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闖涼州
第二百五十五章 執黑先行!白骨血河圖!

夔天劍派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人見識過如此浩大的場面。
【屬性點:0】
……
余勝天拼盡全力的一劍落在血河之上,就像是將一粒小石子扔進了黃河裡,砸出一朵小浪花,便沒了蹤跡。
余勝天仰頭環顧,天空無限開闊,白雲翻滾,卻沒有發現魏安的身影。
【人生詞條:執黑先行】
魏安見此,淡淡笑道:「我只是一時好奇,余掌門若是不方便透露,不說也不打緊。」
「這是?!」
余勝天發出不甘的嘶吼,下個剎那,血河從他身上沖刷而過。
魏安點了下頭,又道:「據我所知,神明都有祭壇,夔天神的祭壇在什麼地方?」
【人生詞條:執黑先行(5級晨金)】
「打呀,快打呀!」
念及此處,魏安輕笑道:「余掌門不覺得很奇怪嗎?」
無盡血河滔滔不絕,沖向了郡城,一時間成千上萬的慘叫同時傳來,化作一片毫無意義的吵雜。
魏安嘖嘖稱奇,沒想到余勝天合成的人生詞條如此有趣。
一時間,余勝天心頭泛起一股悚然,渾身止不住的打顫,呢喃道:「不愧是干翻劍王的高手,太強了!」
他偏了下頭,側耳傾聽,隱隱聽到了破空之音由遠及近。
這個捲軸仿若血色太陽一樣,迸射出無窮無盡的血光,鋪天蓋地的灑落下來。
余勝天瘋狂出劍,打碎不知多少骷髏,在血河裡掀起滔天巨浪,卻始終無法逃脫出去。
與此同時,郡城裡的百姓也紛紛走出家門,看到了整個天地變成了血色世界,議論紛紛,不明所以。
大周王朝在立國之前,之所以能夠橫掃天下,是因為皇族擁有一件秘寶,名為「白骨血河圖」!
茶水非常普通,發苦發澀,甚至還有一些泥沙。
【實驗非常成功,你可以從任何地方,傳送到黑子所在的位置,但你發現,黑子只能使用一次,用過之後就會廢掉。】
【金手指能力:當你和別人對弈的時候,只要你執黑子且贏下棋局,被你落下的第一枚黑子將變成傳送坐標,你可以將黑子放在任何地方,之後無論你去往何處,你可以隨時隨地將自身傳送到黑子所在的位置。】
「夔天神,救救我們!」
余勝天略一沉吟,回道:「據我所知,導致這種現象出現的原因其實非常簡單,神明與生俱來就是如此,或者說這是祂們天然的能力,就如同我們每個人都長著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樣,就如同樹上的蘋果一定會往地和-圖-書面掉落一樣,天生的。」
當然,這不是重點。
余勝天想到這些,心中生出無窮無盡的絕望,他想不明白,為什麼皇族之人會來到西風郡,又為什麼要對夔天劍派下死手?
不過,從余勝天的人生經歷推測,夔天劍派慘遭滅門,十九八九是他引起的。
余勝天心裏咯噔一下,臉色迅速變得無比難看。
魏安聞言,心頭瞭然。
【你覺醒了,你決定善用你的金手指,你開始找人下棋,你的棋藝非常高超,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你很快贏了十五局,收穫了十五枚傳送黑子。】
「為什麼啊?」
地面上熱鬧紛呈,呼聲此起彼伏。
魏安點頭道:「小僧已經見過了天神,說實話,有點失望。」
這一劍裹挾著磅礴無比的力量,宛若一座大山被扔了出去,砸向了那道血河,想要阻斷河道,讓血河倒流。
要知道,他也是一品強者,活了三百多年了。
魏安已經從原地消失了。
他和那些絕世天才不一樣,在他晉級一品,開啟卍解的時候,已然是兩百多歲的人了。
余勝天伸手做了一個請,引領魏安走向了附近一個簡陋的茶攤。
所以,余勝天有理由斷定,虛竹大師之所以出現在這裏,極有可能就是衝著夔天神來的。
可是,還不等他飛出百米高度,頭頂徒然爆發出一陣滔天血光,將整個天空,將他的面龐,將下方的大地,全部暈染成了血紅之色。
【不久,數名強者忽然來到西風郡,施展恐怖的殺伐之術,夔天劍派慘遭殃及,整個郡城也被殃及,你無力阻止遭難降臨,你向夔天神祈求幫助。】
人活得太久有一個壞處,那就是你會漸漸變得麻木,任何事情都無法讓你興奮起來,女人、金錢、權力等等,一切都是索然無味。
「哦?」
嗯,你猜對了。
魏安微微一笑,沒有任何猶豫,選擇了獎勵一。
於是,魏安不答反問:「余掌門是否知道其中的緣故,為什麼我們接觸神明之後,會遺忘,甚至會患上失憶症?」
那就有得談了,魏安微微一笑道:「余掌門,請你喝杯茶如何?」
魏安忽然想起一個細節,他找到從心教祭壇那時,聽到教主夫人對吉祥神說的第一句話是:
「你們快點打,我還要吃飯呢!」
【你選中了余勝天,將自身意志投影於他的身軀中,消化他的記憶。】
余勝天正色道:「奇怪什麼?」
魏安站起身,豎和*圖*書起單掌,笑道:「接下來小僧就不打擾你了。」
此話一出!
余勝天頓時神色複雜的苦笑起來,低頭拱了拱手。
余勝天怒從心起,他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旋即拔劍出鞘,指向高空,吼道:「我夔天劍派獨霸西風郡,不是一天兩天了,沒有人能滅亡我們,余某人勸諸位好自為之,莫要自取其辱。」
甚至,神明的本體,那滿世界蠕動的血肉,越看越覺得醜陋和恐怖。
「蕭弘始等人,來者不善啊!」
於是!
魏安思考了下,沉吟道:「這麼說,就連神明自己都無法控制這種遺忘現象,即便祂們想要我們記住某些事情,也不行?」
就看見,高空之上有幾個黑點若隱若現,每個黑點都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恐怖威壓,毛骨悚然。
可是,今天他看到了年輕的魏安,那種肆無忌憚的探索欲,甚至不將神明放在眼裡的孤傲,一時間心頭掀起驚濤駭浪。
余勝天大驚失色,猛地止住身形,視線一凝,這才看清楚,那滔天血光來自於上空,一道身影手裡,捧著的一個捲軸。
「啊這,結束得也太快了吧。」
「虛竹大師,就如同這個殘局一樣,對我而言,他可能是無解的存在。」余勝天嘆了口氣,輕聲嘆道。
余勝天心頭一喜,問道:「大師這就走?」
比如他自己,平時除了鑽研棋局,對於其他事情全部興趣缺缺。
但不知為何,他總有一些心神不寧。
「沒關係。」
既如此,他乾脆放開了,補充道:「我們只能和神明進行短暫的交流,一次交流過後,需要間隔很長時間,才能進行第二次交流。
魏安訝異了下,沒想到堂堂一品巔峰高手,就這樣倉促的噶掉了,甚至他從頭到尾沒有一次干涉的機會。
余勝天轉頭望去,頓時目眥盡裂,夔天劍派的門人全部被血水卷了進來,在血河裡兀自掙扎。
【詞條等級:5級晨金】
畢竟,不是誰都有勇氣和實力,滿世界追查仙佛神魔的蹤跡的。
【你是夔天劍派的掌門人,修為一品巔峰,你對於修鍊早已失去興趣,只痴迷變幻莫測的棋局。】
噗!
下個瞬間,他感覺到一陣風吹來,抬頭看去,瞳孔不由得狠狠收縮,面露一抹駭然之色。
如果你操縱白骨血河圖,可以釋放出血河攻擊敵人,只要將敵人捲入血河之中,普通人和低階武者轉瞬間就會化為白骨。
「對神……失望……」
霎時間,這滔和_圖_書天血光更加濃郁,彷彿有一條巨大的血河決堤而出,奔流直下三千尺,沖刷向了余勝天,沖刷向了夔天劍派和郡城。
就連郡城裡的百姓也跟著興奮起來,看熱鬧不嫌事大,一個個大呼小叫。
余勝天恍然,咋舌道:「沒想到李師叔還活著,他不辭而別,一直未歸,這些年來我們都以為他已經遇害了呢。」
這還沒完!
某個瞬間,他看到了血河裡有東西在翻滾,那是白骨,數之不盡的白骨,每一具白骨在血水裡掙扎個不停,像是還沒有死透一樣。
這樣做,一方面是為了我們自身的安全,另一方面是因為……神明總是陷入沉睡……」
「干,干踏娘的!」
「哪裡話,大師是貴客,理當讓我來一盡地主之誼。」
一時間,夔天劍派的門人士氣大振,雄赳赳,氣昂昂。
下一刻,余勝天提起劍衝出房間,仰頭望去。
腦海中,時不時回想起他和魏安交談的內容。
神明對他而言,毋庸置疑是一種禁忌。
余勝天麵皮微微抽搐了下。
魏安想到,為了殺死他,這夥人肯定準備完全,動用了超乎想象的力量。
事實一再證明,神明無法直接影響到絕大多數人,祂們的確不像傳說中那樣可以一念之間,改天換地,重塑乾坤。
余勝天難以置信,驚得三魂皆冒,頭皮發麻。
余勝天早已返回他的書房,坐在棋盤前,默默推演這盤殘局,希望從絕境中找出一線生機。
二人相對而坐。
一瞬間,他被捲入血河之中,血水裡的一具具骷髏撲了上來,拉扯著他,將他拖拽下水。
沒有一句廢話,捲軸徐徐鋪展開來。
「就是,我夔天劍派又不是嚇大的,誰怕誰啊!」
……
夔天神每隔十年蘇醒一次,夔天劍派須得按時將準備好的血食獻給祂。
「吾主,您醒來了!」
余勝天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他可不相信虛竹大師只是恰好路過這裏,又恰好發現了夔天神,恰好引起他的好奇。
余勝天愣了下,愕然道:「水鏡先生是我的師叔,他的名字叫李水鏡,已經失蹤快兩百年了。怎麼,大師見過他?」
「不可能!」
「這……」
他主動開口道:「大師為何對於神明如此感興趣?你應該清楚,神明是不可接觸的,接觸時間長了,會出現遺忘的現象,久而久之,可能患上失憶症,什麼都記不住。可以說,接觸神明,對你是有害無利啊!」
【然而,夔天神什麼都沒有做和圖書。】
【你眼睜睜看著夔天劍派毀於一旦,同時恐怖的殺意逼近,你被迫動用一枚黑子傳送逃走。】
首先,普通人看不到神明,一般的武者也看不到。
余勝天心生膽寒,深吸口氣,飛沖直上。
面對余勝天拔劍威脅,手持捲軸那人只是輕輕哼了一聲,這一哼帶著無法形容的蔑視、漠然。
【你將這十五枚黑子散落在不同的地方,然後你親自實驗了黑子的效果。】
面對神秘且詭異的神明,余勝天這種躺平的態度倒也無可厚非。
這個世界上,竟然真有這般絕頂奇才,那種驚才艷艷讓人羡慕妒忌恨!
果然是夔天神!
余勝天雙眼瞪大,終於想起了一個傳聞。
余勝天點點頭,他的眼神有意無意瞥向四周,額頭上梳妝紋路始終保持活躍,但過了片刻,夔天神一直沒有出現。
李水鏡被人用移魂大法奪去了身軀,他早就嗝屁了。
【只可惜,你太過猶豫,無法拋棄家人和徒弟獨自逃生,你的傳送慢了一拍,你被恐怖的力量席捲、吞噬,當場暴斃。】
「多謝余掌門為我解惑。」
夔天神默許他透露一些隱秘。
吼聲震天,傳遍了夔天劍派和整個郡城。
「夔天劍意·牛山!」
余勝天在絕望之際,發出了撕破喉嚨般的哀嚎。
看來,神明不是人類想接觸就能隨便接觸的。
余勝天渾然不知,他在魏安眼中流光飛轉,一片金光璀璨。
可在任何一個傳說和童謠中,神明哪個不是飛天遁地,光芒萬丈,神聖威嚴?
「諸位高人,這裡是夔天劍派,鄙人余勝天,請問有什麼能為你們效勞的地方嗎?」余勝天戰戰兢兢,用卑微的語氣喊話。
只有精神達到卍解的武道高手,才能看到什麼,和祂們進行精神交流。
「最後一個問題,你認識水鏡先生嗎?」魏安忽然問道。
偌大的夔天劍派也被驚動,數千門人跑到了院子里,一個個伸長脖子望天,全部被那滔天血光嚇得面無人色。
此情此景,超乎想象。
【請進行二選一,你的選擇是?】
魏安眉梢一挑,嘆道:「我和水鏡先生有過一面之緣,正是他向我提及了夔天神的事情。」
「哼……」
血河驟然一變,河道寬度朝著兩側無限延伸。
一個活了兩百多年的人,早已失去了年輕時那種好奇和蠢蠢欲動。
「嗯,我認為是這樣沒錯。」
天神廟中,牛頭人石像一片死寂……
「好快!」
見此情形,他心領神會。
和-圖-書然,魏安不打算告訴余勝天這些,說的越含糊,對他越有利。
「執黑先行,到手了!」
傳聞,白骨血河圖可以將死去的人全部收入一條血河之中,死的人越多,血河越是強大。
驀然!
【模擬結束】
「你們和我夔天劍派究竟什麼仇什麼怨?」
「執黑先行,傳送?」
「嗯,我明白了。」
所謂祭壇,說得好聽點,乃是供奉神明的聖地,但說得難聽點,其實就是神明吃飯的地方。
大地之上,蠕動的血肉沒有任何動靜。
……
「沉睡?」
「哈哈哈,這是我們掌門在叫陣呢!」
對此,余勝天感同身受。
當時魏安聽到這句話,沒有多想什麼,但現在他忽然意識到,神明需要睡眠,而且是長時間睡眠,有點類似動物冬眠。
魏安嘆道:「按理說,神明應該是神通廣大,無所不能的,對吧?但是,現實情況卻根本不是這樣。」
然而,站在高空之上,望著地面上的一切都是那麼渺小,那麼微不足道,全是螻蟻。
「難道這是……」
甚至,哪怕你擁有金剛不壞之軀,也會遭到血河的腐蝕傷害,即便你不會立刻死去,也會被困在血河裡無法脫身。
不多時,上空傳來一個冷漠的聲音:「不用費心,你們只要老老實實去死就可以了。」
魏安感覺此行不虛,賺到了一個潛力巨大的人生詞條,可惜他棋藝不精,暫時使用不了這個金手指。
余勝天猶豫片刻,拱手道:「祭壇事關本派的機密,請大師諒解。」
「這是什麼東西?」
不覺間,日落黃昏。
【獎勵如下:】
【評價:下棋的時候,你總是有足夠的時間思考下一步,但在廝殺中,猶豫就會敗北。】
接觸神明會出現遺忘不假,但他確實不知道,一個人長時間接觸神明,竟然可能會導致人罹患失憶症。
「啊啊啊!」
余勝天臉色劇變,連忙鼓動全身罡力,擎舉寶劍,往那道血河之上劈出了一劍。
魏安不由得心神一動。
魏安笑了笑,毫不介意的樣子,這讓余勝天暗鬆口氣。
所以,他沒有探索神明之謎的慾望,完全安於現狀。
這倒是一個新的情報。
不多時,他聽到了凄厲的慘叫。
與此同時!
余勝天低頭想了想,應道:「實不相瞞,長久以來,我一直將神明當做是某種洪荒異獸,我們豢養祂,祂會適當的時候給予回報,僅此而已。至於神明究竟是什麼,我一直遵從祖訓,不去深究,不聞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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