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新長安——
「僅此而已,過於貪心只會給自己招來禍患。」究竟是從西涼府上次的失敗中獲得了教訓呢,還是他這個人本就如此,大概只有徐光榮自己知道了。
「你們定遠府的父子關係可真奇怪。」譙越聳聳肩膀。
「嗯,像是西涼好漢能說出來的話。」楊宣讚賞地看著對方,「如果能把西涼府的各位拉入我方陣營當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只是有些話在合作之前就必須說清楚,這一點徐參軍沒有疑問吧?」
「是啊,能被楊侯爺看上的領導人選,想必會成為得力副手吧。」譙越擺出一副捨我其誰的態度,「當然,前提是在下能從這場風波之中活下來了。」
「定遠府正在推行政體改革,似乎是參考了東羅馬帝國的貴族總督制模式,所以在府內新設置了一套性質與御史台很類似的監察機關。」說到這兒譙越的聲音頓了頓,「啊,楊將軍知道東羅馬帝國是什麼吧?」
「談判的時候我可以參加嗎?」對於決定把腦袋伸進亂局裡的西涼府,楊宣表示出了興趣。
「抱歉了徐參軍,只能用這種方法把您送進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譙越和楊宣已經等在御膳房一處清空了多餘耳目的房間。
「你明明知道我是被當成棄子送到這裏來的。」楊宣臉上露出洒脫的笑容,「真發展到那一步的話捨棄我直接逃離就可以了,在希恩眼裡你的價值要遠勝於我。」
「軍事的事情我不太懂,但希恩說他能贏更多是靠運氣。」楊宣回以友善的笑容,「如果不是公孫小姐的艦隊突然出現在戰場上,輸的就是我們了。」
「讀書是我的愛好之一。」楊宣點點頭,「譙中丞說這個情報很有意思,是想到了自己的御史台日後有可能會和這個新機構合併?」
「所以那東西上都說什麼了?」的確拿譙越沒什麼輒也不擅長和這個人相處,楊宣只好將話題引到他手中的報告上。
「呵,敗軍之將何以言勇?」提及楊希恩,徐光榮的臉上露出了苦笑,「客觀條件上是我這邊佔優勢,然而最終還是輸給了楊侯爺優秀的大局觀和協調指揮能力之下,算是敗而無憾了。」
「楊將軍說笑了,您可是未來的太上皇,在下豈敢瞧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起您?」譙越關閉手上的報告,露出一個毫無敬意的笑容。
「至少我就知道有四個侯爵領的情報機關派人潛入了京中,還是規模很大的那種,對方看準了我方現在還不打算撕破臉皮,在司馬將軍的默許下變得越來越肆無忌憚起來了。」譙越臉上露出明顯的不快之色,是不喜歡別人在自己的後花園閑逛吧。
「僅此而已?」楊宣頓時對徐光榮刮目相看,聽說現在的西涼領全都是徐光榮來代替少主主事,看來這位參軍大人不但有卓越的軍事能力,政治眼光也相當高啊。
「這位是靖德將軍楊宣楊大人,定遠侯的父親。」譙越向徐光榮介紹道。
「當著我的面看關於定遠府的情報,譙中丞是看不起我嗎?」楊宣忍不住露出苦笑,合作這幾天他算是摸清了譙越的脾氣。
一輛不起眼的貨車駛入平時皇城運輸物資的側門,值崗的皇城衛士簡單檢查后朝司機揮揮手示意放行。
「青陽侯和其餘兩家三遠侯明確地表示了恭順,但是這三家都沒有派兵進京的意願,明天西涼府的參軍徐光榮會秘密到達和*圖*書這裏和我們談判,我的人正在迎接他入境。」譙越回答。
——次日——
「本來就有請您參加的打算,之所以提前不說只是沒把握能讓這位徐參軍安全進京而已。」譙越直言道。
「是啊,京中的氣氛越來緊張了,大家未必都能活著看到事件結束。」楊宣的表情變得嚴峻起來。
「我冒險來這裏就是為了把條件說清楚,通過電波來傳遞意見在我看來缺乏誠意。」徐光榮點點頭,「我個人覺得西涼府這次的要求不算過分,我們只是想在輔助楊侯爺登上帝位之後還保持現在水平的權勢,當然如果楊侯爺覺得西涼領保存了太多軍力,戰後我們可以根據新皇的要求進行裁軍。」
「哦?真是有意思。」坐在楊宣對面,譙越津津有問地看著手上的情報。
「這麼說西涼府還是準備參合進來?」楊宣露出驚異之色,他本以為西涼府會對這次內戰作壁上觀。
最近這些日子里越來越多的外藩艦隊以「護送使節團進京探望皇帝」的名義開始駐紮在京畿地區,其中大多數都是站在定遠楊家反對側的藩國。當然譙越無法對這些心懷不軌的使節說明真相,m.hetubook•com•com於是乎他們和他們的艦隊就這樣理所當然地得到了停留京中的正當理由,現在這些艦隊已經集結成讓人無法無視的規模了。
再算上司馬朗控制的羽林軍,就連精銳的幽雲近衛艦隊都無法在這種數量面前全身而退。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或者用更誇張的說法來講這就是天命啊。」徐光榮聞言嘆了口氣,「請楊將軍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種會把失敗全都推到運氣頭上的無能之輩,輸了就是輸了我們西涼府也沒有任何不滿之處,現在西涼府所收到的處置全都是敗者應得的下場,您不必擔心我方會因為上次的失敗就對這次合作心存芥蒂。」
「我們西涼府是上次內戰的罪魁禍首,用這種方法進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徐光榮講話很給譙越面子,「對了,這位是?」
怪不得這個男人在朝廷上下沒有半個朋友,比起他聰明的腦袋來這人乖僻的性格實在是不招人待見,更無奈的是這人並非因為意識不到自己的行為會讓他人感到不快甚至憤怒,他是明明知道而且算計好了對方不會拿自己怎麼樣后就故意選擇這麼做,而他這麼做的理由可能是出於職和*圖*書業習慣。
「親情一旦牽涉到政治利益就會變成這樣了,我以為常年侍奉皇家的你會更理解。」楊宣似乎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還是回歸到政體,現在響應了我們這邊要求的侯爵府有幾家?」
然後這輛車就直接奔著皇城御膳房去了。
「久仰。」對於楊希恩這位聲名不彰的父親,徐光榮拿出了冷淡又不失禮貌的態度。
「因為是席捲天下的大戰啊,就算想維持中立保存實力也會迫不得已表明態度吧,否則事後被勝利的那一邊問責時就該後悔當初自己為什麼不做出決斷了。」常年代替皇帝在各侯爵府之間周旋,這些藩國的想法譙越再清楚不過。
「久仰,我聽希恩好幾次說起過您,他對您的指揮才能評價相當高。」楊宣的表態就和氣太多了。
「沒辦法,誰讓我們在進行外交之前就有一個無法迴避的前提呢?無法許諾足夠的好處就不會有人堅定地站在我們這邊,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譙越依然是無所謂的樣子,「不知道楊將軍準備好了脫身之法沒有?情況急轉直下的話我不敢保證您的安全。」
「外面已經嚴重到這種程度了?」楊宣擔憂地皺起眉頭。