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第二日一早，張陽睜開眼，看了一眼熟睡的李玥，小媳婦睡覺竟然還流口水。
從遠處看去是燈火通明，熱鬧非凡的長安城。
李玥翻了一個身，意識到自己抱了個空，睜開眼看到張陽已經起床了。
本來程處默還坐得好好的，被自己家老貨這麼一瞪，嚇得一個激靈，心說自己怎麼招惹老貨了，難不成回家還要挨揍不成。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夜空。
張陽低聲說道：「因為材料不夠，我只能做出一種顏色的，煙花也不是很大，如果技術夠好，我可以讓它們盛開得更大，現在只有這麼小小一朵。」
李玥小聲說道：「你怎麼會想到這裏的。」
有人喊了起來，一時間喊的人越來越多。
王嬸點頭說道：「真希望公主殿下可以一直笑得這麼開心，誰也不讓任何人打擾公主殿下。」
甚至還能聽到長安城的喧鬧聲。
一朵朵的花在夜空中盛開。
看著彼此逃跑的狼狽樣，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笑。
又是幾聲悶響，又有幾發煙花竄上夜空，到了半空中，轟然炸開。
李玥微微張開小嘴，吃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驚訝得說不出話。
躺在床上，睡意襲來，張陽朦朧看到房門又開了。
……
「官兵來了！」
李玥眼睛中都是煙花的絢麗，因為太激動，她的身體還有些顫抖。
她從床上坐起，有些睡迷糊了，頭髮凌亂，她神情麻木地撓了撓頭。
「大唐萬世！」
尉遲恭遲疑道：「大過年的說什麼妖風，有也是你老程家刮出來的妖風。」
小媳婦心疼地擦著衣服上沾著的硝石和封泥。
「總該是要面對的。」王嬸氣和-圖-書餒地說道。
張陽一口一口地吃著，「明天記得給奶奶上香。」
夜空中的煙花如同神跡一般。
「等一下，小心不要被嚇著。」
在這個幹活沒有機械全靠人力的年代，幹活糊口掙錢全靠體力，張陽鍛鍊出了一身肌肉，肌肉算不上很健碩，至少勻稱。
人們紛紛停下腳步，抬頭看著夜空，吵鬧的夫妻停下了爭執，啼哭的孩子也不再哭了。
不得不說，大唐官兵的速度夠快的。
看張陽懷裡抱著幾個煙花，李玥說道：「都弄髒衣服了，這布料可名貴著呢。」
冷水洗澡有好處，可以鍛煉血管，還能提高免疫力，只是也看身體而異。
「嘭！」
楊嬸走入王嬸的家中。
再次舉杯而起，李世民笑著開口說道：「諸位一起飲勝！」
張陽低頭看去，鐘樓的不遠處，引線已經燒了起來，一直朝著煙花而去。
在避風處點燃一根小蠟燭，引線綁在蠟燭的燈芯上，一個延時引爆裝置就做好了。
屋內，楊嬸低聲說道：「宗室已經擬好了公主殿下的封地旨意。」
能夠有張陽陪伴，是公主殿下苦盡甘來，那時候的公主久居深宮，就算是跑幾步都像是用盡了渾身力氣，在昏暗的宮殿中聞到湯藥的味道就要跑。
李世民招手叫來了一個太監，隨後小太監急匆匆離開。
吃完酒釀圓子，張陽洗了一個澡，確實也不早了。
「大唐萬世！」
稍稍睜開眼又是李玥。
皇宮中，原本熱鬧非常的大宴，此刻也停了下來。
「嘭！」
直到不再有花卉在夜空中盛開，太極殿內還是一片寂靜，眾人都不敢喘大氣。
李和*圖*書玥提著一個小燈籠，鐘樓很小，樓梯也狹窄，腳踩在木質的樓梯上發出吱呀聲。
張陽又確認了一番沒有人跟過來。
李玥撲入張陽的懷抱語氣帶著哽咽說道：「謝謝你！」
「嗯。」
張陽摸著她的小腦門，「以後我們每年都看。」
這到底真的是神跡？
程咬金盤腿坐著，摸著下巴的鬍子，轉眼看到自己的兒子。
兩人相顧無言，李玥踮起腳尖在張陽的臉上啄了一下，然後羞紅著臉迅速跑回家中。
這麼大的動靜肯定會招惹到人。
一邊喝著酒，程咬金小聲對尉遲恭說道：「某家就說這長安城妖風陣陣吧。」
一路走到鐘樓的最頂上，這裡是一個平台，眼前豁然開朗，抬頭是漫天的星辰，浩瀚的星空。
眾人這才又回過神舉杯而起。
她眨了眨眼用力點頭。
喝多了湯藥，臉色蒼白一邊喝一邊嘔出來，吐了之後只剩下了呼吸的力氣，小小年紀這是受的什麼苦，想起那時候的場面，王嬸心如刀絞。
張陽從鐘樓往下看去，確實有一隊官兵朝著這裏而來。
兩人走入一條小巷，官兵很快就到。
關門聲很響，關得還挺用力的，希望門沒事。
一場煙花結束，李玥還在回味著剛剛的場景。
李玥用力點頭，奶奶從小陪著李玥出宮，是個很年老的宮女，只是成婚之後她就過世了。
原本的漆黑如墨的夜空，剎那間燦爛了起來。
王嬸安慰著楊嬸說道；「現在好了，公主殿下有張陽照顧，張陽是個好孩子。」
將這些東西整理好之後，把所有的引線全部拉出來，然後匯聚在一起。
整個長安城都看到了夜空中的神跡，ｈｔｔps://wwｗ.ｈｅｔｕboｏｋ.coｍ•ｃｏｍ人們紛紛停下腳步，看著夜空中的絢麗。
雖然不是為人父母，兩人早就把公主殿下當作了自己的女兒。
看了一眼窗外，還能聽到李玥的嬉笑聲，楊嬸回話道：「明日一早就到。」
張陽說道：「順便把水燒一下。」
煙花還在繼續。
王嬸的神色嚴肅了不少，如果能讓公主殿下幸福地過完餘生，就算是或許奴婢這條命，奴婢也願意。
「好像和我們沒什麼太大的關係。」
李玥聽話地抬起頭，鐘樓底下響起一聲悶響，夜空中又響起了一聲炸響，一朵巨大的煙花在夜空中隨著炸響盛開。
楊嬸遞上一塊絹布，「公主殿下能夠成年是好事，我們也應該高興才對。」
走入自家院子，拔了這兩個煙花的引線，將封土拆開放在了取出裏面的原料，銷毀。
李玥目光看著煙花，臉靠著張陽的胸膛，「我們每年都看，我一定好好治病，我要活下去，我要很多很多年和你在一起。」
李玥也重新睜開眼，從鐘樓底下看去。
李玥這才走出房門，「我來幫你。」
看著引線已經燒入了煙花內部，張陽捂住李玥的耳朵，「抬頭看！」
看她還睡得正香，張陽起床穿好外衣。
楊嬸低聲說道：「多希望公主殿下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沒有這麼多的煩惱，能夠平平安安地過一輩子。」
夫妻倆手牽著手，走入鐘樓中。
隔壁的王嬸看到公主殿下和張陽一起平安回來，又看到兩人一起有說有笑地做著吃食，滿足地笑了笑。
誰又能看到自己的女兒這樣。
兩人相互安慰著。
當即不少使者都跪了下來，他們扶著地上，甚至再和圖書說：「神跡，這是神跡。」
這都是夫君辛苦做的。
李玥又從自己的房間稍稍探出腦袋。
兩人走過一個個小巷，確認了對方沒有追來，這才在這條小巷中休息片刻。
這一刻長安城就像是時間停滯了一般。
「誰家孩子是這樣，那時候每每看到公主殿下無神的雙眼，奴婢心裏都像是刀在刺一般地疼。」
李玥低聲道：「也沒說什麼，就是說今天是除夕，宮中有大宴會，有很多人會去，很熱鬧的。」
她也不說話只是進門往被子里鑽。
好在今晚很順利。
「嘭！」
張陽換好衣服，回到自己的房間躺下，桌子上兩隻吃完了酒釀圓子的空碗靠在一起，碗中各有一大一小的勺子。
慢悠悠走到自家門前。
「嗯。」
這些東西廢了張陽不少心血，李玥也知道張陽每天為了忙活這些有時候時常被嗆得直咳嗽，每一次做這些東西，都累得直不起腰。
鐘聲響起，意味著已經到了子時，意味著今年已過，貞觀五年了。
李玥古怪地看向張陽。
還是房玄齡先開口說道：「陛下，此等神跡必是祥瑞徵兆。」
明天旨意就到了，公主也成年了。
李玥看了看自己的圓子比張陽多很多，她挖起一勺圓子放入他碗中。
雖不是自己的女兒，但這麼多年的陪伴又和自己的女兒何異。
李玥莞爾一笑，「嗯。」
已經是深夜了，算著時間是三更天了。
做了這麼多次的實驗，果然還是有這麼幾隻啞火的。
王嬸的臉上又有了笑容，「公主殿下她終於活到了成年。」
「因為這裡是看煙花最好的位置。」
張陽煙花一個個放好，保持好距離，把引線也整理好。
和_圖_書甚至還關上了自己的房門。
楊嬸說道：「現在公主殿下的氣色比以前好多了，也不知道這個張陽哪裡來的本事，能夠做得一手好吃食，公主殿下的身體也是他一直在調理。」
李世民笑著點頭，心中的震撼好久不能平靜。
困得不行，張陽任由她抱著自己，兩人依偎著睡去。
「嗯？」
張陽又說道：「你要不吃，我就自己做酒釀圓子了。」
從放煙花到煙花結束，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大唐的官兵就能殺到。
長孫皇后和李世民的目光看著夜空，久久不能言語，夜空中的景色太美了。
王嬸低聲說道：「旨意什麼時候會到。」
煙花持續了好一會兒這才停止。
看李玥房門還關著，張陽說道：「吃宵夜嗎？」
張陽看向她。
寂靜的院子里，李玥和張陽一人一碗酒釀圓子。
看著小蠟燭的火苗燒著。張陽說道：「我們去鐘樓上吧。」
楊嬸點頭，「多好的孩子呀，當初公主多可憐，多麼地消瘦，臉色蒼白沒有血氣。」
李玥也幫著忙，她一邊說道：「你忙活了一兩月就是為了這個？」
兩人走到一個鐘樓底下，張陽拿出一個個的禮花。
如盛開的花朵一般在夜空中盛開。
張陽牽起李玥的手一路跑下鐘樓，順手帶著幾個啞火沒有引爆的煙花，簡單收拾了一番現場，急匆匆離開。
說著話楊嬸有點哽咽，她擦去淚水說道：「那時候公主殿下還小，只有六歲，她比尋常孩子都要矮一截，消瘦得能摸到骨頭。」
李世民看著這幅場面，神情激動，在場有很多人活了大半輩子，誰見過這樣的場面。
張陽問向李玥，「剛剛洗碗的時候王嬸她們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