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篆也在這裏?
魏篆面色顯得有些複雜,低聲喃喃道。
來人正是魏篆和項望。
而項望手中的這柄琉璃長劍,自然就是御劍山莊賴以立庄的天兵,流螢。
魏篆將魏鴻隨意的扔在魏漣漪的面前,然後單膝跪地,抱拳一拜,恭聲說道:「臣魏篆,叩見陛下!」
魏篆聞言,苦笑著說道:「本王也沒有想到,二皇兄竟然留下這麼多的後手。」
看著氣息全無的敬王,魏漣漪龍袍下的雙手緊握成拳,顯然她此刻心中的思緒,並不像她此刻的表情那麼平靜。
現在看到魏鴻朝著自己這邊逃命,魏篆心中不禁升起了借他來給魏漣漪賠罪的念頭。
「這兩個傢伙還真的在觀戰……」
與此同時,躲在遠處雲層里看戲的魏篆和項望,也察覺到了這一幕。
「還有那面黑色磨盤,能同時困住吳缺和魏鴻,估計也是一件天兵。」
聽到魏漣漪這句話,不停磕著頭的魏鴻臉色一喜。
魏篆自然也清楚,魏漣漪這是在敲打他。
不過現在對方二人合力生擒魏鴻,顯然存了示好之意。
好傢夥,我直呼好傢夥。
「無辜?」
他催動手中天道玉,施展縮地成尺能力,整個人消失在原地。
他氣急攻心,再次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同時也讓他心中對魏漣漪有了一個認知,這是一個敢於向同室操戈的女帝啊。
當他再次出現時,整個人已經是隔著磨盤虛影籠罩的範圍,出現在吳缺的面前。
魏鴻面色一狠,一拳砸在了自己的面門上,當場七竅流血而亡。
魏漣漪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心頭喃喃道。
「他們來了。」
好一個詭計多端的文王,魏鴻還在第一層,你已經到了大氣層了。
這直接就把清君側的旗號,改成了進京勤王救駕來了?
項望點了點頭,說道:「老夫也有此猜測,這二人的手段實在是讓人感到匪夷所思啊。」
「魏篆,若不是你力求穩妥,恐怕死的可就不是吳缺和魏鴻了啊。」
如果捉對廝殺,借用縮地成尺的能力發起突襲,那他二人自然是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魏漣漪再次看向魏篆,然後緩緩說道:「三皇叔,此次敬王謀逆,多謝三皇叔進京平叛了。」
同時對於剛剛項望動用流螢催動的武技,蘇御也不禁有些訝異。
嘩!
右臂被斬斷,劍氣猶如附骨之疽般,灼燒著齊根斷去的右臂根部,魏鴻發出一道凄厲的慘叫聲。
只是此刻的他,哪怕是擁有兩式天階武技,卻依然只能坐以待斃。
「他們因你再也見不到他們的家人……」
若你真要魚死網破,那我大不了帶著這柄天兵流螢反出大魏,北齊和西周想來也樂意接收這股力量為己用。
而自己和吳缺,則成了此次叛亂事件中的犧牲品。
「要是有冥帝叩首hetubook.com.com
碑輔助攻擊,這兩個傢伙已經是必死無疑。」
「此次也算是給了你我一個警告,這世上終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伴隨著元氣的匯入,琉璃長劍光芒大熾,血紅色的劍氣竄出十余丈。
光是憑藉剛剛那二人所施展的手段,武聖之下,幾乎沒有任何敵手。
立即有人上前,扛起敬王的屍身快速退了下去。
讓人感到震撼的是,藉助這件天兵,竟然同時將魏鴻和吳缺都定在了其中。
反之現在魏鴻還落到了他手裡,他說自己進京勤王,似乎也說的過去……
現在他只能寄希望于魏漣漪能念在大家都是姓魏的份上,給他的家眷一條活路,給他的兩個兒子一條活路。
看到吳缺和魏鴻已經被自己困在磨盤虛影里,蘇御目光一閃,心頭嘆道。
同時二人心頭不禁升起濃濃的慶幸。
項望面色不禁有些複雜,感慨了一聲。
兩人閑聊了一陣,面色皆是悻悻,然後身化長虹消失在夜色里。
「噗呲!」
伴隨著磨盤虛影將其籠罩在內,吳缺便感覺肩上一沉。
文武百官面面相覷,各自對視一眼,面色皆是顯得有些古怪。
他們都明白魏篆揮師北上的目的。
之所以能邀請吳缺參与此次謀逆,他也費盡了功夫。
這時候兩人才算是明白,為什麼魏漣漪能以女兒身繼任帝位。
看著魏漣漪車輦遠去的背影,還有緊隨其後的那二名神秘男子,魏篆和項望對視一眼,皆是有著不可掩飾的忌憚之色。
魏鴻怒不可遏:「你……」
還有魏鴻,他被文王魏篆生擒了?
最後他甚至答應吳缺,若是大事可成,大魏皇室賴以發家的天階武技君臨天下,也會給吳缺修鍊。
不過他只得到了鬼推磨,想要擊殺其內的兩人,則還需要另有手段。
「這就是二皇兄留下的底牌嗎?」
一旦遭遇這不知名的天兵影響,會發生什麼事?
對方故意落在後面,就是想讓自己來和魏漣漪拼一場,測試對方手裡的底牌。
他拚命的想要掙脫這股無形大山對他的控制,然而卻無法掙脫絲毫。
看來自己這賢侄女,還是沒打算放過魏鴻啊。
「父皇,希望您能原諒我。」
項望輕嘆道:「那二人所展露的血色燈盞能防禦吳缺的虛神劍,若是不出所料的話,應該是一件防禦類天兵。」
蘇御手中赤眼游龍戟再次復甦,發出一道嘹亮的龍鳴聲,刺入磨盤虛影中,抵在了吳缺的面前。
「還有那能將吳缺石化的長戟,那名手持長戟男子所展露出來的恐怖速度……」
只是對於她而言,無異於是親手殺了半個家人。
蘇御朝著遠處望去,然後緩緩說道。
魏鴻面色灰敗,嗓音嘶啞道:「本王計不成,乃天命也。」
如果沒有來觀和_圖_書戰,可能他二人也會落得吳缺和魏鴻的下場……
「剛剛那一劍,若是所料不錯的話,應該是御劍山莊的天兵流螢?」
剛剛的戰局,是蘇御二人利用手中的血色玉盞進行防禦。
在自身失去對身體的掌控權下,那無異於是將自己的脖子擱到了對方的屠刀下。
魏篆的大軍不是還在趕來的路上嗎?
然而哪怕是他已經費盡功夫,但比起轟然擴散的磨盤虛影,還是慢了一些。
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后,魏鴻只想自己的家眷還能繼續活下去。
魏篆苦笑道:「幸好你我還能彌補犯下的錯誤,再加上現在大魏君主更迭,女帝陛下也不想妄動殺戮,致使雲州邊疆無人可守,否則你我二人恐怕此行也會非常危險……」
然而哪怕是他表現出如此恐怖的速度,卻依然沒能逃過對方二人手中的磨盤虛影。
「不!」
太虛聖地的宗主吳缺被他擊殺了?
「砰!」
此刻魏漣漪聽到這句話,俏臉也不由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魏鴻背影凄涼,語氣哽咽,再次重重的磕在了青石磚上。
這一幕,令得他瞳孔收縮,心頭掀起了滔天巨浪。
迎著魏漣漪和文武百官的面,蘇御分身繼續維持冷酷的表情,淡淡的說道:「吳缺已經被我擊殺,魏鴻知曉事不可為後逃遁,被文王魏篆和項望生擒……」
當鬼推磨所形成的的重力場消散一空時,吳缺整個人也徹底化作了一座石雕。
而他二人剛剛又旁觀自己催動鬼推磨困住魏鴻和吳缺,勢必不會讓自己落到那番境地。
那兩位神秘武者,手裡的底牌可謂是層出不窮。
吳缺竟然修鍊了一本天階身法類武技?!
可誰能想到,兩個神秘人,手裡竟然擁有如此多的天兵和天階武技?
他心臟砰砰直跳,在重力場對他所造成的影響消失不見的那一瞬間,他已經朝著遠處瘋狂的逃遁。
「陛下言重了,這是臣之本分!」
這個時候,蘇御已經將吳缺的石雕塞入了空間戒指,重新回到另外一具分身的身邊。
「不過此次謀逆,全是本王一手所為,還請陛下不要為難本王的家眷,他們是無辜的……」
「魏篆!」
看到魏篆,魏鴻面色異常的難看。
「卑職在!」
「這是什麼天兵?」
在他催動幻影神行即將掠出萬丈開外的邊沿,他整個人還是被磨盤虛影籠罩在內。
這時候哪還能不明白,自己是被魏篆當了槍使。
強烈的死亡危機下,魏鴻整個人在空中一個急停,然後就朝著左側傾去。
吳缺心頭充斥著絕望,在心中不停的吶喊。
然而兩人怎麼也不會想到,這二人會突然化被動為主動,再次掏出一件天兵。
至於魏鴻此刻則更慘,整個人甚至都沒有離開千丈遠,整個人就已經被定格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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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現在的軍隊還在趕來的路上,你說他是清君側,你拿什麼證據來表明?
「來人。」
你若是秋後算賬,我未嘗沒有一戰之力。
連吳缺都不是對手,那他就更沒有一戰之力。
只見高空上的兩道黑點,正在迅速變大。
魏漣漪聞言,眼中有些不忍,緩緩說道:「他二人從此姓韋……」
魏漣漪聞言,亦是順著蘇御目光所指的方向望去。
現在再去對付這兩個傢伙,就是師出無名了。
兩人繼續聚精會神的看著,想看看吳缺和魏鴻該如何化解將他二人制住的磨盤虛影。
不過想想也對,都已經帶著軍隊兵臨城下了。
魏鴻看到這一幕,面色劇震。
剛剛看項望動用流螢,就說明他可以利用手中流螢遠距離出手。
而這恰好就給了他可乘之機。
剛剛那一戰,他兩具分身表露出來的實力,估計是讓二人明白沒有勝算,所以才臨時改變了主意。
看著吳缺利用幻影神行留下的一道道殘影在磨盤虛影中消散,兩人心中怦怦直跳。
魏篆面色掠過一絲戲謔,右手印在了魏鴻的胸膛上,恐怖的氣機在他體內瘋狂的流竄,一路摧枯拉朽的摧毀著他體內的生機。
就連魏漣漪俏臉也不由一怔,似是有些不解。
皇室的成長,未免也太快了吧?
魏篆目光泛起一絲奇異之芒,失聲喃喃道:「若是不出所料的話,他二人手裡想來還有其他後手,只是並未動用罷了……」
讓他感到慶幸的是,吳缺為了逃避磨盤虛影的籠罩,利用幻影神行已經逃到了磨盤虛影的邊沿位置。
魏鴻畢竟是魏晉的四弟,也是她的四皇叔。
「謝陛下!」
可惜,魏晉是死了,但魏漣漪手裡還有兩位強力的援手……
然而還不等他的慘叫聲傳徹,魏篆已經欺近身來。
他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道長達萬丈,點亮蒼穹的血色劍光,已經朝著他刺來。
不僅如此,對方手裡的天兵也層出不窮,根本就不是兩人所能應付的。
只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蘇御心頭腹誹。
幸好自己犯的錯被圓了回來,否則自己鐵定也是和魏鴻同樣的下場。
尤其是對方二人還能藉助那盞血玉燈盞立於不敗之地。
魏鴻猛然噴出一口鮮血,面色變得異常的蒼白,氣息也萎靡不已。
魏漣漪不再看他,轉身離開。
「噗呲。」
蘇御兩具分身落在了魏漣漪的身旁。
「四弟,實在是不好意思,三哥恐怕是要借你來戴罪立功了。」
一座堆積成山的元晶自他手中的空間戒指里飛出,然後轟然炸開,化作一股元氣潮汐灌入琉璃長劍中。
魏鴻心頭萬念俱灰,若是知道魏漣漪擁有如此恐怖的底牌,再借他三個膽子,他也不敢揮兵北上……
聽到魏篆這番話和_圖_書,就連蘇御也不由愣了愣。
魏鴻一臉怨毒的看著他,嗓音嘶啞的咆哮道。
「項老,現在看來,你我二人絕對不是這二人的對手。」
既然魏漣漪也心知肚明的裝糊塗,那此事也就功過相抵揭過了。
而自己在這一戰中落敗,也讓魏篆和項望意識到事不可為,並借他來向魏漣漪戴罪立功。
這一手恩威並施的手段,也算是讓此事徹底落下了帷幕。
憑藉血色燈盞,讓己方立於不敗之地。
魏家皇室能建立大魏,完全就是靠著一本天階武技賴以起家。
「謝陛下隆恩!」
現在看到蘇御回來,魏漣漪不禁有些好奇戰況究竟如何了。
雙方的戰場都是在高達數萬丈的高空之上,除了能聽到大戰激發后、如同雷鳴般的響聲傳來外,戰況如何根本就無從知曉。
看到吳缺整個人化作一具石雕,遠處觀戰的魏篆失聲喃喃道。
文武百官看到這一幕,面色皆是無比的唏噓。
也正是因此,雙方才會達成合作。
然而他依舊是慢了一絲,右臂被這一道血紅色劍光擦過,直接消失的無影無蹤。
「謝陛下隆恩!」
「幻影神行!」
魏漣漪深深的看了魏篆一眼,緩緩道:「三皇叔快快請起!」
若是不拿魏鴻以儆效尤,那日後造反的藩王豈不是此起彼伏?
背上像是駝負了數座大山般,當場停滯在了原地。
魏鴻造反,死路一條,但他的孩子還能改姓後繼續生活下去。
魏漣漪淡淡道:「那這一路上,負責參与狙擊你的城池裡,那些死去的士卒們,又何其的無辜?」
他手腕一翻,手中已經多了一柄通體血紅色的琉璃長劍。
魏篆恭聲說道。
「臣聽聞敬王魏鴻叛亂謀逆,特地從雲州不遠萬里趕來助陛下平定逆賊!」
這簡直是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如果是他和項望提前趕至太安城,那麼此刻被困在磨盤中的二人,可能就是他們了。
說到平叛二字,魏漣漪刻意加重了語氣。
若是能得到它,那是否就能彌補冥帝叩首碑缺席的不足之處?
魏漣漪居高臨下的看著魏鴻,淡淡道:「魏鴻,你還有什麼遺言要說?!」
石化自他雙腳開始,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朝著上身蔓延而來。
「那柄長戟難道也是一件天兵嗎?」
這一刻,他們對魏漣漪已經有了新的看法。
這場戰鬥,可謂是讓項望也不禁感到嘆為觀止。
吳缺催動自己剛剛修鍊入門的天階身法武技,身形猶如閃現挪移般,每隔十余丈的位置,都會留下一道幻影。
若是再有下次,那麼魏鴻就是他的前車之鑒。
聽到魏漣漪這句話,魏篆眉頭不由一挑。
他話音剛落,深怕魏漣漪反悔似的的。
在這磨盤虛影的重力場中,他一旦進入其中,也會遭受其中的影響。
所以不管怎麼說,都不能把這兩個傢和圖書伙給逼急了。
當初在戰無敵的武聖陵寢里,見識了魏晉動用君臨天下的威力,吳缺哪能不動心?
這也是為什麼,鬼推磨是需要藉助冥帝叩首碑來一起使用。
聽到魏漣漪這句話,魏鴻面色一變,不停的磕著頭,苦苦哀求道:「賢侄女,你當年出生的時候,四皇叔還抱過你,能不能放承雍和承欽一條生路?」
想到這裏,魏篆和項望對視一眼,心中皆升起了濃濃的慶幸。
在這種被人知曉底細的情況下,再想要對付他二人,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對方所形成的威力,想來可以擊穿鬼推磨所形成的重力場吧?
「吼。」
「是!」
不過她馬上意識到,應該是魏篆和項望提前趕來觀戰了。
魏漣漪吩咐道:「收斂敬王的屍首,交予他的家人安葬!」
一大群人簇擁著魏漣漪登上車輦,然後一路往皇宮的方向駛去。
看到魏篆手裡的魏鴻,蘇御心頭微凜。
擁有兩式天階武技的吳缺,就這麼死在了自己面前?
可此舉一旦沒有擊殺對方,那勢必會讓二人投入北齊或是西周的懷抱……
看到魏篆輕易化解自己此次叛亂的危機,尤其是他借花獻佛中的花還是自己……
聽到蘇御所說的這個結果,在場的文武百官面色一片嘩然。
項望點了點頭,認同了魏篆的這個說法。
看著魏鴻逃竄的方向是自己這邊,魏篆面色有些複雜的說道:「項老,為了避免被那新晉女帝秋後算賬,恐怕這就是咱倆戴罪立功的機會了啊。」
「起駕回宮!」
之所以動用流螢來對付魏鴻,自然也是有警告魏漣漪的用意。
因為帝位,他揮師北上,也因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此刻魏篆的手中,還提溜著一臉灰敗眼神怨毒的魏鴻。
吳缺的身死,也已經讓魏篆嚇破了膽。
「啊。」
這個無後為大的天下里,他已經完成了傳宗接代的使命,就算是死,自己的後代也能繼續延續下去。
他二人甚至先入為主的認為,一旦他們元氣耗盡,失去血色玉盞撐起的防禦,兩人將必死無疑。
看到蘇御回來,魏漣漪集追問道:「情況如何了?」
項望聞言一怔,然後點了點頭,滿是溝壑的臉上也湧現出一抹厲色。
不過蘇御也樂得如此。
接著又憑藉其他手段,讓吳缺二人毫無招架之力。
魏篆站起來身,心中也不由鬆了一口氣。
「魏篆,你不得好死啊。」
「陛下,逆賊魏鴻在此,等待陛下發落!」
想起吳缺所化成的石雕,魏鴻眼中滿是苦澀。
項望目光顯得有些複雜,不由感慨了一句。
顯然這種被利用的感覺,令得魏鴻心中異常的憋悶。
「回宮!」
「真是不可思議,吳缺竟然就這麼死了。」
正在朝著這邊亡命潰退的魏鴻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逃命的方向,竟然還藏著兩位神隱境的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