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九章 前因後果!事了拂衣去

而眼下……
「老朽糊塗,差點犯下大錯,成了大昌的罪人,多虧了道友力挽狂瀾,扶大廈之將傾,挽回了局面!」
一旁的沖虛真人接話道:
竟是當年神器更易時結下的惡果……
這一刻,眾人既震驚,又不由恍然大悟。
事實上,靈威帝確實動了妄念,動了不少手腳,在飛升前期,大肆封賞討好各方,對勛貴世家放兵權等等,為明鏡先生埋了不少坑。
孑然一身,仗劍當空萬里去。
「多虧了師叔祖栽培。」
當時,若是靈威帝藉機執意再干一任,鬧到最後,靜宗太上長老為了天朝仙庭局勢平穩,為了大局考慮,恐怕也得捏鼻子認下。
「當初血雨魔災爆發,天庭震怒,一眾同僚恐有不得飛升之虞,朝臣群情激憤,吾受其裹挾,自身也蠢蠢欲動,生出了一些不該有的妄念,讓域外天魔有機可乘。」
翌日,帝都陽光明媚,萬里無雲。
在此之前,眾人都極其納悶,為何蟄伏的天魔對西北邊荒掌控力、影響力如此大,尋常佐國重臣根本做不到,朝野上下,這才將懷疑的目標鎖定在沖虛真人、明鏡先生身上……
「靈威,你手上有多少人,如實供來,將功折罪……」
「想要知曉其中內情,倒也不難。」
「師叔祖,可是發生了何事?」
不是眾人真覺得明鏡先生庸碌無為,用人不善,導致天朝仙庭戰事不利,陷入危險境地,將鍋甩在天子頭上,而是對明鏡先生也有所懷疑,揣測他受域外天魔蠱惑,背叛了天朝仙庭。
靜宗太上長老順手接過神器【九龍金鐧】,臉上浮現激動、慚愧之色:
一道祖龍真炁沒入室內枯坐的金色龍袍屍骸上,隨即一股淡淡的白色光華裊裊升騰。
這種情況下,也解釋了明鏡先生、沖虛真人為何在西南邊荒連連吃敗仗,輸的不明不白。
「靈威,你個不肖子孫,你個叛徒!」
姬靜宗鋝了一遍,總算捋清了事情的脈絡,不過很快,他又皺了皺眉:
然而,一場滔天風暴卻是席捲整個天朝上下。
在場眾人都是那場帝都大風波的見證者,可謂是極其了解。
「社稷神器更易之際。」
明鏡先生治理和-圖-書下,天朝仙庭面臨壓力極大,朝野上下非議不斷,靜宗太上長老要罷免明鏡先生,難度不高。
大昌天子乃是人皇,祖龍附體,有國朝氣運庇佑,社稷龍虎炁加持,一般情況下,域外天魔別說奪舍附體了,就算是天魔蠱惑,那也是千難萬難。
「貧道也不知內情,只是斬了洛歸真魔后,順著天魔氣息,隱隱有所感,這才發現此處。」
此事之後,相互猜忌消弭不見,整個天朝局勢煥然一新,萬象更新。
靈威帝見姬靜宗問起往事,面露愧色:
靈威帝畢竟乃是上任天子,對絕大多數朝中大臣、仙庭高功提攜有加,甚至,有人受其恩惠,見了這場面,所有人都是五味雜陳,心中極其複雜。
明鏡先生嘆息一聲,這才恍然大悟。
人群中,又是一陣騷動。
「見過師叔祖!我……」
說著說著,姬靜宗越發激動,捏了捏手中【九龍金鐧】,當真是怒髮衝冠,雷霆震怒,一副要幫打靈威帝的架勢。
「當初血雨魔災事發,在群臣鼓動之下,吾動了妄念,併為之行動,事後每日痛苦糾結,輾轉難眠,無法入定,不知不覺中,讓洛歸真魔蠱惑了心竅,種下了魔種。」
來時靜悄悄,去時亦悄悄。
換而言之,那會,靈威帝是有能力顛倒乾坤,更易社稷的。
靈威帝見姬靜宗毫不客氣,指著鼻子罵,他面露難堪之色:
殿中眾人,除了明鏡先生、沖虛真人兩位親眼見證了楚塵大敗靜宗太上長老,這會心中沒有什麼波瀾,可其餘眾人不知曉內情,聽了二人的對話,心中那叫一個震撼。
而如今靈威帝現身,一下子便又有了合理的解釋。
「差點忘了重要事,真益,你可知老夫為何在此等候你?」
楚塵心中也很是驚訝,不過他與洛歸真魔鬥法廝殺,也就勉強能掌控局面,不像對付赤龍魔子一樣,能在夢境拷問「洛歸真魔」,還真不了解具體情況。
這次,宗室長老院罷黜明鏡先生,為何朝野上下表現如此沉默。
幾年下來,事態愈演愈烈,相互猜忌,相互傾軋,越發嚴重。
「咳咳~凌霄道友,那個……」
當然了,眾和_圖_書人恍然大悟之餘,心中一個更大的疑惑一下子升騰起來。
「師叔祖不必多心,日後有空,我去鬼谷一脈講經說法,你看如何?」
玉虛子朗聲一笑,心中顧慮全無,心滿意足,老懷大慰,笑過之後,玉虛子許是想到了什麼,笑道:
他不是飛升了?
自西南邊荒的【九州結界】被破,天朝仙庭最高層疑似有天魔潛伏之事,朝野上下,基本不算什麼機密,眾人皆知。
……
事後,靈威帝供出了不少人,順藤摸瓜之下,後續牽扯出無數人。
在此之前,滿朝諸公將注意力放在了佐國重臣。
姬靜宗聞言,頓時冷靜了下來,冷著臉,喝道:
吃敗仗不可怕,可怕的是輸的不明不白,相互猜忌。
「我本尊雖飛升了,可卻留下了一具分身,起初,我還只是受他蠱惑,本性未失,並沒有做出有害天朝之事,可最近十來年,我完全被他掌控,乃至奪舍附體,本我消弭,墮入無盡魔境。」
「太上長老,您老無需多想。」
他們原以為是明鏡先生聯合楚塵布置陣法,或是謀划設計拿下靜宗太上長老,可眼下似乎是楚塵正面鬥法拿下靜宗太上長老。
明鏡先生擺擺手,道:
「辜負老夫的信任是小事,你辜負的是天朝仙庭,是億萬萬蒼生。」
「混賬東西!」
說著,靈威帝嘆息一聲:
姬靜宗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隨即法力灌注【九龍金鐧】,向著室內枯坐的龍袍屍骸一指。
不管是現任佐國重臣,還是上任遺留人間的佐國重臣,或者是老一輩佐國重臣的家眷,都成了監察、乃至懷疑調查的目標。
說完,靜宗太上長老望向了楚塵:
玉樓真人忍不住喃喃自語:
當然了,靈威帝最近十幾年,被那洛歸真魔奪舍附體,本我迷失,不知曉後續洛歸真魔蠱惑了多少人,潛在的魔頭爪牙不計其數,尤其是西南邊荒,更是萎靡不堪。
「吾等飛章上表,奏問上界,一問便可知發生了何事!」
朝野上下,那真是人頭滾滾,風雲變色。
在搜出靈威帝后,仙庭當天就飛章拜表,奏告天庭靈威帝之事,很快上界出手調查,很快就有了回hetubook.com.com應,靈威帝本尊也沒有逃出魔爪,魔根深種。
靈威帝若是暗中使絆子,明鏡先生、沖虛真人本事再大也無濟於事,最終必然是輸的不明不白。
雲團中,一道淡白色殘魂漸漸顯化身形——正是身穿龍袍,頭戴平天冠的靈威帝。
作為宗室太上長老,天朝鎮國神柱,旁人心思複雜,不好開口,他卻是毫無顧忌。
還真是上任天子靈威帝!
「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毀了天朝仙庭,差點讓億萬萬生靈萬劫不復!」
可是魔災解決了,靈威帝的妄念還沒有徹底斷滅,讓洛歸真魔有機可乘,那就說不過去了。
可是,靜宗太上長老想要罷免鼎盛時期的靈威帝卻是難度登天。
氤氳成雲。
起初,猜忌懷疑的目標還只是朝中大臣,佐國重臣,衍變到了如今,內閣首輔,仙庭天師、宗室靜宗太上長老乃是當今天子明鏡先生都成了猜疑的對象。
玉虛子衝著楚塵神秘一笑:
「大善!」
「是!謹遵陛下聖旨!」
諸如鳳鳴侯府聶家之類的大家族、大勢力,前前後後牽扯十幾家,影響力遍布天朝仙庭,尤其是西南邊荒,情況更是嚴重。
一時間,所有人恍然大悟。
「過往之事無需再提,正事要緊,先招來這道殘魂,這一縷祖龍真炁保不住它太久。」
姬靜宗怒極:
不過,這都不是什麼大事。
「沖虛道友此言極是!」
「真益,不必多說,你做得對,老夫不如你!」
「真沒想到,真益你竟真煉成了仙家法寶,先正面鬥法戰勝靜宗道友,又以身為餌,斬了大名鼎鼎的洛歸真魔,一舉扭轉乾坤,挽大廈之將傾……」
姬靜宗皺著眉頭,問道:
現場人群中頓時傳來陣陣騷動聲,所有人臉上驚詫不已。
「原來如此!」
「凌霄道友言重了,你神通廣大,鬥法敗在你手中,輸的心服口服!」
作為上任天子,靈威帝自然知曉西南八州的【九州結界】破綻,並且,開拓西南八州是他在任期間就開始,他再清楚不過了。
誰能想到,背後幕後黑手竟然是上任天子靈威帝!!!
靈威帝望了望明鏡先生、姬靜宗以及朝中諸公,神色慚愧,嘆m•hetubook.com•com息一聲道:
楚塵目光所至,赫然見到師叔祖玉虛子靜靜矗立,似乎等候多時了,當即,他不好意思笑了笑。
明鏡先生勃然大怒,這一次,他絲毫沒有留情,大開殺戒。
姬靜宗聽了靈威帝這話,心中的怒火難以遏制。
眾人聞言齊齊點頭,心中很是好奇,齊齊望向了楚塵。
金光一閃。
洛歸真魔伏首,靈威帝被發現,樹倒猢猻散,一眾魔頭爪牙掀不起什麼風浪。
「吾慚愧!辜負太上長老的信任了。」
明鏡先生拉住了暴怒中的姬靜宗:
從當年的局勢來看,靈威帝是真有動手,保衛皇冕的意思,只是關鍵時刻,玉樓真人在楚塵的輔佐下,成功發現了血雨魔災的源頭,戳破了魔庭的陰謀,逆轉局勢。
「靈威,當初,你不是在關鍵時刻懸崖勒馬,與群臣飛升上界,眼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年,魔炁潮汐初期,大昌天朝開始大舉開疆拓土,靈威帝御駕親征,坐鎮西北邊荒,提拔、安插人手無數,他在西北的影響力可謂是空前絕後。
玉虛子擺擺手,一臉唏噓感慨:
一片沸騰之後,緊隨而來的是沉寂。
唯有靈威帝生出了大不韙的妄念,道心破碎,這才有可能讓域外天魔有下手的機會。
一時間,事情的脈絡一下子變得清晰起來,真相一下子水落石出一般。
諸般猜忌,無形之中讓天朝仙庭內部混亂,疑心重重,不再信任,對仙庭的凝聚力產生了無法彌補的巨大影響。
……
「敕!」
一時間,眾人心中滿是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轟!」
靈威帝什麼時候被天魔蠱惑、乃至奪舍掌控了?
靈威帝在局勢逆轉,飛升封神不受影響后,這才斷了妄念,沒有進一步動作,這才有了明鏡先生的上任。
「靈威,怎麼回事?你什麼時候心生妄念,讓域外天魔有機可乘?」
楚塵一愣,也有些意外:
眾人聞言,連連點頭。
當然了,姬靜宗除外。
「正事要緊,眼下朝中還有不少爪牙沒有根除,尤其在西南邊荒,局勢更是萎靡。」
他上位初期,雖大權未沒有掌握,還得處理靈威帝當年挖的坑,不過總體還算是遊刃有餘,可最近十和圖書幾年,他卻是彷彿陷入泥沼之中,不管做什麼都犯錯,越掙扎死的越快。
不過,也就是這時,一旁的靜宗太上長老開口了:
說起來,這其中與楚塵有所瓜葛的鳳鳴侯府聶家也牽扯其中,那聶老侯爺也參与了靈威帝造反案,後續也被洛歸真魔蠱惑,受其擺布,在西南邊荒戰事的關鍵時刻,背叛了天朝。
「真益,你家有了大喜事……」
玉虛子不好意思笑了笑:
一切皆有跡可循。
楚塵見師叔祖玉虛子讚歎連連,笑了笑,恭維一句:
「談不上,談不上。」
血雨魔災爆發之際,天庭震怒,無法飛升封神,靈威帝生出別的心思,他還能理解。
「我可不好意思占這功勞,當初,我是有心栽培你,可惜,誒,不當家不知當家難,真益,你莫要和他們一般見識,再怎麼說,大家都是出自鬼谷一脈,你得關照關照……」
「這怎麼回事?靈威帝他怎麼遺留人間……」
「慚愧!」
至於西北邊荒戰局失利……
「靜宗道友,此前多有得罪,傷了您老,還望見諒!」
這都是他為了「顛倒乾坤」埋下的伏筆。
那一次,事情鬧得很大。
「轟!」
而整個事情的正主楚塵,在參加了明鏡先生最高規格宴請后,在盛譽之下,當天夜裡,他便背起匣中三尺劍,仗劍當空,事了拂衣去。
「太上長老息怒。」
在朝野震動中,天朝仙庭局勢逐步平穩。
「不必如此麻煩,靈威這具肉身還有一道殘魂在!」
楚塵聞言望向明鏡先生,見先生微微頷首,當即笑了笑,從袖中一掏,一柄金燦燦的【九龍金鐧】出現在他手中:
靈威帝在位期間,魔災魔難只是剛抬頭,並沒有什麼大風波,在位五十年,國富民強,天下蒼生安居樂業,民心所向,天命所歸,在朝野上下,影響力非同一般,和明鏡帝上位後面臨的情況,有著天壤之別。
楚塵笑一笑,他對玉虛子,鬼谷一脈觀感還是不錯的,至少在他和靈山派弱小的時候,雙方實力懸殊,鬼谷一脈至始至終沒有動強硬手段,算是講究同門情分的,他自然也不是小氣之人,一直耿耿於懷。
百來息功夫,他抵達西南邊荒,顯出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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