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罡撫須道：「她有天分。」
「去龍武軍轉轉。」
再看這兩個孩子，一個正禍禍著書卷，還有一個正在看軍報。
袁天罡又問道：「有九棵樹，種成三行，每行四棵，應該怎樣種？」
李孝恭大笑著抱著孩子，「小娃娃，今日怎麼有空來軍中轉悠了。」
想起了一些爹娘說過的往事，小心安問道：「姐姐，刺客是什麼樣的？」
小清清抿嘴無奈道：「爹爹說過真正財富從來不是這些錢財，財富不等於金錢。」
袁天罡坐下來，感受著陽光照在身上的暖意，他撫須笑道：「沒有，你姐姐的資質是最好的。」
此刻龍武軍大帳中，小清清與小心安在這裏翻找著。
驪山的秋天五彩斑斕，綠色的竹林，果樹上的葉子是枯黃的，還有星星點點的柿子。
「嗯，弟弟明白了。」
尤其是小清清，這孩子還一臉的倔強。
李靖的警惕心告訴他這倆娃娃不對勁，這才走過來，看了眼書架上方的卷宗沒有缺失。
她又問道：「這就是西征嗎？」
有兩位嬸嬸的溺愛，還有李淵罩著她們，眼看自己的孩子在無法無天的路上勇往無前。
這可真是兩個小祖宗，誰也得罪不起呀，別說她們的爹娘是什麼人物，更不要說她們還有太上皇寵著，誰敢得罪她們？
都說童言無忌，這孩子思考方式與他爹是一樣的，總能夠在一些不一樣的角度上講明其中的利害關係。
小清清又道：「袁道長想要教我什麼？」
兩個孩子穿著漂亮的衣襖，騎著熊一路走得很慢。
等姐弟離開，李孝恭皺眉道：「今日，這倆小貨看起來格外懂事。」
李泰笑道：「姐夫的這對兒女當真伶俐，昨日炸了馬廄，便是為了今日來拿卷宗，這小丫頭明白昨日之事讓龍武軍吃了很大的苦頭，今日肯定會嚴加看管。」
張陽快步走上前，這兩熊孩子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實驗室的木栓被撬開了。
「戲弄藥師和圖書爺爺？」
走入實驗室內，這兩孩子果然把火藥包給點了。
這裏充斥著硝煙味。
「土地的資源是有限的，中原缺少缺銅，也缺銀，如此多的強人擠在有限的地界內，爭奪肥沃的土地，爭奪原本不多的銀錢，會出現亂子的。」
熊大與熊二在人前停下。
袁天罡看向小清清又道：「你可願意拜在老道門下？」
張陽總覺得以後的日子更不好過了。
小清清頷首道：「軍報上說了，裴都護帶六萬兵馬滅了大食人十六萬大軍。」
看著圖案，袁天罡撫須道：「還算是機智，老夫再出一題。」
她自語道：「可是這一次戲弄了藥師爺爺，下一次想要再尋機會就難了。」
小心安回道：「原來那位兄長比弟弟多八根筷子。」
小心安躲閃著他的鬍子，不服氣道：「這裏就是我家的地界，我怎麼不能來了？」
小心安從熊二的背上爬下來，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了起來。
龍武軍的營地就在驪山村外，龍武軍的兵士也時常會在驪山周邊走動。
「袁道長慢走。」
「為何？」
直到孩子重新爬到了背上，這兩頭熊才作罷俯下身。
袁天罡撫須又道：「甲與乙兩個相鄰的數的和是十九，甲乙分別是何數字？」
李靖坐下來問道：「你能看懂？」
李孝恭走入營帳又道：「當初的西征便是禮部與張陽一起籌謀的，現在這次西征的勝利與否，關乎很多人的前途，有許敬宗，張大象，張大素，還有李義府他們。」
李靖也是長出一口氣，昨天馬廄被炸了之後，整個龍武軍可忙壞了。
孩子難管，張陽苦惱地扶著額頭。
袁天罡瞧了他一眼，又道：「你沒有。」
小心安撓著後腦憨笑著，「還是姐姐聰明，弟弟愚鈍了。」
不論小心安怎麼撲騰，發現自己離不開他的魔爪。
只是一轉眼，李孝恭又發現這兩個孩子不見了，隨後對一旁的侍衛吩咐道：「將馬hetubook.com.com廄和火器庫房給老夫看緊了。」
這兩孩子一到營中，整個龍武軍營地就緊張了起來。
小清清揪著熊大的耳朵，讓它跑向村口。
聽弟弟不假思索地回道，小清清學著爹爹的模樣氣餒一嘆，小聲道：「驪山的財富來自鄉民，信譽是我們這裏最大的依仗，人力和技術才是我們最大的財富。」
熊二眼神中多有不滿，它上前叼起小心安的后衣領，就躲在了熊大的後頭。
袁天罡擺了擺手中的拂塵，點頭道：「老道此生已無能為力了，往後的路還要後輩走下去。」
小清清不屑一笑，「還不是怕你答不出來。」
李靖拿出火器圖確認沒有缺頁，沒有被塗寫，還是警惕地講著，「這兩個孩子玩鬧也就算了，今日這般懂事，老夫心裏反而不踏實。」
稍加思索，還未等小清清回話。
小心安吃著一張餅一邊問道。
姐弟兩的默契一直都很不錯。
一卷卷的卷宗就這樣被拿了出來。
手執拂塵，穿著一身單薄的道袍，仙風道骨的袁天罡就站在這裏。
「小慧姨姨！」小清清嬉笑著抱住小慧的手臂。
「爹爹與文本叔叔講話時，我聽到了。」她說罷，還咧嘴笑了笑。
張陽頷首道：「辛苦嬸嬸了。」
「火器運用術。」小清清指著卷宗上的字低聲道。
小清清道：「刺客都死了。」
說話間，一雙大手抱起了小心安。
熊大和熊二加快速度。
李靖嘆息道：「嗯，陛下有意西征，你爹也有意西征，其實朝中反對的聲音很多，有人說只要你爹爹掌權一天，這西征就不會停下來。」
袁天罡手指捏算，口中低語三兩句一臉的迷茫。
小心安不識字，只是拿著筆胡亂寫。
小清清又道：「驪山的財富來自何處？」
小清清言道：「大唐國力昌盛，猛將謀士眾多，如果大唐停止向外征伐的腳步，就容易形成內耗和內卷，如此內耗下權貴與門閥爭相ｈｔtps://ｍ•hetｕbooｋ.cｏｍ•ｃom內卷，從而讓大唐失去了上升力。」
小心安又道：「袁道長我會了。」
小清清雙手環抱在前，抬著下巴道：「我不做道姑。」
姐弟若無其事地在營帳中吃著軍糧，看著軍報。
程處默一口一個肉包子，坐在一旁的灌木叢中，看著這對姐弟兩就將卷宗還了回去。
「那姐姐何苦要將雙手放在背後告訴弟弟答案。」
「藥師爺爺這話不對。」
「那你是作何感想？」
張陽給實驗室上了一把鐵鎖，試了試還算是結實，這才放心。
小心安好奇道：「袁道長這兩年走了這麼多地方，還沒找到合適的弟子嗎？」
李靖頷首道：「嗯，西征很重要，陛下要統領關內外，因為西征現在西域人，吐蕃人，突厥人都聽天可汗的號令。」
早晨的陽光剛從天邊升起來不久，小心安騎在熊二背上，跟著姐姐一路往山下而去。
將一些重點寫下來，圖紙畫出一個大概的輪廓，她再是撓了撓頭，耷拉著小臉看著窗外，剛與藥師爺爺說了太多話，忘得有些多了，還要再去看一趟才好。
李孝恭嘖舌道：「你如此說……倒也是。」
小清清盤腿坐在熊大的背上，低聲道：「你不要整天打庫房中銀錢的主意了。」
張陽仔細看了孩子，確認她們身上沒有被炸傷又道：「以後要再敢進實驗室，罰你們一個月不能吃烤肉。」
小清清問道：「袁道長，你怎麼了？」
小清清與小心安，齊聲道。
言到此處，袁天罡撫須道：「數術一道深邃無邊，老道此生推算天地至理，卻已有心無力了，可你還小，還年幼。」
小心安看了看姐姐的臉色，又問道：「袁道長為何要收姐姐做弟子。」
熊二則會跟著熊大的腳步。
看到兩頭半人高的熊走來，他也巍然不懼。
小清清低聲道：「長輩的話不好拒絕，不然顯得我們驪山失禮。」
「錢！」
「龍武軍布置在驪山的兵力已不如當和_圖_書年了，現在分不出人手去盯著大營，這才讓她有了可乘之機。」
「那我呢？」
「小娃娃，你在驪山有這麼多老師，如李藥師，紅拂女，歐陽詢……」
「嗯。」李靖又道：「這些話都是你爹告訴你的？」
「嗯？」
說話間，小清清行禮道：「與弟弟就先告辭了。」
小心安重新回到熊二的背上，問道：「姐姐既然不想做袁道長的弟子，直說便是。」
小清清一手拿著毛筆擱在桌案上，一手撐著自己的下巴，坐沒個坐像。
李靖點頭。
袁道長瞭然點頭，忽又睜開眼問道：「一位兄長給弟弟四根筷子，他與弟弟的筷子就一樣多了，原來那位兄長比弟弟多幾根筷子？」
沒等小清清回答，小心安回道：「袁道長這題我會。」
小心安又道：「娘說過，人的一生最好的學習能力就在十歲到二十歲之間，這段時間的孩子學什麼都很快，姐姐已經五歲了，馬上就要十歲了……」
李孝恭低聲道：「藥師，這兩頭牲口很是護著孩子。」
直到姐姐瞪了自己一眼，小心安這才閉上嘴。
「你呀就是想少有，說得多了，爹爹常說要多想多問，別讓你什麼事都往外說。」
將卷宗放入包裹中，姐弟倆趁著四下無人，將包裹掛在熊大的脖子上，倉皇逃開。
先看看小心安，再看看小清清，袁天罡皺眉道：「老道過兩日再來看你們。」
「呵呵呵……」袁天罡又道：「按照驪山的數術造詣，確實能讓人後天補上，因為驪山能將複雜的數術變得簡單。」
「小小年紀就如此心智，長大了更難對付。」
心安看了一眼姐姐，要是爹娘在這裏的話，姐又要被責罵了。
小心安回道：「甲數為九，乙數為十。」
袁天罡笑著，「你拜老道為師，不用入道門的，就只是弟子。」
看著兩個孩子思考，袁道長心滿意足笑了。
小清清再問道：「那就請道長出題賜教吧。」
小心安又道：「還請袁道長指教www•hetｕbooｋ.ｃｏm.ｃｏm。」
小心安好奇問道：「姐，財富不就是金錢嗎？」
「嘶……」袁天罡看著這個說話奶聲奶氣的孩子，不由得多了幾分不確定。
楊嬸低聲道：「我帶她們去洗洗。」
李泰忽然大笑道：「看來往後有的姐夫煩心了。」
長年累月的打仗經驗告訴李靖，這姐弟倆一定是做了什麼，只是他還沒有想明白，她們做了什麼手腳。
「嗯。」
終於，楊嬸將這兩個小崽子給抓回來了。
「河間郡王放寬心，絕不讓這兩位小祖宗踏入半步。」
「可我已是皇后的弟子了。」
「弟弟謹記姐姐的教誨。」小心安躺在熊二的背上，抬頭便能看到驪山的藍天，又問道：「姐姐，我們現在去做什麼？」
「姐，這些都是什麼？」
「袁道長多半就在村口了。」小清清拍了拍熊大的腦袋，又道：「走，我們去會會他老人家。」
袁天罡開口道：「小娃娃，想好了嗎，做老道的弟子？」
小心安委屈地抿嘴道：「勤能補拙！」
忽然，小心安舉手道：「袁道長！我又會了！」
「好呀，好呀。」
等兩個崽子回來了，換上了新衣裳，李玥還是懲罰了她們，於是又跪坐在屋內罰寫名字。
李靖笑道：「那是孩子還小，又有逆反心，孩子與熊一起長大，自然會有兇相。」
小清清低聲道：「藥師爺爺，西征很重要的。」
這姐弟倆沒有注意到的是，不遠處就有一個肥胖的身影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袁天罡訝異道：「你且說說。」
小清清帶著弟弟回到了山上，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拿著筆開始畫圖，將剛剛看過的火器圖一筆一畫勾勒出，記不全太多，她用著小慧姨姨教授的記事方法啊。
得知這兩個小祖宗不在馬廄和火器庫出沒，李孝恭這才放心了不少。
小心安認識的字不多，兩歲出頭的年紀，只認識一個火字。
直到李孝恭看到熊二與熊大已經有了兇相，他這才撒手放這個小娃娃下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