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四章 行路難

先聲奪人的國子監眾人信心倍增,一個個踏入平台之上,將詩詞丟入登文爐內。
在眾人震驚不已中,秦楓已然收筆,轉身說道:「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堅韌不拔之志,與君共勉。」
只因秦楓的名頭太響!
「那便好。」莫祭酒拿出泛著白光的文房四寶,接而筆走龍蛇。
秦楓轉身掃了一眼眾人,認真說道:「出生只決定了一個人的起點,卻無法決定一個人的終點。
念及此,姓姜的直接出言譏諷道:「若是不敢應戰,可以早些認輸,省的接下來丟人現眼。」
秦楓緩步走上平台,國子監眾人見之,嘲笑聲戛然而止,就連莫祭酒也是面色一沉,眉頭皺起。
國子監莫祭酒的伎倆,是個人都能看出,可若是這點打擊便無法承受,就算有真才實學踏入朝堂之中,也無法應對政敵的攻訐,只會泯然眾人。
嘲笑聲不絕於耳,如同一根刺,扎在了寒門學子的心頭。
在這樣不安與緊張的氣氛中,不知不覺間,斗詩宴便要m.hetubook.com.com開始了。
譏諷之意,可想而知。
「蟲蛹尚有化蝶飛天之日,鯉魚亦有躍門成龍之時,那你們為什麼不可以?」
膽子最大的呂榮尚且如此,又何況其他人?
登文爐的白煙,直飛九丈之上,與那金光比肩!
國子監眾人只覺得此戰已經穩操勝券,哪怕秦楓能夠寫出一篇聖品,太平書院也無力回天,畢竟這一戰比拼的可是總量!
接而眾人只見,金色的文字于白卷上呈現。
「既然此比斗是由我國子監提出,那便由我來起這個頭,想來太平書院的諸位,應當並無意見吧?」
「不錯,此戰在你們應下的那一刻,結果便已經註定。」
來到登文爐前,心念一動,文房四寶躍然而出,白卷竟是漂浮於空!
一旁的李公公聞言,微微嘆了一口氣,然後看向了人群前頭沉默不語的秦楓。
看看那些如同敗家犬的寒門學子,怕是連一首像樣的詩詞都無法拿出!
他們的臉上,不禁露出些和_圖_書許愧疚,但仍無一人,敢去直視秦楓的雙眼。
能夠成為國子監的祭酒,自然不是淺薄之輩,有些真才實學。
事情的發展如預想一般,莫祭酒的笑意在臉上張揚,他順勢說道:「既然太平書院的諸位才思枯竭,無法做出佳作,那便由我國子監的學生,繼續作詩,為後面節省時間。」
「在下獻醜,也為拋磚引玉,不知爾等派誰出場?」
可是靜下心來,濃濃的不安卻是湧上心頭。
台上的佳人欠身行禮,緩緩離場,接而便是那莫祭酒手捧登文爐,踏入台中。
不過此刻眾人的注意,卻無多少放在美味佳肴與美人身上,而是放在了即將對壘的太平書院與國子監上。
秦楓握住毛筆,體內文氣涌動,匯入筆尖之上,三寸筆鋒忽的發出耀眼金光。
詩詞一道早已非讀書人奉行的主流,有此結果,已算得上超水平發揮。
「爾等為何不吃?」太子好奇道。
只因莫祭酒詩中內容!
「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
一詩落成,投https://www.hetubook.com•com入登文爐中,白煙冒氣,直達五丈,竟是一首珍品!
字裡行間的意思,無非就是,雞就算再怎麼努力,也無法飛上枝頭變鳳凰。
二丈三丈的詩詞佔了大多數,其中四丈的詩詞也有兩篇。
斗詩宴的地點是在飛庭空院最大的平台之上,四周擺滿了筵席。
詩成一刻,金光沖霄,照的夜晚如同白晝。
最早的那一批人抬起了腦袋,腦中不禁回想起秦師鏗鏘有力的話語——「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
他們害怕輸掉比斗,使秦師與太平書院蒙羞。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話音落下,太平書院這邊鴉雀無聲。
那就讓他來,給予眾人勇氣!
但無論先來後到,秦楓所講的第一堂課,都被一眾學子津津樂道,口口相傳。
詩詞最能表達意境與心意,而莫祭酒此舉,正是要擊潰太平書院一眾學子的信心!
圍觀眾人拍手稱讚之時,視線也投向了寒門書院眾人,眼中的戲謔不加掩飾。
安雅亦是秀m.hetubook.com.com眉微蹙,她身為太平書院的老師,當即說了一些鼓勵的話,可這些話卻是如同石沉大海,沒有一個人敢予以回應。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竟無一人去碰那餐桌上的食物!
一番話如同驚雷,在眾學子耳畔炸響。
當初一人戰國子監不落下風的畫面,至今還是國子監人心中的夢魘!
書院規模不斷擴大,後來改名太平書院,新進的學子自然有很多。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秦楓掃了一眼側開視線的寒門學子,淡淡道:「莫大人請便。」
「或許,讓寒門學子踏入朝堂,還是太早了一些。」明皇喃喃自語。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
台上有佳人翩翩起舞,曼妙身姿惹人遐想。
最直接的表現便是,明明筵席上的美酒佳肴可以隨意拿取,然而先前那錦衣公子帶來的鬧劇,卻是讓他們畏首畏尾。
國子監眾學子紛紛叫好,而太平書院的眾人卻是低下了腦袋,雙手或是緊握,或是攥著褲腿。
「市井之人也配讀書,當真是滑天下之和-圖-書大稽。」
對方以鳳凰比喻國子監,以雞比喻寒門學子。
秦楓自然沒有放棄!
可就在這時,秦楓開口了:「還記得當初寒門書院建立之時,我教給你們的第一課嗎?」
既然太平書院的學子,被往日的苦難磨平了稜角,心中缺乏一往無前的勇氣。
太子見狀,暗道糟糕,詩詞本就是直抒胸臆,有感而發,文人心氣被毀,又豈能做出什麼像樣的詩詞?
話音落下,他回頭示意。
在我眼裡,你們不比那些權貴子弟要差,甚至遠遠勝之。
先前莫祭酒出言譏諷秦師,一眾寒門學子頭腦一熱,應下了比斗。
「他還沒有放棄?」莫祭酒這般想到。
而市井出生的卑微身份,又讓他們在面對權貴時,有一種來自本能的怯懦。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閣樓之內,明皇見此一幕,神色不免失望。
可那前提是,你們得要自己看得起自己。」
秦楓雖不知道他們心中所想,卻也看出了端倪。
呂榮吞咽了一口口水,尷尬一笑:「我們來之前便已經吃過了,現在不餓。」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