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相高手可以消除記憶。」
更何況他們的痛苦是有希望的，而鐵千山面對的則是真正的絕望。
「當你在審問犯人的時候，當你在享受對他人嚴刑逼供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今天呢？」
任你是英雄好漢，也難逃生理本身的極限值。
「如果我們把人的疼痛指數分為0－10，就可以比較清晰地描述痛覺感應。」
還沒等鐵千山把話說完畢，楚千秋先是塞了一枚藥丸進去。
從朝廷的立場上來講，鐵千山當然不會認為自己有問題。
他享受著偷得浮生半日閑，而鐵千山卻宛如地獄。
「鐵千山，你曾在雲州任職，雲州出現大量的黎人孩童失蹤，是否與你有關。」
直到半個時辰過後，楚千秋才拿下了麻布，給鐵千山喂上了一枚止痛丸，讓他的意識逐漸恢復正常。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
「我答應過大人，一定要好好招待您，說到就一定要做到。」
「先把六扇門的《九鼎功》《誅邪劍》《山河步》說來聽聽。」楚千秋淡然地問道，他還沒有決定主修的功法，這六扇門的功法也很不錯，先收集齊了再說。
「……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
堅持了整整1個小時后，被疼痛折磨得崩潰的鐵千山終於開
和_圖_書口了。
「調查神威軍的非法財源，配合李總督清洗靈州官場。」
「鐵大人，你知道嗎？」
「所以不行，至少這一次不行。」
不在乎你想什麼，不在乎你說什麼，不在乎你是死是活。
宰相大人王吉是不是好人姑且不論。
偶爾他還會說上兩句風涼話——
在這凄涼的地下室里，楚千秋反倒有了閒情逸緻，開始泡起茶，泡茶的同時還朗誦起了佛經，消磨難得的空閑時光。
「所以你說的事情，我不記得了。」
超越人體極限的疼痛，不是一般人能夠修鍊的，哪怕是百蠱門挑選的精英，也極少有人能夠承受這樣的痛苦。
「鐵大人，別來無恙啊。」
他顯然是想要重整朝廷的秩序，壓制神威軍獨立的傾向。
「……山河大地初生時，須尚軟在。氣質。……」
「而吸真蟲的疼痛素，則可以解開這個限制，讓人類體驗到超過10以上的劇痛。」
如果說人在保護的極限下，可以承受的痛苦是10，那麼吸真蟲的疼痛素邪惡就在於，它能讓人類體驗到15的痛苦程度。
「你說什麼？」
「將近十年的時間，他們對神威軍的做法竟然不聞不問。」
這種氣質叫做主不在乎。
所以，下回再見吧。
鐵千山現在真m•hetubｏｏｋ•ｃｏｍ•ｃom氣被廢，已經失去了相應的反抗能力，除了自盡外，他沒有別的反抗手段了。
鐵千山非常配合地回答道。
「……周德雖衰，天命未改，鼎之輕重，未可問也……」
「若是有絕密的任務執行后，便到六扇門總部進行報告。」
「如果0是無痛的話，那麼10就是難以忍受的劇痛。」
楚千秋重新回到了座位上，在昏暗的燈光下繼續朗誦《心經》道。
「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
現在這麼一顆藥丸，還是三條吸真蟲共同分泌出來的產物，可想而知他的威力是多麼巨大。
只要一遍一遍地探查，循環，糾正，他最終還是能夠拿到想要的秘籍。
楚千秋連忙加油打氣到，那種興緻勃勃的模樣，讓鐵千山在劇烈的疼痛下第一次發現。
這是真正的惡魔，來自十八層地獄的惡魔。
楚千秋看著對方，發現他的確是沒有撒謊。
「我只用了十分之一的劑量，痛不死人的，你一定要撐下去啊。」
「前段時間我做了點實驗，可能會有點疼，你一定要保重啊。」
楚千秋一掌出手，再次拍碎了他的天靈蓋。
恐怕軍方高層也是判斷，宰相大人準備用軟刀子割肉，那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反了。
「求你了，我什麼都說。」鐵千和-圖-書山露出了哀求的神色，但是楚千秋重新把麻布塞進了他的嘴裏。
「女性分娩時候的疼痛指數大概是7－8，神經類的疼痛則會達到極限值的10點。」
當初吸真蟲稍微分泌出一點點的疼痛素，就差點讓楚千秋有了自我了斷的想法。
「我不記得了。」
「不僅如此，前任靈州總督趙立、巡撫鄭世都是前任宰相牛僧的人。」
你這奸賊！
清朗的佛經誦讀與那哀求的慘叫聲交相輝映，小小的地下室裏面，在這一瞬間，化成了天堂與地獄的分界線，形成一種最為奇妙的景觀。
「每年神威軍除開朝廷撥款外，至少有超過500萬兩額外收入。」
本官不吃什麼疼痛素！
「你這亂臣賊子——」
「朝廷的大小相制，以文制武在靈州早已全面崩盤。」
楚千秋從明察秋毫的能力來觀察，他應該沒有說謊，但沒關係，可以多次進行確認，其他人不敢做的事情，難不倒現在的他。
順便為鐵千山默默祈禱。
「鐵大人，你一定要堅強地活下去，千萬不能咬舌自盡，千萬不能啊。」
那桀驁不馴的眼神已經消失了，變成了恐懼與屈服。
「咱們再過半個時辰吧，現在還早。」
「我相信你了。」
「除開銀兩以外，我們追查到有大量的海商為神威軍服務，甚至可和_圖_書以從海外進口糧食。」
「我還有中等劑量，完整劑量，以及超大劑量的疼痛丸。」
絕望的慘叫聲剛剛響起，楚千秋連忙塞了木頭讓鐵千山咬住，生怕他咬舌自盡。
別念了，別念了！
那藥丸入口即化，還有點藍莓的味道，可以說楚千秋用心良苦，十分感謝鐵大人當年照顧，一定要好好報答。
以後做事可以向大夏的不良人多學習，嫁禍給六扇門嘛。
「那你還記得那些孩童的下落嗎？」
「好啦好啦，鐵大人，我知道你的口頭禪了。」
楚千秋像一個訓練有素的科研人員，對於人類未知的事物充滿了好奇心。
「但其實人類能夠感受到的疼痛遠不止有10點，只不過人類會進行自我保護，以免出現這種絕望的痛楚。」
所以可以反推論出一個結果。
如果不是啞巴粉的作用，估計都能喊出獅子吼的效果。
「鐵大人，你覺得這是不是很棒呢？」
鐵千山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慌亂，現在的楚千秋，淡漠得可怕，有一種令人心寒的氣質。
鐵千山像是認命了一樣，把三種功法都老老實實地背了出來，當然也有可能是假的，但正常來說經過了這樣的痛苦折磨，要背誦假秘籍，那也是需要一點本事的。
「宰相大人對此憂心忡忡，讓我們不惜一切代價，重整靈州秩序，建立和_圖_書朝廷威嚴。」
「逆賊！」
「我不記得了。」
「……誅一不善，而天下不善者皆懼，故謂之威……」
朝廷真的在收集黎人的孩童，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第二百八十一次循環——
「是。」
曾經神威軍能在靈州過得舒坦，本質上是因為靈州總督，巡撫都是牛僧的人，可能軍方也是通過支持前任宰相獲得超然的地位。
更何況鐵千山其實不是硬漢。
「紫衣捕快丹俊給你的任務是什麼？」
凄涼的慘叫聲在地下室中回蕩。
楚千秋聽到這話，終於明白了劉都統為何要在這個時候發動叛亂。
鐵千山剛想說些什麼，被楚千秋已經幫他灌了點水，順利將藥丸吞服下去了。
現在牛僧去位，相位更替，新任宰相發現了靈州的軍閥化竟變得如此嚴重，自然是要下重手整頓。
「其實這枚藥丸也沒有什麼，就是三條吸真蟲分泌的疼痛素。」
「很好，下一個問題。」
「咱們一個一個地試驗，等實驗完畢后再說。」
「我只記得朝廷做什麼都是對的，殺了也就殺了。」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同，即使同處一室，呼吸著相同的空氣，此時的楚千秋在鐵千山的眼中也宛如佛門中的第六天魔王。
那就是元芹姑娘所說的事情是真的。
啊啊啊！
「鐵大人，你一定要堅持住，千萬別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