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2章 推行嚴法,調大軍回來查私採礦產事

「但眼下海晏河清、國泰民安,民皆知禮守德,增設大兵于關內非邊之地,以老朽愚見,恐保靖安民方面倒是用處不大,養得兵惰民刁反很有可能,不知老父母覺得呢?」
只是在這個時候,征東的官兵陸陸續續都已經回國,轉到了中央和地方上。
汪大賓這是直接把不願意地方上增設警務兵的怨氣發在了「武臣當國」上,意旨戚繼光是武人專政。
而一旁的王敬迪聽后因而是橫眉倒豎,但他倒是沒有發作,因為他剛剛從前線回來,所以還是非常恪守軍紀的,也就能忍就忍。
所以,汪煥等都不得不來問太子。
沈一貫這時問了一句。
王敬迪和他麾下的一百二十名正兵帶來休寧縣上任后,的確依舊在堅持昔日在軍營中的方式,制定了警務兵操練制度,也得到了太子這個知縣批准,而因此,他也就每日都在繼續操練這些士兵,放槍放炮,甚至還訓練原捕班快班的人,讓原來的捕快都訓練有素了許多。
太子聽后笑問道:「可人家是行取為給事中相誘也。」
「按理,要讓更多的漢人百姓移到海外去,使新辟漢土得到開化,根子上應該是要解決人口隱匿的事,只有把人口隱匿的事解決,才能釋放更多的普通百姓移到海外去,而不是附於權貴勢要之門。」
連太子當知縣的休寧縣,都增加了一位警務把總,任警分局指揮,帶一百二十名正兵。
「本鄉多數民眾一輩子都未識刀和圖書兵,而眼下突增一百余大兵于縣城,怎能不讓人心慌?」
「這是個辦法。」
汪煥說道。
「回東翁,這自然是不用的!」
「王指揮客氣。」
只是這樣一來,當地鄉宦大族們就不得不更加不安。
這一百二十名正兵是在警部有正式編製的一百二十名警務兵,負責整個休寧縣的警務工作。
「每日操練光炮聲都震得人膽戰心驚,所以我等特來問問老父母,這些警務兵接下來到底是要做什麼,是剿匪還是捕盜,還是拿奸抄家,問明白些,也好讓鄉民們安心。」
因聖旨規定,一縣正官依舊是知縣,警分局指揮依舊由知縣節制,所以王敬迪便在太子面前以下官相稱。
私自開礦的鄉紳大戶依舊肆無忌憚。
「下官也是第一次到地方任職,有何不對之處,還請堂尊指教。」
「正好!」
「所以,臣的意思,先不用更完備的制度來重新編造黃冊,解決人口隱匿的事,畢竟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可新禮崇尚仁道,推行嚴法,是不是有悖新禮?」
王錫爵這時說道。
「是啊!」
「統一東瀛后,征東的大軍也需要重新安排職事,要麼轉業當地方官,要麼只能征戰他處,可眼下征討莫卧兒在即,不宜再起戎事,而地方上自上一次大量武官轉文職后,也不怎麼缺官了,如此,正好將這些即將調回國的大兵安排去查私自採礦的事。」
「何況,現在的朝www.hetubook.com.com廷是有兵的朝廷。」
「是啊,將大軍回調,本州只留部分兵馬,剿倭寇餘孽的事交給協守營,而回調的大軍還全部轉到地方上任警務兵,這必是有什麼大動作。」
而接著,汪煥就道:「聞知朝廷新設警部,各府州縣增設警務兵,且如今,士民們日夜都見有大兵出沒,本鄉士民因而惶恐不安,故特來請問老父母,可是有何大事要發生,是否與小民等有關,若告知明白,小民等也好放心生產生活。」
太子笑道:「這個也是有理。」
朝廷因為主要目的就是以流放罪犯的方式讓更多漢人被遷移出去,所以一開始不但沒有透露要嚴厲打擊禁礦,甚至還在暗地裡刻意在縱容這些私自採礦行為,比如讓一一直存在的特務機構錦衣衛故意鬆懈下來。
如此一來。
汪大賓則也跟著道:「老父母是明白人,愛民如子,當今聖上也是仁君明主,勵精圖治,無奈有武臣當國,不肯放權,故有意以保境安民為由,于地方非邊之地增設營兵,而不是在戎政畢后令大兵解甲歸田,但大兵在野,的確不利人心穩固,更是致亂之源,故還請老父母為我等上表民意,請撤冗兵、還民安寧。」
戚繼光道:「倒也不是明著推行嚴法,而是以寬刑的名義推行嚴法!即明寬實嚴,以寬刑之名,將許多大辟之刑改為流放,這樣名義上,廢除了很多死罪,寬了刑,大行了仁政,實際和圖書上活罪之刑則增加了不少。」
太子點了點頭:「那我該怎麼做?」
太子點了點頭,陷入了沉思之中。
饒是如此,天下人皆因此意識到,朝廷會有什麼大動作要發生。
汪煥問道。
「這裏面,甚至就有百姓自己意願不足的原因,才導致人口被大量隱匿,說明百姓們本身也是不怎麼想出去的,也不怎麼積極于讓朝廷知道自己的存在。」
由於朝廷沒有直接明言,要嚴格保障,編造黃冊的事沒有任何瞞報虛報的情況,以及人口隱匿的情況,所以,許多私自採礦的鄉紳豪右倒也沒有多少能夠意識到,朝廷是要打擊私自採礦的違法行為,也就依舊在背地裡,大肆組織許多無戶籍的礦工採礦賣礦。
沒多久,孫忠和來報說:「堂尊,本鄉鄉宦汪煥等求見。」
原來的捕班、壯班則依舊屬於合同工性質的縣衙雇傭武裝,也受這警務把總指揮。
不過。
而回國后即將被轉為警務兵的征東官兵們,也不知道他們接下來的主要任務其實是查私自在國內開礦的事,也只知道他們即將變成警務官兵。
太子聽后不由得看向張蘊生:「沒想到朝廷隱瞞的這麼深!」
「老父母說的是。」
沒多久,汪煥等便見到了太子,且行了大禮。
「但是,解決人口隱匿的事並非易事!」
「等朝廷旨意到來后,再做權衡!」
「而是應該先藉著禁礦的方式,讓一些鄉紳豪右乃至參与採礦的小民變成罪犯,進m•hetubook.com•com而最近幾年就被大量流放出去!」
張蘊生這時說道。
「稱病!」
休寧縣的警務把總名喚王敬迪,乃是原薊鎮參將葉邦榮麾下的一名南兵,屬於歷經百戰的老兵,而他一來到休寧縣,就對太子拱手作揖道:
「快請!」
太子笑道:「承蒙關照,本縣知道了。」
王敬迪道:「這個下官倒是不知。」
張蘊生這時回答道。
內閣等也將許多關於禁礦的密告故意置之不理,就等著接下來抓更多的罪犯。
張蘊生道:「東翁明鑒,給諫這種官雖權重,但也容易一輩子翻不了身,所以不必急著一時的好處,為了仕途之路走的更遠,當著眼于長遠。」
但這道詔旨沒有明說是要查私自採礦的事,只說是設立警務之制。
「捕班、壯班、監獄皆歸入警務之列,征東大軍調回國后,就按戰功與資歷分別安排進各級警務之衙門任職,負責查私自採礦、乃至走私礦產等違法之舉。」
所以,待到萬曆二十八年年底,各地私自開礦行為甚至掀起了一股小高潮。
於是。
太子笑著回了一句,且也因此問道:「不知王指揮可知朝廷突然在各地增設警務兵是為何?」
太子忙說了一句。
戚繼光也跟著說道:「陛下,臣也正是此意,根據朝廷這麼多年的移民經驗來看,以流放罪犯的名義,比鼓勵移民其實更有效,畢竟士民都沒有主動出去的意願,哪怕給各種優待政策刺|激都不行,所以還不如以實行嚴法和_圖_書的名義,流放大量罪犯!」
太子也不說自己不知道,只道:「不過是加強治安而已,諸位鄉賢不必驚慌,也請告知民眾,讓他們放心生產生活,朝廷派兵來自是保境安民,而非奪民之利,畢竟,本朝治國綱領便是富國惠民,所以,讓他們要相信朝廷,相信皇上!」
王錫爵這麼說后,朱翊鈞也沉思起來,且道:
汪大賓也跟著說了起來。
戚繼光和李成梁拱手稱是。
「陛下聖明!」
「說到底,堂尊是朝廷的官,不是他們推選的官,升遷捏在了朝廷手裡,在這兩者衝突時,自當選擇忠於朝廷。」
太子則道:「你們的意思,本縣已經明白,會替你們轉達的。」
而在汪煥等離開后,太子就沉下了臉,問張蘊生:「張老,本縣真要為他們上表民意否?」
而這次。
「說到這裏,堂尊如果想有什麼需要,如想在今年行取時多些助力,儘管告知老朽一聲,老朽雖已致仕,但還是有幾位舊友在朝中為官的,他們想必都願意替老朽引薦堂尊這樣的愛民好官。」
沒幾日,一道設立警務制度的詔書就頒布了下來。
朱翊鈞點頭道:「那就設立警務之制,專門負責逮拿地方不法事,中央朝廷設警部,各布政司設警廳,各府警局,各縣設警分局,各鎮與里設警所。」
李成梁這時也表示贊同。
「若朝廷設警務兵的目的是對付鄉宦豪紳,則堂尊到時候在根據自己的出身,決定是聽朝廷的還是為鄉宦們說話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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