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觀摩會議,秦王難當

秦翌笑著喝了口茶道:「越是這樣的重大的決議,越是快,因為,會議之前早就已經博弈好了,整個會議,只要不出意外,其實就是走一個過場。」
崇明帝環視一周,沉吟良久,才緩緩的點了點頭道:「可以,不過,我們要先選。」
他果然還是離成為一個皇帝,差的太遠了。
秦翌和往常一樣,將封瑜送到院子的門口,看著封瑜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才轉身回去。
封瑜一聽崇明帝的語氣,就知道剛才他孟浪了,他不該問這個問題的。
昌平侯沉吟片刻,點了點頭道:「可以。」
「你啊你……」封瑜隔著石桌,用食指凌空點了點秦翌,笑著搖著頭道:「算了,不給你賣官司了……」
秦翌笑著看了洛京的方向一眼道:「已經開完了。」
這豈能不讓父皇為之失望。
「這怎麼可能,那你們怎麼可能一點兒分歧也沒有?這,這……」
他明明可以表現的更好的,明明可以不讓父皇失望的,可是,結果,他的表現總是差強人意。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
「可是,這可是關乎整個中原,關乎整個人族的大事啊,怎麼……」封瑜說到最後,嘆了口氣道:「唉,是我想差了,博遠你說的有道理,有些事,的確不能太過理想化。」
等封瑜跟著崇明帝回到御書房,頭還是蒙的,還沒有回過神來,等聽到崇明帝笑著問他:「感覺怎麼樣?」
封瑜和秦翌打了一聲招呼,也不用秦翌招呼,就自來熟在秦翌的對面坐了下來,自己從茶具上取了個茶杯,給自己斟了一杯茶,飲了一口茶,才開口道:「會議開完了,怎麼樣,想知道最終的分配結果嗎?」
崇明帝笑著點了點頭道:「這個座位,可不是隨便排的,這裏面的學問可是大了,不過,你能發現這一點兒,非常不錯,說明,你已經入門了。」
封瑜眼中滿是疑惑和茫然的問道:「父皇,你們之前,已經提前開過會了,這次會議,是走一個過場?」
昌平侯完全沒有意見,微笑著附和著的點了點頭,連話都沒有說。
秦翌悠然自得的自斟自飲道:「放心吧,昌平侯不會吃虧的,他心裏自有成算。」
秦毅一想,也對,之前秦翌就說過,因為他出身渭水秦氏,渭水秦氏必然是皇族之下最大的受益者。
秦翌瞥了一旁的周博遠一眼,笑著搖了搖頭,飲了一口茶,說道:「不,我是從風水的角度。」
一個是,這個決定非常重大,事關中原安危,人族存亡,而他竟然沒有意識到。
可是,他們的風水之術什麼時候這麼強了?
周博遠遲疑片刻,又提議道:「其實,我覺得,院長您應該去找翌公子,他或許對此,有不同的看法。」
這不合理啊。
崇明帝衝著昌平侯伸出右手道:「我八個,你五個,如何?」
「唉,最後,父皇提議『先修塔,再開山』,所有人都同https://www.hetubook.com.com意了,這和您演示時的順序反了,不會出問題吧?」
「這倒是一個好主意。」封瑜聽后,眼前一亮道:「正好,我也有事要找秦翌說,走,我們一走去。」
秦翌站在亭子里,輕輕吹奏著,曲子里有淡淡的憂傷,又有無限的希望。
「我還是太自信了,我以為我可以掌控全局,任何人都在我的算計之中,結果……」
而封瑜和秦翌的失蹤與出現,和對方有著直接的關聯。
烏先生給他好好的上了一課。
事情從封瑜失蹤,開始偏離了原來的軌道。
說到一半,封瑜想起剛才崇明帝的話,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立刻抬起頭,詫異的看著崇明帝道:「從剛開始的排位,您就已經知道了接下來的會議,其實是你和昌平侯主導的會議?」
崇明帝笑著搖了搖頭道:「這次的會議太過高端了,不應該讓你以這個會議開始的,不過,這次的會議非常重要,決定了未來幾百年甚至幾千年的格局,所以,還是選擇了帶你們參加,就當漲漲見識了,你啊,也不要將這個會議,當成常態,你說的爭吵,才是會議的常態。」
可是,覆水難收,話已經說出口了,再後悔也晚了。
更何況,一切都在崇明帝的「預料」之中,在沒有人搗亂的情況下,崇明帝這個莊家自然不會「自毀長城」,破壞好不容易營造好的大好局面。
秦翌笑著說道:「其實,歷史上早就有過相關的記載,你可能翻看一下各皇朝末年的歷史,只要有大興土木,尤其是改變地形地貌的,靈潮之劫必然提前爆發……我想,陛下他們應該是從歷史的角度出發,才做出這樣的判斷的。」
秦翌翻了一個白眼道:「我若是想親自修建風水塔,還會將其公布出來,讓各大世家來修嗎?」
封瑜看到這默契非常的會議,不由的在心中升起了這樣的疑問。
崇明帝風水塔分配完了,接著說道:「先修塔,再開山。」
任何事,都是需要歷練的。
「唉,也不知道這個會開到什麼時候。」
秦翌放下茶杯,對封瑜道:「世伯,演示是演示,真正的修建是真正的修建,兩者是不可混為一談的。」
封瑜趕緊回過神,斟酌著回答道:「這次的座位的排列,有問題,竟然將昌平侯安排在了您的對面,我……」
直到,秦翌的橫空出世,更是讓大好局面,毀於一旦。
崇明帝停下手中筆,抬起頭問道:「找到北狄的提燈人組織了嗎?」
封瑜站在崇明帝的後面,小心翼翼的打量著會議室里的場景。
「好。」
全身著甲的將軍搖了搖頭,不再說封瑜的話題,開始彙報起了他的任務。
「啊,秦王殿下這就到了,這才剛開完會吧。」秦毅一聽這話,趕緊起身離開,片刻之後,引著封瑜再次回到了這裏。
青玉侯府。
https://www.hetubook.com.com秦翌笑著說道:「這隻是熟能生巧的事,以世伯的智慧和悟性,只是時間的事。」
說完,身影一閃,就消失在了原地。
秦翌看著秦毅,搖了搖頭道:「無論怎麼分配,都和我們沒有關係了,我們又沒有風水塔。」
全程沒有任何爭吵,甚至沒有一句廢話,就這麼突兀的,結束了?!
秦翌打量著封瑜,搖了搖頭道:「若是我,我也『先修塔,再開山』。」
崇明帝笑問道:「這次會議,可有什麼心得體會?」
竟然可以在秦翌沒有提醒的情況下,提前想到這些。
周博遠聽了封瑜的大概敘述之後,勸慰道:「院長,陛下之所以生氣,是因為對您心懷期待,而且,以陛下的城府,直接將失望的語氣表達出來,我倒認為,這是一件好事。」
秦翌笑著搖了搖頭道:「好了,叔父,秦王要來了,您去門口迎一下吧。」
「什麼,開完了,這麼快?這,還不到兩刻鐘吧,怎麼會?」
封瑜環視一周,發現秦昱就在他的對面站著,和秦昱對視一眼,相互點了點頭。
「哼,此人不除,難解我心頭之恨。」
不同尋常?
現場再次安靜片刻,相互對視片刻,眾人點了點頭。
這個座位的排列……
呵呵,這才是剛剛開始呢。
秦翌取出一個空白的玉簡,放在眉心,錄入相關的風水塔的修建之法,遞給了封瑜,笑著說道:「世伯,您的風水塔修鍊之法不要了?」
竟敢算計他們皇室,而且還成功了。
「會怎麼樣?」封瑜緊張的問道。
「演示是為了驗證我的風水之說,為了驗證我的計劃的可行性,自然是理論上最理想的狀態,先開山辟水,后修塔,是邏輯上最清晰沒有任何外物影響的情況下的順序,但是,現實情況,卻非常惡劣,是不可能如此去做的,若是這麼做了……」說到最後,秦翌臉色沉重的搖了搖頭。
另一個,就算是不懂風水之術,不從利益角度出發思考問題,只是從歷史的經驗和智慧中,也可以做出這樣的明智的決斷。
崇明帝笑著搖了搖頭道:「越是重要的會議,其實,越是簡短,因為,早在會議之前,就已經完成了博弈,大家的心中早就已經有數了,你說的最後走一個過場,其實也算貼切,不過,我們之間並沒有提前開過會,只是這麼多年,大家的默契罷了,相互妥協之後,選擇了一個,眾人都可以接受的分配方案。」
說完,就帶著封瑜退出了會議。
「小五,一會兒跟著參加會議。」
崇明帝搖了搖頭,自語了一句道:「烏先生,到底是什麼人?」
崇明帝已經開始低下頭,處理起了公務,頭也不抬的道:「若是連這個問題,都想不明白,那他這太子之位,還是再緩一緩吧。」
一首悠長的笛聲,緩緩的回蕩著。
周博遠斟酌著說道:「從利益的角度出發,和圖書風水塔關乎他們自身的利益,修建起來自然最是積極主動,而開山辟河,則是所有人的事,相對來說,就要消極一些,陛下,應該是這方面出發考慮的吧。」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秦毅撓了撓頭,點了點頭道:「對啊,是這個道理,可是……」
全身著甲的將軍點了點頭道:「好。」
原來是這樣的嗎?
昌平侯同樣幾乎不加思索的點了五個地方,眾人一看,是渭水郡,昌平郡,長坡郡,淮南郡和秦皇郡附近的五個風水塔。
封瑜眉頭微微皺起,道:「你也是從利益角度出發,做出的這個決定的嗎?」
「啊,只是一個過場……」秦毅也不問秦翌是怎麼知道,以前也不是沒有問過,結果問了也沒有聽懂,後來乾脆就不問了,反正秦翌說什麼,秦毅就信什麼就是了,秦毅聽了秦翌的話后,失望的道:「害得我白白擔心了一上午。」
「也不知道我們渭水秦氏怎麼樣了。」
全身著甲搖了搖頭道:「我們不敢深入,或許,他們在更深處隱藏著。」
封瑜離開御書房后,全身著甲的將軍出現在御書房,看了一眼封瑜猶如敗犬離開的背影,轉過頭對崇明道:「您對五殿下太過嚴苛了,只是問了一個問題而已,您不想回答,也不需要這樣做。」
等環視一周之後,若有所思的看了對面坐著的昌平侯一眼,低頭看向崇明帝,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是現場非常安靜肅穆,意識到這裡是什麼地方后,頓時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封瑜聽到崇明帝的解釋之後,不由的鬆了一口氣,不過,還是很奇怪的問道:「那怎麼,這次,這麼的……」
更何況是統管數千萬人的一朝皇帝呢?
……
封瑜感覺這樣的後知後覺,並不算入門,看父皇的心情好,不由的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問:「那,父皇,為何您最後說要『先修塔,后開山』呢?而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反對?這,這和秦翌演示的順序完全相反啊。」
他和父皇與各大家主之間,感覺差的好多啊。
封瑜聽后,拿著茶杯的手不由的一抖,抬頭盯著秦翌道:「這,這,怎麼會這樣?」
可是,他都沒有想到。
秦翌搖了搖頭道:「我之前就說過,我們中原的這個納氣陣是一個不完善的納氣陣,他需要蓄力三百年,才會劇烈的爆發一次。而現在,正是三百年這個期限,也就是說,現在正是蓄力最大的時候,冒然的改動地形地貌,只會提前激發它,導致靈潮之劫提前爆發。反而,若是先修建風水塔,雖然因為風水塔和四周的風水不匹配,可能大威力上小了一點兒,但是,也擁有了一定的防禦力,再改動地形地貌,就算引爆了靈潮之劫,也會更加從容,為接下來的工程,保留有充足的實力,隨著工程的推進,地形地貌的不斷改變,風水陣會越來越完善,防禦力也會不斷的加強,直到最後和-圖-書將大陣全部完善,這樣可以將靈潮之劫的危害降到最低,將我們的損失降到最低,是最妥善的做法。」
可以說,現在這個局面,都是烏先生造成的。
「那個烏先生消失之後,直到現在還是沒有找到任何蹤影,之前一直活躍在中原和北狄邊疆的殺手組織,也沉寂下來了。」
秦毅快步的走進小院道:「昱公子來了,說是要求取風水塔的修建之法,您看……」
崇明帝皺著眉頭道:「北狄的提燈人組織,雖然在四夷中是最弱的,不過,也不至於弱到這種程度吧,你們到了他們的地盤,刻意的尋找了他們這麼多年,北狄人都已經知道了你們的存在,但是他們卻一次也沒有回應你們,他們,不會滅亡了吧?」
封瑜一時之間無法接受。
秦王府,書房。
封瑜神情失落的嘆了口氣道:「我果然還是……差的太遠了。」
封瑜這時,才真正的明白了,為何父皇這麼生氣了。
每個座位後面都站著一個人,應該是各大世家來觀摩學習的准繼承人。
崇明帝才微笑著點了點頭,手中圓桌中間的沙盤上點了八下,接著說道:「我要這八個風水塔,昌平侯您的意見呢?」
這是,已經提前定好的,這次會議,只是走一個過場?
給了封瑜一面半身高的青銅鏡,激活通訊矩陣,一個中央是水晶沙盤,四周環坐二十個座位,每個座位後面站著一個人的會議室,出現在了封瑜的面前。
這個秦王不好當吧?
崇明帝哈哈大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和昌平侯提前沒有溝通,不過,他們剩下的十八家應該是提前溝通好的。」
「啊?你不是設計風水塔的人,怎麼,你也沒有……」
這場最關鍵的風水塔的分配,就這麼只用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完成了。
封瑜趕緊起身道:「我的事已經了了,先回去了。」
「風水的角度?怎麼說?」
封瑜接過之後,哈哈笑道:「你要是不給我,我豈不是正好有借口再來趟嗎?」
演示是為了讓眾人接受起來更加容易,而修建則要考慮的問題的更多,具體情況不同,行事的底層邏輯自然也不同。
封瑜抬頭看向對面的秦昱,發現他的眼中同樣滿是震驚和茫然,站在那裡不知所措,如墜夢中。
……
封瑜看到沒有一個聖山附近的風水塔,詫異的看了昌平侯一眼,又低看了崇明帝一眼,又若有所思的掃視了四周的其它家主一眼。
他們要修建風水塔,自然是要找秦翌的,甚至,此時,來未取風水塔設計圖的人,估計已經出了門,正在路上嘴。
崇明帝搖了搖頭道:「算了,看來,北狄的這條線,算是斷了,還是從江湖這邊著手吧,這位烏先生,應該還在中原,只是不知道躲在了哪個秘境之中。」
全身著甲的將軍搖了搖頭道:「還是和以前一樣,找不到他們的蹤影。」
封瑜聽后,眼中依然還殘留著震驚與茫然的www.hetubook.com.com看著崇明帝。
剩下的十八個家主,先是默契的將自己的封地旁邊的風水塔選中,然後除了勢力最弱小的三個世家,其它十五個世家開始進行第二輪的選擇,又非常的默契的選擇了相鄰的風水塔,最後剩下的三個,被剩下的三個最強大的世家開始最後一輪的選擇,因為剩下的只有三個,選擇的餘地也不多了,他們選擇的速度更快了,同樣默契的選擇了離他們最近的風水塔。
秦毅快步走了進來,臉上滿是焦急之色的對秦翌說道:「我聽說世家會議就在這個時辰開,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說著,將玉簡收了起來,起身離開了。
「靈潮之劫會提前爆發,而當時風水塔不沒有修建,世伯,您想象一下,那是什麼樣的場景。」
昌平侯沉吟片刻點了點頭道:「我沒意見。」
崇明帝和昌平侯微笑著對視了一眼,相互點了點頭,接著,崇明帝掃視了一周,說道:「我們選好了,到你們了。」
封瑜嘆了口氣道:「我知道,只是,我對自己的表現,也不滿意。」
接著秦翌將具體的分配方案,詳細的和秦翌說了一遍,甚至還順便說了會議的情況。
昌平侯看到崇明帝第一個選擇的涇水郡的風水塔,第二個選擇的洛水和聖山交匯的那個風水塔,剩下的六個選擇的都是聖山和其它山川交匯的風水塔。
等秦翌一曲吹完,放下笛子,回頭看向一直徘徊在院門口的秦毅,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叔父,您在這院門口,轉了一半天,有什麼事兒,您前來說吧。」
若是,沒有了失望,不再關注,那才是更壞的情況呢。
看時間差不多了,崇明帝放下手中的竹簡,打開地下通道,帶著封瑜進去,來到了通訊密室。
「是。」封瑜一聽,滿是期待的點頭應是道。
「好,那我這裏就定下了,昌平侯,到你了?」
封瑜聽后,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這麼說,父皇他們……也是這樣的想的?」
所有的世家之主都點了點頭,同意了崇明帝的意見,崇明帝笑著站了起來,道:「好,會議結束。」
秦翌瞥了封瑜一眼,笑著搖了搖頭道:「你想說就說吧,你不說,我很快也就知道了。」
崇明帝看著封瑜,失望的搖了搖頭道:「這個,算是你的作業,你回去,自己想辦法弄清楚吧,好了,我這裏還有公務要忙,下去吧。」
封瑜揉著太陽穴,搖了搖頭道:「不說這個了,對於這個『先修塔,再開山』,你怎麼看?」
周博遠猶豫片刻,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將之前想說的話說出口,話到嘴邊改了口,接著勸慰道:「院長,您這是關心則亂,您對陛下,太過關注了。」
秦翌自然不急。
崇明帝將封瑜叫到御書房,一邊批改公文,一邊說道:「你也該提前觀摩一下真正的世家大會是什麼樣子了。」
「我們十八家總共分三十六,剩下的十三個你們封氏和秦氏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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