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低頭琢磨了幾秒鐘，很快張靈虎又昂起了他那顆傲慢的頭，「嗯！對，咱們這邊有理怕什麼，叫人去準備登陸艇！」
「嗯，不愧是德榮，辦事果然妥帖。」張靈虎接過作為證據的電子文檔掃了兩眼，隨即滿意地點點頭，「有了這些就算官司打到府上也是我們定贏，你先回江陽門那裡集合屬下官兵等我的消息，待會我就去找鍾鑒雄算賬！」
「大人，情況不妙，還是先走以圖後計。」跟來的謀士見狀連忙偷偷去扯張靈虎的衣襟。
「你們都退下去吧。」看海關總監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張靈虎揮揮手示意左右退下。
「你的意思是軍隊找你的茬？」說到軍隊張靈虎反而不那麼吃驚了，自從青虹幫事件之後他就一直防範著鍾鑒雄報復，今日果然如他所料又起事端。
「大人，巨闕號那邊應答了，對方說軍事首官在執勤期間不能擅自離艦，所以請大人您親自過去。」又待了一會，明德號的通訊員向張靈虎報告道。
「這是什麼玩意？莫非張大人又找到什麼敲骨吸髓的道道了？」鍾鑒雄心裏很清楚那份電子文檔里會是什麼，他只是輕蔑地瞥了一眼那玩意，張口諷刺道。
「好，那我就在這裏靜觀老將軍的演技了。」楊希恩點點頭，目送著鍾鑒雄的背影離開艦長室。
「哈哈哈，張大人好走不送！」臨了臨了，鍾鑒雄還不忘向張靈虎憋屈的背影加上一句得意洋洋的嘲笑。
「姓鍾的，你……」張靈虎平日www.hetubook.com.com里哪受過這等對待，一張老臉青一塊白一塊差點沒背過氣去，本來在人家地盤上處事應該小心，可他實在是拉不下臉來就這麼灰溜溜地離開。
「大人，現在是咱們佔著理，量他鍾鑒雄也不敢怎麼樣，怕什麼！」見張靈虎要縮卵，他屬下的狗頭軍師連忙鼓勵道。
「好……你行！」張靈虎被氣得面色發青手指發抖，「姓鍾的我問你，你的艦隊憑什麼扣下我們海關審查完的商隊？堂堂保境安民的定遠海軍現在也改行當海盜了不成？！」
「德榮啊，到底是什麼要緊事讓你千里迢迢親自趕過來？」張靈虎其實並不比海關總監大幾歲，見到總監卻只是微微頷首算打過招呼，直呼其名一副尊長氣派。
「噢，感情張大人遮遮掩掩半天就想說這事啊？」鍾鑒雄做出非常誇張的恍然大悟的表情，「這事可怨不得我們海軍，艦隊接到線報說那支商隊涉嫌走私軍火，既然你們海關查不出來，為了維持治安我們只好越俎代庖咯。」
「大人，請他進來嗎？」見張靈虎沒吭聲，侍衛又問了一遍。
「是，大人。」副官點點頭，躬身退了下去。
「怎麼，隴州艦隊那邊還沒回復嗎？」看著艦橋屏幕上碩大的巨闕號影像張靈虎顯得有些不耐煩，平時兩人打交道都是鍾鑒雄那邊占理，今天可算是讓他抓到對方把柄所以張靈虎非常興奮。
「大人，海關總監大人說有緊急情況在門外求見。」因wwｗ.hｅtuboｏｋ•cｏｍ.ｃom為前些天的勝利而意得志滿的張靈虎正在自家別墅露台上享受陽光，忽然他的貼身侍衛急匆匆地走過來報告道。
「張大人，執勤時間來找老夫，不知道有何貴事啊？」呷一口杯里的紅茶，鍾鑒雄大大咧咧地問道。
「這是當日的報備記錄，還有軍隊扣押商隊時的監控錄像，我就料想大人會為我做主所以早隨身帶來了。」早就和劉督辦商量好的總監慌忙從懷裡取出準備好的證據。
「嗯？」張靈虎聞言心裏一動，海關所屬的空間站和新天水之間有些距離所以兩人多通過空間通訊商議公事，今天海關總監居然親自過來拜訪，這讓張靈虎隱隱有不祥的預感。
「除了他們還有誰？」海關總監咧咧嘴角，「隴州艦隊藉著強化邊境的名義在我的空間站外布下一支分艦隊，這才來了幾天，他們便假借名義扣押過往的合法商船敲詐勒索，若長此以往下去，怕是我這海關總監就什麼也監管不了了。」
「……好，我們走！姓鍾的你等著，今日之恥我必加倍奉還！」張靈虎把拳頭攥得咯咯響，一拍桌子拂袖而去。
——同時·張靈虎坐艦明德號——
「哼，來得好。」楊希恩的嘴角划起半道弧線，「鍾將軍，想完成最後一步的計劃就勞煩您老人家走一趟了，雖然最後可能要您在張靈虎面前受些委屈，不過我向您保證這筆賬很快就能加倍討回來。」
——幾小時后·隴州艦隊旗艦巨闕號——
「姓鍾的，你是
hｔｔps://wｗw.hｅｔｕｂｏok•coｍ.cｏｍ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鍾鑒雄滾刀肉似的嘴臉讓張靈虎大為光火，「當著這麼多下屬後輩，還真讓我當面說破不成？」
「哼，鍾大人，您就不要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了好吧，貴艦隊自己做的事情難道自己還不清楚？」張靈虎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伸手將海關總監給他的證據摔在桌上。
不一會，露台上就剩下了他們兩人。
「坐，有事直說吧。」張靈虎又一伸手，示意海關總監坐下。
「二公子，張靈虎找上門來了。」老將鍾鑒雄微躬身子向楊希恩報告道，平日里提起「張靈虎」這三個字就足以讓他吹鬍子瞪眼，現在的他卻是滿面笑紋。
「張大人，這個……」海關總監瞧瞧侍從和僕人，欲言又止。
不一會便有僕人奉上茶點瓜果，侍衛也將海關總監領上了露台。
「聽張大人這口氣，這所謂粗人指的是老夫我咯？張大人，你我同殿為臣都是有擔當的人，須知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鍾鑒雄也不接那份文檔，索性來個死不認賬。
「好啊，既然鍾大人說是有線報，那麼人證何在？物證何在？今天閣下能拿出來便罷，要是拿不出來……可不要怪我張某人不念同僚之情告到府上去！」鍾鑒雄刻意表現出的態度更是讓張靈虎坐實了對方沒有扣押證據的猜想，話說起來也愈加的理直氣壯。
「那下官這就告辭。」目的已經達成，海關總監也不打算久留。
「說嘛，又不是張大人平時那些見https://m.hetubook.com.com不得光的事，說破無毒。」鍾鑒雄只是嘿嘿一樂，別看這老頭子平時總是滿臉嚴肅儼然穩重長者風範，耍起不要臉來普通人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大人瞧您說的，我官小人微又算個什麼呢。」海關總監面帶苦笑，「府上的大人們不說，就是和下官同屬行伍的軍隊又何曾將下官放在眼裡過？」
「二公子客氣了，只要能收拾掉這個張靈虎我老頭子就算是把命搭上都沒問題，何況今天我還能戲弄戲弄他出口惡氣。」鍾鑒雄那邊顯然鬥志昂揚躍躍欲試，對楊希恩的態度比之以前也是冰火兩重天。
「侍衛，送客！」張靈虎刷地一聲從藤椅上起身招呼侍從，「還有把家中所有的謀士都召集過來，我有重大事情跟他們商量！」
「好啊！鍾鑒雄你這個這老匹夫吃得教訓還不夠是嗎，地面上鬥不過我又跑到天上去了！」張靈虎惡狠狠地猛拍桌子，「好好好，德榮這事我給你做主了，你那邊有什麼證據統統拿來，我要跟這老匹夫當堂對峙！」
「敲骨吸髓？哈，不敢當不敢當。」吃了諷刺的張靈虎干咧咧嘴，又把那份文檔往前推了推，「我張某雖然愛財但取之有道，不像某些粗人只會些剪徑劫道之類的下作勾當！」
「人證保密，物證還沒搜出來，截查行商是我們艦隊方面的正常公務還輪不到張大人跑來跟我說三道四，你要上告便去告，本官跟你奉陪到底。衛兵，送客！」誰知道鍾鑒雄比他還橫，不做一點解釋不說更是直接叫張靈虎滾蛋。
「謝https://m.hetubook.com.com大人。」海關總監苦著張臉撩衣就坐，「今天下官來叨擾大人不為他事，實是向大人告狀來的。」
半小時后這對老冤家終於坐在了談判桌前，當然會客室里還少不了互相吹鬍子瞪眼給自家大人壯聲勢的護衛和參謀。
「讓他進來吧，你去叫下人準備些茶點，我就在這裏見他。」稍少在心中斟酌了一下，張靈虎吩咐道。
因為楊希恩在定計之初就跟鍾鑒雄商量過，所以鍾鑒雄自然知道張靈虎上門就意味著整個計劃的最後一步已經開始成功實施，想想能扳倒這個跟自己鬥了十幾年的老對手他就喜不自勝。
「大人，我不過是個在您屬下聽差的，哪敢隨意妄言？您是沒見艦隊那些兵痞的蠻橫嘴臉，要真的能說通情理我也不至於把官司打到您這來。」海關總監拍著胸脯表示自己的指控千真萬確。
「大人，請吧。」鍾鑒雄一聲令下早就等在旁邊的艦隊衛兵呼啦啦全圍了上來，槍口隱隱約約地指向張靈虎和他的隨從們。
——六月十五日·新天水·張靈虎府——
「哦？新天水還有人敢得罪德榮你？」張靈虎聽了就是一愣，據他所知這位海關總監大人也不是個好惹的主，今天居然告狀告到他的門上來看來事情小不了。
「這個……」聽說讓他自己到別人的地盤上去，張靈虎條件反射地猶豫了一下，別看這老傢伙對下屬耀武揚威心裏其實怕死得緊。
「什麼，果有此事？！」張靈虎聽了這話差點沒蹦起來，「德榮，現在是非常時期你應該清楚，事關重大可做不得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