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大世之爭
第十三章 皇帝夢寐以求的力量

以張陽對他的了解,這人根本不是安心守成一地的料。
「嘭!嘭!嘭……」
想到了李世民的用意,如今看來是刀口向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刀口向內捅驪山一刀。
李孝恭起身走向村口,就算是陛下離開了驪山這些官兵依舊還在,平時里他們就在這裏駐紮,到了夜裡這些官兵就會分成幾隊圍著驪山開始巡視。
接連炸了幾輪,校場的硝煙瀰漫令人直咳嗽,李孝恭喊得嗓音嘶啞,不停咳嗽著,又吐了好幾口唾沫。
李孝恭解釋道:「哪有這麼玄乎,無非就是張陽與公主殿下定下了規矩,驪山不論男女嫁娶都要年滿二十,如此而已。」
「為何會覺得我會一去不回?」
龍武軍的士卒整齊劃一將底火裝置裝上扣緊,再將藥包塞入桶中。
在遊俠中,虯髯客與當年的李靖,紅拂女一樣,也都是充滿了故事與傳奇色彩的人,就這麼一個人遠遊,是死是活不得而知。
又因為倒春寒之後,今年的春雨遲遲沒有來,暖天倒是來的快,渭水的水位提前得到了補充。
「再來。」
引線燒入桶中,冒起陣陣白煙,李世民頷首屏息看著。
李孝恭又道:「原來陛下是這個意思。」
李孝恭看著桌上的菜色也沒有胃口,解釋道:「驪山是個養人的好地方,規矩多了些身體也更好了。」
李孝恭點頭跟上腳步,在校場的另外一邊,這裡有一個高台看起來是給賓客的。
「演武?」
數聲炸響先後響起,十個鐵桶火星子炸出,一個個火球朝著那堵牆飛去,炸開的一瞬間,眾人皆是看到一顆顆火球在那堵牆上炸開。
秦瓊吃著棗解釋著:「今日陛下要演武。」
接著是牆體倒塌的聲音,剛砌好不久的牆體轟然倒塌。
「麻煩河間郡王送去領軍衛的校場,今天陛下要看看火器之威。」
「河間郡王隨老奴來。」
李孝恭低著頭,「老夫走一趟吧,總不能讓你小子一去不返。」https://www.hetubook.com.com
重新走到這支護送火器的兵馬前,李孝恭叮囑道:「屆時火器一炸誰敢退後半步,軍法處置。」
議論聲傳來,李孝恭回頭看去高台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也怪難受的,要這麼高喊一聲就覺得渾身不爽利。
李孝恭在村口叫了幾個士卒,讓他們運送餘下的九個鐵桶出了村子。
倆軍交戰時,可用火炮將對方炸得七零八落。
又是深吸一口氣,李孝恭大喊道:「開炮!」
要是這些火球在人群中炸開又會是一幅什麼樣的場景。
李孝恭吃完碗中的湯餅,將碗放在一旁,盤腿坐著,「有什麼事需要老夫辦?」
認識他這麼多年,當年他也是敢和權貴宗室叫板,當年對付李元昌之後,大丈夫死了也不過百來斤肉,標準遊俠風範。
秦瓊百思不解,一臉犯愁,「既然如此,朝中為何從來沒有人說起這件事。」
夜色深了,張陽打著哈欠,正要進屋休息,卻發現卧房的門已經鎖上了。
「什麼時候可以種葡萄?」
屋內傳來了媳婦的話語聲,就因為女兒去炸長安城,到現在還有脾氣。
陛下已經讓人揮動令旗,令旗一揮,這就是軍令,軍令不從就要軍法處置。
說著話,李崇義很慫地退到遠處。
李孝恭也瞅著天剛剛亮堂,他在自家門口做什麼,「怎麼雙眼無神的。」
田地里剛剛種下了麥子,正是抽芽的時候,今年的麥子種的早,三月就種下了。
這支兵馬齊聲道。
這是上官儀與老農們得出來的結果,今年倒春寒剛過去不久,按說還沒到可以種地的時候。
等校場再次安靜下來,原本還顯坑窪的校場,此刻被炸出一個個更大的坑洞。
「之後呢?」
張陽坐在牆邊揣手道:「昨晚沒睡好。」
李孝恭測算距離,將鐵桶的朝向調整,對準了這堵剛剛砌好的牆。
也不知道是誰先在人群中歡呼了一聲和_圖_書,緊接著文武大臣都歡呼了起來。
李崇義穿著官服又道:「爹!聽說此物很是嚇人等兒子走遠再用。」
只能尷尬地站在原地,看著河間郡王與許尚書親切地講著話。
「大唐完勝!」
李孝恭又一次讓士族裝填,再次一聲高喝,「開炮!」
進出校場的人非常多,李孝恭先是和秦瓊打了一聲招呼,「二哥。」
「快則四月,慢則五月。」
大唐的天要變了,應該說這世道要變了,以往人們認為能夠堅守的城池如今再也不能依仗,只要唐軍擁有可破城牆的利器,還有誰能與之相爭?
「大唐萬勝!」
許敬宗很識相地退到了一旁。
張陽只是應付了一聲,下了山走到河間郡王的家門口。
李世民帶著太子走到高台的最高處,群臣與在場的權貴紛紛行禮山呼。
傳令兵也跟著高喝,一開始還覺得有些不爽利,現在李孝恭覺得,就該像張陽說的那樣,應該喊出來,帶勁!
秦瓊坐得端正,目視前方低聲道:「聽聞驪山鄉民前兩年娶了五個婆娘,傳聞嫁入驪山的婆娘生出來的孩子都沒有夭折。」
李孝恭點頭,「如此說來還真是,老夫活得糊塗竟沒有發覺。」
以往倆軍交戰需要戰陣衝撞,現在一切都變了。
洪亮的吼聲令人精神一振,隨著這一聲大吼,傳令兵由遠到近相繼喊著,「開炮!」
李孝恭仰頭一嘆,「老夫去了軍中就會吐。」
當初在曲江池說起火器,那時張陽的幾番忠告,李世民早已將其拋在腦後。
校場內短暫安靜,在眾人看來就是李孝恭一聲大喝,那些鐵桶發出炸響,吐出火球朝著遠處炸開。
「就因為這樣?」
田地里麥子抽芽的景色很是好看。
順著目光看去,李孝恭看到松贊干布等一眾使者。
領軍衛的人手在這裏修建了一堵牆,而且還是按照城牆的樣式砌起來的。
……
李孝恭將餅撕碎放入一碗湯中,一邊吃著一邊看著https://m.hetubook.com.com田地里的風景。
天亮的時候,張陽還一臉無精打采地洗漱著,清晨就有宮裡的太監來傳話,說是晌午時分就要把火器送去領軍衛的校場。
李孝恭點頭,「這世上哪有這麼多的靈丹妙藥,當初驪山剛定下這個規矩的時候還不是被人笑話,現在呢?多少女娃娃想要嫁到驪山,多少漢子想要娶驪山的婆娘?」
「老夫也不知,朝中這幫人的想法誰又清楚。」
「嘶……」
深吸一口氣,他大喝道:「裝好!」
能夠掌握如此好的兵械,還有如此好的紀律與組織能力,更有李靖親自操練,甚至直屬陛下。
李孝恭走了一圈發現這堵牆的後方還擺放著不少草人。
說得鄭重其事,有禮有節,李義府還想再說什麼,卻發現河間郡王直接將自己無視。
李孝恭起身笑著,一掌拍在許敬宗的肩膀,「哈哈哈!你現在也是禮部尚書了,老夫這雙招子當真犀利,禮部先有那小子,再有你何愁不興?」
李孝恭心中明白了大概,這支兵馬多半就是龍武軍分過來的。
刀兵此物,李孝恭很熟悉,尤其是驪山精鐵鑄造的橫刀,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秦瓊稍稍行禮道:「河間郡王。」
不多時李崇義急急忙忙走來,「爹,你為何在此處?」
李孝恭瞪了這小子一眼,「小小年紀貪生怕死,不成器,鐵桶有何好怕,老夫豈能害你?」
這兩年大唐一直在振興人口,若是生出來的孩子少有夭折那對人口提振來說是一件大好事。
說來心中還覺得不穩妥,這是他第一次同時使用這麼多的火炮,是不是真要按照張陽的說法做?
思量許久后,張陽還是讓嬸嬸安排紅燒肉幫的人手去將信交給何必,信中還囑咐了何大哥去找一個叫虯髯客的人。
走出這處駐紮地,李孝恭餘光看見了李靖,也看到了一個士卒腰間的橫刀露出一小節。
李孝恭拍了拍他的肩膀,「當年商鞅讓先秦強大,https://m.hetubook•com.com之後商鞅死了,當年……」
這支龍武軍輕易不會顯露於人前,這百騎就是軍中最驍勇的一支。
太府寺正式開始影響驪山周邊幾個村縣的耕種。
甚至還有長安城的權貴,虞世南等人。
就像是大軍開戰,喊聲一浪接著一浪而來。
沒了石牆的保護,後方的稻草人被炸得七零八落,大塊的石料也被炸成了碎石。
李孝恭整了整衣襟,面對如此多注視,越發不痛快,心中百般懊悔答應了張陽走這一趟。
李玥抱起她帶著去洗漱,畢竟是自己的女兒。
松贊干布與一眾關外使者又都注視著這些鐵桶。
在校場還有一場酒席,秦瓊帶著李孝恭落座,「近日身體如何?」
說來禮部這些年,許敬宗與河間郡王也算是有些交情。
李孝恭小聲問道:「老夫聽說這些年你一直與長孫無忌不對付?」
等濃重硝煙散去,眾人這才看清校場中的場景,那堵牆已經倒塌,後方的草人也都是七零八落。
許敬宗感慨點頭,「讓河間郡王笑話了,下官雖說現在勢力不及他長孫老狐狸,假以時日定能將這老狐狸踩在腳下。」
李義府連忙行禮,「下官禮部散郎李義府。」
「開炮!」陛下身邊的尉遲恭也大聲吼道。
張陽無奈地只能去書房睡,睡意朦朧中熊大的鼾聲又傳來了,只因為困意很深,被吵得半夢半醒過了一夜。
比其他地方的都早。
不多時許敬宗帶著李義府前來問候。
而在高台正對南面是一塊開闊地,龍武軍的人手與鐵桶炮已經成列好了,那天用過一次的鐵桶赫然在場。
秦瓊目光一撇,「你看。」
張陽打斷他的話,「別說了,我懂。」
「嗯,這位是……」
「今晚我跟女兒睡。」
李崇義尷尬地笑笑,實在是不願意靠近。
「下官見過河間郡王,見過秦大將軍。」
玄武門的事情之後,陛下登基之初,選拔飛騎營中的驍健之士,組成百騎,這百騎護衛就是龍武軍。
陛下低和*圖*書聲開口,一旁的士卒再次揮動令旗。
李孝恭感到壓力很大,心說張陽你造的東西千萬不要鬧笑話,不然老夫這一家老小,都讓你去養。
李孝恭打量著四周,來往這裏的賓客與文官越來越多,陛下還沒露面來往的人越來越多了。
這才得出了種麥子的時機,按照驪山每年的種地規矩,今年的收成早的話,可以在七月份種下稻子,在十一月初收了稻米,稻米的長勢也能好一些。
王公公笑呵呵走來,打斷了倆人的談話,「河間郡王,陛下就來了,還請您準備一下。」
還有火球越過了牆,在後方的草人堆中炸開。
李世民坐的端正,眼神帶著幾分凶光,雙手握拳心中好似有一團火在燒,這就是朕一直以來渴求的力量,這將是大唐萬世基業的開始。
李孝恭便問道:「是要某家將此物給這些人看看?」
秦瓊低聲道:「聽聞是因為孫神醫?」
張陽倒吸一口涼氣,「魏王殿下的病也傳給您了?」
朝中重要的幹吏幾乎都在了。
李孝恭讓人帶著鐵桶先進入校場,與秦瓊一邊走著一邊說著話,「這裏怎麼還有如此多的文官?」
現在李世民的心只有四個字,開疆拓土。
張陽點頭道:「確實有,驪山還有九個鐵桶,底火裝置我已經送到鐵匠坊,還有八十個藥包一起帶走。」
松贊干布與眾多使者神情獃滯,都愣在了當場。
女兒已經趴在桌案上睡著了,因為紙上的墨跡沒有干,胖臉上還沾了一些墨水。
不過以何必的性子,這人行事向來散漫,倒是個重情義,重諾言的人,他這種人活得洒脫,你要他一直留在一個地方老老實實做個南詔王也不合適。
「喏!」
許敬宗被這一掌拍的好一會兒回不上氣,「河間郡王風采依舊,禮部有如今這般下官還是天天念想著您與縣侯。」
最後,眾人的目光落在了那一排十個鐵桶上。
領軍衛駐紮在龍首原附近,校場也就在這裏。
李孝恭喝道:「你小子過來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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