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那就這麼定了。」
「可是我也沒買啊,我只喝酒,不給錢,這算什麼消費?所以放寬心,不會有懲罰的。」
坐在她旁邊的秦暮只感覺腦瓜子嗡嗡的,神志都差點不清醒,實力最低的方宇更是不堪,直介面吐白沫昏迷了過去。
這樣的方式無疑十分見效,風煙聞言微微一愣,反應過來后一臉嫌棄地甩開了他的手,沒好氣地道:
這麼說著,他的手中已經多了一個鼓鼓囊囊的麻袋,或紅或橙的寶光透過麻袋的縫隙閃耀,顯然裏面裝著的全都是寶箱。
哦,倒霉,明明晚上要幫香草過生日的,要不一會跟兄弟打個商量,讓他少打死我幾回,這樣應該不會自閉一整天……的吧?
「呼~那就好。」
方宇被秦暮這理所當然的語氣說得愣了愣,然後發現自己真的沒有受到懲罰,一時間心情前所未有的複雜。
「???」
風煙輕哼一聲,伸手接過麻袋,打開后俏麗的臉龐立即被閃耀的寶光照得透亮。
然而即使如此,他也不得不抬起頭,隨後便看見了,自己的頭頂上不知何時懸浮著兩個大字——老賴。
方宇雙手握住了秦暮的手腕,生怕他一個控制不住在酒吧里大開殺戒。
「你頭頂上這是什麼情況?」風煙朝那兩個閃閃發光的兩個大字。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有那麼一刻,他彷彿聽到了自己的肩胛骨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
秦暮輕而易舉地掙脫了對方的掌握,又毫不在意地輕輕擺了擺手。
但面對這種情況,她只是淡定地掃了那些寶箱一眼,接著便將麻袋交給一旁的服務人員,讓他們去清點數目。
「你是打算把這個套裝賣掉嗎?如果著急用錢的話,我可以直接把它買下來,價格咱們好商量。」
聞言,他扭頭看去,不出意料地發現一道裹著旗袍的身影正朝這邊款款走來,一舉一動都在無聲地牽引周圍人群的視線。
以至於,m.hetubook.com•com在場的其他,此時紛紛以一種古怪的目光看著他,就彷彿在看一隻剛到動物園不久的珍稀動物。
「這兩杯酒的錢從你工資里扣。」
他頭頂有什麼東西嗎?
然而下一刻,當風煙輕飄飄的話語傳來,讓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還弄壞了我的吧台……」她說,隨即微微抬頭看向懸浮在秦暮頭頂的兩個大字,眉梢微不可查地一挑,隨即幸災樂禍地笑道:「你現在還賠得起嗎?」
「看,充滿了殘缺美。」他抬手朝風煙示意了一下,「這上面的每一處,都是在充滿不確定性的情況下誕生的獨一無二。」
「所以……你這回不是來銷贓,而是來哭窮的?」風煙似笑非笑地說道,「我揍你的價格不會再漲了,你死心吧。」
與此同時,他的耳邊傳來了對方不急不緩的話語:
「真不愧是商人,這理所當然的語氣,就好像我真的應該付給你裝飾費一樣。」
「卧槽!EX級套裝!特么的這玩意居然真的有啊!」
「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方宇:「???」
光芒一閃之後,其表面的裂痕盡數被修復,但內部未被修復的部分卻構成了造型各異的網路,在彩光燈的照耀下,居然真的有種異樣的美感。
而還沒等他徹底恢復狀態,便感覺到自己的雙手被緊緊地抓住,力道之大彷彿彷彿要將這雙手捏成肉泥。
秦暮滿意地收回了手,而就在這時,他感覺到有人靠近,同時耳邊傳來一道妖嬈的女聲:
本來被負面氣息壓得低下頭的方宇悄悄抬眼看了看,在注意到對方頭頂上的那玩意之後,他突然感覺,自己今天被打到自閉可能還算是個好下場了。
想到這裏,方宇的臉上不禁浮現出了一副打算英勇就義的悲壯表情。
「再給他調一杯[寒焰],這杯我請。」
「……」
秦暮輕晃了晃酒杯,隨後將那彷彿燃燒著的火和-圖-書焰一般的冰藍色液體一飲而盡。
風煙笑眯眯地說道,聲音異常溫柔,讓他下意識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嗯?」
「嘖,就知道不會這麼容易,這樣吧,我可以聯繫一些熟人來組織一場拍賣,不過不管最後是誰競拍成功,我都要拿一份不小的抽成。」
這聲音無疑是來自面前的這位黑袍面具人,聽起來彷彿是在磨牙,顯然他剛才的話語勾起了對方十分不美妙的回憶。
幾乎就在他話音落下的那一刻,瀰漫在周圍的低氣壓就瞬間完全消失了,彷彿其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秦暮聳了聳肩,左手在吧台上拂過。
「你又在欺負我的員工了……」
「你丫的神秘空間!我這特么欠你錢才不到兩天的時間,結果你就把我划進失信名單啦?有沒有搞錯的你!」
酒保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彷彿陷入了石化,而面前的兩人卻彷彿毫無所覺,自顧自地交談著。
風煙坐到秦暮旁邊的椅子上,視線漫不經心地在吧台表面的皸裂痕迹上掃過。
見狀,秦暮不得不用力晃動雙手,並大聲叫喊:「我是說我不打算賣!」
方宇瞪大眼睛,張嘴想要說點什麼,但卻被對方一把抓住了肩膀。
風煙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隨即抬手輕輕敲了敲桌子,對方宇道:
「兄嘚!你一定要冷靜啊!」
他重新抬起頭,只見風煙正兩眼放光的望著自己,那個眼神,就彷彿要將他一口吞掉。
更讓人氣憤的是,這兩個字還被加上了閃光特效,以彩虹光芒的順序不斷變化著,即使是在具備多個旋轉彩燈球的酒吧當中,也依舊格外的吸引人們的注意。
「我有一個計劃……」
身為高魅力屬性的契約者,風煙即使罵起人來,也依然會讓人感覺十分動聽,但對方喊出這句話的時候顯然激動得下意識激活了某種技能,以至於喊聲如雷鳴般震耳。
「我之前都說了只是讓你幫忙估個和*圖*書價而已,誰知道你會激動成這樣?」秦暮攤了攤手,「不過既然就連你都是這個反應,那我的債務問題估計是有著落了。」
「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那行,套裝方面我不太了解行情,所以這玩意你也幫我估個價吧。」說話的同時,秦暮將[深淵惡魔套裝]也拿了出來。
「話不能這麼說,我現在是真的窮啊,那點玩意的收益放在空間弄出來的龐大債務裏面,頂多也就能算是個零頭。」
「不過有一點你說的對,我確實需要喝點東西冷靜一下。」
他開口想要解釋,但對方顯然已經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依然自顧自地說道:
好在情報人員的身份讓風煙養成了良好的習慣,每一次與秦暮進行交易之時,她都會設置一個安全區,不止隔音,而且還模糊畫面,這才沒有讓周圍的酒客和其他服務人員發現異樣。
幾乎就在他話語落下的同時,一股沉重的低氣壓便覆蓋了過來,明明只是無形的空氣,此時卻彷彿如同被賦予了沉重的概念,壓得他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
[寒焰]不愧是烈火酒吧的招牌飲品之一,一口下去,他只感覺身體如同被浸泡在清涼的冰泉一般舒暢,精神上的疲憊頓時一掃而空,甚至思維都變得活躍了許多。
方宇看著一陣膽戰心驚,這吧台的材質可不一般,別看只是像透明的鋼化玻璃,其實強度堪比高品質超凡合金。
「那就當你請我的好啦。」
「算了,往事不堪回首。」秦暮沒有滿足眼前之人的好奇心,而是又往吧台上扔了兩件東西,推到對方的面前,「你順便幫我把這兩個玩意也賣掉吧。」
「……不是。」方宇硬邦邦地吐出了這麼兩個字。
老闆娘發話,酒保當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冰藍色的酒水很快被放在了吧台上,方宇臉上帶著職業微笑地將其推到了秦暮的面前。
「……嘖,早說啊,害得我白激動一場,你和圖書怕不是在消遣我。」
「我倒還沒落魄到那種程度。」秦暮擺了擺手,「而且『銷贓』這個詞你用得很不妥,我賣的東西可都是從正規渠道來的。」
「啊這……」
咔咔咔~
好一聲獅子吼啊,威力十足,真不愧是女暴龍,看來虐我的時候還是手下留情了……秦暮用力晃了晃腦袋,彷彿是想要將耳邊的嗡鳴聲甩出去,同時心中忍不住讚歎。
如此異狀,秦暮當然不會發現不了,在確定周圍的酒客和服務人員都在看自己的頭頂之際,他心底不由得浮現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在這樣的壓力之下,他感覺原本吵雜的酒吧都突然安靜了下來,耳邊只餘一陣陣清脆的咔咔聲。
秦暮嘆了口氣,一副十分苦惱的模樣。
「這……兄弟,你被限制消費了!你沒辦法買的!」
見到這三件飾品,風煙原本漫不經心的狀態瞬間被打破,甚至直接爆了句粗口:
「爽!」他忍不住讚歎出聲,呼吸中噴出一股白氣。
「呃……實際上,我其實不打算……」
然而就在他即將開口的時候,卻發現,酒吧內的安靜並不是自己的錯覺,而是在場的酒客和服務人員們真的全都默不作聲。
認識了對方這麼長時間,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見。
「好。」
「哼,我就知道你只是在哭窮。」
方宇聞言鬆了口氣,還抬手抹了把額頭上的細汗,然後,他就發現之前放在吧台上的飲品,不知何時到了對方的手上。
「你到底幹了啥?」聽到對方的說辭,風煙感到越發的好奇。
「剛跟我哭完窮就扔過來兩件滿評分銀裝,我看那個債務對你來說也沒什麼太大的壓力,行啦,別藏著啦,還有什麼東西,都一起拿出來吧。」
雖說因為規則的限制不會有人受傷,但一定會留下十足的心理陰影,這不論是對酒吧還是對秦暮來說,都不會是什麼好事。
他曾經好奇之下用匕首刺過幾下,甚至還用https://m.hetubook.com.com
上了技能,但卻沒能在上面留下絲毫的痕迹,只不過,他這個舉動不幸被大姨子發現了,以至於後來的休息時間中,他一直在廚房刷盤子。
明明是血肉構成的手掌,看起來普普通通,甚至可以稱得上秀氣,此時卻如同一個鐵鉗,帶著無可撼動的力量。
然而他不料,對方這脾氣還真是說收就收,毫不拖泥帶水。
因為此時此刻,幾乎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到了眼前這位黑袍面具人的身上,更準確地說,是他的頭頂。
方宇見狀大驚,他之前可是收到了空間系統警告的,如果跟眼前這黑袍面具人完成交易,雙方都會受到不小的懲罰。
方宇發誓,他在說出來那後半句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
「這你就誤會了,我只是看你的吧台有些太過刻板,所以幫你稍微裝飾了一下。」
「還能是什麼情況?又被空間給坑了唄,現在欠了一屁股債。」秦暮無奈地攤了攤手。
風煙沉默了兩秒,到底還是調出了[血族公爵的痛哭]和[悲催狼人王的遺願]的詳細信息,隨即沒好氣地瞪了秦暮一眼。
清脆的聲響再次回蕩于酒吧當中,只不過這一次的聲音更加清晰,因為這不是磨牙聲,而是某人在憤怒之下一把捏碎了吧台的邊角。
然而,秦暮對此顯然毫不在意,只是歪著腦袋攤了攤手。
「咱們是最早認識的朋友了,你看我之前幫你解決了那麼多麻煩,還讓你實力提升了那麼一大截,甚至還給你弄出來一個賣血的買賣來賺私房錢,請一杯酒而已,你應該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吧?」
「你不會以為我要遷怒其他人吧?真是,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罪魁禍首是那坑爹的空間,冤有頭債有主的,不至於不至於。」
「可是這不符合規矩,懲罰的問題確實是解決了,但是我調的這杯酒怎麼算?」
秦暮越說越生氣,大力之下將吧台的邊緣捏得更碎,蛛網般的裂痕頃刻間布滿了整個吧台的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