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瑰麗的至寶
第四十一章 吐蕃戰事的轉折

張陽將杏子遞給她,安慰道:「其實都是和你鬧著玩的。」
「嗯,媳婦懂我。」
蘇定方一路走著在一處街巷的角落看到一個人影,再是定睛一看這個人影已經不見了,他皺眉道:「好像看見張陽了。」
一頓飯吃完,李玥滿足地坐在搖椅上雙手捧著茶杯,喝著熱水享受著現在的清閑。
現在的他有了自己的立足的底氣。
嘴裏吃著炒肉,李玥又開始剝著茶葉蛋,她的食慾也更好了。
和糙漢子談話的時候,動不動就聊到女人也算正常。
簡單做了一頓晚飯,平時媳婦口味挺清淡的,與當初大相徑庭。
李泰和他的侍衛們扛著一筐筐煅燒過的石灰而來,隨之而來的還有李道彥和蘇定方。
蘇定方立刻搖頭,「我怎麼能這麼做?有如此功勞都是因為你,邊關能夠保下來也是你出謀劃策,我怎能如此誣陷你。」
曲江池邊,張陽聽著嬸嬸的回復,「李世民宴請了李道彥和蘇定方。」
「你儘管說。」
夜裡,淅淅瀝瀝的雨水還在下著,看不清外面空洞的黑夜,燭火的光從窗檯照出,正好落在夫妻倆靠在一起的聲音。
期間失敗了好幾次,這也難擋村中婦人們的決心,她們用以往做織物針線的經驗正商討著。
小武抿著嘴低頭道:「願賭服輸。」
蘇定方莫名娶了一個吐蕃女子。
蘇定方愣愣點頭,「當然知曉他們家的作風。」
小武的手腳還顯笨拙,她費了好一會兒勁才穿好圍裙,又怕弄髒自己的新衣裳,她捲起衣袖給小熊梳理著毛髮,再把它放到溫水中好好洗洗。
蘇定方點頭道:「昨天她跑了,她說她要去吐蕃把孩子生下來,終究是高原上的女子,長安城留不住她,只能任由她去了,臨走前她還留下話語,有了孩子那便是她們一族與中原的聯繫,如果吐蕃再有變動,她會將孩子送回長安。」
張陽不停搖著蒲扇,「道彥兄瘦了,蘇將軍看起來也黑了不少。」
老師與河間郡王都有警告要和-圖-書遠離衛府中人,這些話再次在腦海中回蕩。
李世民的宗室中人多數都是武將。
平靜的水面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張陽惆悵道:「看來今天他們兩人是不會來了,我已經準備好了不少話語,要恭喜他們立下了這等功勞。」
李玥苦澀地笑了笑,不論是父皇母后,又或者是皇爺爺,還是程處默他們,夫君打牌就一直沒有輸過。
「也可能是看錯了。」
李玥手裡拿著書捲走來,「倒是可惜了。」
就這樣過了一夜,蘇定方就得到了吐蕃一個大牧場主的支持,有了三百匹戰馬,這才有了後來的奔赴河湟馳援牛進達。
李道彥喝得醉醺醺,李泰攙扶著他下山。
「好人也能出謀劃策。」
在吐蕃發生了諸多事情,其中一些細節鮮有人知。
「是何辦法。」
張陽揣著手坐下來,「麻煩嬸嬸傳個話回去,就說明天我會在曲江池等他們兩人。」
倒是蘇定方如此年輕便想要離開衛府倒也沒有想到。
接下來的日子,生活和平日里一樣。
可當蘇定方他們得到了一個吐蕃大牧場主的幫助,並且約定不論戰事如何唐軍承諾不破壞任何一地的牧場,更不會劫掠吐蕃人,中原人的君子之約自當可信。
「蘇將軍現在可有對策了?」
張陽謀事在前,要說真正去做事的還是這兩人。
李道彥接過話語,補充道:「那邊的娘們也挺野的。」
「你可不知道我們在高原上都遇到了什麼,三月天還在下雪,到了夜裡冷得徹骨,可一到白天便又熱得難安,先有雷動大雨,再又狂風大作,本以為是雨天驟然又下雪。」
一場隆重的封賞,也就意味著從此在軍中真正意義上多了兩位能獨當一面的年輕將領。
「喏。」兩人一齊應聲。
又是聊了許久……
先是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衣衫上還有一些凝固的泥漿,張陽用一旁的清水洗著手:「事先沒準備,狼狽了一些。」
蘇定方也是點頭,「確實和_圖_書很野。」
李道彥擺手道:「不妨事,先前去見了河間郡王了,他有過提點,所以這一次來我們兩人特意準備,你放心沒人跟著過來。」
一個李道彥說吐蕃娘們野也就算了,連蘇定方也這麼說,張陽此刻的心情有些複雜這兩人在吐蕃到底經歷了什麼。
李泰對自己的侍衛喊話道:「拿酒來。」
李玥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桌案上,「夫君就不是好人。」
聞言,李道彥也四處看了看,「他在哪兒?」
張陽用這裏的溫泉水浸濕布巾給他擦了擦臉,「以後怎麼打算。」
第二天的早朝,雨水剛剛停歇,一支百餘人的兵馬停駐在長安城前。
那吐蕃奇女子就這麼懷著孩子跑回了吐蕃,看蘇定方情傷,也聽著李道彥講述。
男人之間談話,有時候離不開女人更離不開酒水。
「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
小武換了一身新衣裳,以前家裡的多數衣衫都有一種情侶裝的味道。
魏徵走在前頭笑道:「現在張陽已經是縣侯,並且也入中書省為侍郎,陛下對他已經有了封賞,不用擔心他。」
張陽在一旁坐下,「你父皇說,我確實應該多看看聖賢書。」
羊毛很細,更柔軟。
有了這一次的戰功,他便可以繼續主持家裡的事情,也告知了長安城的長輩們,他李道彥不再是個靠著父輩的戰功立足的人。
圍觀的這些長安城居民,他們多數人也只是知道這兩位將軍征戰吐蕃大捷而歸。
再聽李道彥的講述,吐蕃女子看上了蘇定方,並不像中原人那般拘謹,而這個女子的背後的勢力也不簡單。
最後在張陽的魔爪下,這場爭辯以李玥羞憤難當結束。
「沒答應娶她,倒是喝醉之後她爬上了我的床榻。」蘇定方捂著臉好似在說一件痛苦不堪的往事。
「一戶人家,三百多匹戰馬?」
吐谷渾一戰吐蕃確實是贏了,可也失去了不少壯年男子。
而且還是族長的支持,各方族長也有了動搖之心。
一家人hetubook.com.com在曲江池打著牌,小武眉頭緊鎖。
李泰面無表情灌下一口涼水。
「明白了。」
要說入鄉隨俗,這兩人是不是也被吐蕃給同化了。
與其說跟著松贊干布冒險,不如跟著大唐還能繼續經營他們的牧場。
大多時候這種爭執也是不了了之。
李泰狐疑道:「吐蕃一直都很貧瘠,說不定那匹馬兒是她全部身家。」
蘇定方又道:「其實到了長安城見了陛下之後,便想要來見你,只是軍中事務眾多,需要我們去接手,而她也有了身孕。」
張陽又道:「當真野嗎?」
「我都按姐夫說的這些天不便相見,可是他們還是要來。」
「不,她們家裡有三百多匹戰馬,就在高原上零零散散養著。」
嬸嬸對她來說就是最親近的長輩。
張陽咬下一口杏子汁水迸濺,「爭取以後贏回來。」
而李道彥一家當初正是如此。
下雨天的時候,坐在屋檐下看著雨景是李玥最喜歡的事情之一,一看就是一兩個時辰。
「嗯。」李道彥點頭,「當時我們從西域跋涉一路到了高原,戰馬根本走不過荒漠,只好丟在了戈壁,等進了吐蕃地界只好再尋戰馬,中途搶了一隊大食人也不夠用,便找到了她們家。」
本就有了退隱的心思,此番看來他們不可能拒絕李世民的賞賜,只能先答應下來。
看她小胖臉上滿是鬥志,李玥搖頭也沒有勸說。
小武眼神又有了光芒,她朗聲道:「嗯,會贏回來的。」
「那後來那女子嫁了嗎?」李泰的好奇心驅使著他。
終於以小武輸了十多個杏子告終。
「他們得到了封賞,以後想要退隱怕是更難了吧。」
李泰地侍衛就在一旁,說著沒有人跟來,其實這兩人一到驪山就等於出現在李世民的眼皮子下了。
張陽拍著蘇定方的背,讓他吐出來后舒服一些。
驪山多了一個新的項目,把羊毛製成線用來作織物,幾個婦人戴著口罩正纏著一根根線。
當天上午,李世民對這兩位年輕將軍給了封和*圖*書賞,蘇定方封左驍衛大將軍,李道承襲李神通封膠東侯,留任左武衛副將。
即便是爭吵,小武都覺得這種爭吵很是和睦。
這一前一後相繼出事,原本就是強行拼湊在一起的吐蕃大軍很快就出現了內亂。
松贊干布看似一統了吐蕃,不過這才統領吐蕃幾年而已,許多部族的人心也沒有真正歸附,內治不穩著急發動戰爭,打贏了也就算了,打輸了後果也很糟。
「因為你父皇覺得我不是一個好人,所以他覺得我讀聖賢書能夠成為一個好人。」
「這些話不敢與別人說,現在講出來心裏爽利許多。」
面對封賞蘇定方和李道彥的神色平靜。
蘇定方和李道彥站在隊伍的最前列,他們聽著眼前魏徵所念的旨意,先是行禮然後接過旨意。
驪山上,張陽獨自一人建設著新家,媳婦懷孕后兩位嬸嬸說什麼都不讓她做這些辛苦的重活。
小武年紀太小,還不知曉這個遊戲對夫君來說就是送錢。
魏徵撫須道:「兩位將軍,隨老夫去太極殿。」
「嗯,軍中將領對我來說就是洪水猛獸。」
張陽笑著,「也罷,我們就當來散散心,看看入暑前的風景。」
「還有了身孕?」
又有了蘇定方這一出,要說是因緣巧合也罷,這一仗也確實是打得很辛苦,而松贊干布節節敗退,也導致了在吐蕃人心盡失,吐蕃不少的部族也都在重新審視著這個贊普。
倆人皆是賜地百畝,賞錢千貫。
「哈哈哈!」蘇定方爽朗笑著,好似心結已經解開,「好一句刀兵入庫,馬放南山,所願光景不就這般。」
張陽悻悻地摸了摸自己鼻子,氣氛往奇怪的方向轉變。
老師和師父之間時常有爭執。
李世民還為此在宮中設宴招待了兩人。
「聽說了。」李道彥低聲道。
酒水下肚話語便打開了,以前也沒見這兩人這麼狂放,在吐蕃一年變化倒是不小。
小武剛梳洗好,正想說先去睡了,就聽到夫妻倆的爭論。
「蘇將軍可知道程咬金大將軍也是軍中一員hetubook.com.com大將,如今他沒了兵權,卻還能有軍中職位,日子卻是輕閑不少。」張陽嘖舌道:「不知道老程家的門風,蘇將軍可知一二?」
驪山上新砌好的一面磚牆邊,張陽說了一番話。
「夫君好像不失落,反倒是鬆了一口氣。」
「其實你要離開朝堂也不是沒有辦法。」
用溫熱的布巾擦了擦臉,蘇定方酒醒了大半,「某知道該如何做了。」
宴席就在興慶殿,參与此次宴會的還有李績,尉遲恭,程咬金等幾位大將。
張陽向蘇定方行禮,「有件事想要蘇將軍幫忙。」
行人主動把朱雀的大街要道讓了出來,不少人都走出家門圍觀。
前後一比較,往往會選擇後者。
李玥用手去接住屋檐落下的雨水,「父皇為何這麼說?」
「我是好人。」
「蘇將軍放心,我不會狡辯的,我甚至會欣然接受批評。」
內亂剛出現的時候,松贊干布選擇了撤軍,再又派人勸說算是穩定了軍心。
李玥留在家中,只能聽之任之。
而松州這一戰,蘇定方和李道彥更是偷了松贊干布的家。
「那在下就預祝蘇將軍馬到成功,以後刀兵入庫,馬放南山。」
「夫君若是好人就不想出這麼惡毒的計謀來對付世家門閥,這不是一個好人能夠想出來的。」
李玥笑道:「讀書可以增長閱歷和學識,但不能改變一個人,如果有一個壞人讀書多了,那就是一個有學識的壞人,這與能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沒有關係。」
好人和壞人的界線有時候很模糊,夫妻倆的爭執已經到了爭辯的階段。
蘇定方醉醺醺講著,「那一次我們要牽走一個吐蕃女子的戰馬,對方死活不肯,說是要戰馬可以給,但一定要娶了她。」
天氣越來越溫暖,每一次洗完都會留下不少的毛髮。
「我已厭倦這種打打殺殺的日子,也更不喜要和軍中各類人相談,有時候想想真該回鄉種田。」
此刻她身上這件衣服的樣式,與自己還有媳婦的衣料用色,裁剪和針綉都一致,倒是有點像親子裝了。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