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不——行！」卡爾想也不想地就選擇了拒絕，「你如果想要神靈投影，我那裡還有神性更高的，但是這個不行，我現在保命就靠他了。」
「我有個小金庫，家裡人每次戰場或者探索世界之後都會每人往裡投一筆，現在具體價值是多少我自己都不知道。」
小富婆的天賦只能將屬於自己的物品轉化為消耗性攻擊，而［炸彈轉化］只需要身體接觸，就可以將任何物品轉變成威力恐怖的爆炸物。
她一點也不擔心眼前這黑袍面具人會在契約內容上做手腳，只要對方還想在神秘空間里混下去，就不會對「鐵荊棘」家族的成員算計太狠。
「哎哎哎！」茉莉見狀一把抓住他的斗篷，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問完這一句，然就這麼直接走啦？」
「我明明是被你們給坑進來的……唉～家門不幸啊～」
「……」
「我從這兩個天賦上感覺到了世界對窮人極強的惡意。」
錢是花不出去了還是沒地方花了？她為什麼要想不開？
秦暮咂了咂嘴，抬手摩挲著下巴，很快又有了主意：
所以真正引起秦暮感嘆的，不是這兩個天賦的效果，而是即使知道效果，茉莉也能以平常心來隨意使用它們根本原因——壕。
「放心，你絕對沒問題的，我就想要你一個神靈投影。」
恰逢此時，一陣系統的提示音響起，讓他以極快的速度打開了郵箱。
「你們這邊到底是怎麼回事？之前看起來好像一驚一乍的。」
「我從神靈投影身上分割了部分神性，你可以用它來重塑一個投影，先說清楚，我只能給你這麼多，愛要不要。」
頑石順勢看了過去，只見自家妹妹正以輕蔑的眼神看著自己，頓時臉色一垮，一邊簽約一邊嘆氣：
跟眼前這個黑心禍害生氣根本沒有絲毫的意義，對方那堅固的臉皮和空蕩蕩的胸腔，使其免疫任何言語性的攻擊。
而很顯然，對於這和*圖*書一點，茉莉也相當有自知之明，因此在表現出怒意的瞬間就把臉埋進了懷中的布偶熊里，深吸一口氣后恢復了冷靜。
「來，這是給你準備的欠條，簽了吧。」
秦暮點了點頭，收下神性后，又取出了第三卷契約捲軸，扔個了頑石。
打輕了破不了防，打重了容易沾毒，她就沒見過這麼難處理的玩意。
「不然呢？那難道你還想讓我留下來看戲不成？」
「嘖，可是神性什麼的對我沒用啊，我只需要祂這種建立迷宮控制戰場的能力。」
秦暮拍了下手，原本覆蓋在下半身的陰影之力立即消散，隨即手腕一轉，一張契約捲軸就已經出現在了掌中。
眼前這三人的狀態並不是很好，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顯而易見的疲憊，毫無疑問，此時他們面對的情況絕對堪稱嚴峻，不然也不會剛碰上就給他送來這麼一份「大禮」。
這樣的契約捲軸，明顯不是在短時間內能夠構建完成的。
而隨著這枚光團的取出，神靈投影明顯虛幻了不少，哪怕其後方的天國之門釋放出更多的信仰之力進行補充，也依然不如先前那般凝實。
外有三個敵對空間勢力，自己這邊的同空間契約者又都是過來追殺他們的，敵人不只數量多，其中的絕大多數還都在實力上遠超他們……
法力值的話，以前的他是只要有法力值，一切都不是事，而現在，因為體內血能和治愈之力的能量種子持續不斷地受著規則之力的蘊養，法力值也很快都不是事了。
「先說好啊，我可沒他們兄妹倆那麼豐厚的家底，你要是要多了我可拿不出來。」
【神棍】：「剛才沒來得及跟你說，我們一直在向空間裂縫的位置移動，現在距離那裡應該很近了。」
「畢竟認識了這麼長時間，都知道各自是怎麼回事，咱們就不搞那些虛的了。」
「行了，你就直接說吧，這回打算要多少？」
現在想起來，卡爾都不知道他們這些天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
「既然這樣……要不你把他借我用兩天？」
頓時，秦暮眼前出現了一片廣袤的丘陵，以及……幾乎充斥了整個視野的人山人海。
他們本來以為可以憑藉【棺木】的懸賞大賺一筆，卻沒想到被神秘空間給坑了，一言不合直接把他們扔進一個超凡之力上限為五階的任務世界。
「呵，你看她是願意帶上你那份的表情嗎？」秦暮冷笑一聲，朝著茉莉昂了昂下巴。
秦暮感覺這談話沒法再進行下去了，對面的小傢伙總是有意無意地凡爾賽，讓他差點就控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動的雙手。
在這樣的情況下，［壕無人性］對他來說就算是完全沒有獲取價值了，至於另一個天賦……
下一秒，只見他抬手刺入神靈投影的體內，片刻後有些費力地從中掏出一枚龍眼大小的虛幻光團。
她朝旁邊招了招手，將那些被秦暮抽飛的布偶召集回來，挨個用雙手擼了個遍，一邊安慰著本來是boss的布偶們，一邊進行解釋：
那特么跟送給你有什麼區別？說的好像你會還一樣……卡爾聞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茉莉沒好氣地橫了他一眼，隨後毫不猶豫，抬手就簽訂了契約。
話音落下的同時，還未等茉莉三人有所反應，他腳下的陰影就已經擴張開來，將三人盡數收入了［陰影空間］。
「……」
要知道，他只是一個在各個超凡世界來回穿行的商人，不是像茉莉這樣的世家繼承人，沒有對方几代人常年的積累，沒有敗家的底氣。
現在一個［等價交換］和一個［強制交換］就已經夠他受的了，要是再來個開銷大戶，他那點資產和賺錢能力是真經不起折騰。
「嗯，勉強也可以。」
大坑對方不敢設，至於小坑，不就是多損失一點錢或者裝備道具嘛，對她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
「笑什麼笑，你hｅtｕbｏｏｋ.com.ｃｏm也有份的。」
他強忍住將契約捲軸甩到對方臉上的衝動，猶豫了兩秒，最終有了一個自己還算能接受的決定。
而下一刻，他的預感就變成了現實。
「簽吧。」
他指了指茉莉，始終掛著微笑的臉上表情變換，看起來就好像在說：「你明明都簽了那麼大的一個單了，還在乎我這點蒼蠅腿？」
「不得不承認，有這麼兩個能力在身，你不論進入什麼樣的任務世界，都能混得風生水起，最次也能保全自身，只要你身上有足夠的錢。」
而隨著卡爾的消失，天國之門與神靈投影一同消散，本來就已經搖搖欲墜的迷宮失去了能量維繫，立即徹底崩塌，展露了此地本來的樣貌。
就算是對付自家老哥，她憑藉專門進行過各種強化的一口小白牙，也能咬得對方嗷嗷直叫，自身還不會受到反傷，但是對眼前這個老毒物……
「……你這是早就準備好了是吧？」
卡爾展開捲軸的雙手一僵，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混亂與迷宮之魔神，心底瞬間浮現出了不好的預感。
說話的時候，卡爾臉上恆定著的微笑充滿了無奈和自嘲。
「嗯？」頑石愣了愣，一腦袋問號，「我不是已經算了嗎？」
【神棍】：「所以……你一個人應該沒問題吧？」
「哦，那行吧，你們接下來就好好休息，剩下的都交給我。」秦暮自信滿滿地說道。
開玩笑，他才不會消耗十倍的代價來換取一樣東西，別說十倍了，哪怕是雙倍，那也能心疼死他。
秦暮面具后的臉上表情有些僵硬，看向茉莉的眼神帶著清晰的羡慕嫉妒恨，幾乎是下意識地在話語中加重了「錢」這個字。
「不行的，咱們好歹認識了這麼長時間，我狠不下那個心。」
「那你們繼續，我先走了啊，還有事要辦呢。」
「頑石也就算了，好歹他和茉莉是一家的，但你一個男子漢大丈夫，連一個身高還沒一米五的小蘿莉www.hetubook.com.com的好處都占，你特么也好意思？」秦暮的聲音中充滿了鄙夷。
時間的話，炸彈的轉化是永久的，他如果需要，完全可以提前將大量的超凡物品轉化成爆炸物，平時就堆放在儲存空間或［陰影空間］內，什麼時候用就什麼時候拿。
「噗」的一聲，被簽訂完成的契約捲軸在火光中消散，同一時間，劇烈的震動從眾人腳下傳來，地面與牆壁上浮現出密集的裂痕，密集的碎石子和沙塵簌簌而下，落了眾人一身。
卡爾眼中閃過一抹怒意，但到底是沒有將心裡話說出來，而是認命地接過了捲軸，展開來查看上面的內容。
不是，那你怎麼就好意思收人家小姑娘的錢呢？！
［壕無人性］這個天賦與他的［炸彈轉化］技能有所重合，而且相較起來，他覺得還是自己的技能效果更好。
「商人嘛，當然得為各種可能出現的交易做好準備，這樣大家都省事，不是嗎？」秦暮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至少很長時間不用擔心。」茉莉自信滿滿地回道。
「我們現在正被一群黑暗空間的契約者包圍，他們有大量的五階契約者，我們根本不是對手，只能像眼下這樣拖時間，找機會陰掉一個算一個。」
即使已經有了一些心理準備，在看到那捲起來足有成人手臂粗、表面布滿螞蟻大小的文字的契約捲軸時，茉莉也依然忍不住皺眉。
「怎麼回事？」秦暮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朝卡爾投去疑惑的視線。
至於轉化過程中，需要消耗的那些時間和法力值……
「嘁，你總是能找到這樣那樣的理由來為自己狡辯，虛偽。」
始終都在盡量減少自己存在感的卡爾，在看到突然在面前展開的契約捲軸之後，不由地挑了挑眉。
「跟你談話就是爽快。」
重新找回了往日狀態的茉莉上下掃了秦暮一眼，視線在對方身上那慢如龜爬的陰影之力上頓了頓，隨即鄙夷地撇了撇嘴。
「話說，你那些錢真的那麼夠和_圖_書霍霍嗎？」這句話問得幾乎是咬牙切齒。
「對，你身後站著的那個就不錯。」
這特么完全就是噩夢開局！
「呵呵，多謝誇獎。」
「原來如此。」
秦暮以十分詫異的語氣進行回復，無情地一巴掌拍掉了茉莉抓著斗篷的小手，接著又一反常態，以十分慈祥的姿態輕撫對方的小腦袋。
「當然是迷宮撐不住了，分割神性可是傷及根基的事情，你不會以為剛才的操作對神靈投影沒有影響吧？」神父沒好氣地朝他翻了個白眼，「正好你契約都已經簽完，該幹活了。」
只不過，以她那個嬌小的體型和小臉上精緻的五官，即使做出這種自以為十分兇惡的表情，也表現不出絲毫的殺傷力，反而像是在賣萌。
秦暮點了點頭，然後腳下的影子一陣蠕動，開始逐漸覆蓋他的身體表面。
「我特么……」
茉莉一時間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神特么不忍心，你要是真有良心這種東西，那你特么倒是救一下呀！
秦暮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眼角餘光捕捉到一直在旁邊看戲的神父，隨手一揮，頓時又一卷契約捲軸飛射了出去。
於是，他用一種「恨其不爭」的眼神暗瞪了一眼蹲在旁邊往地上畫圈圈的頑石，隨即將視線挪到卡爾的身上，果斷選擇轉移話題。
至於打架，就更別提了。
這兩個天賦的效果確實極為強大，但他卻前所未有地沒有產生打算獲取這有錢人專屬能力的想法，無關乎與同伴的交情或茉莉的家族背景，而是真的沒必要。
秦暮艱難地將目光從茉莉展開的數據面板上移開，感嘆著搖了搖頭。
這樣的眼神對他來說已經很是罕見，但是幾乎每次遇到眼前這小富婆的時候，他都會忍不住在交談中展露出來幾次，而這一次，其中所蘊含的感情尤為強烈。
這麼想著，她毫不客氣地晃掉了秦暮按在頭頂地手掌，並在對方準備再次伸手的時候呲起了一口小白牙，看起來好像恨不得直接蹦起來把人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