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正大光明的騎，用處其實也不大。
不過，李雪茹還是好話說了一堆，因為二哥高興了，她就有好吃的。
周曉白頓時理解的點點頭。
「他都跟你說了？」
這純粹是屬於莊稼地里的一種『智慧』。
周曉白瞪大眼睛，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李衛東。
李書全驚訝的看了他一眼。
周曉白乖乖把眼神收回來。
「不要緊，弄髒了我回家再換輛就好了。」
關於錢的來歷，李衛東肯定要解釋清楚的，不然二叔不會收。
第二天，李衛東就騎著周曉白的自行車，一路狂奔回到鄉下。
「有正式工作了？」
總之，城裡不比鄉下，凡是多留個心眼。
所以李衛東只要給錢，任誰也說不出他的不是來。
李衛東找了根麻袋，開始往裡裝。
「上哪弄的煤塊？」
「嗯，在農場里，名義上是工人，不過實際上，當會計學徒。」李衛東解釋道。
「可以嗎？會不會把你自行車弄髒？」
就好像上次，在黑市上用雞蛋換南瓜的那人，第二次來見他，換南瓜的目的基本就變了。
周曉白很認真的說道。
有時候，相比城裡的親老子，眼前的二叔，明顯擔負了起了更多『父親』的責任。
或者，等到農村這邊種出來，再出現。
李衛東到嘴邊，要幫對方洗乾淨的話，也就沒說出來。
「嗯，再見。」
「開個戶口遷出證明，順便回來看看您。」
關於自行車是哪來的，她甚至問都沒問。
因為李書群跟李衛民並沒有上桌。
就把戶口遷到了城裡。
哪怕他可以放到農場倉庫里，可老是這麼偷偷摸摸的也不是個事。
他那人，肯定不壞，更不和-圖-書會害你，但有時候做事情，會兜好幾個圈子。」
「嗯，前一陣幫了個人，對方給了四根小黃魚，我給換成了錢。」
她差點忘了，李衛東明天才能回農村，把戶口遷到城裡。
談完了李衛東的事情，李書全順手把錢收了起來，侄子有錢了，他也沒必要推來推去的。
也真是難為他了。
小氣。
「奶奶，媽，汪叔幫我把正式工作問題解決了，我明天就回去趟，從村裡開個證明，就能把戶口遷到城裡了。」
儘管，他現在就有錢買高價自行車，但五六百塊錢，這麼一大筆錢，難保不會引人懷疑。
「哦，這些煤塊不是屋裡用的，我準備拉回家，燒爐子。」
晚上下班，李衛東果然用周曉白的自行車馱著一麻袋煤塊往城裡走。
這會怎麼又湊上來了？
「怎麼這會回來了？」
儘管嚴格來說，他這種行為，還是在占公家的便宜。
「我明白。」
下午，抽了個空，李衛東就獨自來到磨坊。
此時，身懷小一千塊的李衛東，腰桿那叫一個直。
兩個小傢伙對於城裡戶口沒有多大感觸，畢竟他們從生下來，就無需為這個問題發愁。
張秀珍看到李衛東氣喘吁吁的把麻袋推到地上，口子也隨之裂開，煤塊咕嚕嚕的滾了一地。
可對於莊稼地里出身的人，那南瓜種子就不一樣了，某種程度上，甚至比南瓜本身更重要。
「千萬別，我先前買南瓜的時候，壓根就沒想到這茬，就連在那邊吃完的南瓜種子，也都晒乾了，打算過一陣炒著吃。
這種情況下，好面子的他又怎麼可能自己啃窩窩頭，看其他人吃白面？
畢竟我現hｅtubｏoｋ.ｃoｍ.cｏm在都不去黑市了，估計也找不到上次賣給我南瓜那人了。」
「有錢了？」
「從黑市上買的，怎麼了？」
李衛東也沒拒絕這份好意，他這會也想到，如果周曉白跟著他回家，豈不是解釋不清了？
好在他騎的很慢，周曉白幾乎一路小跑跟在他後面。
無非就是沒有票，但這也是廠子里默認的一種福利，跟偷扯不上關係。
唯有楊芳芳，滿臉的羡慕。
玉米？
這讓她恨不能立即就回到家，先痛痛快快的洗個澡。
也就兩個人不怎麼熟，也不是男女朋友，要不然根本不需要這麼麻煩。
他奶奶跟張秀珍正愁他還沒個對象。
一兩麻袋，幾百斤煤塊才值幾個錢？
張秀珍也連連說好。
這是，拿？
李書全叮囑道。
「會計挺好的。」
如果是一般的城裡人，吃完南瓜，看到有種子，想的也是把種子炒炒當零嘴吃。
「應該可以，要不您明年先試著少種點？等確定可以，再擴大規模。」
「就是那南瓜挺好吃的，比咱們的村裡種的品種好得多，我尋思著，你那南瓜種子能不能自己種？」
「在農場遇到的一個犯人。」
李衛東心裏一突。
說到錢，李衛東就從口袋裡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錢，放到桌子上。
「拉回家？」
速度很慢，磨出來的面子也沒法跟機器比。
「也行，白天的時候我用木柴燒了會，就是不怎麼耐燒。」
進了城，周曉白也不跑了，臉上紅紅的，眉前的頭髮都被汗水打濕，身上也黏糊糊的。
不過倒是有一點相同，那就是都不覺得梁文龍會害他。
李衛東下車，拎著蘋果就進屋了，堂和*圖*書弟更是第一時間撲過來，近乎搶走了他手裡的蘋果。
廠里也好，農場也罷，肯定都會有點自己的福利。
還是二哥好，有好吃的從來不會忘記她。
偏偏說什麼為了她好。
他們有時候目光很短淺，可有時候，目光又很長遠。
張秀珍隨後去拿東西幫李衛東把煤塊都堆到東屋門口。
從一開始，李衛東就沒想著白拿。
李衛東不得不先打預防針。
但終歸是個辦法。
就當是鍛煉身體。
果然，女人是不能以常理來看待的。
「我先前之所以不告訴你，是怕你不知道輕重，可這會既然老班長都認可了你，那就說明他相信你，我也就不說什麼了。
別看李衛東在農場已經生起了爐子，可這會院里還沒有人家開始燒爐子。
還是那句話，只要給錢。不白拿就行。
還是自家二叔子有本事，才來城裡多久？
先前不是還明擺著要劃清界限嗎？
如果有人問您哪來的種子，您可千萬別把我給交代了。
想到磨棒子麵，李衛東就打算回頭去村裡的磨坊看看。
「從農場買的，這個燒爐子旺，正好用來烘屋子。」
反倒是車把上，掛了一大兜子蘋果。
雖然一開始，他是頂替丈夫去農場上班的，可能夠讓自己轉正，那就是本事。
先是汪振義，然後又是二叔，貌似都對梁文龍的『人品』有些質疑。
「你做得對，而且也沒必要內疚，就是往後，在農場那種地方，做事情多想想。」
「好。」
不過他隱約記得，村裡的磨坊是那種石碾子，栓個驢拉著，一圈一圈的轉。
像是農場，一般收了糧食，都會以比市價低些的價錢，讓工人們買上一和*圖*書些。
所以，只能再忍忍。
驟然聽到四根小黃魚，李書全也沒咋呼，甚至沒有動怒，而是耐心的聽他解釋。
「把你的眼神收收，我的覺悟還沒那麼低，這些煤塊我肯定會把錢補上。」
至於自行車，反正又丟不了。
這種事情，李衛東肯定不能瞞著二叔。
就算老班長那裡，也別因為我的緣故，就毫無保留的相信。
也就她媽不捨得給她吃。
但他往家裡拉煤塊，就算加倍補錢，也是沒有煤票的。
最近一段時間，她每天都能吃一點麥芽糖。
等李衛東去把爐子生起來，外面，張秀珍正幫他洗刷著自行車。
這玩意到時候想辦法直接磨成棒子麵，就算火眼金睛，也分辨不出有什麼不同來。
「對了，你上次讓大奎帶回來的南瓜，從哪弄得？」
「行，謝謝你了，等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李衛東，你明天不是還要回鄉下嗎？你直接騎回家吧，等你上班的時候再還給我。」
不過這次，他沒給二叔帶白面，就連南瓜也沒有。
甚至以後，這南瓜也得『消失』了。
無非就是能折騰人，不是個省心的。
她這輛車子雖然是女式的，但前面也有橫樑，是可以坐人的。
「對了，我前幾天見著梁叔了。」
「你沒有自行車，怎麼拉回去？要不等下班了，你用我的自行車拉吧。」
先前為了糧食的事情，張秀珍可是發了狠，並且說到做到，不但李衛民，就連李書群現在也吃不上李衛東帶回來的糧食了。
周曉白要是上門了，那還了得。
「嗯，我也是這麼打算的，要是真行的話，以後咱們村裡也能少點餓肚子的人，那你的功勞可就大了。」和圖書
最起碼也要等到下雪了才開始。
此時，桌子上的人都為李衛東高興。
「有啊，不過我先前沒有城裡戶口，買不到蜂窩煤。」李衛東解釋道。
李衛東這話一出口，老太太第一個抹眼睛。
甚至有些工人都直接往家拉磚頭，壘個院牆啊之類的。
倒是周曉白的態度，有些讓他捉摸不定。
李衛東又把吳老六的事情說了一遍。
不過這年頭講究靠山吃山，靠廠吃廠。
面對李書全的嘮叨，李衛東沒有半點不耐。
因為正好是中午，所以李書全在家裡。
畢竟磚廠的那邊的煤塊也是有計劃的，只不過這個定量不是跟家庭比的。
對於李衛東嘴裏的梁叔，李書全不用問也知道是誰。
可南瓜不能種了，再種點什麼？
周曉白的回答，再次彰顯了她這個富家大小姐的與眾不同。
同時也有些慶幸，這次沒有再帶南瓜回來。
晚上吃完飯，李衛東把那張工作證明拿了出來。
「你們家沒有蜂窩煤嗎？」
「哦。」
只是沒想到，磨坊里居然有人。
「幫什麼忙了？」
等明年，自行車估計就恢複原來的價格了，他說什麼也得整上一輛。
倒也省了李衛東的解釋。
而且也更加的安全。
搖了搖手，周曉白就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放心，我肯定不會讓人賣了還給人家數錢的。」
「嗯，說了，還幫了我不小的忙，給了我身公安的衣服，說是臨時工。」
李衛東也終於放開力氣，呼呼的往家裡飛奔。
「柴火留著做飯的，以後就用這個，等用完了，我回頭再買點。」
原本，李衛東想著問汪振義借下自行車，如今有現成的，自然也就不用麻煩那位大老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