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凌遲處死

「只是為何他們要燒朝廷滅緬用的糧草?」
「勾結緬夷及雲南一些土司,分率象兵數十萬進攻我雲南雷弄、盞達、干崖、南甸、木邦等地,殺掠我邊民的那個漢賊岳鳳,與這個人有什麼關係?」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燒毀糧草的人就是為阻止我大軍征緬!因為據南本兵急遞所報,被俘虜的倭人透露,他們已知道這些糧食是供征緬大軍使用。」
朱翊鈞聽后就看向趙志皋:「你知道泄漏軍機是什麼後果嗎?」
「陛下既這樣說,臣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但臣的確冤枉啊!」
「御前辱罵元輔公卿,毫無大臣體,加五百刀!」
「如果軍機大政被泄密都不能做到血濺殿堂,那還治什麼國,要什麼聖明之君,一樣會亡國!」
方逢時道:「陛下放心,南本兵已上急遞,言明糧草早已被他提前以運土儀為名運去懷寧,所燒的只是裝有用泥沙壓倉的空官船和有浙兵把手的空糧倉。」
朱翊鈞知道后就忙問著樞密使方逢時關於糧草的事。
朱翊鈞聽后鬆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口氣:「好個殷正茂!朕就說得讓他在南京兵部尚書任上,不然別人只怕不會對保護糧草這事這麼盡心。」
趙志皋這時當即就跪了下來,聲音發顫地喊了一聲。
「無非就是亡國嘛!」
朱翊鈞突然說道。
陸光祖面沉似水地看著江面,把南京兵部尚書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操作腦補了出來。
這時,張鯨走上前來:「皇爺,正巧錦衣衛近日剛剛從浙江發回密報,內臣正要奏於皇爺知道。」
過了一會兒后。
朱翊鈞問道。
「陛下,臣冤枉!」
張鯨回答說:「翰林趙承旨兩個月前往老家寄了瓷瓶和面。」
說后,陸光祖就把袍袖一甩,手背在後面,迎著拂面而來的滾滾熱浪,雖然手裡拿著扇子,卻沒心思再扇風。
張鯨也跪了下來:「皇爺,內臣只是如實奏稟錦衣衛上傳的內容,並沒有說趙承旨指使族人通夷,所以,內臣不清楚趙承旨所說的內臣冤枉他的話,到底是說內臣冤枉他什麼了。」hetubook.com.com
「滅緬的方略,只有朕與政事堂的諸位公卿與近臣知道!」
「難道是你泄的密?」
方逢時微微一嘆,接著也跪了下來:「臣請旨剮奸臣趙志皋,以正臣綱!」
「陛下,僅此來斷定趙承旨泄密,頗為牽強!就算是尋常小民,被處置也得有案可查,有據可憑;何況趙承旨還是翰林近臣,以愚臣之見,當著有司查明為妥!若憑空捏造通夷大罪處置,實在是難以服眾,而無疑會有損國法威嚴!」
半個月後。
「准!」
張鯨說著就看向趙志皋問道:「難道趙承旨連自己兩個月前,也就是政事堂剛定下滅緬方略不久,向家裡寄了瓷瓶與面的事實也不願意在皇爺面前承認嗎?!非要咱家把您家書拿出來嗎?!」
突然,刑部尚書楊巍急切地喊了一聲,接著就對朱翊鈞拱手奏道:
幸好。
朱翊鈞說著就突然指著張鯨和張宏:「包括你們!」
朱翊鈞突然沉著臉問方逢時。
「此事哪裡是乞骸骨就能算了的。」
趙志皋一愣。
方逢時言道和_圖_書:「據南本兵殷公言,參与燒糧草的是一些倭人和在船上的幾個浙兵,收買他們的都是一個叫岳瀾的人!」
……
陸光祖嘆了一口氣,說后又道:「現在關鍵是京里,可能要出事!」
朱翊鈞作為皇帝,是規則外的唯一例外,也就能在規則外處置破壞他目的的人。
潘晟、余有丁、張學顏等更是驚愕,隨即也還是跟著跪了下來,請旨剮趙志皋。
朱翊鈞聽后看向了申時行等執政公卿:「是誰泄的密?」
大明是君主專制。
趙志皋回道。
朱翊鈞說到這裏就冷笑起來。
趙志皋見此一幕,突然失態地叱罵了申時行一句,且朝其他公卿也都罵了起來:「你們都是佞臣!」
「陛下,臣請旨剮奸臣趙志皋,以正臣綱!」
「平緬。」
「滅緬的糧草呢,也被燒了?」
馮景隆也是一臉的失望,甚至失望到有些不願意相信的地步:「我沒有忘記他有些能為,但他殷歙縣不是已經謹慎到寧用浙兵也不用南京的兵看護糧草嗎,怎麼還會想到再防我們一手?!」
朱翊鈞問道。
hetubook•com•com「而像這麼周密的縱火燒糧計劃,不可能是短時間就能準備妥當的,肯定是在朕剛定好滅緬方略就泄了密,才能這麼快就有阻止國家大政的行動!」
「臣真的沒有泄密,臣往家裡寄瓷瓶與面,不過是覺得『壺隱道人』(萬曆年間制瓷名家)的瓷器好與京城董氏面鋪的面好而已。」
趙志皋滿臉憋屈,只得叩首在地:「陛下,臣乞骸骨!」
「擬旨,將趙志皋以泄密通夷罪凌遲,其全族皆誅!」
其他執政公卿們皆愕然看向申時行。
而朱翊鈞在這麼吩咐后,趙志皋當場怔在了原地。
馮景隆點首,然後問:「這麼說滅緬之事阻止不了?」
朱翊鈞沉聲說了一句。
「陛下!」
陸光祖收回手來,且把倭扇往手掌里敲了敲,也笑了笑,接著就寒著臉道:「奸黨沒一個好纏的!」
接著,陸光祖對馮景隆吩咐說:「趕緊把你府里的岳鳳那個弟弟滅口!」
朱翊鈞目光如炬地看向申時行等執政公卿。
朱翊鈞這時只說出了一個字。
「申吳縣!你這個佞臣!」
馮景隆點首:「hetubook.com.com公沒說錯,新政沒廢,政事堂合議也就繼續存在,很多事就容易被發現端倪!」
京師。
楊巍也是一怔,隨即跪在地上:「臣未有!陛下是聖明之君,當知,君不密,則失臣,此非君論臣之道!」
「瓷瓶和面。」
接著,趙志皋就看向張鯨:「廠公何故無辜冤枉我?!」
「朕不管你們誰泄的密,現在要麼剮他趙志皋,要麼就把你們全剮了!」
朱翊鈞這時只說了這麼一句。
朱翊鈞則兩眼一抬,目光一亮。
「什麼密報?」
方逢時道:「這個還不清楚,但陛下聖明,這兩人很可能有關係。」
申時行這時忙跟著跪了下來,沉聲說了一句,且不由得兩眼一閉,手捧著的象笏微微一抖。
陸光祖又感嘆著說:「殷歙縣不愧是殷歙縣,你們就只記住他有貪名,忘記了他也是個能臣!」
他知道,真要百分百講究證據才能治罪一個人,那許多人精似的奸臣貪吏是不會讓皇帝查到他犯律法哪一條的。
「這或許就是天意吧!」
朱翊鈞突然問著楊巍。
朱翊鈞就知道了南直大量船隻和糧倉起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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