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穿過人群,他看到大門前,有身穿盔甲的衛兵守在門口。
華空虛看著地圖,琢磨道:「其實,從禪州進攻我涼州,路徑最為平坦,路程也最短。」
神吾松瞳孔一縮,死死盯住一道身影,然後他縱身掠起,落在了那人面前。
自從仁王宣告天下,老皇帝已經變成妖魔並屠殺齊州王城之後,九州各方無不巨大震駭,都在核實這個消息的真假。
「剝奪涼王的一切權力地位,天下共誅之!」
「走吧,我們進去。」
一場聲勢浩大的討逆內戰,一觸即發!
魏安嘆道:「這世道,我明明舉報有功,結果反倒要倒大霉。」
眾人望向傳位詔書,隨即間,一股強橫無邊的血脈威壓浩蕩而出,讓人忍不住發自心底的敬畏,雙腿打顫,稀里嘩啦跪倒下來。
涼王沒有理睬這茬,不緊不慢選擇一個良辰吉日,在王宮正式登基,從涼王升級為涼武帝!
這幾天一直在下雪,外面原本是一片純白世界,此刻望去,卻到處是一片灰黑色浪潮。
大周天下即將迎來新的一年!
也正因為是真的……
魏安跟著進入門內,一抬頭,頓時發現院子里也是人挨著人,挪不動步子。
董虛坤跟著沾光,現在他是名正言順的太子,身份地位與過去的世子殿下截然不同,有種從青銅升到鉑金的既視感。
歐陽慈姑翻個白眼,道:「世道從來都是如此,實力為尊,有能耐的人為所欲為!所謂的世道,法度,規則等等,不過是用來約束底層的百姓的。」
驀然!
這還沒完。
接下來,涼王又請出一位重量級的證人,乃老皇帝的貼身太監,大周王朝唯一一位金衣太監,趙中車!
隨後,黃袍加身的涼武帝,邀請另外七王前來涼州做客。
他沖董虛坤拱手道:「稟告太子,神吾松又發酒瘋了。」
神吾松依然有些醉醺醺的,披頭散髮,不修邊幅,似乎是注意到了眾人異樣的目光,他抬起頭,視線掃過整個院子。
天下為之嘩然!
不日,天武帝正式發表檄文,宣告涼王十大罪狀和*圖*書,包括偽造傳位詔書,謀權篡位,研究血脈禁術,妖言惑眾等。
李暹回道:「按照朝廷建軍制度,八州王族的兵馬不得超過五十萬,而皇族大軍則多餘五百萬!」
在那灰燼浪潮之中,裹挾著數之不盡的微生物,像是大海里的魚兒一樣多。
從此刻起,涼王便是新的皇帝!
放眼看去,紅塵閣大門前人頭攢動,熱鬧如市,一片嘈雜。
漆黑的房間里,魏安揚起視線,臉上又一次浮現噁心的表情。
微觀世界的灰燼物質,可以被護體罡力隔絕在體外,但前提是,你必須時時刻刻開啟護體罡力,那得多累人?
……
華空虛一聽就懂,驚道:「行軍路線是?」
魏安轉頭環顧屋內。
其一,老皇帝武力天下第一,沒有人能夠搶奪走他的血;
就在舉國錯愕之際,涼王冷不丁的拿出一份傳位詔書,乃老皇帝所留,正式宣告天下:
李暹從懷裡掏出一幅地圖,鋪展開來,指著神都的位置,說道:「從神都到涼州,北上進軍的路線有兩條,往西走經過禪州,往東走則經過齊州。
天武帝心裏清楚,他才是名不正言不順的那個,除了一敗塗地的仁王認可他,另外六王都瞧不上他,一個不留神,他們也有可能造反。
魏安走到鏡子前,看了看自己身上,這一看他差點沒吐出來。
正是他,攜帶傳位詔書,秘密從神都出發,一路來到涼州,將傳位詔書送到了涼王手裡。
然而,僅僅過去一日!
那麼,天武帝別無選擇,只能途徑齊州進攻我涼州。」
即天武帝!
話雖如此,但太子及其黨羽,勢必不願放棄唾手可得的皇位。
大周天下,一下出現兩位新皇帝,天下人都有點傻眼,不知所措。
董虛坤目光一閃,問道:「為什麼你要挑戰他?」
隨著一層薄膜狀的力量驟然撐開,所有的附著物被震開,遠離。
就見到董虛坤、董渭陽姍姍來遲,滿院子的人早已跪成一片。
念及此處,魏安深吸一口經過護體罡力過濾的乾淨無塵的空氣,然後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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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的視線隨即全部落在那人身上。
……
魏安再次睜眼環顧,視線已經恢復正常了,夜色如墨,風聲依舊,彷彿他剛才看到的一切全是幻覺一樣。
他嘆道:「話雖如此,但那也是三倍的兵力了。」
這時候,魏安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回頭望去,就見到李暹和華空虛結伴而來。
此時的董虛坤,已然晉陞為三品高手,彘龍血脈也進一步成長。
華空虛大笑一聲,「我們的世子殿下已經變成太子了,今個他會來參加紅塵閣聚會。此消息一出,整個涼州的名貴豪族,無不過來湊個熱鬧。」
話音才落,李暹連道:「神吾松,你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嗎?想打架,找高手去。」
如果有一天,他晉級為一品強者,彘龍血脈也會隨之成長到極限狀態——王血級高階!
轉眼到了十二月末。
一時間,涼州上下文武官員乃至民間百姓,無不是歡呼雀躍,奉涼王為新帝!
「拜見太子,拜見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此時此刻,擁有王血級彘龍血脈+三品修為的董虛坤,絕對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
華空虛開口道:「聽說天武帝已經決定發兵討伐我涼州,李兄知道兵力對比是多少嗎?」
空氣里也有大量的絨毛漂浮,或是球狀,或是奇形怪狀,密密麻麻,充斥著整個視網膜。
果不其然!
除了歐陽慈姑,可能只有神吾松,有實力與他一較高下。
歐陽慈姑呵呵冷笑道:「在你舉報神吾松之前,就該料到這一天。」
「開始了,董焯想要的亂世終於來了。」魏安聽聞這些消息,輕聲一嘆。
那場面,真的是萬眾景從,尊貴無匹!
不過,他隱居在齊州某處,不知所蹤,並未入朝覲見!
唰!
錯不了,只有天底下最強的元龍血脈,方才有如此恐怖的威壓!
絨毛之上或之間,混雜著不計可數的微生物,有單細胞,也有長蟲狀的,像是一坨大便蠕動個不停。
神吾松一瞬不瞬盯著魏安,開口道:「你https://m•hetubook•com•com,跟我打一架!」
其二,老皇帝還沒死呢,假如涼王偽造了傳位詔書,他怎麼確信老皇帝不會秋後算賬。
魏安躺下來,帶著淡淡的笑意睡去。
但神飲門全力營救他,與涼武帝達成了某個協議,之後神吾松就被無罪釋放了,而且,涼武帝任命神吾松為『先鋒校尉』。」
齊州仁王第一個表態,願遵天武帝為新皇帝。
仔細一凝視,這才看清楚那灰黑色浪潮是粉塵碎屑,它們翻湧波動,毫無規律的運動著,如同火山灰一樣。
李暹搖著扇子,站在魏安身旁,看了看魏安,又看了看神吾松,一臉好奇的樣子。
地面上,樹木上,積水上,草木間,灰黑粉塵鋪天蓋地,隨風狂亂,永不停歇。
「老皇帝將皇位傳給了涼王!」
李暹點頭道:「禪州是佛門祖庭所在,禪王篤信佛教,慈悲為懷,除非天武帝有辦法說服禪王,不然,禪王絕不會捲入這場內亂。」
華空虛嘖嘖道:「兵力竟如此懸殊!哪怕是八王聯合起來,也比皇族大軍少一百萬兵馬,這還怎麼打?」
「什麼情況?」
但,魏安卻比那些嘴替更加清楚,傳位詔書絕對是真的。
說話間,魏安忽然瞥見一抹倩影走入後花園,正是白蓮聖女歐陽慈姑。
華空虛招呼一聲,他的家丁立刻衝上前開道,硬生生擠開一條路。
魏安,李暹等人全部去了前院。
神都那位太子慘遭老皇帝背刺,估計鬱悶死了。
華空虛想想也是。
魏安推開窗戶,視線投向遠處。
傳位詔書的真實性,在這一刻變得毋庸置疑。
遠在神都的太子,居然也拿出一份傳位詔書,並在當日登基稱帝,宣布國號為「天武」。
魏安詫異道:「什麼危險?」
見狀,華空虛搖搖頭,撇嘴道:「紅塵閣真是掉價了,就連阿貓阿狗也能隨便進了。」
三人繞開人群,進入後花園,邊走邊聊。
董虛坤一身紫袍,負手在後,面帶無限榮光,緩步走入起身的人群。
片刻后,前院忽然傳來一聲長嘯:「太子殿下,渭陽公和-圖-書主,駕到!」
鏡子里的魏安,全身上下覆蓋一層長著絨毛的灰燼,就像是一頭黑色大猩猩,到處都是毛,只能看清楚身體輪廓,完全無法看到五官。
不等魏安說完,歐陽慈姑直接打斷道:「你今天可能有危險,我勸你早點離開,儘快返回盤天宗避禍。」
然而!
「華兄,馬上就要打仗了,今日來的非富即貴,慎言吶。」
魏安從未見過紅塵閣來過如此多的人,竟被堵在了門前進不去了。
李暹扯了扯華空虛的袖子,無奈道:「走,我們去後花園吧。」
眼下,禪王已經明確表態,不希望禪州捲入戰火,果斷拒絕了天武帝。
另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齊州被老皇帝弄得殘破不堪,我涼州已經掌握了先機。」
歐陽慈姑直接扭頭走開。
眾人看著神吾松一副屈從的模樣,一個個都是有些難以置信。
魏安頓時無語,瞭然道:「所以,危險來自神吾松,是嗎?」
「天下豈有四百年太子乎?」
反倒是董焯,更加貨真價實!
與此同時,他憑藉身在大周王朝的權力中樞,迅速掌控大周王朝六部以及龐大的軍隊。
他走過去,打了聲招呼:「聖女……」
月底到了,紅塵閣!
夜色正濃。
唉!
萬萬沒想到,到頭來老皇帝居然……
「太噁心了……」
蓬!
禪王,道王等六王都沒有表態,一個個作壁上觀。
「嗯,人花開啟,我的計劃可以進行到下一步了。」
其實,直到此刻,依然有人在質疑傳位詔書的真假。
「傳位詔書上的每個字,都是老皇帝咬破指尖,用他的手指頭,用他的血,寫出來的!」
可憐那位太子,已經做太子將近四百年了,他曾對眾人苦嘆,說出那句名言:
「哈哈,嚇到了吧?」
「張兄弟。」
太子終究不甘心,做了天武帝。
誰人不知,神吾松囂張跋扈,肆意妄為,老天爺都管不住他?
人花緩緩閉合,眉心的三花樹也隨即隱沒下去。
魏安見此,心頭不禁明悟。
魏安虎軀一震,釋放出了護體罡力。
之後,天武帝下令,要求涼王https://m•hetubook•com.com、仁王,禪王,道王,劍王,符王,丹王,兵王,立刻入朝覲見!
然而,那些灰燼很快又如同退潮一般席捲而來,衝擊在護體罡力形成的薄膜之上。
天武帝雷厲風行,先將涼王定性為反賊,號召天下群雄一起討伐。
其次,我涼州地處北方高原,自古以來,易守難攻;
然而,十二月份是多事之秋,過得相當不太平,天下九州動蕩不安。
看盔甲的樣式,分明是禁衛軍!
有了趙中車宣讀傳位詔書,有老皇帝的血字為證!
李暹擺手道:「賬不是這麼算的,皇族大軍分散各地,鎮守八方要塞,不會輕易移動。天武帝能夠動用的兵馬,撐死了一百五十萬!」
魏安周身數十米範圍,頓時變得乾乾淨淨,一片澄清。
然而,此時此刻,神吾松走在董虛坤身後,儼然只是一個聽令行事的隨從。
一石激起千層浪,天下人面對這份傳位詔書,質疑聲猶如浪潮般撲來。
魏安瞭然。
神吾松朗聲道:「我收到消息,不久前,張三橋曾遭到斬妖盟第十一番隊追殺,結果第十一番隊兩位三品高手全部陣亡,疑似全部死在了張三橋手裡。」
歐陽慈姑略默,回道:「神吾松被通緝之後,遭到多方圍捕,已經被逮住了。
聽了這話,魏安不禁笑了笑道:「聖女也是強者,看在我給你煉丹的份上,如果神吾松找我的麻煩,你會保護我,對吧?」
但講真的,天武帝其實才是那個謀逆之人!
眾目睽睽下,涼王怡然不懼,堂而皇之的展示了這份傳位詔書,宣佈道:
「免禮!」
晌午時分,魏安穿過大街,不緊不慢來到紅塵閣大門外。
……
魏安拱手道:「見過二位公子,沒想到今個竟會如此熱鬧!」
每一件傢具不再乾淨整潔,表面全部覆蓋了酷似霉斑一樣的厚實微觀物質,放大了看,宛若一簇簇蘑菇孢子。
李暹笑道:「兵多未必就強!首先,天武帝的兵馬需要長途跋涉趕到涼州,所耗費的物資極其巨大,我涼州兵馬則是以逸待勞;
華空虛退後了幾步,遠離魏安。
「什麼,五百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