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豈不是沒救了？」方宇聞言大驚。
香草心中頓時閃過一連串的念頭，但是考慮到現在的處境，她只能委婉地提出問題：「那……萬一要是炸了呢？」
「你醒了？恭喜你，手術很成功，你已經是個女孩了。」
「不！沒那個本事，我還需要外在條件的幫助！」
「這麼神奇？」聞言，香草和方宇不由驚呼出聲。
「這個亂點……啊哈哈！沒、沒事！就是這個實驗室真有內味，啊不是！我的意思是……很符合你的風格和氣質！挺好挺好，讓我大長見識。」
秦暮點了點頭，打開了禁錮著方宇的一個個枷鎖，隨後將手中的闌尾交給了從影子中鑽出來的影魔傀儡，讓它將這東西送到災厄女巫那裡做成復活媒介。
秦暮說著就要開始動手術，結果卻還是被方宇的大喊大叫給吵得頓了一下。
「兄弟，有人說過你這樣很欠揍嗎？」
「嗯，我試驗過。」秦暮點了點頭，「只要你沒炸，那麼即使只剩下一口氣，在生命物質充足的情況下，這個法陣就絕對能保證你不死。」
「不好意思啊，你們來之前我正好在解剖一隻新合成的超凡生物來練手，這實驗場地還沒來得及收拾，看起來稍微亂了點。」
這生物樣貌醜陋，張牙舞爪，明明已經被開膛破肚，四周滿是從其體內湧出的血液，也依然在奮力地掙扎著，看起來凶戾異常。
「所以……你在成為契約者之前，有切過闌尾嗎？」
「那行吧。」
不過很顯然，秦暮並不打算給他們留存多少思考的時間，他抬手打了個響指，便有兩具影魔傀儡從黑暗中鑽出，一把抓住方宇，隨後以極快的速度將陰影之力覆蓋在了他的全身。
不過最讓他感覺心驚，甚至差點被嚇到直接靈魂出竅的，還是對方所說的那句話：
話音落下，秦暮把方宇的腦袋抬起，隨後一塊四四方方的板磚落在了對方的後腦勺上，緊接著便是一連串密https://m.hetubook.com.com集的砰砰聲。
「沒有，因為他們打不過我，怎麼了？」
「你手上拿著的這個，是要注入到我的身體里是嗎？」
看著托盤上盛放著的一小截腸子，方宇不禁鬆了一口氣，人生的大起大落讓他感覺太過刺|激。
秦暮的回答讓兩人愣了愣神，總感覺這話聽起來很有道理，但仔細一想又有點怪怪的。
「那個……兄弟啊。」
方宇沒有立即邁步，而是看了看面前溝壑中填滿剔透晶體的巨大法陣，又看了看秦暮手中的針管，試探著問道：
「嘖，沒辦法，手術刀那玩意我用著感覺不是很順手，還是這個得勁。」秦暮說著還挽了個刀花。
等一下，你為什麼要在前面加一個「沒炸」的前提？這個實驗到底是特么有多危險？你都對那個可憐的實驗品幹了什麼？
「那就好。」
「嗯？真奇怪，多一條命難道不好嗎？你幹嘛這麼抵觸？」
至於向香草求助，先別說她幫不幫得上忙，即使能幫，在有所動作的第一時間也會被秦暮給控制住。
「炸了也沒關係，只要沒脫離法陣，我就能把他重新拼起來，我在這方面的操作比解剖還熟。」
另一側的牆壁上，一個個巨大的容器整齊地排列，裏面浸泡著各種各樣東西，心臟、大腦等完整的器官，某種不明生物的胚胎，如同融合了植物組織的古怪血肉，或者傷痕纍纍、殘缺不全的身軀。
片刻之後，經過兩個傳送門的周轉，方宇跟著秦暮來到了所謂的實驗場地，剛看清眼前的事物，便有了趁著身後那傳送門還沒關閉的時機趕緊逃出去的衝動。
「那你就只能想想自己身上的什麼地方相對來說不是那麼重要了，眼睛啊，手指頭啊什麼的都可以。
「我倒不是抵觸能多一條命，就是你……以前做過手術嗎？」方宇試探著問道。
「生活嘛，總是波瀾不驚有什麼意思，不給別和-圖-書
人創造點小驚喜的話，我的人生會喪失很多樂趣的。」
只不過，這些從那些生命結晶散發出來的濃鬱氣息來判斷，法陣當中的每一顆都絕對是上等貨，用這麼多高品質［生命結晶］作為消耗品的法陣……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秦暮擺了擺手，表示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而就在這時，他彷彿是想起了什麼，繼續道：
在［眩暈板磚］的作用下，方宇的意識陷入了黑暗之中，即使對秦暮的外科技術十分不放心，也終究沒有任何阻止的辦法。
「不過要是炸得太碎，那我就不幫你拼了，又麻煩又累的，還浪費時間。」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意識重新回歸，無邊的黑暗亮起微弱的光芒，這代表著被眼皮遮住的眼球已經感知到了光線。
在巨大的生命威脅下，方宇的智商再次佔領了高地，而且保持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這樣啊，那咱們就去進行下一步吧，大鐵鎚已經在實驗場地等了有一會了。」
即使知道出現在眼前的是誰，對對方也格外的熟悉，但是乍這麼一看，方宇的心中還是不禁泛起了一股驚悚的意味。
「這就不用了！」香草聞言立即不停地擺手，反應格外的激烈，「大佬你這麼忙，我們怎麼好意思浪費你寶貴的時間呢？咱們還是趕緊進行實驗吧。」
「嗯……不好意思，我好像把這個事情給忘了。」
「唉唉？你都不打麻藥的嗎？」
「那我這怎麼辦？生割呀？」
他睜開眼，模糊的視線逐漸變得清晰，隨後便發現一個表面繪製著詭異微笑的面具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周邊瀰漫著漆黑的濃霧，看起來陰氣森森。
秦暮聞言突然反應了過來，他這個真的不是故意的，畢竟那玩意他平時也用不到，跟醫生購買手術器材的時候對方也沒提，所以他自然而然地就給忽略了。
這時候，秦暮已經走到手術台的旁邊，脫下手上的裝備，用消毒水進行消毒，穿戴https://m.hetubook.com.com一次性手套。
方宇聞言瞪大了眼睛，心都涼了半截，大驚之下不禁奮力掙扎，雖然沒能將身上的束縛掙脫，但卻成功地讓手術台劇烈晃動了幾下，這力量相比起手術前強了不止一丁點。
不遠處的角落，一個巨大的實驗台位於一堆高科技儀器的中間，上面平躺著一隻像是昆蟲，體表卻覆蓋著毛皮的古怪生物。
聞言，方宇和香草呆立在當場，紛紛陷入了沉默。
「別！別介！切闌尾，闌尾就行！我的還在，沒發過炎！」
這個時候，他們應該說一句「你真貼心」嗎？
秦暮拽著方宇的后脖領，一路將其硬拖到法陣旁邊，朝著香草略表歉意。
「你是不是治療系人員這方面咱們先提，不過誰家做手術拿的是特么殺豬刀？！」
「行了行了，剛才我是開玩笑的，這台詞我憋了好久了，今天可算是用了一回。」
秦暮點了點頭，拉開方宇的衣物就準備下刀。
「我會向你道歉的呀。」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終於讓方宇感到心慌，他劇烈地掙扎了幾下，在發現憑自己的力量無法掙脫之後，只能試圖通過勸說秦暮來擺脫當前的困境。
「那我還得原諒你唄？」
不過很顯然，此時此刻，作為砧板上的魚肉，方宇對此並不領情。
這實驗場地是一個巨大的開闊空間，牆壁、棚頂和地面上是飛濺狀的血跡，身側是一排同樣血跡斑斑的工具架，上面擺放著針管、鎚子、電鋸和一些不知道什麼作用但看起來就讓人打哆嗦的古怪工具。
「哦，那也是一種安全措施。」秦暮解釋道，「這是來自我那個專業充電寶的［生命延續法陣］，可以通過消耗富含生命力的物質來讓某個生命體保持不死。」
或者我取一根你的肋骨？現實世界里好像有人就這麼干過，還把肋骨燒製成了茶杯，你要是想要的話我也可以幫你燒一個，我動手能力賊強。」
「那這法陣的作用是……」方宇ｗwｗ•hetｕbｏｏk.ｃｏｍ•ｃｏｍ指了指面前的巨大法陣。
「要、要是切了呢？」方宇眨了眨眼睛。
「可你這樣……不小心把我的腸子割斷了怎麼辦？！」
「我特么……」
「嘖，怎麼說呢？你已經是個成熟的契約者了，應該學會自己麻痹自己。」
「嗯，也好，速戰速決。」
「哎呀你怕什麼啊？有我和香草在你還能死是怎麼著？我們兩個都是很專業的治療系人員。」
秦暮點了點頭，隨即從儲存空間里取出一根針管，裏面裝的是一團鮮紅的液體，內部隱隱閃爍著火星般的微光，正是那［奇物·焚燒之血］的半成品血種。
「……兄弟，你太皮了，這樣不好。」
「是嗎？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還可以帶你們參觀一下養殖園、技能實驗所和鬼物養殖場，當然，這些都得在實驗結束之後。」
香草只覺得黑影一閃，接著便看到方宇不知怎麼的已經躺在了手術台上，四肢和腰部被金屬枷鎖牢牢固定，動彈不得。
秦暮咂了咂嘴，隨即拿起了放在旁邊架子上的一個托盤，將手術中切下來的那部分拿到了方宇的面前。
「嗯，你這麼一說的話，正經手術我好像還真沒做過。」秦暮摩挲著下巴思索了幾秒，隨即拍了下手，歪著腦袋道，「不過我在解剖方面很擅長，所以應該沒問題。」
「嘖，很不幸，頭髮和指甲並不屬於器官，所以不行。」秦暮無情地解釋道。
「……」
「哎哎哎！兄弟！兄弟！你先等會，這手術非做不可嗎？」
秦暮從放在旁邊的［玄鋼］上抽出一把殺豬刀，下意識地在刀鋒上附魔了一層［鋒利符文］和［破甲符文］，隨後才想到方宇的血肉不像自己那麼堅韌。
「……沒事，我就是問問，人嘛，總有點好奇心。」
「對了，說到復活媒介的問題，我得提醒你一下，被切下來的器官是永久缺失的，這是任何超凡體系都無法影響的死規則，而且即使你消耗了這次復活也沒辦法長回來。」
m.hetubook.com.com「等一下！你不是說只要是器官就可以嗎？頭髮或者指甲之類的也是可以的吧？」
香草的臉上掛著僵笑，說話都變得語無倫次了起來。
「你這不是廢話嗎？今天叫你來的目的就是打這個。」秦暮挑了挑眉。
他下意識地談了談手中的針管，然後朝著方宇昂了昂下巴，示意他站在那個繁複的巨大法陣中心。
「好啦，現在就開始手術，大家的時間也都是很寶貴的，不能浪費。」
「怎麼會？我不是還給你準備了復活手段嘛，你到時候直接就從闌尾里長出來了。」
「WTF？！這和說好的不一樣！」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掃了一眼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的方宇，繼續道：
這一幕幕場景，無不讓人感覺頭皮發麻，唯一算是正常的，就只有角落處那地面上鐫刻著複雜法陣的空曠區域，旁邊還站著臉都已經嚇白了的香草。
他的操作在職業外科醫生看來肯定是極不規範，但是他本來也就只是想要個儀式感，畢竟方宇身為契約者，體質屬性早已超過了普通人，怎麼也不會因為不具備超凡特性的細菌感染給弄死。
「嘖，劇烈的情緒波動果然可以激發潛能，不過看起來幅度不是很大呀，估計還是刺|激得不夠。」
「看你這話說的，不原諒的話，這顯得你多小肚雞腸啊。」
這麼想著，他朝自己女朋友原本站立的地方看了一眼，結果不出意外地發現，那裡已經找不到人了。
雖然他不懂那些亂七八糟的線條和符號都代表了什麼，但是好歹也當了這麼長時間的契約者，並且在烈火酒吧里當了那麼長時間的酒保，［生命結晶］還是認得的。
「啥玩意？解剖？你特么快給我住手！手術和解剖是特么兩碼事好嗎？！」方宇聞言頓時變得更加激動了起來。
步驟好像不小心搞多了，不過也沒關係，等最後多收取點利益就好了……秦暮思索了兩秒，隨即又在殺豬刀上刷了幾層附魔效果，假裝自己對手術對象很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