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鬼要來了,同樣的慘劇正在一遍又一遍上演。
尉遲文斌計算了下,每個鮫人差不多可以產出十顆鮫珠,沒辦法,哭多了她們就會瞎掉、枯萎。
原來,今天有一場盛大的廟會,非常熱鬧,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身旁不遠處,靠牆的位置,蜷縮著一個蓬頭垢面的男子,鼾聲正響,分明是一個乞丐。
魏安心頭前所未有的澄澈,輕輕一搓,斷了紅線。
倪金堯低下頭,嘆了口氣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其一,兩個人在同一世界,牽了紅線之後,他們會以最自然的方式相遇。
「我究竟是怎麼搞垮太古門的布局的呢?」
呼呼呼!
但就在這無盡的夜景之下,一聲聲凄厲的慘叫劃破長空,伴隨著血肉橫飛。
「什麼?!」
這兩個人天南地北,八竿子打不著,但處在同一個世界!
一個蒼老的聲音應道。
這天傍晚,淅淅瀝瀝的小雨中!
不多時,那個乞丐從夢中驚醒,迷迷糊糊中,竟看到了一個渾身發光的女人跪在身旁,嚇得他往後退縮,不敢吱聲。
不一會,他們就來到了同一條街上,走向彼此,很快就要面對面了。
連接著兩個人的紅線,斷了!
「有高手,但高手不是人。」
疼痛成倍增幅,橙光也越來越強烈。
美麗的朝霞照在湖面上,水波蕩漾,唯美如畫。
風塵女子驚呆了,她可不知道穿越是什麼,壓根沒有這個概念,剛剛發生的一切,已經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力極限。
魏安眉梢一挑,笑道:「怎麼,你想把他們一窩端了?」
他們不久前,才和倪文軌在一起把酒言歡,沒想到一轉眼他人就嘎了,甚至不知死在了哪裡,死在了誰的手裡。
啪~
魏安將這兩個人的紅線黏在了一起,等待著。
五個人騎上馬,奔向最近的小鎮,返回他們預定的客棧。
尉遲文斌拱拱手,轉身下了樓,在大廳落座,吃早飯。
他們用最殘忍的方法虐待鮫人女子,只為了讓她們產出更多的鮫珠。
……
「嗯,還得研究研和-圖-書究……」
「暗香湖的鮫人不多,也就八百來個,已經被我們弄死了快三百個了吧。」
也就是說,穿越這種事不可能隨隨便便就發生的!
邊曉月打個哈欠,一臉索然無味。
不過,鑒於太古界和鎖龍井兩個世界的巨大差異,穿越者倖存幾率極低,基本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幾乎要爆掉了!
尉遲文斌連道:「前幾天,我們想來這暗香湖獵殺鮫人,派人去聯絡過他,但沒找到他,就不了了之了。倪前輩,到底怎麼了,您問這個幹嘛?」
尉遲文斌略一沉吟,將倪文軌被殺一事說了,尉遲岑元四人全部驚愕無語。
「對對,每人一千顆鮫珠,足夠我們逍遙快活大半年了。」一個賊眉鼠眼的青年,摸著他的小鬍鬚,陰森森笑道。
「這人啊,不能太苦,也不能太幸福……」
隨之而來的便是劇烈的痛苦,身體由內而外往外膨脹,像是吹氣一樣漲大個不停。
「救,嗚嗚,救命……」
穿越者不得好死呀!
風塵女子毛骨悚然,失聲尖叫,沒過一會,她整個頭皮都梳了下來,鮮血淋漓,橫死當場。
「剝皮手」倪金堯!
尉遲文斌心裏咯噔一下,不明所以。
「果然如此,人類所推崇的自由意志,可能全部只是虛幻的假象,低級生物甚至察覺不到自己是被牽著鼻子走的。」
倪金堯搖頭道:「我已經找過那個女人了,她什麼都不知道。」
尉遲文斌想了想,回道:「上個月吧,月初那會我和他還有幾個朋友一起喝過酒。」
他們一個個凶神惡煞,猙獰畢露,表情里湧現出無法言喻的貪婪之色。
時間一點點過去,橙光逐漸穩定下來。
店小二連道:「昨晚有位客人忽然來到,要找你,他住在天字七號房。」
邊曉月點頭道:「寨子里那些山匪,全是這個山神的信徒,受到山神的庇護。」
尉遲文斌略默,不緊不慢來到那間客房門外,咚咚敲門。
嘿嘿,第一天就收穫滿滿,大賺!
「正有此意,權當是為民除害https://www.hetubook.com.com
了!」
不覺間,天亮了。
彷彿她的頭皮已經爛掉似的,全是蛆蟲,梳一下掉下來一大把!
至此,魏安基本弄清楚【月老的紅線】的玩法:
比如,白面青年在一個路口選擇向右走,年輕姑娘在另一個路口選擇向左轉。
一時間,他倒是隱隱激動起來。
「叔,誰找你?」尉遲岑元四人好奇的問道。
魏安想了想,點頭道:「好,就去玩玩。」
風塵女子只是眼前一花,天旋地轉間,跪倒在了冷硬的青石地板上。
「哈哈哈,發財了,這下真的發財了!」
黑布隆冬的街上,一片模糊。
「請教師兄,山神強不強?」魏安問道。
魏安眉頭微皺,他不可能娶成千上萬個女人為妻,再將她們撒網一樣扔到太古界去,然後眼睜睜看著她們一個個被太古門找出來虐殺。
每一顆鮫珠,彷彿都散發出財富的光芒!
女兒湖的鮫人是大族,人脈深厚,已經得到了炎黃道宗的庇護,前去搞事的人全部吃癟,惹不起。
此間風平浪靜。
「進來。」
倪金堯追問:「之後呢,有沒有再聯繫?」
……
倪金堯問道:「你仔細想想,他可能去什麼地方了?」
但暗香湖就沒有這種優待了,她們只是一個小部落,族人不到八百,很容易就能收拾她們。
魏安注意到,紅線相連的兩個人,每一次做出選擇后,結果都是彼此越來越近。
邊曉月感嘆不已,找到魏安,笑吟吟說道:「師弟,我打聽到,距離女兒湖兩百里開外,有一個蠻荒山寨,盤踞一夥土匪,約莫有四百來個人。」
尉遲文斌,尉遲岑元,還有另外三名同夥,看著滿滿一袋子鮫珠,嘩嘩作響,一個個心情舒暢,相視而笑。
尉遲文斌大吃一驚,難以想象,驚道:「這,這怎麼可能呢?誰敢得罪您老人家啊?」
「無聊,真是無聊。」
不!
魏安眨眨眼,吃驚道:「你是說,這座蠻荒大山之上,有一個山神?」
這一等,就是四天過去了!
尉遲文和*圖*書
斌在女兒湖鎩羽而歸,心頭失望,一度放棄了倒賣鮫珠的生意。
白面青年和年輕姑娘,各自走在人流之中,可謂是茫茫人海,一片混亂,一片吵雜,相遇的機會無比渺茫,微乎其微。
魏安不禁奇怪道:「師兄,這裏似乎沒有高手。」
與此同時,一股森寒之意正在由遠及近。
如此一來……
後來,某個狐朋狗友告訴他,暗香湖這裏也有鮫人,他們一拍即合,聯手過來獵殺。
可時間一久,就漸漸有點膩了。
這一刻,鮫人女子身旁有數道身影。
她們被人用刀子刮掉身上的魚鱗,在尖銳的疼痛下,淚水嘩嘩滾落,凝聚成一顆顆鮫珠,滾落在地上。
魏安和邊曉月縱馬來到蠻荒山寨附近,隱蔽觀察。
整個魯國只有兩處地方有鮫人,一個是女兒湖,另一個則是暗香湖。
這一看不得了,嚇得她差點失禁。
倪金堯看著尉遲文斌,開口道:「你最後一次見到我兒倪文軌,是在什麼時候?」
「啊啊~~~」
「倪前輩,你這是?」
她抬起頭,環顧。
他先抵達南城區,選中一個白面青年,又飛到北城區,選中一個年輕姑娘。
二人就這樣交錯而過,誰都沒有看到彼此。
「唉,還是死了。」
「肚子餓了,走,先去吃點東西填填肚子。」
邊曉月刷的打開紙扇,扇動著,沉吟道:「此山有靈!」
二人一拍即合,騎馬馳騁。
眾人面面相覷,一陣唏噓。
再說了,即便兩個人相遇,周圍人那麼多,撐死了也只是擦肩而過的緣分罷了。
「江湖險惡啊!」
魯國,暗香湖!
「當然強!」
此時的倪金堯臉色陰沉,眉宇間透著壓抑不住的怒火,像是一頭暴怒的獅子。
魏安輕聲一嘆,從男人換成女人,結局沒有任何改變,真正做到男女平等一視同仁了。
之所以做出這個嘗試,是因為魏安想要知道,如果【月老的紅線】能夠讓兩個人如同磁鐵一樣「相吸」,那麼紅線斷了之後,會不會「互斥」呢?
但這些年來,官府卻似乎一直無力清剿m.hetubook.com.com
掉這個匪窩。
邊曉月點頭道:「這世上沒有一個仙佛神魔是弱的,祂們擁有法力,可以施展神通、法術,變幻莫測……」
剛一下馬,就聽到店小二嚷道:「敢問哪位客官是尉遲文斌?」
風塵女子下意識的伸出手,摸向那個乞丐,然後她看到自己的手,竟然有橙色光芒暈散出來。
不一會,風塵女子忽的打了一個寒噤,感覺到一股莫大的冷意籠罩住全身,然後她感覺到有人在摸她的頭髮。
尉遲文斌推開門,抬頭看去,瞳孔不由得收縮了下,訝異道:「倪前輩,原來是您老找我。」
魏安默默觀察著,略一沉吟,他抬起手,食指和中指化作剪刀手,對著空氣,做出一個無聲的裁剪動作。
每梳一下頭髮,就有很多蠕動的蛆蟲,嘩啦啦的被梳下來。
尉遲文斌眉頭緊皺,思來想去,回道:「我知道他對春華城怡紅院的一個花魁很感興趣,經常往她那跑。」
「太古門步步緊逼,我想憑藉【月老的紅線】破局,有點困難。」
風塵女子嚇得不輕,連忙偏頭看向腦後。
……
風塵女子終於從痛苦中解脫出來,累得她筋疲力竭,欲|仙|欲|死,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
不過,經過這四五個月之後,女兒湖得到炎黃道宗庇護的消息已經傳開了,人盡皆知,沒有幾個不長眼的人膽敢前來獵殺。
魏安在鎖龍井內,碰見過一個吉祥神,一個夔天神,不過那幾個神祇不倫不類的,看著更像是怪異,卻不知太古界的神明,會是什麼樣子。
湖畔之上血跡斑斑,一片狼藉。
魏安漸漸意識到,按照現有的條件,【月老的紅線】可能只適用於他和某位女子。
聞言,尉遲文斌攤手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他去哪了,沒告訴過我。」
「對頭!」
魏安返回白蓮道場,休息一晚,到了翌日清晨,他又一次前往王城。
一個白衣小女孩,不知在何時出現在她的身後,拿著一把梳子,正在一下又一下給她梳頭。
下一刻,白面青年忽然轉頭看向路邊的攤位,近在咫尺的年輕和圖書姑娘自顧自向前走去。
噗通!
轉眼到了五月。
確切的說,似乎是有人正在給她梳頭!
可是,他們的確在不斷的接近彼此。
到了第五天,情況終於出現了變化,兩個人不約而同離開家門,前往王城中心。
夜色寧靜,繁星倒映在浩蕩的湖面上,波光粼粼,唯美唯幻,讓人陶醉。
湖畔之上,數十名鮫人女子被抓住,正在遭受慘無人道的折磨。
冥冥之中,彷彿有一種力量在影響著他們,但他們渾然不覺。
一場緣分,戛然而止。
那麼,他們一伙人已經收穫了三千顆鮫珠了,分下來,每人可得六百顆,有得賺!
這座山寨乍一看平平無奇,修為最高的寨主,不過是元胎境十段而已。
他需要尋找一點其他方面的刺|激,調劑一下單調枯燥的幸福生活。
邊曉月哈哈一笑,他其實只想找點刺|激,打發時間。
剛來到女兒湖那陣子,他瘋狂投進溫柔鄉,一夜七次郎,滋潤樂無邊。
尉遲文斌轉頭,挑眉道:「大爺便是,怎麼了?」
「我在哪這是?」
魏安心緒翻騰,又一次翻看了之前的模擬記錄,眼神里漸漸迸射一抹瘋狂。
其二,兩個人處在不同位面,牽了紅線之後,他們會被強制相遇,即其中一方必將穿越。
房間里的客人鬚髮皆白,穿著黑色錦袍,面目可憎,雙眼透著一股陰邪的光芒,赫然是他的好友倪文軌的親爹,凶名赫赫的邪道高手——
尉遲文斌大手一揮,「今晚再來獵殺剩下的鮫人,我們每個人至少得弄到一千顆鮫珠才行。」
尉遲文斌捧著一把亮晶晶的鮫珠,仰天大笑,笑得嘴角都快裂開了。
邊曉月值班結束,交接到了魏安手上。
「哭!給老子使勁哭!」
倪金堯沉聲道:「我預留了我兒子的一滴精血在身邊,只要他出了事,我隨時能夠知道。約莫二十天前,我忽然感應不到他的氣息了,想必是在某個地方遇害了!」
通透世界下,魏安很快摸清楚了這座山寨的情況,土匪一共有三百八十多人,另有二十多名女子,全是被他們劫掠來的良家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