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和楚賢弟見勢不妙,聯手弟妹,三人千里追趕,把那商人還有十幾個綠衣捕快殺了個乾淨。」
「更何況鐵千山的反應,不太像是找到了證據,只能推測他們是在半路上遇到了高手。」
楚千秋也多次從光頭教官那裡打聽,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可惜楚賢弟讀了書,卻只讀進了皮肉,沒有骨髓,這才誤了自己啊。」
你可真是親師父。
「今日的拍賣會,正巧是顆伏龍丹,就送給賢侄了。」
「當時的生意還沒現在周全,讓他發現了蛛絲馬跡。」
「所以劉都統才會立刻做成鐵案,定性為大夏探子所殺。」
而製鹽的成本一斤不過一兩文錢,意味著哪怕一斤賣10文錢,也是十倍的暴利,足夠私鹽販子們鋌而走險了。
「但老衲不敢百分百肯定。」
「誒,老衲也不敢百分百肯定。」覺彌法師嘆息了兩聲,繼續說道
果然是高僧啊。
「佛告訴我們,世界一切都是虛妄的,賢侄怎麼能被世俗的好壞束縛了呢?」
而且這裏還是加強版,軍隊販私鹽,朝廷也擋不住。
神武朝廷壟斷整個鹽業,官價賣鹽,自然是為了牟取暴利,而不是為民謀利,朝廷賣高價鹽,賣到了100文錢一斤。
像覺彌方丈這樣清秀俊雅的高僧,拿起戒刀,大殺四方,殺了十幾個朝廷的綠衣捕快,津津樂道,放下屠刀,拈花一笑,口念佛經。
「那麼老衲殺了他,讓百姓可以繼續買到低價的私鹽,豈不是大大的好事情。」覺彌法師依舊庄嚴寶相,甚至有種看淡平常的味道。
原來如此。
「楚和圖書賢弟,黃老大,都是做事滴水不漏的人,鐵千山拿他們是沒辦法的。」
「俗話說子承父業,楚賢弟留下的重擔,賢侄是否願意擔當?」
楚千秋瞪大了眼睛,手裡多了一沓子的銀票,每張都是1萬兩的銀票,正好10張,總計10萬兩。
楚千秋連忙找了百香閣的一間密室,請了老和尚進來,連連謝罪。
楚千秋非常果斷地回答道。
既然楚百戶被稱呼為大善人,總該有些表演吧,楚千秋暗暗地試探道。
畢竟打了法華寺的嫡傳,方丈的弟子,總要表示一下歉意的。
楚千秋把小和尚認作弟弟,順便吹捧了一番。
鬧了半天,我們才是反派?
本來莊嚴寶相的高僧,說起那鐵千山也是罵罵咧咧的。
一旦天下大亂,趁勢而起,割據一方,做皇帝都有可能。
鹽販子果然有錢。
「後來老衲與黃千戶一起調查了多次,只能看出那些人劍法極高,賢弟與弟妹聯手,也只留下了一點點的痕迹。」
「老衲與賢侄多說這些話,是不希望賢侄誤會,我們這買賣做的問心無愧,便是在佛祖面前,也能說上一句功德無量。」
「馬知縣解決不了朝廷賣100文錢的摻沙鹽,卻以朝廷的法律來抓捕私鹽,在老衲看來與那些行兇作惡的歹人並無區別。」
「但證據早已銷毀乾淨,不管是哪一條線的情報,都能確定朝廷還沒有掌握我們的情報。」
果不其然,那覺彌法師便搖了搖頭。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老衲想了想,這等剛正不阿的人,世俗紅塵實在容不下他,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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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千秋恨不得覺彌法師把情報統統吐出來,自然是一副誠心求教的模樣。
「不錯,就是這句。」
而楚百戶則是為黃千戶跑腿的。
「法師哪裡的話,賢弟功力精深,年紀輕輕就練成了金鐘罩第四關,將來必定是名震天下的高僧。」
神威軍通過販賣私鹽,謀取暴利,而私鹽破壞的是朝廷的財政收入。
「老衲也不是說賢弟壞話,可惜他讀書只讀了皮肉,卻沒讀進骨髓。」
放到前世裏面,也是有著眾多的前輩榜樣的,像是黃巢、程咬金、張士誠、錢鏐、方國珍等等梟雄豪傑,全他媽都是鹽販子。
「賢侄果然很有慧根。」覺彌法師似乎很滿意這個回答,然後說道
私鹽遍地,朝廷財政銳減,無法支撐起足夠的財政,地方半獨立的狀況就會愈演愈烈。
但楚千秋早已是站隊明確,身上神威軍的烙印是抹不掉的,更何況他也沒想過跳反。
「法師是想說,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像風州,雲州那邊,吃不起鹽的百姓,死了的都有。」
「那條瘋狗油鹽不進,頑固不化,不好財,不好貨,不好色,一心一意給朝廷做狗,肯定有病。」
「朝廷賣官鹽,一斤賣100文錢,天下的百姓能吃得起這個價位的鹽?」
難怪鐵千山這般糾纏不清,難怪岳父大人如此有錢。
「這事的確怪老衲。」
當然那些小販子們也只能賺點小錢,只有黃千戶,神威軍這樣的怪獸,才敢鯨吞鹽業的暴利,逼得朝www.hetubook.com.com廷到處追查私鹽下落。
「我們賣的是不摻沙的精鹽,一斤賣50文錢,40文錢,30文錢,豈不是利民的大好事?」
「那不過是個不成器的弟子,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覺彌法師明明很高興,卻說著客氣的話。
「賢侄謬讚,謬讚了。」
「當時老衲不便久留,焚屍滅跡后便先行了一步。」
我爹果然是個大善人啊。
「方才多有得罪,還請法師恕罪。」
「當年黃老大斬了龍虎派的李守一,雙方就結了梁子,龍虎派雖然沒來直接找茬,但我們在大夏的生意,被他們消滅了不少。」
對於朝廷來說,是一個可怕的惡性循環。
「就看賢侄願不願意子承父業了。」
「對了,一個月前的那件事,賢侄考慮得怎麼樣了?」
「法師,這拍賣會尚未開始啊。」
「賢侄還是打得輕了。」
我哪裡敢下這重手,恐怕一開始你也沒認出我來,準備給自家的徒弟護法。
「當時就不該讓楚賢弟搭把手的,害他多了不必要的愧疚,耿耿於懷。」
「這些銀票賢侄收好。」
而對於神威軍則是一個良性循環,實力越來越強,朝廷則越來越弱。
覺彌法師在相認后,很快改變了稱呼,並掛著和善的笑容,讓楚千秋心中吐槽道。
「販賣私鹽,乃功德無量,活人無數的大好事,他卻非得耿耿於懷。」
「前些日子,有個商人走漏了消息,竟然還沒出靈州,就用了那假鹽引,被那條瘋狗察覺到了。」
「馬知縣是個不貪污的官,這不假,可他查了私鹽也不過是為了朝廷多賺幾兩銀子罷了https://m.hetubook.com.com,這算得上好官嗎?」
「家父說過,他還是做了些違心的事情。」楚千秋模稜兩可地試探著,果不其然覺彌法師是爽快的人。
楚千秋聽得是心服口服,甭管這段話是不是歪理,起碼他的邏輯已經自洽了,難怪能心安理得地做事,但現在不是討論對錯的時候,而是要進一步融入他們,調查情報。
「賣得貴也就算了,一斤鹽里敢摻半斤的沙,朝廷逼著數萬萬的百姓吃這玩意,不就是為了多撈點錢嗎?」
假鹽引!商人!
「自從那鐵千山來了靈州,風聲一天比一天緊。」
「覺彌法師,這難道不該有愧嗎?」
「若非如此,便是遇到了紫衣捕快丹俊,也有辦法逃脫。」
要是拍個緝拿私鹽的電視劇,那麼岳父大人,老爹,劉都統等人就是妥妥的反派啊。
都是一些狠角色啊。
「賢侄應該讀過《金剛經》吧。」覺彌法師仍是笑眯眯的模樣,讓楚千秋心中一驚,連忙回答道:
「俗語有云,豺狼當道,安問狐狸。」
也許小半個神武國的私鹽,都是黃千戶在販賣的。
只是他需要更多的情報,於是佯裝嘆息道:
「覺彌法師,家父真的是死在大夏的探子手中的嗎?」
楚千秋瞪大了眼睛,這覺彌法師,的確是佛門高僧,殺起朝廷難得的好官,都毫無心理負擔,讓他大開眼界。
神威軍維持著半獨立的狀態,甚至能夠開辦大量的講武堂,把講武堂深入到鎮級建設,沒有海量的銀子是不可想象的,而朝廷沒有這麼多的錢。
這大師沒白認。
「誰料那一天竟成了永別。」
「朝廷撈得,我們撈不得?」www.hetubook.com•com
「此事易耳,會搶奪這伏龍丹的,不過是王榮而已,他最多出5萬兩。」
「法師言之有理。」
「賢弟平日里喜歡讀書,賢侄也跟著他多讀了些佛經。」
覺彌法師突然問道。
楚千秋總算是恍然大悟了。
「從這些痕迹推測,不太可能是六扇門的人,鐵千山沒有那麼高明的劍術,有點像是大夏的龍劍。」
送給賢侄?
楚千秋心中感慨不已。
只是佛門廣大,可能有些神功,讓他看破了自己的偽裝,認出了自己是楚千秋。
便宜老爹真的在從事一份特別有前途的行業。
你怎麼就送給我了?
「最好讓他再吐幾口血,讓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人就更好了。」
若是換成剛剛穿越的時候,楚千秋可能還會有點緊張,甚至露出破綻,但現在他已經可以非常完美地裝出悲傷的表情,然後反問道
「畢竟這一次紫衣捕快丹俊把鐵千山等人都調來了,也說不準會從其他地方調來高手。」
覺彌方丈說得理直氣壯,一點也沒有挖朝廷牆角的愧疚感。
「朝堂的袞袞諸公,哪一個不是豺狼虎豹,衣冠禽獸。」
「本來是好事,如今卻成了壞事。」
「還請法師教我。」
「七八年前,馬知縣來上任,他的確是一個不貪污的官,又不肯裝糊塗,想來查私鹽。」
「法師,昔日家父就對私鹽的事情有些耿耿於懷。」
廢話,販賣私鹽,封建王朝最大的暴利,他娘的能不有錢嗎?
「賢侄打得好,老衲的弟子去了光明寺修行回來,便是和尚打傘,無法無天,老衲早就想找人教訓他一頓了。」
「願為天下百姓吃上低價鹽,做些功德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