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空間幣。」

紫衣聞言立即驚呼出聲，秦暮那話語聽起來確實是輕飄飄的，但是落在她的耳朵里便如同敲擊在心臟上的重鎚，威力十足，且直擊要害。

紫衣聞言想要反駁什麼，但張了張嘴，卻終究沒有組織成像樣的語言，最終只能將求助的視線投向一直坐在旁邊看戲的血袍。

「嘖，還挺麻煩，不過這樣也好，省得我再去削他後腦勺了。」

秦暮活動了一下右手，最終卻還是忍住了這個衝動，轉而問道：

「嘖，失算了，我幹嘛非要用［行蹤不定］？反正也不是什麼著急的事情，應該讓布丁建立傳送通道的。」

終於，在最後一條提示從數據面板上彈出之後，蜃徹底變成了一個窮光蛋，不止儲存空間中的物資被掏了個乾淨，空間幣存款為零，身上的裝備被扒光，甚至就連專屬房間都沒了。

哦，對，這裡是超凡世界，眼神真的可以殺人，但是那又能怎麼樣呢？

「二八分賬裏面的那個『二』看來你也是不想要了，不過讓你白忙活也不好，搞得我好像是什麼壞人一樣，這樣吧，我發發善心，給你留點傢具好了。」

聽到紫衣的疑問，秦暮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解釋道：

而另一邊，原本桀驁不馴的蜃已經十分平靜地躺在了地上，如同一條失去了夢想的鹹魚。

說到這裏，秦暮調出數據面板看了一眼，在發現天賦列表中多出了一個叫做［真實切割］的天賦之後，這才繼續道：

接連的失敗讓蜃無計可施，只能絕望地看著眼前的數據面板上彈出一條條提示，每一條提示，都代表著他所剩不多的資產正以恐怖的速度流失著。

「你們先隨意行動吧，我得去把這個傢伙處理一下。」

對於紫衣似是抱怨似是懇求的話語，秦暮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輕哼了一聲，隨即按照預先簽訂好的契約協議分配起戰利品。

「瞧你這話說的，打不過的就眼睜睜看他跑了唄，我還能攔得住怎麼著？我不被m.ｈeｔuｂｏok.cｏｍ.ｃｏｍ弄死就不錯了。」

話還沒說完，秦暮便直接打斷了紫衣的話語，斬釘截鐵地道。

做完了這一切，他朝紫衣點了點頭，吩咐道：「行了，按照你坑那個魔女時候的方法操作就可以。」

「那打不過的呢？」秦暮追問道。

「呵呵。」

「……你這話里後面的才是重點吧？」紫衣的雙眼微微眯起，一臉的懷疑。

「不客氣，來，再給你一張，蓋著點臉，別一會直接羞憤致死，我還沒榨乾你的剩餘價值，好歹再多活幾分鐘。」

「你別看我。」血袍朝她攤了攤手，表示在這件事情上愛莫能助，「我雖然接近技術型，但是能力有限，可沒那種看幾眼就能將法陣學到手的本事。」

他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眼中不禁流下悔恨的淚水。

他們此時正處於畸變源獸的內部，整個巨大空間到處都是血肉和骨骼的組合，原本為了站立穩定，秦暮特意讓空間的地面上鋪滿了雪白的骨骼。

「突然很想抽你是怎麼回事呢？」

「行，很可以，知識就是力量，這波我很服氣。」

「我特么謝謝你啊！」蜃惡狠狠地說道。

秦暮擺了擺手，話語中透著嫌棄。

「話這麼多，害怕別人不知道你們長嘴了是吧？」

……

「我去？這麼神奇？」

「好東西。」紫衣讚歎了一句，然後試探著問道，「那能不能……」

「其實你不用改口，畢竟事實就擺在那裡，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得分打不打得過，打得過的直接弄死。」紫衣回道。

由於已經被坑成了窮光蛋，紫衣便將其脖子上掛著的金屬片取了下來，因而此時並不影響他的發聲。

他下意識地嘗試著大喊，但是無論他如何震動聲帶，哪怕是喊到喉嚨發癢，引起陣陣的咳嗽，都依然無法發出任何的聲響。

「你說你搶就搶了，好歹給人家留條褲子啊，先別說尊不尊重人家的問題，這特么不辣眼睛嗎？」

紫衣下意和-圖-書識地想用「你是不是傻？」的表情看向秦暮，但是考慮到對方的性格以及雙方的戰力比，她最後只是稍微翻了個白眼。

用額頭撞骨頭或許還能使自己昏迷，但是撞那些軟乎乎的肉……那還不如嘗試著將用力將臉埋入血肉之中，嘗試著讓自己悶暈過去。

這要是換了大眼珠子在這裏，一個眼神直接就……哦，對，他現在三階了，一個［幻境·死亡循環］上來，還真不一定是誰等死誰。

「哎呀不好意思，這我真不是故意的。」

「啊！渡鴉你個混蛋！」

「二八分賬可是契約上規定好的，而且我那份「二」已經夠少的了，我這前前後後的也沒少跟著忙活，可不能再改了呀！」

片刻之後，從蜃身上扒下來的資源盡數被瓜分完畢，秦暮收起屬於自己的那一部分，接著便讓腳下的陰影拉長延伸，將如同死屍一般躺在地上的蜃拽入［陰影空間］當中。

「你這個人，怎麼能這麼過分呢？」

不過很顯然，這位「羔羊」並不領情，看對方那充滿了仇恨和怒火的雙眼，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秦暮此時絕對是在承受著千刀萬剮。

下一秒，一個如同流光漩渦的傳送門出現在扭曲的景物之中，隨即一道黑影猛然飛出，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拋物線，落在地上后砸出一個巨大的陷坑，塵土飛揚。

「來，咱們分一下贓……呸！分一下最終收穫吧。」

這麼說著，他已經湊到了蜃的面前，從儲存空間里取出一塊巴掌大的四四方方的白布，輕輕地給對方蓋上。

至此，紫衣徹底放棄了掙扎，她想到反正自己身上已經背負了幾十萬空間幣的債務，也不差這一萬兩萬，於是便一臉麻木地選擇了接受交易條件。

「來，蓋著點肚臍，別著涼了。」

以至於，蜃的皮膚在與地面接觸的第一時間便發出了「滋滋」的聲響，空氣中的焦糊味更是隱隱夾雜了一絲烤肉香，與之一同出現的還有撕心裂肺的慘叫。

紫衣m.hetubook.com.com聞言反應頗大，甚至就連手中那張契約上正勾勒著的文字都頓了頓。

「別介啊！」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你說不是故意的，那你特么倒是把我拿起來啊！」

「哦，你說那個啊。」紫衣聞言遺憾地搖了搖頭，「當時我有一種可以讓對方說不出話的道具，所以就設置了一大堆『默認』的選項，但那是件消耗品，上一次剛好就用完了。」

感慨了這麼一句，秦暮右臂往斗篷間的陰影里一伸，將渾身纏繞著鎖鏈的蜃從［陰影空間］里拽了出來，並隨手扔到了地上。

就如同前幾次那般，小黑的鬼臉被一隻纏繞著電弧的手掌無情地按回了戰鬥服的內部，它的語速在提升，而秦暮的手速也同樣在提升，雙方共同進步。

隨後，她湊到了蜃的面前，試探著開口道：「嘿，兄嘚。」

只不過，由於體內還融合著赤冥，再加上［奇物•天霜］時刻維持的寒氣，讓他錯誤的判斷了此地土壤的溫度。

紫衣聞言聳了聳肩，吐槽的話語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並得到了小黑的附和。

「你……」

「真有意思，誰詐騙了？咱們兩個站在一起，你才是騙子好嗎？請你稍微尊重一下自己的職業。」

紫衣略顯詫異地挑了挑眉，隨即視線落在了戴在蜃脖子上的那條項鏈，只見上面的金屬片微微流轉著光芒，哪還不知道眼前的一切究竟是因為什麼。

瑞城郊外的那處殘破戰場上，即使戰鬥已經平息了許久，因烈火炙烤而一片焦黑的土地也依然火熱無比，使得覆蓋著這片區域的空氣都呈現扭曲的狀態。

「就是，何必騙自己呢？就看你這麼個形象，也讓人聯想不到什麼好……」

秦暮又從儲存空間里取出了一塊白布，蓋在了蜃那因為社會性死亡而生無可戀的臉上，並順手在白布上留下了一道［寂靜法陣］，謙虛地將對方即將脫口而出的「讚美」隔絕。

「那你之前坑那個魔女的時候呢？她當時一定也ｈｔtｐs://m.hetｕboｏk.com.ｃｏm注意到了你引導簽約的規則，但那時候不是很順利地將她給到只能睡公園了嗎？」

在那之後，他又不停地以額頭撞擊地面，試圖讓自己失去意識，雖然只能算是無用的掙扎，但多少可以延緩自己死亡的時間。

隨後，走到紫衣的身邊，強行將視線從地上那堆散發著各色寶光的雜物上收回，朝著蜃昂了昂下巴。

秦暮點了點頭，讓小黑將手中的狼牙棒啃食得乾乾淨淨，隨即給蜃治療了一下，讓其不至於因為失血過多而失去生命。

「像這種情況，你一般都怎麼處理？」

「我試過，被堵住嘴的可以發出『唔！』和「唔唔唔！」之類的聲音，這樣可沒法鑽規則的空子。」

「不用懷疑，你猜對了，你在神秘學方面就是吃了沒文化的虧。」秦暮輕蔑地說道，「你像我，當初看幾眼就把這個法陣白嫖到了，這就是差距。」

秦暮咂了咂嘴，隨即從［玄鋼］中抽出來一塊金屬片，在上面繪製了一道小型的［寂靜法陣］，隨即又抽出一條纖細的金屬鏈將其穿上，弄成一條項鏈戴在蜃的脖子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心底一沉，猶如被拋入了冰水池一般，驚恐之下整個人都泛起了一股涼意。

聞言，蜃被面罩遮擋著的嘴角彎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張口就要再次秀出自己的八國語言，結果卻突然發現口中完全發不出任何聲音。

「只是一個鐫刻了［寂靜法陣］的普通金屬片而已。」

但是很不幸，這種奢望也被秦暮給無情地打破了。

「你這做的是個什麼東西？」

「真的？」

秦暮回到紫衣的身旁，見對方已經將所有從蜃那裡契約過來的資產扔進了雜物堆，直接從［玄鋼］上延伸出無數纖細的絲線，以讓人眼花繚亂地速度將物件分門別類地擺放好。

「……」

「你要明白，在技術型超凡者這裏，知識就是財富，別看這金屬片的材質確實普通，但是上面鐫刻的［寂靜法陣］品質可是不低，再加上你確實是需要它https://www.hetubook.com.com，而你暫時又學不會，一萬空間幣的費用有什麼問題嗎？」

「我帶你來的第一個目的也已經達到了。」

他先前曾嘗試著依靠打滾來甩掉脖子上帶著的項鏈，但是嚴重缺乏體力的身軀卻連翻身的動作都做不出來，只能趴在地上如同毛毛蟲般顧涌顧涌。

秦暮掏了掏耳朵，隨即將視線投向紫衣，倒是沒有散發什麼充滿壓迫力的氣息，只是輕聲說道：

這麼說著，一個光點便從他的身前浮現，隨即迅速擴張成一道光怪陸離的傳送漩渦。

秦暮看了看在血肉地面上躺屍的蜃，又看了看正不停往雜物堆里扔東西的紫衣，不由得搖了搖頭。

「不過這被冰魄之力強化過的［黑冰甲］還真是蠻好用的，居然還有減震效果，當落地艙剛剛好。」

劇烈的狂風將煙塵吹散，顯露出站在陷坑當中的秦暮，他剛剛將腦袋從土地中拔|出|來，此時正輕輕搖晃著身體，讓衣服表面沾滿了灰塵的碎冰散落。

秦暮語溫和地說道，眼神溫柔得就彷彿在看一隻待宰的……呸！就彷彿是在看一隻迷途的羔羊。

「［寂靜法陣］可以創造一個無聲的領域，你面前這是個迷你版，無聲領域正好可以籠罩住他的上半身。」

「卧槽！你詐騙啊！你剛才也說了那只是個普通金屬片！」

而與此同時，那熟悉的信息提示從其眼前彈出，象徵著他專屬房間中本就不多的資產又減少了20%的份額。

紫衣下意識地反問了一句，但手中已經浮現出一張空白的契約捲軸，隨即一行行文字在上面勾勒，在最後將簽約方式設置成「默認」。

但是，在發現蜃有自殘傾向之後，秦暮便讓那片區域的骨骼縮回了畸變源獸的體內，只留下鮮紅與灰敗交織的血肉。

「沒必要，反正都已經熟了，而且……」

「這樣啊，那把他的嘴堵上行不行？」

承受過真·眼神殺的秦暮表示，不是自己太牛逼，只是蜃太無能，他就這麼正大光明地站在對方面前，但對方就是瞪不死他，這他能有什麼辦法？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