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季晨出現,邢高熙臉色微變。他知道要壞事了。
季晨力道何其之大,直接把秀的臉抽的皮開肉綻,半邊臉上的肉都炸裂了,胸前衣服炸開,出現一條拇指寬的血槽,鮮血瞬間湧出。
季晨走了過來,站在眾人面前,凶厲的目光在所有遊行者身上來回掃視著,帶著血腥味的冰冷氣焰肆意噴薄,前一秒還是溫吞少年,下一刻就化身修羅殺神,氣焰蓋壓全場。
所以,他才在這個風口浪尖第一個站了出來,選擇剛一波,博一個敢為天下先的美名。
人群中,有人高聲叫囂著。
人群中,七嘴八舌,歪曲事實,強行污衊。
這一次,他要以鎮妖司小旗的身份出面。
「但鎮妖司的死亡率也比巡捕司高。」
邢高熙在旁邊提點了一句。
確實,鎮妖司死亡率比巡捕司高好多倍。
「爾等可知道,你們這種行為是違法的!」
北冥恍然,這才明白季晨這是在下一盤大棋,難怪這些天他讓丁由派人不停的穿梭各個街道和巷子m.hetubook.com.com,收集各種線索和情報。這是要把所有人一網打盡。
好言相勸,換來的反而是辱罵。他面色沉了下來,大聲呵斥了一句。
「胡鬧!」
但不得不說,這些人確實是挑事情的好手,幾句話就把趙府洗白了,塑造成無辜。而季晨卻成了瀆職怠工,貪贓枉法,濫殺無辜的人,成功的把季晨劃到了所有人對立面,激發了仇恨和矛盾。
「為什麼一開始不直接針對姜作之。」
季晨殺神威名擺在那裡,僅僅是一出場,就蓋壓了全場。
大街上,民憤越演越激烈,尤其邢高熙,被罵是狗官,即便是他性格再好,也不免有些生氣。
尤其是最前面直面季晨的人,心中竟然有了莫名的恐懼。
季晨看了北冥鐵鍋一眼,不愧是讀書人,思維和旁人就是不一樣,瞬間就看出了其中的關鍵。
另外幾大當家也終於明白,季晨和丁由這幾天神神秘秘的原因。
「季晨身為鎮妖司小旗,放著黑hetubook•com.com風寨妖魔不滅,任由妖魔荼毒百姓,為禍清河縣。」
秀才哪受得了這種劇痛,直接栽倒在地上,錐心刺骨的疼痛讓他爆發出了慘烈的嘶吼聲。
「這衣服,不便宜吧,這面料,這做工,一般人真穿不起。」
他有些不太理解,季晨一開始就知道姜作之有問題,連他都看出了姜作之有問題,為什麼一開始不直接對他出手。而是要等暴亂之後才動手。
「啊……!」
「證據,所謂證據就是你們官官相護。」
季晨眼中閃爍著冷芒,「這麼說,你是他們的代表了?」
「你以為呢!」旁邊的北冥鐵鍋開口說道:「能防毒火,能防刀劍,也只有鎮妖司的人才有這待遇,巡捕司都沒有。」
這是百姓,不是修練者,他生怕季晨一言不合就拔刀砍人。
「我們不懂什麼是法,我們只知道,季晨不為人子,我等今日行為,只為討個公道。」
這才是真正的錦衣夜行。
一個落魄秀才站了出來,這個時候,他https://m.hetubook.com.com選擇剛一剛。一來是身後之人給的報酬豐厚,二來想要博個直言不諱,不懼官府的美名,三來他是秀才之身,秀才有特權,即便辦案審訊時都不得用刑。
「我等甚至懷疑,季晨有更大的陰謀,今日季晨不出來給個說法,當面對峙,我等絕不離去。」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北冥鐵鍋開口了。
季沒有理會邢高熙,眸光巡視眾人。
「肅靜!」
但人太多,這些人東一句西一句,很難發現。
這一鞭子抽在秀才臉上,又從他胸前掃落下去。
「老夫代表的是民意,是正義,是道理,是……」
季晨解釋道:「調查事情,穿上官服是了解不到真正的真相的。」
眾人還是第一次見季晨穿官衣,大當家甚至伸手摸了一下。
「不要亂來!」
季晨看了看左右,看見姜作之手中有一條馬鞭,一把奪了過來,抬手就是一馬鞭抽了出去。
邢高熙怒喝,「說話要講證據,不能信口雌黃!」
「是誰帶頭鬧事,自己站和*圖*書出來!」
人的名,樹的影!
「為趙府數百亡魂而討,為那些死在季晨手上的冤魂而討,為這清河縣千千萬萬的黎民百姓而討。」
「我等今日前來,並非鬧事,只為討個公道,天地之大,無外乎一個理字,有理走遍天下,即便是聖皇親臨亦是如此。倒是季大人,手挾兇器,勾結修行之士,攔在此處,是何意圖?難道是想將我等正義之士入獄么?」
「啪!」
慕容鐵鎚一句話頂的眾人說不出話來。
冤枉你的人,比你更清楚你的冤屈,當眾人都認為你有罪的時候,你就真的有罪。
眾人頓時驚訝,敢情這傢伙一直把官衣穿在裏面。
「公道,誰的公道,為誰而討。」
「他瀆職怠工,與前任旗官起衝突,殺害旗官,嫁禍趙府,滅了趙府滿門,如此狼子野心,妄為人子。」
他語氣冰冷,開口就是質問,一句話扭轉乾坤,把遊行說成鬧事。畢竟兩者性質大不一樣。
「沒錯,讓他滾出來,我們要為名民除害。」
凄慘的嘶吼彷彿殺豬一般,聲響和_圖_書徹整個街道。
「老虎好打,蒼蠅難抓,清河縣從上到下都爛了,不如此,怎麼會有那麼多蠢貨跳出來。既然要出手,就要把這些蠢貨連根拔起。」
只有等他們主動暴露出來,才好快刀斬亂麻。
然而就在這時,季晨出現了,帶著幾大當家和幾個捕快殺氣騰騰的走了過來。
莽,和莽撞是兩回事。
邢高熙皺眉質問,目光在人群中巡視,他知道,這裏面隱藏著很多不懷好意,故意挑撥事非,他想要找出來。
「姜作之是縣君,大我很多級,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即便是我,也不好直接動手。」
如果一開始就直接對姜作之出手,就不會有後面這一系列麻煩了。
季晨脫掉青衫,露出裏面的黑色錦衣,鎮黑旗官衣。
這不是自討苦吃么?
「我等懷疑他故意如此,造成清河縣恐慌,然後勾結商會,哄抬物價,貪贓枉法,大肆斂財。」
人群中,有人冷聲說道。
原本群情激奮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不少人臉色發白,心中有了莫名的膽怯。
「季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