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服務員端著個大托盤走了過來,放下兩碗羊肉湯,一大盤紅燒羊排,還有兩碟鹹菜以及四張火燒。
小夥子立刻顛顛的跑了過來:「宇哥,人齊啦?」
宇文惑搓搓手,對我說:「趁熱喝,」他一邊說一邊往自己碗里加了兩勺辣椒油,又點了幾滴醋,接著抱著碗就吸溜吸溜的喝了起來,完全沒有上一次那種貴公子的形象。
我看他好像經常來,不由有些驚訝:「這地方你總來吃?」
我看了一眼桌子,看起來乾淨,可是明顯帶著一層油漬。
宇文惑放下碗,伸手拿起一塊羊排,一邊啃一邊問我:「展落,你找我有什麼事?我還以為凌若想出去玩呢。」
我有點沒反應過來:「我前幾天特意問過朋友,他說宇文家很早以前就是江城有名的富豪了,你…」
我見過的那些混混,基本都是一言不合就動手的,你不找他事他還想找你事呢!這王老吉,哦,不對,王六吉是個什麼情況?我把王富壽那幾個人和*圖*書打那麼慘,這老傢伙撂句狠話就完事了?
宇文惑的聲音聽起來很驚喜:「展落?怎麼想起主動聯繫我了?是不是凌若又想唱K了?」
我嘆了口氣,有點失落,轉念一想,我好像是找錯人了,這要是問問黃運沒準還靠譜點。
我倒是並沒什麼不高興的,畢竟身份在這放著呢,兩個世界的人,看事的眼光不一樣也是正常。
我騎虎難下,只好說:「要不去江川一品?」
我懷疑自己聽錯了,壽和路是老市區,那一片兒可沒什麼高檔飯店,而且喝羊肉湯,那玩意兒再貴能貴哪去?可我還沒等說什麼呢,他已經掛了電話。
電話剛響兩聲就被接了起來。
宇文惑呵呵一笑:「好啊,去哪吃?」
我心裏也說不清楚是個什麼滋味,說可憐他吧,人家現在身家不知幾何,有什麼可憐的?
我這個時候反倒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小店不大,也就五十來平,一進去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膻味。
宇和*圖*書文惑想了想,很是誠懇的對我說:「展落,你別怪我說話難聽,你明白二十萬是個什麼概念嗎?我這麼說吧,今年開春我參加過一個飯局,那頓飯就花了四十六萬。說實話,二十萬真是不夠幹什麼的。」
我心想既然他沒事,那搞投資這事也別在電話里說了,還是見面聊吧,於是我說:「那你出來一趟?我請你吃飯。」這話說完我就後悔了。
我心裏多少有點感動,他這是知道我條件一般,又不想駁我面子,所以才這樣。
宇文惑問我:「是你自己還是帶著凌若?」
我端起碗喝了兩口,並沒覺得有多好喝,也就是正常水平,宇文惑覺得好喝,大概只是小時候留下的心理作用吧。
「你還在這住過?」我更驚訝了。
「對啊,那時候生活很拮据,我媽身體也不好,我每天放學都到這裏來洗盤子,幹完活老闆就給我盛碗羊肉湯喝,那滋味~」宇文惑一臉陶醉。
「去你妹的!」被他一調笑我
www.hetubook.com.com也放開了:「不是借錢,我手裡有點閑錢,你幫我看看有沒有什麼好點的投資項目。」
我一臉陰沉的看著他。
我走過去坐下,他抽出兩張餐巾紙遞給我:「把自己那邊的桌子擦擦,要不一會衣服該髒了。」
宇文惑點點頭:「嗯,老三樣,多拿幾個火燒。」
在車裡坐了半天,我想來想去還是給宇文惑打了個電話。
我震驚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說就我自己。
宇文惑臉上笑容一僵:「真是二十萬?」
我有點尷尬,只好避過他的問話:「你現在忙不忙?有點事想問問你。」
宇文惑連忙說:「不忙不忙,閑的很。」
說這話的時候我心都在滴血,這個江川一品比起松鶴樓雖然不在一個檔次,但也是高端酒店,就我們兩個人,我估計著最少幾千塊是不保了。
宇文惑似乎想到了什麼,笑著說:「我可先說好了,你要是找我借錢,我可得算利息,咱們認識歸認識,錢歸錢,別因為https://m.hetubook.com.com這事傷了感情,到時候我對凌若可不好交代。」
宇文惑立刻說:「不去,死貴活貴的還不好吃,喝羊肉湯吧,壽和路市場那有一家羊肉湯做的地道,去那得了。」
我擦桌子的時候宇文惑對著櫃檯那邊的一個小夥子揮揮手:「小六,過來。」
宇文惑呵呵笑:「開什麼玩笑,哪有二十萬就能投資的項目,呵呵……」
宇文惑已經到了,見我進來,立刻對我揮揮手。
我伸出兩根手指。
一提生意宇文惑頓時來了興趣:「你打算出多少?」
宇文惑這小子是什麼人?我請他吃飯?我隱約都能看到我的錢包在悲傷的哭泣。
我點點頭,心裏一陣憋屈。特么我自己覺得是筆巨款,可是人家竟然覺得我在說笑話。
宇文惑看我情緒低落,忽然問我:「這樣吧,你投資是不夠了,我手裡正好有個項目,投資需要兩千萬,兩個月左右資本回籠,利潤很可觀,你把這二十萬給我,我給你百分之二的回報,怎麼樣?」
現在是七月和圖書
份,比起往年的烈日炎炎,今年的天氣出奇的好,最高還沒超過二十七度,不過即便是這樣,沒過多大一會,我倆也喝的滿頭大汗。
你大爺的!你倒是客套客套啊!
我差點沒被嗆死,大哥我說的是二十萬好嘛?果然屁股決定想法,我急忙打斷他:「少爺,我真有二百萬就不找你了,我說的是二十萬!」
我開車過去,按照宇文惑說的地址找到了那家做羊肉湯的地方。
不合邏輯啊!
宇文惑笑著點點頭:「小時候我和我媽住這附近,這一片有什麼好吃的東西我都知道。」
眼看著雪佛萊飛馳離去,我還是有點蒙,這就完事了?
不過我也想不了那麼多了,失去了王胖子的遺產,我又一次感到金錢上的壓力。
「哦,忘了告訴你,其實我是宇文家的私生子,所以沒什麼可驚訝的。」宇文惑笑眯眯的說:「我上大學的時候母親病逝,那邊才把我接過去。」
宇文惑皺皺眉:「二百萬啊……太少了,我手裡有幾個能賺錢的項目,不過都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