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晨緩緩抽出破軍橫刀。
持劍人道：「你不是在調查我家公子么？我們來了！」
季晨卻道：「雖千萬人，吾往矣！」
邢高熙嘆息道：「你會死的！」
「你想要的真相，或許在鎮妖司案牘庫可以找到。」
季晨答曰：「也無不可！」
「還有一個清河鐵槍王，趙山河，趙府的頂級高手之一。」
「嘶……三大王者同時出動。」
持劍人搖頭，「不不不，闖鎮妖司的是你，殺趙旗官的也是你，焚案牘庫的更是你，我家公子路過此地，將你擒殺，然後交於梁洲城鎮妖司處理，這個結局不知你滿意否？」
躊躇了一下，他還是一把抓起旁邊的單刀，縱身一躍，朝著鎮妖司的方向飛掠而去。
狂暴的殺意在季體內爆發，絲絲刀意迸發出來，周圍的空氣都因殺意而扭曲，被刀意切割出一道道裂縫。
季晨道：「這麼說，趙旗官等人，也是你們殺的？」
「公子賞識他，他卻不識抬舉，既不hｔtｐs://ｗｗw.heｔubｏoｋ•coｍ.cｏm給公子面子，公子又何必給他面子。」
當他來到鎮妖司上空，頓時發現案牘庫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即便是想要救火也來不及了。
季晨又道：「我若問公子是誰，你大抵是不會說了。」
邢高熙心中震撼，和季晨短短的一番談話，他兩次被震撼。
大戰一觸即發。
巡捕司距離鎮妖司也不遠，以季晨的速度，也就兩步而已。
「先別著急拒絕！不影響你在鎮妖司的地位，甚至公子還能助你在鎮妖司快速升遷，穩固地位，並且幫你培養自己的勢力。」
「那兩人是，柳葉劍王，赤龍拳王。」
持劍人又道：「公子賞識你，給你個效忠的機會，投靠公子麾下，可免一死。」
邢高熙道：「這是你的立言。」
季晨卻道：「你們太小看朝廷，小看鎮妖司。」
他言語之間儘是自傲，目光斜睨，冷冽而又張揚，絲毫沒有把季ｈttps://wwｗ.ｈｅｔｕｂｏｏk•ｃｏm.ｃｏm晨放在眼中。
圍觀之人中不乏修鍊門派的人，認出了鎮妖司院中的兩人。
鎮妖司火光衝天，驚動整個清河縣，無數修鍊者和斬妖人躍上房頂，朝著鎮妖司望去。
此人一身黑衣，手持一桿大槍，緩緩走來。
沒人搭理季晨，這便是最好的回答。
另一手持單劍之人也開口了，讚歎之情溢於言表，「嘖嘖嘖，好俊的資質，年紀輕輕就已經破了先天了，難怪能殺了趙家老三。」
季晨大笑，「只可惜這不是普通世界，這個世界神詭通天，你所謂的平衡，就真的平衡么？樹欲靜而風不止，我也不是想追查到底，我只想事情是他本來應該有的那個樣子。」
或許是兩次受震動，感受到季晨身上耀眼的光芒，邢高熙多了一句嘴。
季晨一番話讓邢高熙大受震動，同樣受震動的還有門外路過的一個書生。
持劍人話風一轉，接著道：「本來，這個鍋是黑風寨來背的，但你和_圖_書來了，你比他們更有資格。」
季晨起身，朝著院子走去。
「官場就是如此，呵，哈哈哈哈！」
新老思想的交鋒，他終究是敗下陣來。
那赤手之人站立於院中，望著季晨。
季晨一步踏出，人已經消失不見。
「有時候真相其實很殘酷，適可而止是最好的選擇，真相其實不一定重要，各方都得利才是最好的結局，這是官場，官場就是如此，無非一個利字，你好，我好，大家好。」
已經飛掠一半的邢高熙直接退了回去，落腳一房舍上，遠遠觀望著。
院子里有兩個中年人，一人持劍而立，一人赤手，垂手而立。
「火光！」
自己剛找到一絲頭緒，案牘庫就被焚燒，這是想阻止自己知道真相。趙旗官等人或許也是因此而死。
季晨和邢高熙對視了一眼，同時想到了一個地方，案牘庫。
季晨道：「草是綠的，水是清的，做兒女的要盡個孝道，娶回家過日子的女人不該是個技女，為國戰死的人要風光和圖書大葬，讀書人能把讀的書派上用場，為眾抱薪者不至於凍斃命于風雪，勇於開拓者不至於困厄于荊棘。當燭火足夠熾烈，黑暗自當退卻。這就是事情本來該有的樣子。」
這個少年雖年少，卻散發著耀眼的光芒，是如此的刺目，閃耀，如星辰一般。
就在這時，季晨身後的街道上，又出現了一人。
他要離去，邢高熙卻再次開口。
看得出來，他們是來打掃院子和清理院子里的血泥的，是邢高熙安排的。
季晨轉身，說了一句，「謝謝！」
就在這時，他忽有所感，猛然轉頭朝著鎮妖司的方向看去。
「你們是誰？」季晨壓著殺意，冷漠問道。
一就連一些普通人都爬到高處看熱鬧。
邢高熙臉色一變，「好快的速度！」
「擅闖鎮妖司，焚燒案牘庫，當誅殺九族。」
邢高熙一直在注意季晨的表情，見他目光閃爍不定，他就知道季晨猜到了其中的關鍵。
「這少年是誰，竟能讓三大王者一起出手圍殺。」
認出兩m.hetubook.com.com人的身份后的眾人，無不吸了一口冷氣，兩大王者同在一個院子。
「原本只是試一試，沒想到你還真敢來送死！」
持劍人不贊同，「為利益耳，多寡罷了！」
「事情本來應該有的樣子。」邢高熙嘲笑，「事情本來該是什麼樣子？」
當一切回歸本質，最為普通的訴求，卻成了難如登天般的奢望。
話沒有高談闊論，也沒有慷慨激昂和字字珠璣，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是最為平凡的述說，每一個要求都是最為普通的要求。但就是這最為普通的要求，卻是最難以實現的願望。
他只能落於院牆之上。
這種場面，他已插不上手了，是生是死，只看季晨運氣。
鎮妖司著火了。
地上的血泊中，躺著兩個捕快和七八個走夫。
雖然連邢高熙也不知道真相是什麼，但他卻知道鎮妖司案牘庫一定能找到真相，只是那案牘庫他從未進去過，也不敢進去。
由於失火之地是鎮妖司，無一人敢去救火，只能遠遠看著鎮妖司內對峙的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