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先穩住自己的地盤,然後寄希望于委員會和米蘭人可以拖慢新巴黎的行動節奏。維撒克斯人自己肯定是指望不上的,伊比利亞在被愛德華重創之後恐怕一時半會也難以提起勇氣再去對抗新巴黎,只有一直在旁邊發戰爭財的米蘭人才有餘力和新巴黎抗衡,可是他們那個政治體制……我怕那些董事長擔心影響自己的生意,不會輕易和新巴黎正面對抗。」雖然是做出了最好結果的預測,張松嵐也知道演變成這個結果的可能性不大。
「總感覺……好不甘心吶。」看著畫面上新倫敦的圖像越來越小,勞拉吐出一句悠長的嘆息。
「小姐看起來很閑吶。」張松嵐進屋一看,嚯,左邊擺著還在運行遊戲的個人界面,右邊床上全是全息漫畫和全系錄影帶,再加上堆成一團扔在地上的私人衣物,張松嵐都不知該在哪兒下腿,這還是多虧勞拉照顧蘇芳給了她一個艦長級待遇的客房,要不然她還不得被自己帶來的垃圾給壓死。
「當然當然……等等,您稍微等我一會……嗯,好了,您進來吧!」蘇芳連忙七手八腳將亂糟糟的寢室整理好,給張松嵐打開了門鎖。
「哎和*圖*書
嘿嘿。」自己也知道不像話的蘇芳臉上一紅,「對、對了,團長不是說找我有要事嗎?什麼事什麼事?」
「行是行,我得把醜話先說清楚,我可是委員會委派在你們軍團的唯一一個觀察員,我不會昧著良心為了你們的利益做虛假報道,只要發出去的信息必定是我親眼所見的內容。」當然,蘇芳的頑固並不會因為聰穎和歷練增加而改變,無論以前還是現在她都把自己當成是正義和弱勢群體的夥伴。
「你告訴我他們怎麼反抗?」張松嵐的表情很無奈,「王國軍的主力艦隊被我們打殘了,莫里斯肯定不會去保新倫敦而是先護住他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其他地方艦隊連我們都打不過,在新巴黎數量呈壓倒性的大軍面前只是九牛一毛,而且跟我們不同新巴黎有幾千萬甚至上億的可動員陸戰隊,想撲滅一個孤立殖民地上的反抗力量實在是太簡單了。」
「張團長?」蘇芳馬上認出了這個聲音,「團長你找我有事嗎?」
「唉,看來維撒克斯人這次是要遭殃了呀。」有過在新巴黎服役經歷的特倫希爾太清楚新巴黎人擅長什麼了。
「啊,就跟那時候在新貝爾法斯特m.hetubook.com.com上一樣?」蘇芳當然明白了,她是新貝爾法斯特解放戰爭的親歷人,當時她對於張松嵐和紅蜘蛛團的誤解可謂相當之深,只不過這次張松嵐所處的立場從那時候的鎮壓者調轉成了現在的解放者。
「無聊~無聊死了~~~」蘇芳抱著枕頭在自己的寢室里滾來滾去,這幾個月她都沒什麼正經事可干。
「有要事,方便進去談嗎?」張松嵐在門外問。
「誒~」蘇芳一愣,「可軍團的行進方向不是軍事機密嘛,如果每天都發新聞的話你們的行動軌跡就相當於大白天下了呀。」
「小姐說得沒錯。」張松嵐一笑,蘇芳經過這幾次教訓是真學乖了不少,想想剛見面時就意圖刺探紅蜘蛛團軍事會議的蘇芳,跟現在這個懂事的姑娘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
「我們還會回來的,到時候維撒克斯人用來迎接我們的不會是槍炮而是歡呼。」張松嵐拍了拍勞拉的肩膀安慰,「現在我們要做的是先把你的族人從壓迫中解放出來,有了他們的支持我們才能繼續向前走。」
「這一點我可以向小姐保證。」張松嵐也沒打算讓蘇芳幫他做假宣傳,「你只要報道你見到的真實情況和*圖*書就夠了,剩下的事情與你無關,我也不會利用委員會進行任何有利於我方的陰謀行動,我只是要防止其他人藉著信息不暢大做文章。」
「我希望從現在開始,你能對外發布我們塞伯魯斯團每日行動的公開新聞。」張松嵐勉強找了張能坐的椅子坐下,說道。
「就是這樣,而且我也可以對小姐坦白我的目的。」張松嵐點頭,「小姐應該接到通知了,本軍團即將趕赴新漢堡解放當地的德意志人,不過新漢堡並不只有德意志人,還有很多維撒克斯移民在當地生活,如果我方接管了新漢堡就很容易鬧出誤會來,這一點小姐應該明白吧?」
「團長的意思是新巴黎要動手了?」勞拉的瞳孔緊縮了起來,他們德意志人天不怕地不怕,唯獨對於新巴黎是又恨又怕,不光因為當年德意志滅國的時候正是新巴黎挑頭,而且在肢解德意志后所有分得德意志土地的國家中就屬新巴黎對德意志人的屠殺最為慘烈,兩邊可以說是不死不休的血仇,而現在的德意志解放軍顯然不是號稱南方第一大國的新巴黎對手。
「嗯……好吧。」思考了片刻蘇芳點點頭,「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干,如果只是對外傳和*圖*書遞正確消息,這事就算上我一份。」
「沒錯,肯定會有些人打著保護維撒克斯僑民的旗號對我方不利,這時候我方就需要一個立場公正的信息渠道向外傳遞正確的信息,小姐您是我唯一能想到的適合人選。」蘇芳的快速反應讓張松嵐很高興,這丫頭有時候確實很頑固,但她一點都不笨。
「老闆,維撒克斯人不會反抗嗎?」旁邊的特倫希爾追問。
「委員會要是有用就沒有當年海拉爾的慘劇了。」背後傳來陳羽蓮冷冰冰的評論。
「嗯,團長說得沒錯。」重新鼓起士氣的勞拉抬起頭,「愛德華之死那件事,團長打算怎麼解決?」
「蘇芳小姐在嗎?」正當蘇芳閑得頭頂快長蘑菇的時候,一個聲音將她從無聊中解放了出來。
「難道說你想利用我發的新聞達成什麼目的?」盯著張松嵐的笑臉,蘇芳意識到這個神鬼莫測的傢伙可能又有什麼歪主意了。
「目前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張松嵐搖搖頭,「我通過陳副官的渠道將當時的監控錄像在米蘭散播了出去,至於有多少人能信會被曲解成什麼樣子我們都很難左右,現在要做的是馬上找到一處穩固的地盤準備防禦,很快就會有人來找我和圖書們的麻煩。」
是啊,付出了多少犧牲好不容易打到敵人的老巢里,卻不明不白地不得不用這種不體面的方式撤出去,換成是誰心裏面恐怕也都不是滋味。
雖說張松嵐的塞伯魯斯團東征西討打得這叫一個熱鬧,但對於委員會調查員身份的蘇芳來說事不關己,而且塞伯魯斯團在維撒克斯境內的行動向來很有分寸,蘇芳即便參加過幾次人道主義調查結果往往也很普通。再加上塞伯魯斯團一直在轉戰各處沒有一個固定根據地,蘇芳也不得不跟著塞伯魯斯團到處轉悠,連續數天甚至數十天的枯燥航行對於一個才成年沒多久的小姑娘來說,實在不是能夠接受得來的人生。
「愛德華死了,他們不動手才怪。」張松嵐一撇嘴,「說句實話愛德華才是阻擋新巴黎干涉維撒克斯的最大屏障,他倒了就意味著整個王國和維撒克斯民族失去了主人,這種天賜良機貪婪的新巴黎人會放過?他們肯定會找個維和或者什麼其他借口進來參一腳。」
「這次還真不一定,因為我們手上還有一張始終沒動用的王牌。」張松嵐神秘一笑,「艦隊行進指揮就交給勞拉團長了,我有一個人必須得見見。」
——稍後·旗艦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