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們什麼也不在意,因為祂們就是力與權的象徵。
他看到了一位頭上有著魅魔雙角、魅魔的蝠翼和搖晃著的小尾巴的女人……更準確點應該說,女魅魔。
地精所掌握的機關學中,有相當一部分理論和現實是重疊的。
「一旦爆炸發生,殘渣邪神血肉的終焉彈將直接變成撕裂【移動教會】所構成的神力屏障。
於是——biu!和平萬歲!!!如果真能按照我們計劃的那樣就好了。」
「毫不客氣的說,神祇中的絕大多數,都是世界的蛀蟲,汲取著麾下子民信仰成長,卻鮮少回饋世界的蛀蟲。」
暴食史萊姆女王艾斯特化作人形,懸浮在凱爾周邊,看著粉紅色書稿的表情大為不滿。
「你可以理解為我們是在賭,賭一個機會。」奧斯本博士淡淡的說。
這個事情,一直到凱爾穿越之前,也僅僅只是具備了理論上能夠殺死神祇的手段,而沒有人真正的做到,這幾乎是鐵的定律。
他知曉這是自己把心靈體世界當成是DNA,什麼都能刻上去的後果。
說到這,奧斯本博士停頓了一下,多看了凱爾幾眼,這才慢悠悠的接著說下去:
奧斯本博士笑了:「當年我們找到邪神殘骸時,發現它把周邊終焉彈釋放的鍊金污染吸收的差不多了,那傢伙的屍體就像是一個漩渦,源源不斷的汲取一切可吸收的能量。
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麼情況?
凱爾愣了一下,更加懷疑人生了。
「凱爾,也會好好的長大的。」女孩想起那搖籃中的男嬰。
「我需要更強的力量……能夠按著敵人的頭,讓他們跪著求饒的力量!」
一把精緻華美的大劍出現在了空中。
「嗯。」一道溫和的女聲響起。
「這些傢伙……是真正意義上的神的牧羊人,代替神明,向著大地播撒神力,面對教會,和面對神,那是兩個概念。」
這是一群頂尖的強者,後來……後來他們死光了。
他感覺自己成長速度已經夠快樂,但是現在看來,不夠,還遠遠不夠……
各種專有名詞和現實極其相似,頂天了就是換了個說法。
這話說出口,凱爾頓時明白了各大教會的【移動教會】的運行機制。
奧斯本博士攤了攤手:
所以他們(祈並者)需要更大的距離、更長的時間來協調那類『移動教會防禦機制』的分佈。」
奧斯本博士低聲笑道:
心靈體的世界被撬開了大門,那沿著管道不斷注射到凱爾身體里的弒神器的肉糜顫動了一下,一股骯髒而又污穢的邪念爆發,開始試圖反向污染凱爾的精神世界。
它繞著凱爾旋轉了兩圈,就像是相當積極和努力的宣傳著自己的舔狗。
粉紅色書稿似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給打蒙了。
「是什麼讓我能一直生活在他人的保護之中呢……」凱爾低聲的呢喃。
這恰恰證明了祈並者屏障至少有那麼一段時間會處於某種極易傷害到隊友的形態。
凱爾恍然大悟,旋即若有所思……
只要不是被複數性質的攻擊同時擊中一點,那隻需要反覆在不同方向觸發不同對應特性的屏障,就能夠製造出絕對防禦的假象。
為了能保證持續作戰以及武器修復的便利性,現在地精一方最多的武器就是那些比較好操作、好維護的爆破彈和熱能武器。
「你對於機關學的倒是具備一定的認知……雖說說的東西狗屁不通。」奧斯本博士笑著說道。
忽然,此前被那位老地精贈與的名為「曉夜」的武器忽然浮現,那扭曲的血肉纏繞了上去,最終這個都還沒有染血過的武器,瞬間被弒神器熔鑄成了新的東西。
「我們發現,那些轉化為祈並者的信徒,在沒有神選者領導下,相互之間的距離的比正常情況下要遠的多,生成的【移動教會】屏障也非常不穩定,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好肉麻~」女子臉上燦若紅霞,男子半跪在她身前,握著她的手,久久不言。
此前,他們嘗試過用魔導電磁炮、光學武器和終焉彈分別對一位擁有著7000位祈並者和神選者的邪神發動攻擊,結果最後幾乎沒給它們帶來損傷。
但如果自然界中並不存在鐵這類東西,那人類就必須去研發甚至是創造出類似「鐵」的東西,才有可能開發出對應的產業,那難度就不只是上升一個級別了。
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深情望著她說:「可能繼承了他母親萬分之一點的可愛?」
然後那屋子裡的男女的對話,並不以凱爾的出神而轉移。
恍惚中,凱爾想起了那時候,在扭曲叢林的戰場上,自己釋放魔性提升力量,有些失控時,那耳畔傳來的低聲呢喃。
「無論國度再如何強大,隨著國度的發展,終究會在越來越多的地下城的圍攻之中,而陷入到疲於奔命的姿態。
「那神經連接裝置靠譜嗎?」他看向了玻璃罐後邊和_圖_書
兩個平躺的裝置,那看起來複古而裸|露的線條一點沒有科學的美感,像是三流民科自建的家居版拼裝設備。
凱爾愣了一下,自己的心靈體世界很強?是因為他轉生的原因嗎?
你在進入地下城后獲得的任務,就能說明這一點……祂們在害怕我們從歷史中歸來!既然祂們想讓我們死的乾乾淨淨的,那麼滿足他們幾次又如何。」
後來,我的導師就飲彈自殺了,就如同你所說的,這世間能夠完美防禦一切攻擊的能量屏障理應不存在,就算是法師,想要防護特定的攻擊,也需要使用專門的職業技能。
正當他在思考那深紅色光芒是什麼東西的時候,忽然,心靈體世界中再次有一道光芒亮起。
機關術發展到如今,地精帝國在可預見的防禦手段中,無法找到任何一種能夠達成絕對防禦的裝備或是材料。
凱爾沉默良久,最後說:「然而他們卻沒有把我們當成『蟲子』,那些祈並者,是很認真的想要將我們趕盡殺絕,所以我們只能逃亡。」
凱爾微微皺眉說:「你的導師試過了?」
在前世,能夠對神祇產生威脅的力量體系,總共就那幾種,凡人幾乎沒可能弒殺神祇。
「所以你想表明什麼?」
凱爾對這些其實沒有太多了解,只能說看的書多了,奇奇怪怪的知識總能掌握一些。
然而,也不知道弒神器到底是怎麼將實力忽然提升到這種地步,在艾斯特上場的時候,依舊沒能解決問題。
似乎是明白凱爾顧忌,奧斯本博士說:「我知道,這樣做的話是必死無疑。所以我們得顛倒一下順序。」
「想明白了?既然那些祈並者誕生於我們世界,那麼他們就沒可能完全超脫我們世界的基礎規則,我有足夠多的自信,我們地精走在大陸機關學的最前沿。
如果要說進入副本中的人里,誰的心靈體世界最強,懷特爺爺當之無愧。
似乎是察覺到了再這樣下去會慢性死亡,那懸浮在心靈體世界中的弒神器尖嘯一聲,周身黑紅的光澤遍布,它就像是獲得了新的力量一般,在針對心靈體世界的圍剿中,再次佔據了上風。
放在現實中也是如此,基礎物理的發展很難完全脫離所處環境。
地精,自然是大地之精靈,除了世界母親,誰有資格讓我們地精叫上一句母神?
奧斯本博士推了推鏡框說。
那過往的記憶悄然而至,劇烈的疼痛,隨著聖甲蟲亡魂緩緩融入他身體而迸發。
「你不會愚蠢到……試圖用那條聖甲蟲亡魂,將我的心靈體和那玩意連接起來吧?」
「但從未出現過彈丸一邊變成鐵水一邊崩解的情況,黑,真他媽的黑啊!」
「看樣子,後世人已經有很多人都不知曉神國和神華大陸的區別了……」奧斯本博士嘆息了一聲,說:「你可知道,神國是沒有地下城的?」
「這是我們最後的反擊,之後殺死神選者的重擔,就交給你了。」
「你們想的太簡單了,神選者和祈並者之間是不同的,就算我同意幫你們,也不能保證自己壓制的了真正的神選者,更不要說,我需要優先保障我的同胞的性命。」
可當十位狂熱的牧師組建的小隊,在神選者帶頭的情況下,那本質相同的屏障相互連接在一起,口徑小的城門主炮都未必能夠打破了。
他唯一聽明白了的就是,地精們製作的激光攻擊設備,沒有對神選者主導的【移動教會】造成威脅,說明假設不成立。
「不是機關學,是心理,如果你我都是祈並者,你覺得什麼情況下,我需要離你遠一點?」
忽然,凱爾只感覺眼前天旋地轉,心靈體世界的大門,在弒神器的污染下悄然開放。
以至於他們當年甚至懷疑自己這麼多年學過的超凡知識都是假的,這世間根本不存在能夠擊穿【移動教會】的力量,神祇也真的如同各大教會宣傳的那樣,讓祂忠誠的信徒們代替神祇牧守人世間。
正當他這樣想的時候,一道有些肅穆的聲音響起:「希貝爾,交給你吧。」
不知怎的,他忽然覺得這幅畫面看上去有些不是滋味了。
按理來說,心靈體世界是屬於每個生命固有的心靈世界的寫照,裡邊的一切東西都應該和他息息相關。
「你想讓我幫你們,就憑這個?」凱爾指著那弒神器,「拜託,你別告訴我,你所謂的一勞永逸解決神選者的方法就是讓我拿著這東西去和他拚命?」
「代價呢?為什麼會選擇我?」
如果自然界中存在鐵元素和鐵的化合物,那麼人類以鐵和鐵化合物為基礎研發出相應上下游產業鏈的可能性大幅度提高。
所以他們很多人接受不了這個打擊,尋死了。」
「怎麼樣,驚喜嗎?如果你能承受這把武器的副作用,它就屬於你了,我的大隊長。」從奧斯本博士那帶有一半調侃的表情上https://www•hetubook•com.com,凱爾看不出他是不是開玩笑。
這時候,旁邊一名學者輕聲嘆息:「也許,祈並者屏障可以是高熱等離子體,可以是不均勻的強電磁場,可以是被電場控制的納米物質,也許它真的可以是一切……
「你們是真不怕死啊!」
凱爾皺了皺眉,問道:「你說的母神是誰?」
還有……
「十六年前,我的導師他們曾經親自參加了當年的『天梯計劃』。
至於另一個心靈體達標的人……
心靈體世界對於凱爾來說,算是一個比較陌生的課題,他也不太清楚該怎麼控制這個東西。
刺眼的光芒覆蓋了整個天空,等到凱爾回過神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片白茫茫的空間,在空間的某個角落,一間房子的一角出現在他眼中。
最後凱爾沉思良久,下了決心,指著希瑞經草稿說:「去那裡,阻攔那東西(弒神器)的污染。」
奧斯本博士抬起了頭看著凱爾,兩人視線交錯,凱爾望著他平靜的眼神若有所思。
聽到這裏,凱爾流暢的呼吸斷了一瞬。
奧斯本博士哼了一聲,看著那被無數電極貼合著的【弒神器】,貼在玻璃罐上望著它,眼神中閃過了一絲陶醉:
他已經明白了這群地精的意思了。
「因為神聖布里尼亞那些神選者施展的【移動教會】?」
防禦某種攻擊的時候使用對應的防護方法,在應對另一種攻擊的時候再切換成其他的防護方法。
聖甲蟲亡魂本身具備特殊的功能,在它還活著的時候,它是很多神祇儀式的材料之一。
「緋想劍……嗎?」
她靜靜的坐在角落,抬起頭看向屋外的景色。
黑日的信徒向來喜歡發癲,要是讓他們知道了自己的心靈體世界中存在他們憧憬的神祇當年製造神器后殘留的草稿,那不得發瘋?
「原來……是你嗎?母親大人。」
這一刻,凱爾的腳步忽然頓住,愣愣的看著那對男女。
只是凱爾還挺好奇,畢竟按照原本的發展,這些武器應該是在7.0版本中,由一個自稱目標是狩獵神靈的組織—狩組織—宣布掌控的。
凱爾痛苦的捂著臉。
奧斯本博士悄悄後退了一步,拍手大笑:「沒錯,就是這個道理,那些祈並者沒有神選者引導就分散開來,是因為擔心被其他同類傷害。
他的目光看向了緋想劍,輕輕一滑動,整個人就回到了現實之中。
奧斯本博士指著那溶液里浮現出凱爾容貌的弒神器,說:「這個東西打從一開始就綁定了你……在你的記憶還沒有復甦之前。」
「想要讓我們的裝備更好的發揮效果,將各國聯軍打退,最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擊破【移動教會】,不然就算是開啟了【反施法場裝置】,也是在慢性死亡。
下一秒,躺在艙內的兩人上身突然挺起,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所以前世就職機關術士的玩家,終極目標都是在遊戲裏手搓蘑菇彈。
以上說的這些,都是凱爾腦洞大開的瞎想,他現實中也不是什麼科研高材生,對於物化生這些東西,也就摸了個門檻。
那道光芒是如此的炙熱和耀眼,甚至還充滿了一種聖潔的氣息。
至於為什麼那個組織會死的如此的乾脆……這不是很明擺著的嗎?如果他們實力強到能夠動搖諸國,那他們就不是組織,各個國度應該尊稱他們為大國。
凱爾看著那把武器若有所思。
至於怎麼轉換的……萬能的神力會轉化成最能夠抵抗某類攻擊的能量,只要切換速度夠快,還真能給人一種『絕對防禦』的錯覺。
「目前為止,唯有神的軀體中延伸出的力量,才能更好的擊潰代替神行事的神選者。
那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我沒見過?心靈體世界中還存在著這玩意嗎?
奧斯本博士這話說得沒頭沒腦,凱爾都不知道他想要闡述什麼,但是很快,眼眼中帶著火熱味道的奧斯本博士看著他說:
凱爾低下了頭,仔細揣摩,可以是一切防護體系?那不比虛構出奇異物質和奇異能量更加不科學?
「很簡單,想要將我們滅族絕種,這正是說明我們的研究成果已經能夠威脅到神祇的統治了,敵人想要將其清掃乾淨的,就是祂們最害怕的,這還不能讓我高興嗎?」
「下次不要這樣勉強自己啊!」那位名叫希貝爾的魅魔朝著自己搖了搖手,就像是告別一般。
奧斯本博士笑出聲來,低聲地說:「你來到歷史迴響後接取到的任務是什麼?」
凱爾猶豫片刻,將自己接取到的那一系列堪稱是滅族絕種的任務給說了出來。
下一刻,心靈體世界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然而自己的心靈體世界,就像是一個誰都可以進進出出的公交車一般,塞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的手撫摸在玻璃罐上,明明還沒有拿到,就對這把「弒神器」生出了強烈的喜愛m•hetubook•com•com。
當然,在這東西還沒有成功吸取神靈力量以前,充其量不過是一件還算優秀的裝備罷了。
凱爾的表情有些複雜,他本以為自己想要重置地下城,恐怕還需要經過一番精心的布局,結果沒想到這群地精竟然這麼瘋,在讚歎之餘,他又有些沉悶的說:
這才是明明我們具備大量殺傷性武器,但地精帝國卻節節敗退的原因。」
正當他有些糾結的時候,心靈體世界上空忽然出現了一道血紅色的光芒。
高等神器的草稿,還是黑日那個瘋子的高等神器。
聽見奧斯本博士的話,凱爾攤了攤手,說:「開啟設備吧,我試試看。」
當凱爾望向那把大劍的時候,隱約能聽見它在輕聲的和自己說著它的新名字。
那就是你,凱爾。
凱爾思索片刻,說:「我沒見過神國,但我聽說,神祇對於神國的控制力很強,每當有信徒死亡的時候,他們的靈魂就會飛向無盡的高空,最終在神祇的號召下,進入神國,成為一位祈並者。
「是有這樣的打算,畢竟現在對我們來說最難纏的就是那些神選者,怎麼樣,驚喜嗎?竟然能在現在看到來自於天梯計劃的最終成果之一。
凱爾臉皮一抽,隱約感覺這人好像在罵自己,於是說:「比如現在我想打死你的時候?」
這地精在說什麼,能不能說人話,為什麼感覺這些東西全部湊一起后,我就變得有些聽不懂了。
「要不我走?」凱爾臉色已經黑了。
凱爾靜靜的看著懸浮在罐子里蠕動著的血肉,那血肉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一般,印刻著凱爾的臉的血肉緩緩將臉的那面對著他,凱爾嘴角一扯,露出有些張狂的笑:
「你說的這些,已經超出我涉獵的知識範圍了,說實話,我已經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了,直接告訴我結論吧。」
「你們這麼確信我會去和神選者決一死戰嗎?能不能打贏神選者另說,如果是你,你會甘心的去送死嗎?」
「我很抱歉。」奧斯本博士低聲的說:「你是現在萬動城唯一一個心靈體世界強度達標的……之前本來還有第二個,但是他現在成為了我們的敵人。」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的常識告訴我,這世界上是沒有能夠完美防禦一切攻擊的能量屏障的……大概?」凱爾想起了那些晉陞到半神后的怪胎原住民們的各種不講道理的技能,又遲疑了。
「沒辦法,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聖甲蟲亡魂主導,整個儀式就算說不上盡善盡美,但也合格了……畢竟儀式能否繼續進行下去,主要取決於你的心靈體世界。」
「凱爾,你明明具備足夠理性的思維,但為何最後卻遲疑了?」
那個狩組織中存在著大量來自各大國度的頂尖叛逃職業者,普通職業者在面對他們的時候,根本沒有任何抵擋的力量。
「誰讓你是被選定的人呢,既然母神選擇了你,我們就會相信母神的選擇。」
諧振腔有靠液態染料做的,也有靠半導體材料做的,但是……一些激光器就是靠等離子體來放大激光的。
所以,就像你慣著我一樣,我也想努力的成為一名合格的母親。
擁有一個能見證我們白首的愛的延續。
凱爾:???
然而想要擊傷神靈,第一個要面對的就是神選者和祈並者組成的大型防護屏障【移動教會】。
慢慢的,凱爾嘴角勾起了一個微笑,說:「慶幸的是,你們賭贏了。」
「加入我們吧,凱爾大隊長,萬動城的未來已經快要被掐死了,沒有足夠多的地精和資源,我們很快就會回到野蠻的社會的。」
凱爾沉思了一下,不確定的回答:「高強度不均勻的電磁場偏轉金屬彈頭?渦流熱效應下,暴增的感應電流只要夠強,理論上是有可能將金屬彈頭直接融化成鐵水的。
那是年輕時的安東尼,以及……自己的母親嗎?
當奧斯本博士這樣說完之後,一位身著軍裝的地精悄然上前,對著奧斯本博士低語了幾聲,片刻后,奧斯本臉上露出了近乎歡快的笑容,從那位軍裝地精手中接過了一樣東西,放在凱爾手中。
「嗯?你不知道嗎?那時候在學校,見到你站在那裡,我便知曉了光的模樣。」
如果那屏障的等離子的能級結構和激光波長匹配,激光就會藉助你這個『二次諧振腔』再次放大,雖然因為缺少反射鏡,這個諧振腔只能放大一次,但放大的激光足以融化那些祈並者的身體。
「是的。一位普通牧師生成的屏障,只需要機關槍轉一圈就能打碎。
這是諸多教會能夠在大陸上佔據主導地位的核心原因。
「看樣子你想明白了。」奧斯本博士嘆息,「傲慢啊,我們至今都將他們當成是普通的職業者,或者是神的僕從,但卻鮮少有將他們當成是一個神的觸手。
凱爾眼中閃過了一絲陰霾,每一名神選者都不好殺死,和_圖_書
自己一身實力受到限制,怎麼可能去和神選者玩命……
「等會會有點疼,你先忍住一下。」白大褂這樣說道。
有著此前記憶的他,更是知道,萬動城的魔導電磁炮,早就因為無法大量供電而被當做負累拋下了,激光武器這種太過嬌貴的武器就更不用說了。
似乎是察覺到這東西很危險,原本和凱爾共生著的艾斯特沉思了一下,解除了和凱爾上身的貼貼,化作一道流光,再次加入到戰場之中。
「我們還有一枚終焉-5B、兩枚終焉-4104。」奧斯本博士不緊不慢的說,「在兩個月前的小規模試炸中,我們已將最後的邪神血肉製作成了終焉彈的外殼。
一群地精研究員走過去,在一番操作之後,將一根根鋼針刺入凱爾體內,並將裝著聖甲蟲亡魂的瓶子掛在凱爾身上,一個巨大的蓋子蓋住了他的視線。
凱爾一時間有些迷茫。
「還挺看得起我的啊!說吧,其他的計劃呢?」
一道道白光宛若流星般掃過天際,回過神來的時候,一團扭曲的血肉在空中盤旋,對著凱爾隱約露出了臣服的意念。
奧斯本博士笑了:「說是這麼說,但你也厭倦了這種無意義的後退了吧。
「給你,城內的終焉彈的引爆按鈕,這是我們給你的承諾,按下去,我們就會死光,你也可以重啟地下城,這樣一來……你會不會更勇敢一點?」
我們的目的,是讓被神統治的生靈也有威懾神靈的手段,天梯計劃也由此而生。
「凱爾大隊長,你覺得那些牧師們以信仰為根基,生成的屏障是什麼?總不可能是一拍腦袋,整出個虛構能量、虛構物質,然後雙手合十就直接召喚【移動教會】吧?」
想來對於很多深深信賴著自己神靈的信徒們而言,這也算是一個不錯的歸宿了吧。」
不過也不太對,要達到能夠瞬間將電磁炮的彈丸融化成鐵水,需要的感應電流太強了,有這麼充沛的能量,你們完全可以去玩一些更有價值的防護方法。
「那按理來說,區區祈並者,是不可能會直接超越了地精帝國這麼多年的技術積累和理論研究,他們不應該,也不可能真的掌握所謂的『絕對防禦』,但是,相對防禦是可能做的到的。」
似乎是察覺到了凱爾的疑問,那粉紅色的書稿身體微微一抖,一道關於自己如何進入凱爾心靈體世界的記憶就傳輸到了他的腦海中。
「簡單來說,我們陷入了一個誤區。」奧斯本博士搖了搖頭。
「凱爾醒來了嗎?」身體有些虛弱的女魅魔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他可真可愛啊。」
「除掉必要能源,萬動城剩餘的能源,還能支撐得起一次『定點傳送』。」
而在凱爾的感官之中,他只感覺自己的的心臟在瘋狂的跳動,胸腔中奔流的血液如同大江般涌動,開心的、失落的、痛苦的、糾結的……
察覺到凱爾似乎有些不情願,那粉紅色的草稿瞬間飛到了凱爾身邊,像是小狗一樣,想要蹭凱爾的腿。
「小子,你覺得神靈的神國和下界的國家有什麼不同?」
凱爾這才發現在場所有的地精研究員都在看著他,那些目光太過沉重,讓他一時之間錯開了視線:
只見他從桌子上拿起一個鐵器零件問:「如果這是一顆魔導電磁炮發射出的彈丸,你覺得我們機關術士要怎麼阻攔這東西?」
「甚至於,祂們還會反過來,將那些歸屬於祂們的地下城的負累,投放到大陸之上。
「誤區?」
凱爾愣了一下,忽而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傳遍全身。
凱爾無奈,眼見奧斯本博士好像已經快要進入到科學狂人的模式了,果斷打斷他的話,說:
「嗯,那時候設備還比較齊全,各種類型的激光武器調試了不同波長試了一輪,都無法穿透移動教會,所以他們認為那東西一定不是高熱等離子體。」
他嘆息了一聲,回過頭來望向心靈體世界,卻再也沒有見到那個女魅魔了。
說實話,他有一點擔心。
「呵,你應該知道,我們會節節敗退的原因。」奧斯本教授嘆息。
更不要說,他可能會直接對上老懷特了。
自己骨子裡果然還是希望能用絕對的暴力摧毀一切敵人?
「因為我的男孩,也已經做好了成為一個父親的準備呀。」女子的眼帘中垂下光芒,眸中帶笑。
「從哪裡得出了這個結論?」凱爾有些好奇的問。
所以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兵對兵、王對王,將逼他們進入我們最擅長的領域,再通過豐富的經驗來擊潰他。」
然後奧斯本博士朝著一名地精研究員揮揮手,做了個「噓」的動作,自己也走到了旁邊的神經連接裝置上,在那名科研人員的幫助下也安裝好設備並躺好。
「只要你能夠抵擋得住這東西的副作用,它就是屬於你的……當然,實話實說,這個東西只能給你用,其他人拿到手以後沒有任m.hetubook.com.com何用處。」
信仰之力轉化成的神力,就是這世界上最萬金油的能量,它可以無條件的轉化成任何一種特殊力量……只要匍匐在你身下的信徒足夠的多。」
凱爾第一個反應就是地母神教會,然而奧斯本教授給了他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
凱爾抓住了那把大劍,忽然感受到了心靈體世界傳來了一陣「虛弱」的意思。
「顛倒順序?」凱爾揣摩了一下,看見奧斯本博士平淡的眼神,心頭微微一動。
第一個映入凱爾眼帘的,是自己和前世的同伴們,同全副武裝的野蠻人部隊戰鬥的畫面。
以邪神的血肉製作而成的弒神器,在入侵心靈體世界的時候,前期侵蝕速度還很明顯,但後期,在即將接觸到凱爾穿越前的那個戰場時,就顯得有些寸步難行了。
奧斯本博士狂笑著說:「所以你明白了吧,祂們在掌握了至高力量后,已經能夠一定程度的干涉到了世界母親的選擇……
凱爾點頭表示理解:「一輩子的信念崩塌了,對於他們而言,堪稱是針對研究者心智的降維打擊,越是高級科研人員就越是無法接受。」
他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寒意,那些祈並者,該不會是在有意識的引導地精帝國放棄掉那些能夠給他們造成威脅的武器吧?
但下一刻它很快就被甩飛了。
今年的英基蘭斯王都的冬天竟是如此的冷。
凱爾點了點頭,神祇在下界之門中,幾乎沒有天敵,一定要說祂們的天敵就是其他的神祇。
「與之相反的,神祇所在的神國,是不會誕生地下城的……作為汲取世界資糧成長起來的神祇們,在獲得了力量的同時,卻沒有承擔起相應的鎮守地下城的承諾。
「安東尼,你呀,從哪裡學來的這些花言巧語?」那位魅魔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
也許【移動教會】運作的機理,是運用了電磁場的另一種防禦設想?比如將等離子體約束在一定範圍內,進而阻滯來襲的激光?」
後來你知道的,我們把那殘骸帶回來進行研究。」
然後他又接著問道:「此前我們在攻擊邪神血肉的時候,電磁炮的彈丸有時候會被融化成鐵水,有時候會直接崩解,說明祈並者屏障確實有通過磁場加熱彈丸的可能性,也確實有直接從納米層面分解彈丸的可能性。
當然,這件事情後續的發展複雜多樣,凱爾沒有仔細去想。
他繞過了桌子,走到了設備內的艙內,平躺了下來。
可是晚了,來不及了啊!地精帝國的戰爭潛力已經隨著一次次的大撤離而被消耗殆盡了,更別說現在副本里,僅僅只有萬動城這一方面勢力還在苦苦堅持了。
「所以說,錯了,錯了啊!」奧斯本博士推了推鏡框,無奈的說道,「為什麼你們都會認為我們的神秘學被顛覆了呢?」
「你別問我,我不是專門學機關學的,這東西我搞不明白。」凱爾搖頭。
奧斯本博士哼了一聲后說:「等離子體能有效阻礙激光能量的傳輸,降低切割速度,對CW激光尤其有效,但是你是不是忘記了,激光器的諧振腔作用就是反覆的受激發射,放大激光。
凱爾知道奧斯本博士說的是誰,是現在已經成為了神選者的懷特爺爺。
我看到了你看著鄰居家的小女兒羡慕的眼神,再看到你努力的想要提升實力。
他的目光看向了奧斯本博士,說:「你不會打算讓我使用這東西去和那些怪物戰鬥吧?」
如果有,那隻能說明我們這麼多年來基於神秘學和能量學的視角,去觀測世界的想法,是完全錯誤的。
「這也是為什麼無論各族怎麼努力,他們都沒有辦法建立起永恆的王國核心的原因,因為打從一開始,所有的國家都在背負著神祇的負擔長跑,能一直跑下去才怪呢!
凱爾搖了搖頭,說:
但下一刻,凱爾就被那懸浮在心靈體世界上方的粉紅色書稿吸引了注意。
而成千上萬的牧師在神選者和主教們的引導下,化身為祈並者,同時連接形成的屏障【移動教會】,就算是終焉彈都無法給他們帶來足夠多的損傷。
待到希瑞經草稿加入其中,甚至開始了反圍剿弒神器的污染。
更何況以魔導電磁炮的速度,高速運動導致磁通量變化率驟增,會進一步加劇感應電流的強度,拔高金屬彈頭的溫度……但是強電磁場擋不下激光的。
臨近狩組織基地的幾個大國派了一部分核心戰力,將這個組織屠殺了個乾淨的,然後弒神器的所有權就來到了那些國家身上。
「明明剛剛結婚的時候你那麼怕生孩子,怎麼會突然同意了?」男子的手穿過她的發梢,輕輕撫摸著愛人的臉龐。
奧斯本博士聞言,不僅沒有憤怒,反而哈哈大笑了兩聲,說:「好,很好,這恰恰說明我們走在了正確的道路上。」
不,這是科學的。
好些年沒怎麼下雪,一覺醒來,外邊已經變成了銀裝素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