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我哪般?」淡漠的聲音從後方響起。
可結果卻讓他大失所望。
啊,對了,若我是鄧大人,從前線退下,到奉天城頤養天年,怕是睡覺都會笑醒。
到了第二日,秦楓一大早便離開了秦府,前往奉天城斬妖司。
此刻的後者,正眺望著東邊的方向,似在緬懷什麼。
先是龐太醫壽終正寢,又是錢太醫死在了女人肚皮上,而且這兩個人還都是負責醫治鄧默的御醫……
「秦兄,你說會不會是因為鄧大人孑然一身,所以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
「你這是什麼建議,奉天城中醫術最高超的便是那群御醫,他們都看不出名堂,其他人又如何能……」
奉天城的斬妖司很大,秦楓在展清風的帶領下,很快便在一處高閣之上,見到了鄧默司正。
秦楓遠遠望去,好奇問道:「鄧大人在看什麼?」
若是他有什麼閃失,朕便摘了你的腦袋!」
望著面前的鄧大人,展清風渾身一顫,前後不過幾息功夫,鄧和*圖*書大人何時來到的這裏?莫非剛才的話,鄧大人都聽到了?
秦楓這才記起,以鄧大人的實力,這點距離與他而言,形同虛設。
斬妖司就在九曲河旁,秦楓早已是輕車熟路。
「正是此意,陛下。」
這個時候,李公公說道:「陛下,老奴倒是有一個想法。」
明皇若有所思,片刻之後才說道:「可以,這事便交由你去辦了。
可惜走了文聖道統,便宜了登天樓的那個老傢伙,建安這一次,倒是看走了眼。」
「卑職……明白了。」展清風面露苦色,躬身告辭離去。
今日的展清風並未值守東門,見到秦楓來之後,便殷勤地當起了嚮導。
是不是哪一天,朕死在某個妃子的寢宮內,史書上也要記載一筆,朕是死於馬上風?」
展清風恍然大悟:「不是鼻子,是飄到了眼睛里!不過你怎麼不說話,喉嚨不舒服?
「是的,鄧大人。」
真不知道鄧大人腦子裡怎麼想的,戰場便和圖書有那麼好玩?」
如果錢太醫的死真有蹊蹺,那麼獄羅司定然有所發現。
「遵命。」
一道白衣倩影在春風中一閃而過,還有一道輕咦隨風而散。
明皇在御書房內來回踱步,同時問道:「那些檢測的太醫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秦楓斜了斜眼,繼續做著警示。
鄧默癥狀愈發嚴重的當下,龐太醫出事之後,即便沒有尋到任何可疑線索,謹慎的明皇還是派人暗中保護其餘太醫的安危。
那是因為他的心始終放在東域的戰場上,而未放在奉天城中。
話到這裏,明皇忽然一頓,剛才在氣頭上,倒是沒反應過來,現在卻是明白了李公公的想法:「你是要那小子再檢查一遍屍體?」
「說!」
丙面低頭回道:「錢太醫的死因便是一眾太醫下的結論。」
「龐太醫與錢太醫的屍體還在,既然一眾御醫皆未看出異常,不妨讓其他人看看,或許能有所發現也不一定。」
……
「陛下息怒。」丙和-圖-書面單膝跪地。
「廢物,都是廢物!」明皇右手一甩,案牘上的奏摺落了一地。
朕要你們獄羅司有何用!
白髮黑髯,手握釣竿,那老者竟然還在此處垂釣,莫非他從未離開過?
「我記得你每月要守十日東門?前不久還上書請求,希望減少一些時日?」鄧默朝展清風問道。
查看鄧大人的身體狀況是一方面,想要急忙彙報昨夜的遇襲又是另外一方面。
鄧默撇頭望向秦楓,笑問:「今日怎麼有空來這裏?莫非是有多餘的火藥,想要支援斬妖司?」
不行,看來我得儘快攢夠錢,娶一個漂亮媳婦,可不能變成鄧大人那般。」
畢竟於他而言,這個可是大財主,隨手給的銀子,就能讓他去一個月的勾欄聽曲,自然要好生招待。
展清風回身說道:「自然是不能像你那般……額。」
老者撫須而笑:「後生可畏,何懼鬼神。」
秦楓搖了搖頭,他已經做過提醒,也算是仁至義盡。
「守護錢太醫的獄羅和_圖_書司,有沒有發現異常?」明皇沉聲問道。
嘶,被你這麼一打岔,都忘記剛才說到哪了。
只是兩人身影交錯之時,他還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一眼:「確實是白色之氣的普通人,無修為在身,可他為何敢在此處垂釣……」
「那從今日起,你每月守二十日東門,日夜輪守,可有異議?」鄧默淡淡說道,語氣中不含一絲情感。
還有丙面,你從明日起,負責保護秦家秦楓的安危。
不過秦兄,我也是真不明白,如今的東域基本很少出現甲上的鬼災,而且鄧大人身體又不再如同幾十年前那般硬朗,他怎麼就不能靜下心來呢?」
明皇自然相信,這一切絕不會是巧合!
老者手中釣竿微微一動,在河面盪起了道道漣漪,他感嘆一聲道:「竟然領悟了三分極意,當真是練武的好苗子。
秦楓抱拳直接說道:「奉明皇之名,來為鄧大人醫治傷勢。」
秦楓晃了晃腦袋,不再多想。
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死因確實m.hetubook.com.com是馬上風,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沿著九曲河行進,他忽然身形一頓,只因在河邊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剛剛展清風的話,定然是被鄧大人聽到了!
哪怕錢太醫與夫人行房之時,也在屋頂守候。
秦楓不應,忽的咳嗽了幾聲。
丙面搖了搖頭:「從皇宮到錢太醫府邸,獄羅司一直都在暗中保護。
「荒唐!」明皇拍案而起,怒上眉梢:「連續死了兩位太醫,還都是平時給鄧司正看病之人,你告訴朕這是巧合?
但他卻沒發現,一道倩影緊隨他身後。
秦楓這一次沒有選擇上前打擾,而是徑直向著斬妖司走去。
話音落下,老者微微側目,河邊柳枝搖晃,柳絮飄飛。
……
「秦兄你怎麼了,可是柳絮飄到了鼻子里?」
展清風嘆息一聲:「司正大人是在看東域,還記得我之前與你說過鄧大人脾氣不太好嗎?
只因原本還在眺望遠方的鄧默,忽的低頭望來,那臉上的疤痕,使他那神色不善的臉,看起來更加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