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劍之上彷彿有一輪旭日升起,勢不可擋,改天換地。
秦玉娥砍飛一人後,猛地抬起頭,一柄大劍劈頭蓋臉落在她的頭頂。
外面,高空!
秦玉娥怒噴道:「此乃我秦家洗劍池,什麼時候成了你從心教的禁地了?」
「王玄敬呢,他不是守在外面嗎?」
「多謝大師救命。」
十畝之外,全是一片灰黑色,不用想也知道,洞天福地外面是迷霧世界。
秦玉娥雙臂顫抖,勉強駕住了大劍,卻無法震開脫身,被死死壓制在原地。
魏安表情平靜,有段時間沒有觀看三品武者之間的交鋒了,今日仔細觀察,這才明白什麼叫……
秦玉娥點頭道:「我聽祖爺爺說過,洞天福地雖然穩固,但一旦遭遇強大的力量衝擊,是有可能崩塌瓦解的。」
兩道身影同時狠狠一震,各自退開。
老族長道:「事情要從七年說起,老夫那時候覺得時機成熟,便選擇一位秦家後輩天驕,凝練出劍種,將他培養為劍聖傳人。
休敦道緩慢起身,先是看了眼秦玉娥,視線旋即轉移到了魏安身上,面無表情道:「你是什麼人,誰給你的膽子擅闖從心教的禁地?」
她心頭有些緊張。
他盯著秦玉娥抖顫的胸部,目露邪光,「想當初,你要是肯嫁給我,我王家與秦家結為百年之好,又怎麼可能輕易背叛?
……
走路顫顫巍巍的秦居謙,臉上皺紋深刻,給人一種行將朽木之感。
隨著血線不斷擴大,他的身體開始崩解破裂,破碎成一塊塊血肉,散落在地上,堆積成一個肉包。
秦玉娥張了張嘴,雙眼微微濕潤,卻被秦居謙打斷了。
秦玉娥解釋道:「這片丘陵上的松林太過茂盛,白天的時候,樹林里都是一片漆黑,這才有了暗夜松陵之名。」
老族長點頭道:「不錯,算時間,還有差不多兩個月就會關閉。」
秦玉娥眼前一花,眼角餘光捕捉到一抹殘影離開了石門。
魏安淡淡笑道:「小僧是一個急性子。」
「王大人,這人看著面生,不像是秦家人。」一個邪教徒嚷道。
誰能想到,他曾是一位名滿天下的劍聖,江湖人稱「黑矢劍聖」。
所以,他真的沒有聽說過虛竹大師的威名,不然絕不敢跑出來單挑。
見狀,秦玉娥深吸口氣,眸中異彩連連,連忙跟了上去。
魏安和秦玉娥緩步而行,兩側燈光閃爍,二人就如同踏上了星光大道,光景非常迷幻。
當!
尖銳之音大作!
老族長秦居謙不敢怠慢,邁著老邁的步伐,攜一眾族人親自出來迎接。
很快,二人來到了湖邊。
旋即,她意識到自己失禮了,連忙捂住了嘴,俏臉發紅,深吸氣道:「原來前輩便是威名赫赫的虛竹大師,久仰大名,失禮了。」
王玄敬爆沖而出,速度勝過之前兩三倍,眨眼間撲到了秦玉娥面前,大劍橫掃。
王玄敬擎舉起大劍,指向魏安,沉聲道:「毛頭,你哪來的?和秦家是什麼關係
和圖書?」
「虛竹……虛竹大師?!」
「是,是……」
「強如劍聖,在老邁之後,與普通人竟然沒有太大的區別。」
獻血一地都是!
王玄敬渾身一僵,臉上的表情徹底凝固。
魏安淡淡道:「莫非你一直鎮守洗劍池,沒有聽說過我?」
他的身後,一個個邪教徒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倒下,全部是身體崩解破裂,化作了一堆肉塊。
魏安見此,挑眉道:「怎麼,莫非老族長有什麼難言之隱?」
「叛徒,休得狡辯!」
秦玉娥不由得驚聲尖叫。
下一刻,他飄然落地,再次進入石門。
頃刻之間,他的皮膚變得通紅,身上熱氣騰騰,雙目血紅如惡鬼。
幾乎在同時,閉目養神的花甲老者猛地睜開眼,抬起頭,一眼望過來。
他記得天王門的洞天福地「落日谷」,就是毀於一場大戰。
「虛竹大師,久仰久仰。」
轟!
秦玉娥雙腳捈著地滑行十余米停下,喘息粗重,面色漲紅。
「沒想到,秦家已經衰敗到了這種地步。」魏安心神觸動。
王玄敬咧嘴一笑,冷冷道:「秦玉娥,識時務者為俊傑,你秦家大勢已去,我王家為什麼還要屁顛屁顛的給你們陪葬?」
邪教徒訕訕一笑,不敢言語了。
老族長緩緩道:「不敢欺瞞大師,秦家的洗劍池已經落入邪教之手。」
「誰允許你們進來的?」
不多時,二人飄然落下。
魏安瞭然,點頭道:「走,我們去洗劍池。」
「洗劍池在哪?」魏安看著四周問道。
王玄敬同樣氣喘如牛,臉色一陣惱怒。
說起來,其實這是魏安第一次進入洞天福地,倒也覺得非常新鮮。
魏安卻彷彿什麼都沒有聽到似的,問道:「這個地方,可以全力出手嗎?一品高手交戰,會不會引發洞天福地崩塌?」
休敦道猙獰一笑,騰空飛起,徑直衝出了石門,離開了此間。
尖銳的破空之音再次響起。
他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虛竹大師,請屋裡坐。」
魏安早就注意到了那人,一個貌若花甲的老者,眉毛修長且發白,身穿花色衣袍,嘴唇上塗抹了胭脂,異樣艷紅,如同染血。
秦玉娥連道:「哪裡話,大師乃佛門聖僧,出手必定是正義之舉,毀了就毀了吧。」
王玄敬全身出現密集交織的血線,遍布全身每一處。
秦玉娥渾身一顫,如同被毒蛇盯上一般,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笑了笑,「無事不登三寶殿,小僧是想借秦家的洗劍池一用。」
眼下,秦居謙暮氣沉沉,風濁殘年,就連走路都走不穩了,著實令人唏噓。
二人騰空飛起,化作一道流光射向遠處。
他問道:「你秦家的洗劍池,今年已經開啟了,對吧?」
裝飾華美的客廳中,眾人落座,喝茶。
數百道風刃宣洩而出,眨眼即至,從王玄敬的身體里一閃而過。
休敦道呢?
魏安負手道:「小僧在這裏遭遇一些莫名和_圖_書的狀況,不得已出手,造成一些破壞,還望見諒。」
「賤人,今日我定要拿下你,當著眾兄弟的面,扒光了你,看看你到底有多尊貴。」
魏安淡淡道:「我對劍王不感興趣,今日前來貴寶地……」
「什麼人?」
魏安頓時無語,耐著性子問道:「莫非是,從心教?」
「你先在此稍等,我很快回來。」魏安叮囑一聲,身形一個晃動。
「這三人,全是二品。」魏安先是看了眼,接著掄動白虎鐵扇。
此刻石門關閉著。
王玄敬翻手取出一個藥瓶,往嘴裏倒進去一枚丹藥。
宏大的龍吟響徹天際,震天撼地!
「蝕日劍法·赤霞!」
「唉,沒有戰利品,總覺得不得勁。」魏安出現在鳥語花香的草原上,飛回到了湖泊岸邊。
畢竟洗劍池中,放進去了一柄非常重要的寶劍,教主親自叮囑他,務必要鎮守保護。
不怪他眼神不好,因為他是遲來一步,只見到秦玉娥和一眾邪教徒廝殺,於是誤以為現場只有她一個孤勇者。
幾乎在同時!
「咦,哪來的毛頭小子?」
……
虛竹大師這個名字已經傳遍了九州,各方勢力無不知曉。
對方是阿房郡另一個武道家族的嫡長子,王玄敬!
氣氛忽然變得沉悶且壓抑。
秦玉娥揮劍抵擋,卻被一股大力襲至,難以抗衡,身體隨即斜飛出去,撞向石子路旁的松樹。
魏安明白了。
菜鳥互啄!
到了地方時,秦家人已經收到消息。
……
一圈環形氣浪爆開。
秦玉娥出現在了魏安身旁,看了看周圍,頗為懷念的說道。
魏安瞭然,走上前,推門。
一眾邪教徒終於看清楚了來人是誰,雙方早就是死對頭了,誰都沒客氣,全部往死里打。
要滅你秦家,隨時都可以!」
「王玄敬,沒想到你也投靠了從心教。」
秦居謙嘆了口氣,揮揮手,遣散了眾人,屋內只留下秦玉娥一人作陪。
秦玉娥俏臉一紅,抓住魏安的手。
仔細一看,果然如傳聞中那般,虛竹大師非常年輕,非常帥氣。
魏安心頭迅速明了,帶上秦玉娥,朝著湖泊那邊飛去。
他迅速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在一個鳥語花香的草原之上。
秦居謙臉色變了變,秦玉娥深深低下了頭,其他人也臉色難看。
刷刷刷!
二人去往秦家府邸。
休敦道攀升到厚厚的雲層之上,轉過頭去,見到魏安不緊不慢跟了上來。
呼呼呼!
順著斜坡往下汩汩流淌!
其他邪教徒紛紛退讓。
江湖對他的評價,多是古道熱腸,俠義豪爽之類的。
秦玉娥看著從腳邊流淌而下的鮮紅小溪,漸漸變成一條血河,心頭震撼無以復加。
秦玉娥抿了抿嘴唇,微微低下頭,臉上浮現一抹羞澀。
「我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條兩米余寬的石子路,兩旁豎起木柵欄,每隔一段距離有一個燈籠掛著。
秦玉娥抬手指向遠處一個亮晶晶的地方,回道:「那裡和_圖_書有一個湖泊,那個湖泊便是洗劍池。」
講真的,一個豪門家族出現這種凄涼的情景,距離滅亡就不遠了。
「都滾開,讓我來。」
魏安明白了,邁步向前,堂而皇之。
轟隆隆!
隨即,她終於想起了這個花甲老者是誰,愕然道:「從心教四大護法之一,『毒蛇劍』休敦道,他是一品高手。」
傾瀉在秦玉娥身上的力量,如同被開閘泄洪引流一般放掉了。
她掠身前沖,一個加速,與一名邪教徒擦肩而過。
石門緩緩打開,門后湧現一片劇烈翻滾的迷霧,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
休敦道呵呵冷笑一聲,「哼,你秦家還剩下幾個高手?快被從心教殺完了吧。
亮光正在來自燈籠。
她眸光一閃,認出了高大身影,心頭不由得大驚。
一股巨大的力量傾軋過來,秦玉娥嬌軀一震,腳底炸裂,雙足陷入地底,沒過了腳腕。
這會夜已深。
「不客氣。」
「還有人!」
噗!
幾個倒霉的邪教徒距離較近,身體全部撕裂開來,血濺當場。
魏安偏頭俯瞰,騎在馬背上那人,正是紅衣女子,活閻王秦玉娥。
聞言,秦居謙汗顏道:「老了老了,過去的風光,不提也罷。」
秦玉娥抬手指向石門,道:「門后就是一個小型洞天福地,洗劍池就在裏面。我在晉級三品時,進入過裏面一次。」
王玄敬臉色一變,旋即暴退開來,一落地再次前沖,躍起,凌空,雙手掄動大劍一圈,自上而下劈砍,果斷又狠辣。
「你看起來挺年輕的,保持青春的秘訣是什麼?」休敦道手握一柄彎曲如蛇的長劍,雙眼漸漸變得猩紅,卻好整以暇的問道。
從心教殺人奪劍,奪到手的劍不屬於他們,只有污染掉,或者用洗劍池,抹去或洗掉原主人的氣息,方能化為己用。
秦玉娥呆在了原地,魏安隻身返回,意味著戰鬥已經結束了。
休敦道和他的毒蛇劍,還有其他一切,全部在核爆中堙滅。
「在郡城東邊的『暗夜松陵』。」
倒塌的房屋之上,魏安凌空而立,收起宰牛刀,緩緩降落下來。
秦玉娥點頭道:「從心教那些邪教徒,一直死守這個地方,他們應該在使用洗劍池。」
秦居謙目送,臉色一陣變幻,攥緊的拳頭止不住狠狠顫抖。
「大力神劍·掄斬!」
魏安鋪展開巨大的扇面,掄起一個扇動,呼呼呼!
「毒蛇劍」休敦道凶名昭著,白骨榜上有名的大惡人,她二叔秦竹隱,一品中期高手,就在死在了休敦道的手裡。
秦玉娥萬萬沒想到,自己有幸得見這樣一位風雲人物。
不多時,前方出現了亮光。
前不久,劍王上官金鱗親自下令尋找虛竹大師,聲勢浩大,讓這個虛竹名號在劍州狠狠的大火一把,傳遍了千家萬戶。
放眼看去,他發現秦家男丁凋零,幾乎沒有幾個成年人,多是女人和孩子。
事實上,這種花色是從心教的特色,他們的衣袍都是這種風格m•hetubook•com.com,有點類似百家衣。
魏安一時間適應不了秦玉娥的腦迴路,笑道:「巧了,我正要去拜訪秦家,勞煩引路。」
「她是活閻王秦玉娥,殺了她……」
秦玉娥瘋狂出劍,連殺十多個人。
「大師,那邊就是暗夜松陵。」秦玉娥凌空飛馳,心情激蕩。
秦玉娥表情憤然,忍不住應道:「從心教殺我秦氏族人,奪我秦家的洗劍池,罪無可恕。」
小丫頭,實話告訴你,你秦家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被滅門,完全是因為本教不想太過引人注目,不想招惹來群雄攻擊。
……
二人剛走到斜坡半腰處,頂上的人便發現了他們,氣勢洶洶沖了下來。
她上次在天上飛,還是祖爺爺秦居謙抱著小時候的她,在低空玩耍。
魏安輕描淡寫抬起手,掌心金光噴吐而出,整片夜空都被染成了金色。
二人一頭扎入迷霧漩渦。
「回來了?!」
一品強者,動於九天之上!
秦玉娥嘴角抽搐,眼睜睜看著三名高手在自己面前,被肢解成了肉塊。
哪想到,他突遭刺殺,英年早逝,我秦家就此失去了劍聖傳承。
秦玉娥連忙下馬,打量著年輕的魏安,斂衽一禮道:「晚輩秦玉娥,見過前輩。」
魏安忽然腳底觸碰到了堅硬的東西,身體隨之站穩了。
一聽這話!
秦玉娥足尖一點,掠身衝出,錚然一聲響,長劍如虹,出鞘。
從開打到現在,從坡頂衝下來的邪教徒接近三百號人。
他笑了笑,豎起單掌,施禮道:「小僧見過老族長,您的威名傳遍八荒,讓小僧仰慕已久。」
在秦家眾人的夾道歡迎之下,魏安緩步走進秦府大門。
見此一幕!
秦玉娥呼吸凝滯了,臉上浮現一抹驚恐。
不知過去多久,像是一秒,也像是很久……
他站起身,看向秦玉娥,「秦姑娘,勞煩帶給路。」
魏安是短頭髮,在王玄敬眼中,可不就是毛頭小子?
王玄敬呵斥道:「屁話,你沒看見他穿著僧袍,明顯是一個帶髮修行的和尚。」
坡頂是一片空地,雜草叢生,中間聳立著一道斑駁的石門!
匆忙間,她駕起紅劍格擋。
她瞬間意識到,阿房郡來了一位絕世高手!!
「好膽!」
之後,阿房郡開始多災多難,從心教趁勢崛起,欺我秦家沒有劍聖坐鎮,肆無忌憚搞破壞,一而再再而三,害得我秦家損失慘重。」
魏安費解不已,乾脆直接問道:「以秦家的實力,怎麼會讓從心教逼迫到這個地步?」
秦玉娥呼吸一窒,揚起白皙的玉頸,雙眸瞪大望著半空。
驀然,一道身影出現在秦玉娥身旁,探出手掌,抵在了她的後背上。
魏安一伸手,拉住秦玉娥的胳膊,凌空躍起。
「大師,我們進來了。」
勁風撲面,臉頰幾乎綻裂滲血,秦玉娥銀牙緊咬,催動所有罡力,灌注進她的赤霞劍,迎上了大劍。
魏安點了下頭,伸出手。
「上面有人。」
霞光一閃間,一顆大好人頭飛起!
王
m.hetubook.com.com玄敬這才注意到魏安。
三道身影快速奔至,一個個穿著花色衣袍,衣角隨風翻動,不倫不類的。
秦居謙開口道:「虛竹大師,聽說劍王一直在找您,老夫倒是沒想到您會出現在阿房郡。」
噗!
魏安抬頭看去,發現秦玉娥的劍身也是紅色的,如同一道朝霞,璀璨奪目。
「……」
魏安連道:「洗劍池在什麼地方?」
「啊!」
草原不是很大,約莫只有十畝面積。
她剛才在心中默數,從一開始數,還沒數到三十,魏安就回來了。
嗖!
唰!
「什麼人?」
「咦,天上有人?!」
不一會,石子路開始向上延伸,形成一個長長的陡坡。
「不錯。」
可是,這也太快了吧!
秦居謙面露一抹期待之色,「那個地方已被從心教佔領,有重兵把守。怎麼,虛竹大師莫不是想強闖虎穴?」
轟!!!
「白虎鐵扇·風刃!」
要知道,他比秦玉娥年長十五歲,修為達到了三品巔峰,而秦玉娥只是一個三品後期,沒想到她竟能和自己斗個旗鼓相當。
「連我的名號都不知道,該死!」
二人往前走去。
魏安淡淡道:「秦姑娘,小僧法號虛竹。」
秦玉娥正有此意,連道:「大師這邊請。」
哼,是你秦家先不仁,修怪我王家不義!」
這個王家,其實是秦家的附庸之一,曾宣誓效忠於秦家,永不背叛。
武道盡頭,只有絕望!
氣浪浩蕩開來,衝擊四面八方,兩側木柵欄盡數被掀飛、摧毀。
一聲厲吼忽然傳來,從坡頂衝下來一個高大身影,衣袍花花綠綠的,非常花哨。
秦玉娥大喜過望,振奮道:「這就去嗎?」
「秦家?」
嘭!
魏安瞭然,淡淡道:「你也不想毀壞這裏吧,出去打?」
你自命高貴,覺得我配不上你,只能給你們秦家當狗!
魏安心中感慨,情不自禁再次響起劍魔的那句留言。
人站在地面,身在林間,周遭沒有一點亮光。
秦玉娥忽然低聲驚呼,指向湖泊一側,那邊有一個人影盤膝坐在岸邊。
深更半夜的,秦玉娥還在巡邏,屬實是拚命三郎。
「那是因為……」
秦玉娥勃然大怒,胸膛幾乎炸裂,冷不丁的爆發一股駭人力量。
魏安環顧周遭,遍地長滿了松樹,一顆顆松樹非常高大,樹冠茂盛相連,遮天蔽日,月光甚至照不進樹林里。
失去了劍聖傳承,任何一個名門望族都會迅速衰敗,不可避免。
魏安看也沒看一眼對方,抬起右臂,手裡霎時閃現出一柄巨大的鐵扇。
此話一出!
秦家興師動眾,禮節可以說是非常隆重了。
休敦道愣了下,他的確一直在鎮守洗劍池,有大半年沒有外出過了。
「……」
風刃繼續前沖,從一眾邪教徒中間席捲而過。
下個瞬間,二人來到了坡頂。
魏安視線一凝,遠遠看到坡頂有人影晃動,疑似有人在巡邏。
秦玉娥全身頓時輕鬆,穩噹噹落在地上,偏頭看去,恰好瞥見魏安收回了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