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章 追封戚繼光王爵,請陛下造奇觀!

這時,喬允身邊一心腹高麗奴安福走來說了一句。
「父親!」
「畢竟歐羅巴的泰西人在文化上沒比我們厲害多少,結果的確比我們闊綽的很,把黃金白銀當泥沙一樣運來我們大明換絲綢瓷器。」
王錫爵頷首。
「應該不是虛報吧?」
耿隨龍也道:「是啊,造奇觀的旨意一出,且因為按照王太倉的意思,是要外砌白玉,內飾黃金,所以,天下人現在都知道,這忠烈廟和忠烈碑肯定造價肯定不菲,朝廷肯定又要大量舉債,銀元劵肯定又要跌,認購劵又要漲,所以都趕緊買認購劵花銀元劵呢,照此恐慌情緒蔓延下去,晚買一刻都會敗掉好幾十畝田!」
「父親,你這白抄了呀!」
啪!
劉確賢也跟著頷首說道:「都說聖意知天意,只是我們這些文臣士大夫一直未能徹底領悟聖意,故不知天意,所以,可能陛下一直都知道我們這些士大夫過於謹慎,過於保守,就算有個別士大夫不一樣,如元輔您這樣的,可能稍微開明一些大胆一些,但也沒有大胆到哪兒去,所以,陛下就不得不時不時地會駐足等我們一下,而甚至還不得不耐著性子開導我們等我們自己明白過來。」
啪!
沒多久,李如梅就親自把戚繼光的詩選和筆墨紙硯遞了上來。
李如梅忙拱手道:「父親息怒,那個宮裡傳來消息,薊國公沒了,現在禮部正急著奉旨議追封他什麼王爵呢!」
明朝武將里,戚繼光的確是比較喜歡寫詩的和_圖_書,而且在當時頗有詩名,很多文臣士大夫都不及他。
王錫爵又補充了幾句,而一臉凝重,有些大徹大悟的意思。
「我將他打發走了,罵了他一通,叫他別小看了我們老爺,我們老爺是真正的清流忠臣,不會與奸佞同流合污,去買什麼認購劵的。」
李成梁倒也真的認真抄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朱翊鈞才問了一句。
「我們這些文臣士大夫,原來本質上就像一群老馬,雖然老馬識途,卻只能識得舊途,識不得新途,而即便被陛下逼著到了新途,也走得慢,還一步三回頭。」
「沒準陛下就是這麼看我們的!」
張敬修回道。
戚繼光的離世讓朱翊鈞頗感悲嘆,但朱翊鈞悲嘆之餘,也有些寬慰。
李成梁沒好氣地說后,就進了自己的書房,坐在椅子上,沒一會兒就把書案一拍,在濺起許多灰塵的同時,就吼道:
王錫爵、張敬修、劉確賢等拱手稱是。
「可以說,執政者只要謹慎一分,就等於讓利給外夷十分!讓那些沒開採的黃金又成了歐羅巴的!」
「都是褚紙做的,怎麼差了這麼多倍的價格?!」
而在朱翊鈞圍獵回來后,剛沐浴完,正看章奏呢,張敬修就疾步走了來:「陛下,山東來急報,薊國公卒于登州府第!」
所以,沒幾天,喬允自己就在看報時看見了最新的認購劵和銀元劵兌換價格,而在看了后,就當場怔在了原地:
王教這時頗為激動地說了一句。
和-圖-書黃勛拱手稱是。
朱翊鈞這時正用著鞭子催促自己坐下的馬,在京畿的皇家圍場內狂奔,而將自己的幾個皇子和心腹武勛遠遠地甩在了後面。
所以,朱翊鈞對此頗為寬慰。
「准!」
李成梁說著就看向了眼前的薊國公詩選。
王錫爵接著又道:「你說,會不會是錦衣衛為了邀寵,故意虛報的,當今世界四海之外真的是遍地黃金?」
李成梁這裡在陪朱翊鈞圍獵回府後就立即吩咐了一聲。
這一世,他的君王與國家沒有否定他,拋棄他,還讓他出將入相,徹底大展了宏圖,且在生前就揚名于海外,成為渡海者不得不禮拜的神靈,而且還比原歷史多活十多年。
「什麼時候的事?」
「現在不是罵他王太倉的時候,現在是趕緊拿銀元劵買認購劵,或者把銀元劵花掉!」
而如今,因為這一世戚繼光名望更大,所以推崇他詩詞的也就更多,也就出版了更多他的詩詞。
「誰讓你這麼趕走的?!」
李如梅見此忙大喊了一聲。
樞密使李成梁這時跟上來喘氣道:「陛下御術太厲害,臣雖在遼地騎馬數十載也不及陛下,實在是不服都不行啊!」
整個大明,的確在全民大買認購劵,大拋銀元劵,使得認購劵價格飛漲,銀元劵大跌,通脹開始出現。
只是很快,喬允知道此事後不由得大罵道:
「對此欺君之罪,朕看在你功勛卓著的份上就不重罰了,只罰你抄內廷最新出的《皇明薊國公戚和-圖-書太傅詩選》五遍,限一個月內交給朕。」
「不行!」
「什麼?!」
啪!
但此時。
「你趕緊去山東,代表我們李家去戚家看看,記得多磕幾個頭。」
劉確賢點了點頭:「我看了這礦脈情況后也有此想法。」
這天,在侍御司,王錫爵向朱翊鈞奏稟了戚繼光的王名。
王錫爵說到這裏就苦笑著說:「而我們卻還在擔心自己是不是走的太快了,但只怕陛下暗地裡都恨不得抽幾鞭子,催我們快點了!」
李成梁的筆當場就從手裡掉在了抄詩的紙上。
「陛下還是嫌我不如老戚,嫌我粗鄙!」
朱翊鈞聽後點了點頭:「傳旨禮部,議追封王爵,算是極盡其哀榮,也不算白輔佐朕這麼多年,還為國護疆那麼多年,只是可嘆我大明真正的長城沒了!」
而王錫爵在拿到錦衣衛提供的礦脈情況后,就對劉確賢道:
李如梅沒多久趕了回來。
朱翊鈞點了點頭:「准!」
喬允則神色凝重道:「我不買,我絕不與奸臣同流合污!」
「封侯非我意,但願海波平!」
「且輟朝十日,賜祭銀五千兩,讓二皇子與司禮監派一太監代朕去祭奠一番。」
「在陛下眼裡,我王錫爵可能沒比他郭江夏冒險膽大到哪裡去!」
接著,朱翊鈞又道:「朕因薊國公之事,想到,本朝當立一忠烈廟與忠烈碑在京,以祭天下忠烈,諸卿以為如何?」
啪!
劉確賢因而問道:「那就按聖意而為?」
「公說的沒錯,我還是和-圖-書太謹慎了!」
朱翊鈞笑著說道。
「大家都是國公,誰難道真比誰差嗎?」
劉確賢說道。
「來人,筆墨伺候,再去買本《皇明薊國公戚太保詩選》回來!」
朱翊鈞笑著回了一句。
李成梁這裏則沒意識過來,只道:「我還沒趕上他老戚呢,他怎麼就沒了!」
李成梁接著就對李如梅吩咐了起來。
「扯謊!」
「彷彿,眼下這世道就是孫大聖進了蟠桃園要趕緊吃挑著吃不能猶豫的世道。」
「因為按照這份錦衣衛的最新奏報所報的海外金礦儲備,國朝將來有的是還債的資本!」
讓他寬慰的是,這一世,戚繼光不是帶著失望與失落而落寞離世的。
朱翊鈞聽后不由得一怔。
李成梁道:「幹嘛,沒見你老子我抄詩嗎,又來打擾,皮癢了是吧?」
「讓他們快點!一個月抄不完,全家都得受罰!」
王錫爵點了點頭:「我也不相信錦衣衛敢虛報的太狠,而且就算錦衣衛真的有虛報,只按這礦脈一半是真實的來看,都能說明我們現在做的事還是太謹慎了些,五千萬兩認購劵發行,簡直就是小孩吃飯,口張的太小了!」
「陛下,禮部議定,追封薊國公為定海王,蓋因其公爵國名是因其當時在薊州鎮戍有功而封,而現在可以其當年為安邦護國在定海先大勝倭寇定其王國名為定海,其薊國公本就國朝定海之功,也就當受此名。」
「所以尋了借口罰我抄他的詩,意思是讓我還要繼續向他老戚看齊。」
hetubook.com.com王錫爵則想也沒想就道:「陛下聖明,臣認為這忠烈廟和忠烈碑,不比別的建築,乃為教化彰王道,故當外砌白玉內飾黃金,方顯上國旌忠之格!」
……
「而且,據回來的人奏報說,他們那裡也不是能樹上長黃金、地上生白銀,想來的確應該是別的地方真的是遍地黃金,比如那個什麼黃金洲。」
「陛下饒了臣吧,罰俸革爵都比這好啊!或者您讓臣去抄別人的詩,別抄他薊國公的?」
李成梁這裏則抄著就念了起來,而一時不由得罵道:「娘的,這胸襟的確比我大,我好像是不如他!」
而其他執政公卿則對此頗為驚訝,但也沒都說什麼。
「初七!」
朱翊鈞回了一句就跨馬繼續往前而去。
李成梁「啊」了一聲,立即下馬拱手作揖道:
「老爺!剛才有耿老爺府上的人又來問,您是不是真的決定不買認購劵?」
一時,他不得不在射完一壺箭后勒馬停了下來,等著這些人,說道:「你們真是太慢了!」
「這王太倉實乃奸臣,請主動建議陛下造奇觀!」
而他的兒子李如梅不由得因此來問道:「父親往常陪陛下圍獵回來不都說不過癮,往往要再練一回刀槍嗎,怎麼今天要改筆墨伺候了?」
「簡直毫無士大夫的廉恥之心,比嚴分宜還不如!」
喬允直接給了他一巴掌,紅著眼,看著他:
然後,李成梁就坐回到椅子上發起愣來,過了一會兒,就又道:「來人,伺候我沐浴焚香,我要認真抄這詩!」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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