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落日的餘暉落在這座皇宮中，李承乾一手執筆一手拿著書卷，一邊寫著還要對照著典籍，這都是以前歷朝歷代以來的官學開辦的記錄。
「你說他這小子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讓朕的孩子們對他這般言聽計從。」
張陽拿起一塊白色的米糕，一口口嚼著。
「朕聽說你所寫的章程，被張陽打回來兩次？」
這也讓皇后省心了。
張陽接過奏章仔細看著，派去漠北的人已大致摸清楚了薛延陀幾處顯眼的礦產所在。
有了土雷之後心裏能踏實不少，而現在也有了與父皇談條件的本錢。
再者可以種一些沙棗同樣可以起到固沙的作用。
「那個章程朕看過，承乾寫得很不錯。」
如此一想，李世民發現兩邊都不好責備。
李治端著一碟糕點而來，「姐夫，這是皇兄那邊的糕點。」
李世民深吸一口氣，皺眉思量著。
發愁了許久，到了下午時分，張陽正打算下差回家，剛把正堂的門關上，東宮的人又來了。
……
皇帝的胃口猶如鯨吞大海，永遠都滿足不了。
張陽背負著整個朝堂的錢餉，他也有難言之隱。
帶上換洗的衣裳，張陽洗漱完枕在她的腿上沒有說話。
這種感覺很不好受，從驛館二樓往下看著，許敬宗正和波斯王子卑路斯有說有笑喝著酒水。
張陽繼續往官邸外走著，「雖說詳細了不少，但沒有後續的安排，以及人員安排上的後續計劃，還請帶回去讓太子殿下重寫。」
首當其衝的就是鐵礦和銅礦。
見茶水遲遲不端來，李承乾抬頭一看，見到是父皇他連忙行禮，「父皇。」
聽皇兄這麼一問，李治拿出文書遞上，「姐夫看過了，他說還不夠詳細，希望皇兄重寫。」
張陽面色凝重，「晉王殿下，你說這長安城是不是有很多老混賬。」
「不過……」
張陽又拿起一冊奏章，「咦？這是狄知遜送來的。」
李玥按著他的太陽穴，每一次見夫君眼和圖書神中有了疲憊之色，都需要這麼按好一會兒。
繼續思考村子里的趕工情況，以現在印書速度，要印製萬冊書籍，如今改良過的流水線，三條印刷線并行。
李承乾不解道：「他又為何拿回來了。」
見他看著卷冊上的內容眉頭緊鎖，李大安心中略感不妙，為了寫好這些，太子殿下可是一整天沒有吃東西，專心刻苦的模樣整個東宮都看在眼裡。
從窗往外看，黃昏的陽光讓遠處的雪景蒙上了一層金色。
水又燒開了，張陽用壺中加了一些冷水，就這麼把水壺擱在爐子上讓它繼續燒著。
張陽點頭，「準確地來說是對付回鶻的策略。」
李世民低聲道：「這個孩子從小就節儉，就是他坐擁如此大的家業，也能保持這份節儉很是難得。」
王公公躬身點頭，「老奴這就去通稟太子。」
說來這次到東宮，也是想知道張陽是不是故意在為難承乾，現在看來為了將來的官學之策，承乾很努力。
隨著絲綢之路穩定之後，通商的繁榮已初具雛形。
就算是要給在漠北的李績所部大軍的銀錢，這小子都要摳摳搜搜的，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擠出來的銀錢。
見到稚奴來了，李承乾有些意外，「稚奴，今日怎麼來東宮了？孤這裡有些糕點，你可嘗嘗。」
李世民頷首道：「朕去東宮走一趟。」
大食的商客阿羅本被許敬宗安排在驛館，出入自由，不過一切舉動都會被外交院的人盯著。
「老混賬？」李治盤腿坐在爐子邊坐好雙手靠近爐子取暖，「什麼樣的老混賬。」
按照字體大小，儘可能讓書中的內容充實，一天最多也就三百冊書籍。
李玥走回房間中，把床榻上的被褥整理一番，再將衣服收拾出一兩件。
他說了河西走廊關隘建設的憂慮，風沙會侵蝕城牆。
他的慾望只會越來越大。
「承乾，朕常說平時不要和張陽去學，他這個孩子有不少壞習慣，但節和-圖-書儉這條你還是該與他學。」
張陽看著賬冊，「李績大將軍當然不會借給薛延陀兵馬，更何況這幫助薛延陀的夷男可汗複位，還沒有收回成本。」
也就是這些經驗之談，李承乾從中摘取一些，放在現在的官學開辦的流程上。
他能夠將前前後後安排得體，錢餉俸祿能夠一應發放，並且還在尋求開源節流之策，已然不容易。
老混賬，這也想要，那也想要。
李安儼帶著四五卷奏章而來，「張侍郎，太子將章程重新擬定了一番，還請過目。」
王公公躬身回道：「老奴也不是很清楚，不過看起來都很開心啊。」
李治從尚書省急匆匆離開，他帶著文書來到東宮。
再者說大唐可以提供低價的糧草，現在關中各地封存的糧草還在不斷往長安城中送來。
李承乾一手捧著又看了一遍，來回踱步好一會兒又重新坐下來，繼續磨墨提筆繼續寫。
「兒臣謹記。」
家中有了立足之本當然是好事。
李安儼重重點頭，「太子殿下為了這些可是費盡了心思。」
以前孩子在立政殿這個小地方總是會發脾氣，孩子對身邊的宮女是一再苛刻，更是喜怒無常。
長安城夜裡寧靜，張陽看著眼前的賬目，還有一份書信，這是派去回鶻的外交院使者送來的消息，五次勸說回鶻的可汗交還多彌可汗，對方屢次拒絕。
李績大將軍帶著五萬兵馬就已經橫掃了漠北。
張陽提了提衣襟，拿起一卷看著，看完之後又拿起另外一卷。
狄知遜的憂慮倒也挺有遠見的。
李承乾欲言又止，「孤還要重寫？」
「給孤倒一些茶水。」
又拿起桌案上的一卷書，李世民仔細看著，「寫得很完備，就這樣還被打回來了？」
做姐夫的張陽在發愁，做皇帝的父皇也一樣在發愁，李治拿著手中的磁石好奇地看一眼父皇。
「張侍郎說是缺少具體的流程與後續的安排。」
關中不缺糧食，但是北方缺糧ｈｔｔps://m•ｈｅｔｕｂoｏｋ.ｃｏm.com食。
「但這個章程送去兩次皆被張侍郎給打回去了，說是寫得不夠完備，現在太子殿下還在為了這個章程正在東宮寫著呢。」
李安儼滿眼期盼，「張侍郎覺得如何？」
聽到院門被打開的聲音，張陽側目看去是王嬸回來了。
撰寫得很入神，李承乾都沒有發現父皇已經入殿站在一旁。
轉眼六年了，這六年以來一直都在積蓄實力。
「父皇以前與我說過，面對選擇之時，人都是有舍有得，怎麼可能什麼都要，姐夫不要說笑了。」
「不用了，就這麼過去吧。」
張陽管著銀錢的用度，做皇帝的也需要明白朝中的銀錢狀況。
此刻的立政殿，李世民聽著王鼎的稟報，很看不慣張陽對自己的兒子呼來喚去。
「他看了孤的文書了？」
好在通過一些技術的手段提升了生產力，這才能勉強應付。
仔細一推敲，以驪山現在的水平依舊不能滿足天可汗的需求。
之前是一卷書，現在成了五卷書。
通過這上面的些許記錄，可以從中窺得一些經驗之談。
李績大將軍已經準備好了繼續北征，有了指南針之後，給大軍行進很好的便利，就算大軍走得再遠也能找到回家的方向。
「就是什麼都想要的老混賬，比如你父皇。」
又將自己的卷冊都看了一遍，李承乾氣餒道：「那便重寫吧。」
張陽執筆寫著接下來的安排，若是薛延陀不能支付大唐足夠的成本，就需要用銅鐵來抵債，讓他們的人來鑄造銅鐵以還大唐此次出征的費用。
李世民打量東宮四下中，這裏很安靜，陳設也很簡單。
東宮等人又將卷冊拿了回來。
話鋒一轉，跟隨而來的東宮幾個侍衛神色難看幾分。
並且薛延陀出征所得也可以用作支付大唐的出征成本共計十萬貫。
「這……」
不接受玉石等器具。
將孩子放在搖籃上，一邊擦拭著頭髮，見夫君執筆寫著奏章，好奇看了一眼，「這是對付和*圖*書薛延陀的策略嗎？」
西北的風沙確實是個頭疼的問題，現在的黃土高原上風沙還沒有後世這麼嚴重。
張陽拍了拍李安儼的肩膀，「辛苦你們再拿回去了，這件事一定要安排完全才能再有實施的計劃。」
李玥心中隱隱有些擔憂，夫君在尚書省為官，朝中需要種種用度這就讓驪山的壓力越來越大。
她拿出一份奏章，「這是外交院讓人送來的。」
王公公小聲道：「倒是還有一件事，聽說是太子為了擬官學的章程，而且需要尚書省給銀錢。」
狄知遜已經到了河西走廊，正在安排互市之事，隨著北方越來越寒冷，從北方而來的西域商客也越來越多。
這些糧草到時候還要運到河西走廊，用來賣到關外去。
這還是儘可能將字體縮小，頁數控制在五十張紙的情況下，還要加上驪山特有的標點符號。
李治瞧了眼桌案上的一碟糕點，拿起一塊嘗了嘗，「嗯，好吃，帶回去給姐夫也嘗嘗。」
此刻的尚書省內，張陽目光看著正堂前孩子們的玩鬧，他揣著手坐在爐子邊，腦子裡還在回想著與程咬金的談話。
這就像是在大海上航行一般，只要手裡有個指南針明確方向，即便是去了再遙遠的海域，心裏有了方向就不會迷茫。
再看現在李承乾的氣色，三年過去了，他一年之中得病的次數少了，而且今年入秋到冬季都沒有生病。
如此嚴峻的局面，他一個人來主持也是為難了。
既要自己的兒子能夠獨當一面，婚事也不能落下。
李安儼愁著臉，「張侍郎說還是沒有詳細的施行與後續的安排，讓太子殿下重寫。」
「張侍郎覺得孤所寫的章程所有疏漏，而且需要三千貫銀錢，其實仔細一想他說的也沒錯，用的都是朝中的銀錢，這等事情不能有所疏漏，一定要準備萬全。」
洋洋洒洒寫下一篇構築防沙林的十年規劃，不知不覺夜已經深了。
張陽擱下手中的筆，又拿起另外一份卷宗，「打仗輸贏和圖書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一旦打起來，我們就可以賣糧食了，現在波斯，西突厥，伊犁河一帶，漠北幾個地方都不太平，正是我們賣糧食的好機會。」
而這些年夫君與父皇之間的博弈下，驪山一直都在爭取地位，壯大實力。
用來防沙最好的樹木就是胡楊，胡楊是一種生命力很強大樹木能夠耐旱，也能禦寒。
李治嬉笑道：「好吃吧。」
是呀，每次這些孩子回到立政殿都帶著笑容。
而且還是張陽提出來的。
「喏。」
聽太子這麼這麼說，李世民突然又笑了，想從那個小子手中拿到銀錢確實不容易。
李玥坐在床榻上看著手中的書籍，見夫君回房低聲道：「官位越來越高，夫君每每忙到深夜。」
「確實是這麼說的。」
「嗯。」李治一邊吃著糕點，又端著一整碟離開了。
聽到太子的話語，一旁的內侍也不敢輕舉妄動，陛下就在這裏。
三兩個書架上堆滿了書籍，在院外還有一個沙袋，之前也聽東宮的人說起過，太子每天一早都會打沙袋來健身。
張陽寫下一個植樹造林的想法，那就從現在開始以嘉峪關為起點，往西北方向開始植樹在河西走廊以西建設出一片巨大的防沙林，如果從現在開始種樹，將來西北一片一定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媳婦也發現了癥結所在，經過這兩年的劇變，薛延陀還有剩下多少兵力？
家中浴室的門打開，李玥穿著厚實的睡衣出來，懷中還抱著女兒，剛剛給孩子也洗了洗。
張陽收緊衣衫，背靠著椅子，雙手盤在胸前神色凝重。
這是支教的策略，上面寫著的是具體的章程。
現在有了尚書省這麼一個去處，可以讓她們有些事情忙，她們現在反倒是更加聽話了。
李承乾狐疑地接過一看，「重寫？」
再是仔細一看，李玥又道：「夫君的這個計策看起來像是驅虎吞狼之策，可薛延陀也不是虎，能拿得下回鶻嗎？」
張陽放下卷冊，「這一次確實比上次詳細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