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科學的偉力
第十四章 天涼好個秋

李玥嘆道:「這個家還要靠女主人。」
煮熟鴨子飛了就要追回來,這就是李世民的意思。
李玥一邊幫著磨墨,又道:「寫字可以令人心緒平靜。」
一拉書房的門發現被鎖上了。
聞言,她皺眉道:「與夫君談這些就像是牛嚼牡丹,可知為何近來夫君覺得諸事不順,處處被朝堂針對?」
李玥盛了一碗粥,低聲道:「夫君整日為了這些事忙前忙后,連安安靜靜吃個飯食的空閑都沒有,這粥都煮了很久,糊了。」
尉遲恭回道:「末將也沒有想到,戰事會結束的這麼快,想來南詔一統不遠了。」
張陽又打了一個噴嚏,低聲道:「你怎麼長這麼大了。」
更不要說岑文本,劉洎,張行成他們。
程處默搖頭道:「還有兩大缸備著,這東西本就用得不多,眼下夠用。」
良久,書房的門才被打開,李玥抱著書捲走來,看了一眼字跡便皺眉,「觀夫君字跡,心中思緒依舊很亂。」
一陣清冷的秋風吹過,張陽又緊了緊衣衫,拿起一旁的爐子上的小水壺,倒上了茶水。
思量半晌,李世民不住地搖頭,當初就該在承天門將他弔死。
「養病?」
李世民不住點頭,「嗯,敬德準備輜重讓河西走廊的人運送到安西都護府。」
「嶺南記錄的種種奏報來看,他們每每攻陷城寨之後,便開始收攏兵馬,讓當地的壯漢一起去拿下南詔,只是不知他們用的是何種手段來招攬人手。」
徐慧低聲道:「師父文采斐然從不顯露人前。」
張陽收回目光,只覺得喉嚨發癢,想要咳嗽,又往嘴裏灌下熱水。
「還請夫君靜下心神。」李玥說罷,拿起了一旁的杯子又道:「練一個時辰,而且不能喝茶。」
張陽隨即將她的字跡從腦海中抹去,尋找自己的字跡,舞動手臂開始書寫。
程處默見人要走,又問道:「不如魏王殿下一起喝個酒。」
「只是知道那位遊俠兵器古和*圖*書怪,從一開始到了嶺南后的幾十人,他又集結上百閑散人士,入南詔地界之後便打下了幾個村寨,到了一個村寨之後,從不亂殺亂綁,末將以為他們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是為了奪下南詔。」
「夫君,練字是其次,重要的是鍛煉心境,都快三十的人還這麼急功近利。」
「嗯,家裡就剩這些稻米了,等今年秋後收了村子里的稻米,才能再吃了。」
聽著程處默的分析,看似說得很多,實則漏下了許多細節,比如說李德武去了劍南道帶了多少兵馬,隨行可有文吏?又或者說事後長孫無忌又做了什麼。
再一看,注意到媳婦的目光瞪來,張陽只好重新回神,繼續練字。
大雨洋洋洒洒而下,整座驪山被朦朧的水汽籠罩。
李世民不住點頭,「張陽呢?」
這些糧食看著很是耀眼,令人不能直視。
小武無奈道:「老師常說師父哪裡是文采斐然,不過是借用別人的詩句罷了。」
尉遲恭又遞上一份奏章,小聲道:「陛下,此人拿下了漾濞,賓川,鄧川三地,只用了兩月時間。」
岑文本低聲道:「陛下,朝中已經派出了不少人手去打探消息。」
字跡有些潦草,張陽定睛一看,又覺得不滿意。
李靖好奇地多看了一眼。
「有嗎?」
這些都是糧食,大唐有吃都吃不完的糧食。
熊大用爪子勾著小心安的后衣領,如此一來這熊孩子不論怎麼爬都只能在原地。
張陽低聲道:「何大哥他們多半已經啟程來關中的路上了。」
「張陽這是在與誰商談?」
話音一頓,又道:「卻道天涼好個秋。」
就算是戴著斗笠,衣衫也已經濕透,張陽走到家中,拿下了斗笠道:「都交代好了。」
李靖牽著馬匹與李孝恭走在雨中,倆人都注意到了遠處另外倆人。
「這李德武當年娶了裴矩的女兒,只是其一直沒有功績,這一次受長孫無忌所託,前往劍和圖書南道查探,此事多半是陛下授意的。」
聽到媳婦的數落聲,張陽再次想要擱下筆出門對她使用家法。
李孝恭解釋道:「那是程咬金家的小子,藥師有所不知這青雀與程家小兒,還有張陽,三人乃是過命的交情,他們時常會聚在一起商量。」
李世民喃喃自語,有時候想想自己也年過四十了,哪裡有清閑養病,這人在驪山還真是養尊處優,他到底是想要長壽?
長安城內,李世民翻看著劍南道各地的奏章,沉聲道:「南詔的兵馬已經吞併周邊兩詔,成了南邊勢力最大的一支?」
張陽還是一臉的疑惑。
「先休息,明天再練。」
身邊是媳婦對女兒的話語。
「再後來陛下召見了長孫無忌,李德武便去了劍南道,任職益州長史。」
說來也有些氣餒,對世家的生殺予奪一直都在皇帝手裡。
除卻運送輜重的隊伍,任何將士都不能結伴進入嘉峪關。
一人一熊就這麼坐在屋檐下,沉默不語,天地間依舊是陰雨綿綿。
伸手拍了拍它,感受著厚實的手感,張陽又道:「最近耕地累壞你了。」
李麗質站在藏書閣前,心中暗暗記下,低聲道;「天涼好個秋,嗯!很好的句子。」
聽著尉遲恭徐徐道來緣由,李世民耐心聽著
見媳婦說著話,又將她自己寫的字帖掛上,張陽喝下一口茶水道:「時運不濟?」
說罷,他又補充道:「此事沒有經過禮部。」
「你爹爹就是這些天太忙碌了,才會著涼了。」李玥給她穿著外衣一邊說著話。
言罷,藏書閣傳來了孩子們的讀書聲,張陽拿去了身下的板凳,背靠著熊大沉沉睡去。
「是嗎?」
徐慧又道;「師父常這麼說,又有何人能夠作出此等詞句。」
程處默憨憨一笑,也作罷走回自己的酒肆。
李世民自言自語著,冷冷發笑道:「真是有意思,那人究竟是何來路?」
張陽正了正自己的斗笠搖頭https://m.hetubook.com•com道:「不好說,要看陛下怎麼辦?」
完成了諾言之後,這才離開關中。
雨水嘩嘩而下,雨勢又大了許久,李玥坐在屋檐下,爐子上正在燉著一鍋粥,一旁放著盤醬牛肉。
……
皇子公主們正在午睡,此刻家中靜謐,只有雨聲作響。
程處默重重點頭,也贊同了這個說法。
作罷,只好重新坐下來,百無聊賴地寫著一個接著一個字的。
正寫著又感覺到一股涼意,張陽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此刻驪山村口,程處默聞言好奇道:「如此說來盧家完了?」
緩緩放下手中的奏章,又道:「接著說南詔那支兵馬的來歷,一五一十說來。」
張陽再問,「你如何看出是陛下授意的?」
說到這裏,張陽背對著他惆悵道:「媳婦讓我練字。」
兒子蹣跚跑來要抱抱,張陽將他拎起,丟給了熊大。
「爹爹也該休息休息了。」
狄知遜不讓這些官兵進入嘉峪關城內,河西走廊的最西面若是有了大軍會讓外族人有所忌憚。
先是看了一眼李玥的字跡,她的楷書很漂亮,而且還帶著她自己的一些風格,娟秀的字在尾跡上還有些凌厲。
說罷,她拿著茶杯大步走出了書房。
「嗯,看得出來。」李玥將一卷書放在桌案上,重重點頭道。
西域土地貧瘠,哪裡見過這麼多的糧食。
片刻后,媳婦與小慧,小武,李麗質從自己的面前走過,她們要接著去給弟弟妹妹上課。
李世民將身體的重量放在身後的靠背上,一手揉著鼻樑閉眼沉聲道:「那南詔使者在做什麼?」
今天有一批輜重被送往安西都護府,那是一車車的糧草,長龍一般的運糧隊伍很壯觀。
「嗯。」
消息不全也就算了,程處默本就是個五大三粗的人,也不指望他能將事情做得全面。
「李德武之前還是個小小的縣丞,手中有十來個兵丁,後來經弘文館的孫禮引薦,其人投效和*圖*書了長孫無忌。」
雨中,張陽忽然一笑,又道:「看來陛下表面看起來對這件事不在意,可暗地裡依舊盯著南詔。」
聽這麼一問,程處默也有些惱,「中原這麼大要查一個人太難了,我們的人手有限。」
這話輪到王公公來回答,在陛下身邊躬身道:「陛下,驪山縣侯得了風寒,正在養病。」
答應的事情說到做到,這樣的人信得過。
尉遲恭回道:「嶺南各州府的來往公文查明,當初確實有一個遊俠拉攏了不少地痞與強人,這夥人看似匪寇,卻又不行匪寇之事……」
她淡淡道:「你師父不喜酒水,就不用備酒了。」
「喏。」
在家裡洗了澡,張陽換了乾淨的衣衫,在屋檐下坐著。
窗邊傳來了嬉笑聲,女兒正騎在熊背上與熊大玩著拍手手。
熊大張了張嘴,也是坐著沒有言語。
「虯髯客有消息了嗎?」
張陽氣餒一嘆,又道:「最近還缺醬油嗎?」
「喏。」
見夫君不解,李玥又道:「嗯,小慧她們算過,我們一年最多虧幾十貫錢,而且今年棉布產得多了,我們今年多半還能盈利一些。」
她的字算不上名家字跡,也有些書法大家風範了。
翌日,昨天淋了雨之後,又是練字,張陽發現自己著涼了,坐在屋檐下身上披著外衣,一邊擤著鼻涕。
如今看來,錯失良機,悔不當初。
懶懶散散的聲音語調拉得很長,只聽得十分寫意地又道:「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
小慧聞言點頭,將碗筷放好,等著師父回來用飯。
何必是個可靠的人,他這人重承諾,當年他幫忙照顧袍澤的妻小,直到孩子的袍澤長大成人。
李玥的目光看來,放走了女兒,又道:「女兒都這麼說了,這些天就什麼都不要做了,好好調養身體,家裡就算是再虧錢,也虧不到哪兒去。」
張陽發現自己坐在小板凳上的高度比不上蹲坐在地上的熊大。
張陽擺手道:和圖書「不了,家裡還有事。」
張陽見狀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腦海中努力清空思緒,執筆而起。
「我覺得寫挺好的。」張陽看著自己的字欣賞了起來。
「一支從嶺南出發的兵馬,在南詔打下了大片土地,還讓老南詔王禪位了,甚至還在南詔深得民心?」
見那倆人一直站在雨中,低聲說著話,李靖好奇問道。
「嗯?都已入秋了你還有什麼事。」
說來也是,長孫無忌,房玄齡,鄭公都是何等人物。
張陽點頭道:「還有什麼其他的情報嗎?」
張陽抱著茶缸,漸漸有了睡意,嘴上念著:「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站在一旁的岑文本回道:「陛下,南詔使者獨羅按照驪山縣侯的指點,如今在四方館念書,是諸國使者中最用功的一個,房相也採納了縣侯的意思,要在四方館立德,立言,要讓所有在四方館求學的外族學子都忠心大唐。」
李世民點頭示意繼續說下去。
大唐的強大,讓河西走廊越加地繁華,強大的軍隊是最堅實的依仗,讓更多人可以安心地在這裏互市。
「還真有,是南詔的情報。」程處默低聲道:「朝中看似對南詔不在意了,陛下也有些放任,可據我們所知長孫無忌派出了一隊兵馬前往劍南道,帶兵的是一個叫李德武的人。」
熊大瞧了一眼,只好將這個孩子叼起來,將小娃娃放入懷中。
李玥說著話,目光看著狼吞虎咽的夫君。
「寫好了,這個天字寫得如何?」
「還是挺香的,這是家裡剩餘的稻米煮的吧。」
一頓飯吃罷,張陽來到書房中準備寫字。
李玥搖頭,又道:「夫君身在局中不自知,難道夫君沒有察覺嗎?近來越發急功近利了。」
李玥走上前,伸手捏了捏夫君的衣衫,嘆道:「準備了熱水,洗一洗。」
溫熱的茶水入喉,這才感覺舒坦一些。
李麗質嘆息一聲。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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