是想要撕碎一切阻擋在前的事物，但是目的……是為了上廁所。
面部上也與之前有了ｈttps://ｍ.hｅtuｂooｋ.ｃom.coｍ極大的變化，嘴部略微突出，唇角處的四根獠牙上下交錯，再搭配上它一直戴著的那個獨眼龍專用眼罩，如果說以前看起來屬於呆萌，現在則可以稱之為是丑萌。
至於身體格外強大這件事情，說實在的，它著實沒什麼感覺，因為一次次的扎針，它現在背部和屁股已經一片麻木，剩下的注意力也全都用來對抗尿意了，是實在沒那個心情。
祭司沒有立即查看契約上的內容，而是視線落在插入平台的那把匕首上，試探著問道：「那啥，這個匕首是用來……」
「那我還得謝謝您唄？」祭司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話說，黑暗幣您拿著也沒用，各個空間的兌換比例都坑的一比，您還在乎那點玩意？」
「任務道具是啥？」
「喵？」
不過這樣一來，它在造型上倒是與秦暮的反派boss打扮越發的契合了，只需要往那一站，再放幾個工具人在旁邊充一充場面，妥妥的全員惡勢力，精英契約者團隊的終極攻略目標。
「……」
「哎～，這你就想多了，我怎麼會幹那麼陰險的事情呢？」秦暮一本正經地說道。
接著，他伸手拍了拍湯圓的後背，那硬邦邦的肌肉觸感，讓他下意識地眯了眯眼睛。
「我特么……」
秦暮將手中最後一根空了的針管扔掉，調出湯圓的數據面板看了一眼，在發現上面終於多了一個削弱版的［黑洞］之後，忍不住嘆了口氣。
「簽！我簽還不行嘛！」
這些原本都是充盈著血脈道具的容器，而此時卻空蕩蕩一片，連一滴液體也沒有保留，而那些本該價值連城的超凡液體，則盡數被注入了平台上的一個毛團體內。
雖然能夠承受頂級紅色boss的能量罩沒有出現絲毫的裂縫，但巨大的力道卻直接將其身體掀起，倒飛出老遠。
想到這裏祭司就氣的要死，好不容易得到一件實用性強的一比的裝備，結果別說捂熱乎了，只摸了一下，就成了別人的搖錢樹。
啥？兇狠？強大？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