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主動

蘇御看到這一幕,不由一愣。
難道今日的高陞宴,坐了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不成?
就在這時,包廂外的蘭菊卻走了進來,然後快速說道:「嬤嬤,媚姬姑娘來了。」
去年的教坊司花魁?
不一會兒功夫,老鴇便帶著侍女再次來到了包廂。
「老鴇,老鴇,老鴇人呢?」
「嘶~」
可哪怕是參加了這麼多高陞宴,倆人也從未遇到過花魁過來助興。
眾人聞言,面色不由一變,包廂里的喧鬧聲也不禁戛然而止。
這去年的花魁,估計從她花魁的名頭不在後,今年就已經是變化成無數人的形狀了吧?
為了避免被孔陽明趕出家門,她故意展露香肩,然後大喊非禮,當時蘇御便在現場……
她穿著一身月白色的繁複長袍,將身上遮掩的密不透風,但傲人的上圍,曼妙的身段,卻將這身月白長袍勾勒的浮凸有致。
可是後來得到了蘇御所作的那首詩,讓她在太安城大放異彩后,她不禁開始去想,這首詩究竟是誰所作?
「你看能不能勸媚姬去獻支舞,或是獻支曲給幾位貴客助助興……」
蘭菊再次轉身離開。
香香不滿的說道:「這本身就是一場公平交易,大家互不相欠。」
香香不解道:「那小姐你以為蘇公子就是你值得託付一生的如意郎君。」
媚姬聞言,俏臉不禁泛起一絲紅霞,然後認真的點了點頭。
「沒事,就是被針刺了一下。」
看著蘭菊轉身離去的背影,香香嘟囔一聲,然後關上房門,徑直往內屋走去。
她出現的那一刻,在場的所有女人瞬間黯然失色,就宛若群星簇擁著一輪圓月。
哪怕是蘇御,也不禁心頭一跳。
哪怕是蘇御出手替她們趕跑了幾個地痞流氓,她也對他沒有任何好感,只是覺得鎮武衛也不過是會打打殺殺的武夫,粗鄙的很。
至於女人,則能起到助興的節目效果。
「果然,每個男人心中總是對於自己的外貌有著一種迷之自信……」
「各位爺,想必有媚姬姑娘來助興,大家今天晚上的這一場高陞宴,一定會盡興而歸。」
贖身的錢我可以自己攢,今年不夠,我就爭取連任花魁之位……
香香不由撇了撇嘴,然後說道:「蘭菊,那你去過其他三位花魁那裡了嗎?」
「你看看他上一次,咱們還專門給他買了入場票,他倒好,直接把票賣錢了。」
媚姬不由問道:「她過來做什麼?」
此時的屋內,油燈泛著金黃色的光澤,將整個屋子裡都鋪滿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一旁的香香見狀,急忙迎了上來,一臉擔憂的說道。
「說是鎮武司有個鎮武司升任校尉一職,想讓你去獻支舞助助興。」
媚姬用嘴含著被刺傷的手指,一邊將錦囊遞到香香面前,笑道:「香香,快看看我做的這個錦囊怎麼樣?趕明兒做好了,再裝進去一些香草,就可以製成一個香囊送給蘇公子了。」
瓜子臉,鼻樑挺翹,嘴唇薄厚適中,眉黛如山,秋水剪瞳,瀲灧著水光的眸子顧盼生輝,透著一股渾然天成的媚意。
就連老鴇也不由怔住了。
蘭菊接著說道:「嬤嬤讓我過來和你們說一聲,這個蘇大人可是儀錶堂堂的俊傑,如今年紀輕輕就已經升任校尉大人,未來指不定就能升百戶,前途不可限量。」
「這種人肯定就是窮怕了,所以和*圖*書才會如此貪財。」
但媚姬自然聽得懂。
「他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鎮武衛罷了,值得你這麼費盡心思的待他嗎?」
現在太安城中風頭最盛的媚姬,其名聲甚至直接蓋過了其他三位花魁,被城中百姓口口相傳為當代太安城的第一花魁來了?
「不可能吧?」
她這時才想起媚姬的本性,那可不是一個溫柔嫻淑型的女子啊。
當然,只要她明年不再是花魁,那麼就沒有不能強求這麼一個說法了。
嗯?
依照香香的想法,小姐最好的歸宿,就是找一個有錢人,然後由那個有錢人給他贖身,納為妾室。
老鴇也是毫無辦法,四位花魁不願意來,教坊司方面也沒辦法強求。
媚姬眸子猛地一亮,然後急聲道:「香香,你快去把我那件月袍和琴取來,我得去給蘇公子獻一曲,恭祝他升任校尉。」
季龍城像是想起了什麼,不由大聲嚷嚷道:「快把老鴇叫過來,讓她去喊花魁過來,怎麼這麼久了,一點信都沒有?」
娘親當年對她的告誡,經過這麼多年,早已經被她擱置在心底的某一個角落。
這媚姬現在的風頭,可是把其他三位花魁壓得都喘不過氣來。
「嬤嬤還托蘭菊說,這個蘇大人可是儀錶堂堂的俊傑,如今年紀輕輕就已經升任校尉大人,未來指不定就能升百戶,前途不可限量。」
哪有這麼巧,四位花魁都感染風寒了?
聽到媚姬這句話,香香臉色不禁一跨,嘟囔道:「蘇公子蘇公子,你整天神神叨叨的說什麼蘇公子,你倆總共才見了三次,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就是那首贈媚姬!
免不了就會有好色之徒當著眾人就開始推波助瀾,這也是一種對其他參与這場宴會之人信任的體現。
當容貌不再,男人自然把目光放在了更年輕美貌的姑娘身上。
媚姬繼續綉著錦囊上的鴛鴦,頭也沒抬的問道。
媚姬說道:「香香,你念一遍贈媚姬給我聽聽。」
「是嬤嬤身邊的蘭菊。」
蘇御心頭不由感嘆一聲。
……
就在這時,蓮花小苑的大門突然被人敲響。
念完后,香香不解的問道:「小姐,你讓我念這首詩幹什麼?」
可因為那首贈媚姬,也讓她再次意識到了娘親所說那番話的真正含義。
老鴇笑道:「還請各位爺多多擔待,那我就先下去了。」
「一個男人,若是只會沉迷於女色,那麼他這一生都不會有多大的成就!」
「含義?」
「他因為你的容貌和你在一起,也會因為你的容貌而離開,當你的容貌老去,他將把你棄之如敝屐。」
香香不由道:「小姐,那傢伙是什麼人,咱們都還不是知根知底,你就這麼草率的認為他是你的如意郎君?」
甚至還有一位花魁,在前面過了幾年好日子,最後卻投河了此殘生。
媚姬聞言,卻是搖了搖頭,喃喃道:「又有多少有錢人是真心待你?」
陸澤和林滄瀾面色皆是有些疑惑。
包廂里的眾人,頃刻間便鬆開了攬住身邊姑娘的手臂,整理了一下自身的儀容儀錶,正襟危坐,一副正人君子的的模樣。
蘇御太年輕了,再加上他家徒四壁,想要升任校尉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香香小臉滿是疑惑,不禁搖了搖頭道:「這我哪知道,能背下來都是和圖書小姐你強迫我……」
女人如果不能在自己容貌最盛的年紀找到一個中意的男子,憑什麼認為當自己在容顏不再的時候,能讓一個男人死心塌地的愛上自己呢?
看到媚姬的那一刻,包廂內的眾人眼睛齊齊一亮。
「小姐,你沒事吧?」
老鴇一臉訕訕的笑道:「為了避免傳染給各位爺,四位花魁已經早早休息了,恐怕是不能出席各位爺今晚這場宴會了。」
「哦,那我現在過去看看。」
在酒桌上,看到大家酩酊大醉后的醜態,這本身就是一種相互加深信任的方式。
「那還不快快請她進來。」老鴇壓低聲音道。
女人這一生最大的資本,就是自己的容貌。
兩人自從晉陞校尉后,少不了的便是同級之間的應酬。
媚姬聞言,失笑道:「你可別看不起鎮武司的校尉大人,再說了,能升任鎮武司百戶一職的,至少都已經三四十歲的年紀了,你難道讓我去找一個年紀都和我死去的爹年紀相仿的人?」
直到一炷香的時間過去,香香踩著月色折返了回來。
就在這時,媚姬已經捧著琴來到了包廂的門前。
「他當時的表情,我現在還記得……」
「香香,咱們這一輩子不長,我娘親曾說過,找男人就像是去麥地里找麥穗,我們只能在麥地里找一支麥穗,當你找到一支自認為飽滿的麥穗后,就應該立即將它摘下,然後選擇離開麥地,永遠不要再去想這麥田裡是否還有更飽滿的麥穗……」
香香說完,便急忙走出內屋,然後打開大門,往前院的方向走去。
香香道:「小姐……」
香香長喘了一口粗氣,小臉滿是不可置信的說道:「小姐,還真是巧了,真的就是那傢伙!」
香香點頭,然後徑直走出內屋,來到前院打開大門。
「甚至就連我表示下一次邀請他來教坊司參加酒會,他也婉言謝絕了。」
最後造成的局面就是,大家現在只承認媚姬才是教坊司當之無愧的花魁,教坊司的花魁也只有她一人。
又或者,媚姬姑娘是因為今天的主人公,蘇御?
媚姬不滿的看了她一眼,繼續說道:「香香,幸福可得把握在自己手上,既然蘇公子不願主動,那咱們就得自己動!」
媚姬急忙追問道:「是不是蘇公子。」
媚姬目光堅定,心頭暗道。
她實在是想不通,那個傢伙看上去年紀輕輕,怎麼就會升任校尉一職了。
好漂亮的女人。
「是。」
迎著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媚姬嫣然一笑,欠身盈盈一禮,然後脆生生的說道:「媚姬見過各位官爺!」
可一旦花魁的身份被摘下,那麼就會被教坊司強行安排接待客人……
香香看清來人,不由問道。
對於花魁的傲氣,他們可是有目共睹的。
媚姬看著她,然後說道:「香香,你說,有沒有可能這個升任校尉一職的蘇大人,就是蘇公子?」
「咱們女人啊,這一輩子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找對男人。」
老鴇笑著說道:「咱們教坊司的媚姬姑娘,如今憑藉一首贈媚姬,已經一躍成為太安第一花魁,現在的媚姬姑娘,在太安城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媚姬搖了搖頭,說道:「香香,你去前院打探一下,最好是去那個蘇大人的包廂看一眼,看看這個蘇大人究竟是誰,然後回來告和_圖_書訴我。」
「哼,一個校尉就想讓我家小姐去助興,真是長得丑,想得美。」
老鴇訕訕的笑道:「教坊司是不能強迫花魁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她們如果不願意出席,那我也是毫無辦法啊,還請各位爺多多擔待,要不待會我讓去年還是教坊司花魁的青蘿姑娘來獻一曲,給各位爺助助興?」
「據我所知,想要給教坊司的花魁贖身,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他一個小小的鎮武衛,哪裡有這麼多錢?」
油燈下,映襯著一道倩影,媚姬穿著一襲百花裙,手裡正拿著一個錦囊,針線來回穿梭,兩隻鴛鴦躍于其上。
香香道:「已經被我打發走了。」
「已經都去過了。」
教坊司的花魁,本身就有著極大的自主權。
香香笑道:「那你回去吧,我家小姐今日也染了風寒,馬上就要休息了。」
雖然不是武者,但在這個以武立國的大魏,哪怕是尋常百姓也能將武道上的是說出個一二三來。
對於蘇御,香香可是沒有多少好感,自家的小姐為他付出了這麼多,他倒好,連酒會都不來參加,白瞎了小姐的一番好意。
蘭菊聞言,只得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包廂里,立即就有侍女領命離去。
「香香,是誰來了?」
蘇御心頭腹誹不已。
媚姬笑著說道:「他當時的眼神很平靜,並沒有因為我展露的肌膚而流露出半分垂涎之色。」
「老鴇,你也不用給四位花魁找借口。」
「各位爺,我也沒想到,媚姬姑娘會過來。」
「等你不再是花魁,教坊司可不會像現在這樣,也會讓你去……」
她一次見蘇御的時候,也未曾正眼看過蘇御一眼。
既然她們不願去,教坊司方面也不能強求。
「哦。」
朝陽易逝,容顏易老。
萬萬沒想到,媚姬會來替她解圍。
「恰恰相反,當一個男人不再為女色而傾盡全部心力,並時刻想著建功立業后,他反而不會再缺少女人,這世上的事就是這麼奇妙……」
媚姬輕笑道:「好久沒刺繡,手藝倒是有些生疏了。」
教坊司的花魁競選,每年都會舉行一次。
接著她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再說了,小姐,就算你委身於他,他能有錢給你贖身嗎?」
「在咱們容貌最盛的那幾年,一定要想方設法的去找到一個值得託付一生的如意郎君。」
這一刻,在場的男人都直接看呆了去。
「怎麼樣?」
「這太安城那麼多公子哥,你看上誰不好,偏偏要看上他?」
媚姬見狀,柳眉一豎,瞪了她一眼,道:「香香,你現在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是吧?快去!」
這些傢伙不會是誤以為媚姬能看上他們吧?
「哦?」
甚至現在大傢伙議論的時候,只會討論媚姬一人,其他三位花魁早就已經被過濾掉。
「真是不知道那傢伙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才能把你迷得神魂顛倒。」
香香不由道:「他看上去還那麼年輕,怎麼可能晉陞校尉?」
媚姬輕笑道:「我相信自己不會看錯人的,你還記得我們和他第一次見面嗎?」
蓮花小苑,便是今年新晉花魁媚姬的住所。
教坊司,蓮花小苑。
這是教坊司自成立以來就有的規矩。
媚姬目光泛起一絲悵然之色,俏臉滿是認真的說道:「香香,你還小,但你也要明白一件事。」
m.hetubook.com.com「嬤嬤說了,要是能早點攀上一個有權勢的人,就算是做妾,那也是一輩子的福分。」
媚姬輕笑道:「你現在既然已經能背誦這首詩了,那你知道這首詩的含義嗎?」
「可是,那首贈媚姬,是咱們花錢買的啊,還是用了整整五百元晶買的,放眼天底下,一首詩能賣出這麼貴,也就這麼獨一份。」
媚姬姑娘?
後面的話,香香並沒有說完。
「區區一個校尉大人,能有什麼前途,咱家小姐要找的,怎麼也得是鎮武司的百戶。」
就連蘇御嘴角也不由抽了抽,也不想讓老鴇難做,笑著說道:「老鴇,讓青蘿過來助興就不必了,既然四位花魁姑娘不願意來,那就隨她們,你也去忙你的吧。」
她竟然願意出席蘇御的這場高陞宴?
老鴇語氣一滯:「呃……」
「香香,你問問媚姬,今天前院來了一群人,是來自鎮武司,有一位蘇大人升任校尉一職,正在前院舉辦高陞宴。」
當她從蘇御那裡得到答案后,她的心湖在那一刻終於是泛起了陣陣漣漪。
只是剛剛說完這一句,媚姬像是想起了什麼,俏臉猛的一變,然後顫聲道:「你剛剛說那位升任校尉一職的大人叫什麼?」
這不過是花魁不想出席這場宴會的由頭罷了。
兩人不禁環顧一圈,在場的人,幾乎都是熟識之人,誰能有這份能量,讓媚姬姑娘過來?
香香聞言一怔,然後搖頭晃腦的道:「腰如細柳扶春風,回眸舞盡痴人夢,翩若浮雲著霓裳,落幕鬢邊皆染霜……」
說完,她俏臉不禁透出一絲幽怨的看向場中的蘇御,然後接著說道:「聽聞蘇大人今日升任校尉,媚姬特地過來,願為各位官爺獻上一曲,希望各位官爺今晚能乘興而來盡興而歸。」
她笑著說道:「如果沒有蘇公子,沒有那首贈媚姬,我也不會成為太安城內人盡皆知的花魁。」
只是那首贈媚姬究竟是何人所作,一直以來也是一個謎,媚姬從未將其告知過其他人。
許是大意,銀針刺破指肚,立即有殷紅的鮮血滲出,疼的媚姬不由皺起了眉頭。
「我看啊,他倒是不好美色,但卻貪財,而且還是極度的貪財,還有咱們去他家裡的那一次,你看看他家多窮?」
「據我所知,鎮武司的校尉大人,可都是需要晉陞八品銅皮境,那個傢伙怎麼都不可能是銅皮境武者吧?」
香香不由道:「可是……小姐,我已經和蘭菊說了,你今晚染了風寒……」
此時的媚姬未用面紗遮掩面容,直接是以真面目示人。
眾人聞言,皆是面面相覷。
媚姬聞言,想起之前和蘇御見面的歷歷幕幕,眸子里不禁泛起了晶瑩的光澤。
當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整個包廂里的氣氛也變得異常融洽起來。
這種高陞宴,歷來都會設在教坊司。
「老鴇……」
畢竟男人之間的交情加深,無非就是酒桌上,和女人。
嘁,區區一個校尉,有什麼大不了的。
香香一臉責怪的說道:「哼,小姐,你性子本就不適合做這些,還偏偏要在這裏綉什麼錦囊……」
看著香香遠去的背影,媚姬將即將完工的錦囊擱在案上,目光瀲灧著晶瑩的光澤,低聲喃喃道:「會是他嗎?」
「只是他怎麼可能會升任校尉一職啊?他不可能有銅皮境的修為啊,我記得想要升銅皮境,可不www.hetubook.com•com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聽說了太多在教坊司里被有錢人贖身後的花魁,過的日子反而還不如在教坊司里半點朱唇萬人嘗。
「小姐,你要是跟了他,還不知道會過什麼苦日子呢。」
「香香,媚姬姑娘休息了嗎?」蘭菊喘著粗氣,快速說道。
「當年我的娘親曾對我說過,女人一定得趁早找到一個值得的男人,否則等年老色衰了,男人就去找比你更年輕的女人了,可如果你在他未曾發跡前就陪在他身邊,他日後發跡,自然也會念及你之前陪他共苦的那段日子。」
為了彰顯出花魁的身價,教坊司給每一個花魁都準備了單獨的小院,小院甚至配備小型花園和水池。
她面容絕美,一頭烏黑長發被挽成髻垂於身後。
「各位爺,實在是不好意思,各位爺想必也是經常來教坊司,應該對教坊司的規矩也有一定的了解。」
「蘇大人啊,剛剛蘭菊就是這麼和我說的。」香香一臉不解的看著她,不明白媚姬為何突然如此失態。
這樣一來,媚姬這輩子至少能錦衣玉食的過完下半生,不會淪落到在教坊司這個泥沼里。
香香道:「她也去了其他三位花魁那裡,都被拒絕了。」
「香香,你快去看看是誰來了。」媚姬催促道。
哪怕是前世在斗音上閱妃無數,但媚姬出現的那一刻,還是讓蘇御心跳都加快了不少。
香香聞言,縮了縮脖子。
蘭菊苦笑道:「她們都說自家小姐身體欠恙,然後拒絕出席。」
「各位爺,實在是不好意思啊,我剛剛已經叫人去請了,可是真不湊巧,四位花魁身子骨弱,都染上了風寒。」
季龍城輕笑道:「哪有這麼巧,四位花魁都在今晚感染了風寒?」
想起當初的第一次見面,媚姬俏臉不禁顯得有些羞赧。
「哦。」
「誒。」
香香點點頭,然後按照媚姬的吩咐,去去她那身月袍和琴。
「這首詩的含義,何嘗不是在說一個花魁的一生呢?」
沒有永遠保持容貌的花魁,但永遠都有恰逢豆蔻年華的花魁。
香香若有所思的說道:「小姐,那你是認為蘇公子就是你要找的那一支麥穗嗎?」
「蘭菊,你這大晚上的過來做什麼?」
「咱們女人這一生,最美的年紀,也只有那麼短短几年,當過了那個年紀,我們就會漸漸老去,咱們不像屋前池裡的荷花,今年開了,明年還能接著開,咱們女人過了二十幾歲的年紀,後面的一生都在慢慢老去。」
眾人的視線,再也沒辦法在其他女人身上停留。
「就是,快把老鴇喊過來!」
眾人聞言,面色不禁變得有些古怪。
「那就當我帶病去各位官爺助助興。」
香香眉頭不由一皺,嘟囔道:「這時候還來打攪人,真是的。」
「這太安城那麼多公子哥,咱們隨便找一個,都比他優秀吧?」
「還有後來,咱們最後一次見蘇公子,那時候我已經是名滿太安城的花魁,可他依然沒有因為我是媚姬,而展露出任何痴迷的表情。」
一旦花魁之位不再,那麼媚姬也將和教坊司的其他姑娘一樣,被迫去接客……
「我看啊,她們就是瞧不起咱們蘇大人,覺得一個校尉大人,還不值得她們出席過來助助興,我說的對吧?」
可以是由去年的花魁連任,也可能會被其他人取而代之。
「馬上就要休息了。」香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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