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真的,他在藏書樓中歲月靜好,倒是沒有留意到盤天宗內鬥竟然激烈到了這種程度。
這個紋飾不得了,赫然是盤天宗執法堂標誌!
兩隻眼睛微微眯起。
難怪盤天宗一個古老門派,卻被天貞觀、玄空寺壓著,敢情內部狀況一團糟,人心不齊。
「深藏不露?!師父的意思是……」
房昌治連道:「張三橋刁難解師弟,我嚴重懷疑這是宗主那一派的授意,這是在故意打壓我們,於是,我略施小計,派出蘇具慶四個人……」
魏安從懷裡掏出一個瓶子,嘩啦啦倒出很多粉末,灑在三具屍體上。
「但是!」
第二天清晨!
魏安嗤笑一聲。
「嘶……」
但這就導致,修鍊同一門功法的門人,自然而然聚攏在一起,形成一個團體或派系。
之後,他一把扯起中年男子的頭皮,化作一道殘影迅速遠去。
按理說,在解雲虎獲得盤古血脈之後,他應該脫離傅道洽那一派,但很顯然,那傢伙看不清楚形勢,依然跟傅道洽那一派的人藕斷絲連。
房昌治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難道這個張三橋,是宗主那一派的重要棋子?」
「大錯?」
那三個人縱身一躍,落到了中年男子身旁。
房昌治連道:「師父說的是,他們只會越來越強,如果我們現在不抗爭,以後可能連還手之力都沒有了。」
自從血脈禁術開啟之後,原本平衡的局面迅速被打破了。
這邊說完,那個青年立刻開口道:「我可以作證,我親眼看到他撞了這位師兄,順走了他的錢包。」
其中一人是青年,身材也穿著黑色錦緞,手裡提著長劍。
「他!」
傅道洽身材高大,有兩米多高,白鬍子很長,垂到了肚子位置。
魏安雙眼微眯,詫異不已。和*圖*書
房昌治動容道:「師父,我們要不要先下手……」
魏安忽然出手,扭斷了蘇具慶的脖子,給了他一個痛快。
「血脈禁術改變了一切!」
蘇具慶打了一個寒噤,連忙說道:「我盤天宗雖然名為盤天,卻因為缺少盤古血脈,傳承功法非常雜亂,《盤天經》,《七星絕劍式》,《火蓮玄功》等等功法,門人可以自由選擇修鍊。
見狀,執法堂男子皺眉道:「嘀咕什麼呢,你想說什麼?」
而現狀一旦打破,所引發的連鎖反應是超乎想象的。
說是拜師,實則是依附,找靠山。
「是呀。」
舉個例子,我修鍊《七星絕劍式》,而盤天宗中,修鍊這一門功法的最強者,乃是內務堂大長老傅道洽。
那麼,所有選擇修鍊《七星絕劍式》的門人,自然是以傅道洽大長老為學習榜樣,追隨他老人家的腳步前進,聽從他的號令。
魏安徹底恍然大悟。
魏安看了看面前四個人。
「特么的,暴露了?」
嗯,沒有其他人!
執法堂男子怔了怔。
中年男子冷哼道,「明明就是你偷了我的錢包,敢做不敢當是不是?」
……
一個失主,一個目擊證人,兩個執法堂的人!
比如,宗主早就想整頓內務堂,對傅道洽大長老也十分不滿,打算將傅道洽大長老撤職。
「你是……」
眨眼間殺死三個人!
房昌治低眉順眼,恭恭敬敬開口道:「師父,前幾日,解雲虎師弟在藏書樓被管事張三橋刁難,隨後我意外得知,張三橋是宗主夫人的人。」
魏安明白了。
接著,魏安輕輕用力,打昏了中年男子。
我肚子里有幾碗粉,似乎不重要了。
中年男子指著魏安說道:「片刻前,我和他在下山路https://m.hetubook.com.com
口相遇,他故意撞了我一下,隨後我就發現錢包不見了,於是一路追蹤他到這裏。」
魏安壓根不認識這個人,反問:「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血口噴人?」
伴隨著一陣刺鼻的氣味,三具屍體全部化為烏有,骨肉不存。
「誰血口噴人了?」
「一大早找我,什麼事?」
這個瞬間,四個人渾身發僵,手腳麻木,竟動彈不得了。
雖然他早就察覺到有四個人尾隨自己,只是沒想到其中兩個人竟然是執法堂的人。
他一口氣說了自己的計劃,最後總結道:「我想讓執法堂治張三橋的罪,宗主那一派肯定會想辦法救人,到時候我們可以逼迫宗主做出讓步,讓宗主無法動您。」
「哦,還有其二?」
魏安淡淡道:「你想收拾我?嗯,我明白了。」
只能說,他們是利益捆綁,一時間難以切割。
中年男子睜開了眼,瞳孔聚焦的瞬間,面前赫然是一張年輕面孔。
「解雲虎果然是一個沒腦子的蠢貨,他是有盤古血脈的,卻站錯了陣營。」
也就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你恰好被房昌治盯上了……」
那三個人互看一眼,不約而同走了出來。
其實,解雲虎和房昌治之所以沆瀣一氣,原因很簡單,在解雲虎獲得盤古血脈之前,他就認了傅道洽做師父。
一邊說著,一邊擼起袖子,「臭小子,看來今天不給你點教訓,是治不了你了?」
「這個,我也問過他,他說你得罪了他的師弟解雲虎,他要為解雲虎出口惡氣,這是其一。」
「張三橋是什麼,並不重要。」
魏安悍然出手,掐住執法堂男子的脖子,咔嗤扭斷,將對方的臉轉到了身後。
記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中年男子瞬間和_圖_書清醒過來,整個人毛骨悚然!
聞言,執法堂男子隨即看向魏安,微笑道:「這位師弟,大家都是同門,只要你將錢包交出來,我們不會為難你的。」
「奉了誰的命令?」
其他派系也是同樣的情況,大差不差。」
魏安一掌按在地上,轟的一下,大量的泥土翻起,覆蓋住了地上的烏黑痕迹。
實力為尊!
你們在這給我演戲呢!
中年男子眼見那三個人現身,乾咳一聲,嚷道:「來人呀,這裡有小偷。」
傅道洽負手踱步來回,沉吟道:「柳神風開啟血脈轉移禁術,他們有機會獲得盤古血脈,我們卻沒有這樣的機會,長此下去,柳神風那一派風光無限,我們呢,只會遭到打壓,失去權勢和財富,變成下等人,被他們任意驅使。」
房昌治聞言,不禁嘆了口氣道:「話雖如此,但出事了,蘇具慶四個人居然一夜未歸,我派人去找他們,沒有任何發現。」
魏安心神一動,「為什麼你要誣賴我?」
傅道洽冷冷一笑道:「這說明,你小瞧那個張三橋了,人家深藏不露,你這次是陰溝裡翻船了。」
中年男子身形一閃,繞到了魏安前面,停住腳步,轉過身來。
傅道洽臉色微變,挑眉道:「張三橋是幾品?」
他停頓了下,又補充道:「反倒是那個張三橋,卻是完好無損,屁事沒有。」
幾乎在同時,隱藏在大樹後面那三個人,也是心裏咯噔一下,面面相覷。
……
「執法堂的人……」
傅道洽沉聲道:「如果柳神風真的要拿我開刀,他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那人年齡在三十歲上下,身穿黑色錦緞,長得虎背熊腰,孔武有力,臉頰粗糲,顴骨高突,兩條眉毛格外濃黑。
魏安問道:「你是誰?」
魏安淡淡和-圖-書道:「我想說,你們犯了一個大錯。」
咕嚕!
唰!
咔嗤!
冷冷打量魏安。
執法堂一名男子問道:「怎麼回事,誰是小偷?」
「別跟他廢話了。」中年男子繼續擼起袖子,「動手吧,先廢了他再說。」
齊活了!
傅道洽表情不變,只是平靜的看著房昌治,應道:「然後呢?」
「……是他呀,有意思!房昌治為什麼針對我?」
「我……」
蘇具慶直冒冷汗,遲疑了下,答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奉命行事。」
房昌治整理衣冠,拜見他的師父,傅道洽大長老。
聽到此處,魏安終於有了一絲興趣,問道:「宗主那一派是幾個意思?」
房昌治鬱悶的攤手道:「但現在蘇具慶四個人,全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我們副堂主,房昌治。」
幾乎在同一刻,他用同樣的手法扭斷了青年的脖子,以及另一名執法堂男子的脖子。
說時遲那時快,四個人幾乎在同時倒在地上,三人死亡一人昏厥。
另一個執法堂男子也笑呵呵道:「一個錢包而已,算不上什麼大問題。」
聞言,蘇具慶也感到十分無語。
「就是如此!」
「不錯,你是宗主夫人的人,房昌治打算讓執法堂治你得罪,然後藉此機會把事情鬧大,挑起矛盾,打擊宗主那一派。」
可是,傅道洽大長老豈能坐以待斃,早已聯合其他派系共同對抗宗主柳神風。
另外兩人穿著白衣,胸口的紋飾是兩把交錯的長柄戰斧,顏色艷紅。
不知過去多久。
蘇具慶愣了下,錯愕道:「你不知道?」
只能說,世界變化太快了!
中年男子喉結聳動了下,回道:「我叫蘇具慶,內務堂的。」
然後,他抬手指著魏安,厲聲喝道:「小賊,偷了我的錢包還想跑?hetubook•com.com」
魏安輕聲一嘆,然後轉頭環顧四方,再次確認了周圍……
久而久之,門內便分出了很多派系。
魏安面無表情道:「我想聽你說說。」
「……好,我說!」
蘇具慶深吸一口氣,「柳神風開啟血脈禁術,讓所有修鍊《盤天經》的人有機會獲得盤古血脈,很多人因此實力大增,在短短几個月間,宗主那一派的勢力急劇暴漲。」
話音未落,一股恐怖的威壓豁然從魏安身上爆發出來,強橫的罡力波動浩蕩而出,衝擊在四人身上。
宗主柳神風雖然是一派之主,但他實際上沒有太大的權勢,一直指揮不動各派系的人。」
他看了看周圍,此刻的他身在一片茂密的樹林里,附近無比幽靜,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他看著魏安,瞳孔顫抖道:「盤天宗表面一片平和,內部實則風起雲湧。
蘇具慶連連點頭,「每個派系各自為政,為了爭搶門派的修鍊資源互相內鬥,這就導致盤天宗內部一盤散沙。
中年男子心頭一凜,臉上表情頓時變了,瞪眼看著魏安,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說著,他抬手指向遠處一顆大樹那邊,問道:「動手之前,我問一句,那邊三個人是你的同伴嗎?」
傅道洽聽著,嘴角微翹道:「雖是雕蟲小技,但還行,至少可以投石問路。」
好傢夥!
房昌治回道:「我們打聽到,他只是一個六品,加入我盤天宗剛滿一年時間。」
「唉,你們四個……」
傅道洽捋了捋鬍鬚,沉吟道:「蘇具慶是五品後期,你派他去收拾張三橋,按理說,不應該有任何問題。」
嗤嗤嗤……
「內務堂?」
隨著宗主那一派強勢崛起,其他派系必然遭到慘烈打壓!
魏安仔細聽著,心頭恍悟過來,輕聲道:「派系林立,尾大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