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告太廟,對太子講張居正實學

「因為還沒加新的大臣進去,以後會加的,尤其是你以後當了皇帝,也可以擇一二功勛卓著、學問通達的老臣畫像立牌於此,使嗣君知學其治國之道,嗣臣知效其治國之志,這種就叫配享太廟。」
「這真是太好了!」
「父皇那是誰?」
朱翊鈞也這冊封太子后對申時行囑咐說:「告太廟時,太子的話提醒了朕,卿下旨廷議一下,將開國以來有大功者的大臣,再揀選幾位入太廟。」
朱常浛很快就邁著小短腿跨進了門檻里,跟著朱翊鈞來到了太廟內跪在帝王像面前。
「我雖然很失望,失望這定國本之功沒讓自己得到。」
「一是皇上仁德,二是元輔善治,三是撫按大老爺愛民,屢屢向上犯顏奏你們疾苦之事,所以你們才有今日之福。」
顧憲成苦笑著回答道。
申時行和跟來的公卿大臣皆是一怔,隨後皆拱手稱是。
「實事求是。」
「他就是朕給你提到過的太師張先生。」
朱常浛聽后擰著小眉頭,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申時行:「申師傅,你們要努力,爭取也進去!」
東昌府。
文武大臣此時都跟在朱翊鈞和朱常浛https://m.hetubook.com.com後面,所以申時行很快也聽到了朱常浛的問題,而不由得垂眉。
朱翊鈞回道。
「浛兒,你記住,你即將成為儲君,儲君就是將來整個天下的君父。」
吳氏嘆了一口氣,只得問道:「老爺是不是嫌其之前納的幾房姬妾太老了,要不要納幾房新的?」
在朱翊鈞下詔立太子沒幾日後的一天。
「還有,廷議新添入太廟大臣之事,皆不能久拖,否則對不起先賢。」
哐!
在冊封太子的同時,免京師、山東、鳳陽的馬價銀與草料銀以及廢班軍制度的新政,和改革吏制的新政也在同時進行之中。
於是,這就逼得山東諸府不得不立即執行惠民新政,而不敢再暗地裡繼續收馬價銀與草料銀,把官差都撤了回來,也不敢再讓胥吏繼續靠吃常例銀過日子,而是通知他們以後就成了官,子弟也可以舉業。
章瓊笑道:「是真的!」
「另外,申吳縣能定下國本,說明未完全只知阿附天子,也說明天子用輔臣倒也完全不明。」
章瓊則把驚堂木一拍,看向外面排著隊等著跪領退款的百姓們道:
www.hetubook.com.com「叔時,你這是什麼話,難道你不想陛下早定國本?」
王致祥過了一會兒倒是忍不住問顧憲成:
而太子一立,身為首輔的申時行最是高興,畢竟能在他的任首輔期間,確立國本,無意中就讓他得到了一筆豐厚的政治財富。
……
一盞定窯茶盞也在這時直接被摔碎在地上,碎瓷片濺灑了一地,尖銳地破碎聲也在沉寂至極的亭子內響了起來。
王致祥這時又說了一句,然後轉身離開了顧憲成這裏。
朱常浛點了點頭,又問:「為什麼皇帝那麼多,卻只有他一個大臣在裏面?」
顧允成會意,忙跟著道:「是啊,兄長,你怎麼能那樣說,陛下能立定國本,無論如何都該稱頌的。」
尤其是,太子朱常浛在去太廟時說的一句「申師傅你們要努力的」話,更是讓申時行吃了千年老人蔘一般,突然增了不少精力,哪怕太子冊封大典那麼辛苦,但在冊封結束后,他還不主動請假養息幾天,反而加倍熬夜想把耽誤的票擬審定完。
朱翊鈞先按照儀程告訴了大明曆代先帝立朱常浛為太子的決定,然後就向起身來到臣子像和-圖-書即張居正畫像神龕前,上了香,然後向朱常浛說了為何立張居正畫像於此。
王致祥這麼問后,顧憲成不由得一怔,猛然意識到,自己好像一不小心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王致祥離開后,顧憲成才沉下了臉。
王致祥這時很義正言辭地說了起來,話語裡帶著一絲責備顧憲成的味道。
朱常浛在朱翊鈞說完后就在離開太廟時,喃喃念起了這兩句。
如山東巡撫石應岳已先發牌票到各府縣,表示自己不日將巡狩各處。
顧允成也一臉悵然,然後看向顧憲成,道:「兄長,說真的,我們是不是應該高興,高興大明有這麼一位總是讓大臣感到意外的聖天子?」
帝王像下面最新添的張居正畫像在這時先吸引了他的主意。
「要立又怎麼是從申時行之請呢?!」
……
「這定國本之功,哪怕讓一閹豎得,也不能讓他申吳縣得!」
申時行聽后一愣,隨即道:「夫人賢惠,我是知道的,但這事不急,待將來致仕后再說,我現在只想夫人做配享太廟者的夫人。」
申時行拱手稱是。
朱常浛很認真地點了點頭,小手緊緊地握住朱翊鈞的大手,黛色的眸子直直和_圖_書地看著前方,看著太廟裡燭光映照著畫像與神龕。
「謝大老爺!」
陸長生忙磕了個頭。
正是朱翊鈞告太廟立太子的日子。
「自然該高興!」
朱翊鈞牽著朱常浛的手正往太廟走來,且一邊走就一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話對實際年齡不過五歲的朱常浛囑咐著。
「哼!令弟都比叔時你明白。」
顧憲成說著忙給顧允成遞了個眼色。
「陛下怎麼能這麼爽快的答應立太子呢?」
朱翊鈞一怔。
接著,顧憲成在聽是申時行請得國本后,就徹底綳不住,而激動地大聲質問起來。
「你沒有拒絕的權利,就像你不能拒絕上天安排你出生在皇家一樣。」
「富國、強兵、惠民。」
朱翊鈞這時笑著回答道。
春光明媚,祥雲遊弋在藍天里。
東昌府百姓陸長生在跪著來章瓊面前領銀元時,大著膽子問了一句。
顧憲成也有些懊悔,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公誤會了,國本能定自然是好事!」
朱常浛因而伸出手來,好奇地指向了裏面的張居正畫像,又道:「他怎麼跟申師傅穿的一樣的衣服?」
「你本意只是想借立國本的事跟君父作對?」
朱翊和*圖*書鈞不由得笑著摸了摸朱常浛的腦袋,然後繼續牽著他往裡走。
「國有聖君,社稷之福嘛。」
申時行妻子吳氏這一天見申時行又在熬夜,就勸了一句。
而接下來,朱常浛就正式參加了冊封大典,跪接了冊寶,且在文華殿接受了百官朝覲,並開始出閣讀書,于東宮接受進講。
「但無論如何,這國本能夠確定也是好事吧,而且是定的嫡長子為太子,這正合禮法,且能立嫡長子簡直就是瑞吉之象,天下當稱頌國運將更為隆盛也!」
知府章瓊還在得知巡撫即將到他東昌府的這幾天,搞了個盛大的退銀儀式,要親自把收上來的馬價銀和草料銀退還給了當地士民。
「老爺歇歇吧,這都三更了,明天再審定諸票擬吧。」
申時行道:「不能誤了免稅與海公改吏制的事,各地督撫奏上來的情況,要及時發現及時反應給海公,不然出了紕漏,善政就成惡政了。」
顧憲成訕笑了笑。
「何為君父?便是一言可福萬民,一言亦可禍萬民的人!」
「大老爺真要把這銀款退給我們?以後也不收了嗎?」
「本官再強調一遍,不要謝本官,要謝就謝皇上,謝元輔,謝撫按大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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